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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自愿联姻
“是”，云玄瑶道，“郇蕰年轻时是真吃了不少苦，全靠自己在军中摸爬滚打树立起赫赫威名，咱大伯跟他相识时，他也不过是个小小将军，所以他常说跟大伯是布衣之交嘛。”
云羡书苦笑：“郇蕰为人慷慨豪爽是真，自负强势也是真，与之交厚的，他甚能容忍且护短，与之相左的，也绝不留情杀伐果决，这才是朝臣们畏惧他的原因。”
“诶，入京半年多，曾对大司马出言不逊的广福将军好端端暴毙在家中，大司马请旨皇上，皇上只是稍微犹豫，说了句要不容后再议，就被大司马一把剑连鞘扔在眼前，吓得当场尿裤子，从此战战兢兢全看大司马脸色，劝谏大司马要对皇室恭敬些的两个老臣，朝堂上众目睽睽被大司马找了个由头喊人打将出去，斯文扫地，随后又被褫夺官爵，不许他们再上朝议政，便是庾太后亲召，大司马亦常常不予理会，勉强过去寿安宫了，听着不顺心的，照样能将庾太后的话头给堵得死死的，气得庾太后都很久不曾离开寿安宫半步，成日里在宫里吃斋念佛。”
云玄瑶列数着朝堂上传来的恶行，最后叹道：“你说，要没个人能制住大司马，以后怎么得了？”
云羡书侧了身子，一手托头将胳膊支在靠枕上，这样她就能把云玄瑶看得更清些，“可是，一定要如此吗？”
“什么如此？”云玄瑶不解。
“说了这么多，我能理解二叔的忧心忡忡，同样，我也很担心将来，未可知的变数实在太多了，可无论联合桑氏也好，想借郇忡和郇蕰的关系也好，非得要用你的亲事做桥梁做纽带吗？”
云玄瑶刚刚还在侃侃而谈，顿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玄瑶！”云羡书道：“我这话藏了很久，因你一直不肯告诉我其中缘由，我才一直也没同你讲，其实男人们争天下关我们何事，我的意思是总有野心勃勃者觊觎天下权利，尤其乱世，摧毁了原本的秩序规章，也摧毁了人心，生存和欲望交织在一起，就能让战乱争斗层出不穷此起彼伏，我们身在其中，当然不可能完全坐视不理，守臣之责尽臣之事，本就应当，却凭什么一定要以女子的终身幸福为牺牲，即便是要还一个天下太平，我以为，也不当以弱女子的一生为代价，为什么就不能该行其事行其事，便是独身捍卫这世间正道，赴汤蹈火又何辞？”
云玄瑶诧异地回望了云羡书一眼，“独身捍卫，谈何容易？”
“我舍不得你”，云羡书低声轻叹道。
“我知道”，云玄瑶道：“可你有一天也会出嫁的。”
“出不出嫁跟联姻是两回事，你若真是喜欢洹之哥哥，那我肯定祝福你俩齐眉举案百年好合，如今这算怎么回事？”
“那你也得祝我齐眉举案百年好合”，云玄瑶笑了一下，笑得很是清淡，也分不出其中几分真意。
云玄瑶随后道：“嫁他是我自愿，我想为父亲分忧，尽我所能，至于你说的独自担当，我做不到，如今的形势，云家也做不到，以前我跟你一起做耍一起闹则罢了，然父亲养我二十余载，人长大了，总得要学会担起责任，我身为云家人，岂可因自私而枉顾云府的被动之局？何况放眼诸多世家门第，桑洹之与你我打小相识，他愿意娶我，必也能好好待我，我嫁入桑家总归自在无忧，比进了那些满眼陌生规矩又森严冰冷的门第中好，你说是吧？”
“我没觉得桑家有什么不好”，云羡书抓了云玄瑶的手握住道：“桑家居金庭一派田园怡然自乐，要说过日子，真是无忧无虑，最对你的性子，几位公子也都算君子之风，温润儒雅，处着也是轻松，绝对不会为难你，尤其是洹之，他整天就乐呵呵的和事佬一个，你嫁过去了，就算发生什么口角，他不仅会让着你，还会变着法子哄你开心，可惜桑洹之性子虽好，却是个糊涂人，寻常无事，吃喝玩乐他是在行，若真遇着事儿了，你要指望他明辨是非，当机立断，头脑冷静，应对如流，那是想都别想，玄瑶姐姐，以你的本事才智，嫁了洹之那么一个糊涂人儿，未免委屈！”
云玄瑶又是一笑，柔声道：“父亲也说洹之性子好呢，人嘛，哪能毫无缺点呢，就了长处哪儿还能那么计较短处？他糊涂，凡事喜欢和稀泥，倒也不是多大的毛病，只要他待我好，能同我举家和睦，我便可与他相处下去。”
云羡书听了，不禁手一松，叹道：“就知道劝不动你，当我没说罢！”
“傻老七”，云玄瑶笑着反过来拉住云羡书，“其实我嫁给桑洹之真的没有多为难，你知道吗，上次桑伯父故去时，不是我去的金庭吊唁吗，那几天我陪着桑氏兄弟，和洹之处的还不错，你就别替我抱屈了，啊？只管祝福我和洹之，能像三姐姐跟五姐姐那样，其乐融融顺遂一生就好了。”
“嗯，我知道了！”云羡书挤出笑容，“一定可以的，其乐融融，顺遂一生，如意快活！”
“嗯，你的吉言我收下了！”云玄瑶拍了拍云羡书的手背，“以后穆卫就全都交给你了，可不许太懒，好好带带她们，相信假以时日，她们一定会成为胜于男子的一支精兵。”
“你不要带几个人走吗？”云羡书道：“虽然金庭用不上，但穆卫好歹也是你付了心血训练出来的，她们跟你的感情有多深厚你心里最清楚，如是给她们选择，肯定有姑娘愿意跟你一起走的，而且你带几个人在身边，当体己陪伴，也不会念家寂寞了。”
“不要”，云玄瑶断然道：“穆卫虽是咱俩私建，可咱们是打算将她们训练成一支真正的护卫队的，正像你说的要在必要的时候能战能守，把她们当作体己陪伴带几个走算怎么回事？难道招募了她们是给我俩当丫鬟？” 云门归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