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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时间,邱漩会从陈佑连的嘴里套出什么来?
萧惟觉得陈佑连既然能只身前往胭脂醉,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闲散的靠在椅背上,掐着额头的两侧一脸的愁容。
他不属于他们其中任何一方的阵营,却是唯一一个希望霸州能保下来的人。
哦,还有那些本土的百姓们。
现在的那些百姓们怕是多数人都快要饿死家中,这么长时间也不曾出来走动。囤积的粮食够用吗?
天气越来越热,这种日子还不知道要截止到什么时候。算了,他们不是饿死家中,过几天也得在陈佑连和邱漩的战火中消逝。更别提,霸州外蠢蠢欲动的其他势力。
萧惟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白色瓷片上晕开着浅黄色的花纹。
灯高高的挂在最中间,没有任何装饰。靠墙的地方有两三个铁皮柜,放着近两年来的天马路的档案。外加上他身前的一张办公桌和屁股下的椅子,房间里就别无他物了。
三十平方米左右的大小,东西却只有三两个显得空旷的很。
萧惟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传来,将目光快速收回。紧接着的敲门声响起,门就被推开了。他望着朱海和李路两人走到眼前,直起腰身望着两人道:“查出什么来了吗?”
“季少一从新苑离开,和陈会长一起去了大阪家。然后,然后就没有音讯。”
朱海额头上挂着细小的水珠,似是刚才回来。说话的时候还有些气喘,好在把信息准确无误的传达到萧惟的耳里。
他费了好些个劲,才弄清楚这么枝星末梢的消息,至于去大阪家之后的地方谁也不清楚。
李路没有离开办事处,具体的情况也不清楚。依现在的情形,想要查点东西实在是太难。
想要帮忙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只能站在这里为萧惟的所烦恼的事而烦恼。他和朱海的想法都很简单,希望自己能活的更长久些,最后能老死的那一天。
萧惟闭眼用手反复摩挲着额头,烦闷道:“接着给我查,你们两个一起。多个人多个帮助,有消息及时告诉我。”
“是。”两人行了军礼,齐刷刷的离开办公室。
留有的萧惟摸到一点边边角角,心里始终没个底。陈佑连把季少一拐到大阪哪里做什么?他后知后觉的把手从额头上收回,似是想到什么冷笑道:“原来是想借日本人的手。”
静默的空气好笑的注视着他,就连隔壁孩童的嬉笑声也没有。可能,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厄运连连。邱漩把陈佑连和孙乐乐都绑了,陈佑连绝不会让季少一好过。
萧惟本能的觉得邱漩不可能从陈佑连嘴里掏出有用的话,只要不被其算计他就谢天谢地。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邱漩被陈佑连算计,还有乔天留下一堆堆的专业字符。
霸州还能撑多久呢?
他问着自己,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真的很让人崩溃。很想要撒开手,不管不顾的回福灵山。去找他的赵斐,去享受那份安稳。
可萧惟知道,他所乞求的安稳会在他的不管不顾中逐渐消失,他的赵斐和他也会成为战争的炮灰。
以前总觉得活在战争年代的人们,真够可怜。现在,他更可怜自己。
萧惟起身离开办公室,走出办事处的时候发现天已偏黑。
空荡荡的街道,让人不寒而栗。一个人影也没有,出了天马路口就更是瘆人。天上一点光都没有,漆黑一片。
灯笼也没人可挂,黑乎乎的依稀能看到两侧黑色的人型像个雕塑。猛然有人动弹下,就够让人惶恐不安。萧惟继而往前走,脚步落在曹府门前。
守在门前的人看到熟人,也不禀告直接放行。大厅的老管家问上一句,带着萧惟去了书房。
暗黄色的灯笼隔着几米一个,地上的影子有些浅薄。花圃里的花开出了花骨朵,已有了要盛开的意图。只是在黑夜里显得有些羸弱,不堪甚至阴暗的多余。
萧惟紧跟着老管家的步伐,从灯笼映射的光看出老管家头上的白发,尽管老管家的头上还扣着小黑帽。年纪虽大,走起路来竟比他还要快上一分。
这点,萧惟不得不敬佩。他的脚步跟着老管家停了下来,走廊实在是太长,大概走了半刻。
老管家敲了敲书房的门,过了三声自然停下。他的声音有些沧桑,甚至有些沙哑道:“老爷,萧先生来访。您看——”
“让他进来吧。”熟悉的声让萧惟心安,在看到老管家把房门推开才走进房内。他身后的门紧接着就被关上,惹得萧惟下意识的回过头重新确认了遍。
曹杰摆弄着满桌的资料,连头也不曾抬起。他极其认真的带着老花镜,一页页的看。听到关门声响起时,并没有抬起头确认。
萧惟拉过一把太师椅到书桌前,随手拿起一张草草的扫视一眼。里面的几个关键字,让他不由的头皮发麻。
“神经元比起机械更复杂和高端,远远大过于任何一种可能人类本身研究的机械,且形成了一个绝缘层使神经冲动得以传递。”萧惟看到这里就不得不重新打量曹杰。
这些东西都是乔天所从事的研究,曹杰怎么也会有这些资料,还是被翻译的中文版。
他起身背对着曹杰,站在一幅山水画前故作无趣道:“这么晚还不睡,就为了桌上那几张破纸?”
“呵,是啊,就为了这几张破纸。我们家侄子做不了的功课都堆积到我手里,我哪里会做,只能多下点功夫帮帮忙。”曹杰敷衍的话说的很是顺溜,似乎没感觉到任何的不恰。他听到萧惟的话,顿觉这样对萧惟不大礼貌,将桌上的纸张收拾。
对方大半夜来找他,一定是遇到了麻烦。他在这里研究这些玩意,实在是怠慢了。
反正已经有了头绪,很快可以弄出结果来。
萧惟垂着眼望着木架子上的花盆,花盆里只有土没有花。好奇的想要碰触,却又忌于曹杰的身份默默的收了手。
古人很喜欢设计一些机关的小玩意,不知道曹杰会不会建一个暗格藏些东西?他转身坐回曹杰的对面,看曹杰把东西收拾干净,忽视曹杰的应付性的话。
话说萧惟从来没见过曹杰的侄子,这个挡箭牌用的这么顺,不会是因为压根就不存在吧。
这个幌子用了几次,曹杰定然觉得越来越顺手。
萧惟忽然发觉自己真是可笑,竟然轻看眼前的人。呵,人果然要时时刻刻的保持这谦逊的姿态,否则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萧惟随意拿起桌上的一本书,低头翻阅两三页打趣道:“一个来月不见,你连穿衣风格都变了。怕再过些时间,我都要认不出你来。”
“这不是追赶潮流嘛。艺术家就这样,留长长的胡子,头发披散在肩上。”曹杰说着爱怜的摸着自己的小胡子笑道。
曹杰实在是过誉了。因为他此刻的形象有够差的,头发乱糟糟的炸的到处都是。敞开的外套里是皱皱巴巴的衬衣。
这样的人坐散乱资料的桌前,除了眼里散发光亮,整个人就像是落魄的穷书生。为了背些四书五经而煞费苦心,当曹杰反倒觉得这样更有谱。
若是有镜子估计他也能顾影自怜一把,欣赏欣赏自己的尊容,沉迷沉迷自己的艺术家的形象中。指不定还能洋洋洒洒的作出一首诗来,配合配合自己的这身行头。
幸好书房里没有镜子。 小透明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