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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留守
“嗯，放心，等你回来！”云羡书将云玄瑶送上马车后，向云玄瑶和同在车里的云观挥了挥手，“二叔，路上保重啊！”
“知道！”云观神色黯然地点点头，没有多话。
云羡书暗自叹了下，转头朝另一辆车乘走去，上面坐着云恭和云琰两位哥哥。
“小七！”云恭探出头来道，“大营那边有我手下的副将暂代营中事务，但是你也要留意一下，不可出什么乱子！若有事，务必跟三姐姐，五姐姐商量着定夺，莫要擅自做主，听见了？”
“不会有事儿的，你放心去吧！”云羡书仰头道，“自父亲和四哥哥走后，你掌管和统领着大营，就一直不曾有一日懈怠，去金庭权当是歇个两天也好。”
云恭苦笑，“哪有这种歇法的，诶，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桑家几个兄弟。”
“代我致哀！”云羡书道。
“好！”
云琰凑出头来，“七妹妹这几天要兼顾穆营和卫营，辛苦你了。”
云羡书摇首，“还好，允哥哥和老八会帮你顾着卫营，何来辛苦。”
云琰笑笑，“多亏了有你们，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跟着云琰又看向云羡书的身后，“唉，他们也来了。”
云羡书回头，见云允、云俭以及三姐姐、五姐姐都来了，遂不再多话，退开了一些，让其余几人同去赴吊唁的也道个别。
不过涉及丧事，念及生死以及两家的交情，诸人的神色心情都不太好，匆匆话别之后，云观一行便启程上了路。
云俭问，“他们此去，没个三五天回不来吧？”
“是啊！”云羡书叹道，“二叔说看情况，以云桑两家的关系，二叔是肯定想留下来，看能帮上什么尽量帮呗。”
“唉……”云俭小小年纪发出一声长叹。
“你叹什么，你又没见过桑伯父”，云羡书斜睨云俭道，“你莫不是因为三个营的比试不成而叹？”
“我才不在乎你们哪个营的输赢呢！”云俭道，“死生大事，我以前都没怎么觉得，现不知为何，一想到桑家几位哥哥从此失去父亲，一别成永远，我竟也不免生了伤感。”
“咱们家的老八长大了！”云允在旁闻听，瞥了一眼云羡书，抬手在云俭的后脑勺爱怜地抚摸了两下，并感慨道：“你说得对，死生大事，我们既要敬畏跟尊重死生的天命，亦要好好把握这人世来去匆匆数十载啊。”
“嗯我明白，允哥哥！”云俭不太习惯老被当小孩子般摸头，有意避了云允的手，却是认真道，“我等生于天地间，不过瞬息年华，自是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活，去决断，还有，孝敬父母，尊重哥哥姐姐们！”
云俭说完，诸人同时笑起来，“老八真乖！”
云磬书对云允道，“父亲和郇大人汇兵于易州城郊西南方的笮桥，如今围困易州已一月有余，始终攻城不下，叔父嘴上虽没说什么，可心里想必亦是为前方战事焦灼，为军资粮草的后继筹措而殚精竭虑，如今节骨眼上偏闻噩耗，痛失老友，诶，真是多事之秋！”
“是啊”，云晏书也道，“我见二叔收到桑府的消息后，一直都很沉默，除了吩咐和安排府中事务，他像是一夜之间憔悴了许多，云允，你如今还算闲，也要多替二叔担待些政务才是。”
“父亲留下我，只带云琰随行，不就是让我在他离开的时候坐镇云府吗？”云允淡淡道，“放心，前方战事吃紧，我自是要安抚三营将士，不能让父亲和大伯他们有后顾之忧。”
“我的意思是不仅仅二叔离开的这几天”，云晏书含笑道，“云允你平时太懒了。”
“有吗？”云允不以为然，“事分大小，正经事自然要正经做，无关紧要的，能赖则赖，嘿嘿！”
见云允这个样子，诸人亦是知道他其实心中有数，遂随意调侃了几句，方各自散去。
云羡书带云俭回到卫营，让老八督促着卫营继续训练后，自己便去了穆营，如今的穆营穆卫们其实已经习惯了训练生活，虽身为女子少不得偶尔喜欢说笑贪玩些，但即便统领们都不在，她们也依然可以在正副领队的指挥下，进行每日的严格作训，而领队正是 潘袖儿，副领为温墨白。
云羡书去的时候，穆卫们分为两队，正在潘袖儿和温墨白的率领下分别进行对战训练，云羡书驻足训练场一角，看着女卫们各执枪棒，枪飞棒舞你来我往地打作一团，枪棒碰击声、交战的嘶喊声响彻营地，她并没有打扰女卫们的训练，而是在各自捉对的交战中，仔细观察每一个人的优劣以及攻防漏洞。
休息时分，潘袖儿和温墨白过来，请示云羡书对训练的意见，云羡书想了想，让两人取来三支尖枪，当着众休息中的穆卫们的面儿，以一敌二做了一把示范，云羡书告诉众人，即便大家学得招式一样，但招式本身就有无穷变化，要根据临场对战时，形势、环境和对手的不同来分析判断，以克敌为要而变化调整，不可一味地因循守旧，死板用招。
和潘袖儿、温墨白过招了一场，云羡书出了一身汗，心情似乎跟着也好转起来，她让穆卫们交换对战人选继续训练后，便一直在场边督促指点，穆卫们似乎亦能领会云羡书的用心，训练的越发认真努力。
一连数日，云羡书都是清晨至穆营，天黑了才回甘棠院，整日整日地守在穆营和穆卫们同训同吃。
只有让自己忙碌起来，专注于训练的紧张当中，云羡书才不致时不时地陷入惆怅，偶尔的念头飘过，桑家如何，二叔他们如何，想想大概都是极为难熬的吧。
五日后，云观带着云恭、云琰、云玄瑶他们终于回府，这次是傍晚到的，云羡书闻听消息，连忙赶去府门迎接。
府门处，管家云诀和几个下人，正挑着灯笼为下车的诸人照亮，同时还有些仆役在帮忙搬卸行李。 云门归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