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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陷入的沉默,迫使气氛有些紧张。半身靠桌的萧惟注视着钱二,希望能得到些线索。
钱二往后退了一步,听着门外的脚步声由重到轻。姑爷问他季少一的消息,他哪里能知道。邱漩费了那么大的力气都没有找到,他何德何能。他想也没想就摇了摇头道:“没有。”
“你忙吧,我回府一趟。”萧惟失望的垂下眼,没想到钱二也没有陈佑连的消息。
季少一的事,让萧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的好。
钱二侧过身为萧惟腾路,顺便把房门打开。他跟在萧惟的身后,将萧惟送出办事处。目送着萧惟步步走远,才转身重回了大厅。
陷入深思的萧惟顺着路往前,低头看着沿路的石板路。
头顶的太阳,高高的悬挂着。强烈的光却没有让萧惟的心情变好,反而加剧着他的抑郁。想去邱府找邱漩了解情况,却屡屡吃闭门羹。
如果捅到尤文那里,事情又要难办不少。
萧惟反复思虑却仍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答案,较之于的郁闷望着地上的影子。他并没有准备回江府,原路返回的来到天马路。
办事处里的人依旧如昨,办公室里却一点也安静。
隔壁时不时传来的嬉笑声,干扰着萧惟的思绪。两个孩童像是有无穷的精力,嘻嘻哈哈、玩玩闹闹不知疲倦,偶尔听到妇女的辱骂声传来。
萧惟趴在桌上,知道今天他必须做个决断。要么上报尤文,要么支持邱漩与公馆彻底分裂。无论哪一条路,都不好走。困倦的他,早已没了往日的风采。
运筹帷幄这种事,除了绝佳的智慧还需要过人的胆识。筋疲力尽的他,这两个都没有。
最多也就多读过几本书,比这里的人多了几些见识罢了。他一身的本事还是从陈佑连的学校学来,用处局限的很。
萧惟一闭眼就是霸州城的一片废墟,惹得他连眼都不敢再闭。他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望着天花板。
坐以待毙显然不是一个好决定。可,怎么找到一条落路?
“咚,咚,咚——”敲门声响过三声后,在萧惟的应允下门被人推开。
萧惟看了眼李路和朱海两人,又懒散的靠回椅背上道:“怎么了?”
“邱府那边送来消息,说是让长官不必担心。两天后,邱小姐自会放陈会长离开邱府。”朱海小心的看着萧惟的脸色道。
早上的事,萧惟不会生他的气吧!他的胳膊轻碰着李路,示意着李路帮他说几句好话调节调节气氛。
过分压抑,实在是让人呆着难受的很。
萧惟听完朱海的话,立刻坐直了身。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顺着朱海的视线望着李路。看两人支支吾吾,扭扭捏捏的样子似乎是有话想要对他说。
他也没不督促,静静的看着两人来回的使着眼色。
难道,又出了什么事吗?
萧惟内心越是焦急,面上就越是冷静。他拿起桌上的茶杯,细细的品着茶。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揣着一副看戏的态度。
在时间磨合下,李路与朱海两人终是妥协。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又齐齐的望向萧惟。
李路干笑了两声,眼看推脱不下去才开口道:“那个,长官。咱们这一片是不是快要成为前方了?”
“恩?”萧惟放下茶杯,怔怔的抬头望着李路。这么明显的事,还要问他吗?
草木皆兵的霸州,哪一处不在彰显现在的霸州岌岌可危。
难不成要一颗炸弹砸在他们头上,他们才能意识到大事不好了吗?!算了,这两人除了政治嗅觉不灵敏之外,连危险的感知力也差得很。
朱海嫌疑的白了李路一眼,解释道:“今天早上长官问我的事,我们两商量了下,决定与长官一条心。”
“对。”李路借机表着衷心道。
萧惟倒是摸不准他们两个的意图,唇角的笑勾的勉强。他想起季少一的事,苦闷道:“知道了,现在这里有件事你们得上点心。季少一当时从新苑离开并未回季府,他之后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在什么地方消失不见都给我查个清楚。”
“是!”两人齐齐敬礼,在萧惟的示意下离开了房间。
但愿,此二人能找出些蛛丝马迹。哪怕是条细小的线索也成,空白一片让他毫无下手之力。
萧惟从抽屉里拿出前几天前的巡逻资料,手里转着的笔不曾停歇。事情的进展显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起码邱漩比他想象的要理智很多。
季少一,你会在哪里呢?
如果他是陈佑连,会如何处置季少一呢?他绝对不会太早杀了季少一,却也不会太轻易的放过季少一。
以防万一,他一定会把季少一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不能让别人起疑到他的身上,安插在谁之前消失比较好呢?既合理,又适当的解决了这个麻烦。
萧惟手上的笔停止转动,低头将目光紧锁在离就开季少一离开天马路的资料上。
离开新苑,回去哪里?
离开他管辖的范围,确实难以查证,甚至于有些麻烦。
钱二似乎不在乎季少一的安危,可能钱二要的是能撤就撤,其余的交由苏安和江明来处理。他们两个在霸州,最多也算个打探情报的人而已。
毕竟霸州比怀柔要复杂和危险,交给赵斐来办江明和苏安不放心也不安心。他和钱二不同了,两人的性命完全不在他们的考量范围内,死了最多给个义气奖,和好人卡没什么区别。
萧惟手上笔又继续开始转动,敲门声再次响起后却不能使得笔停下来。提着食盒的李路把饭菜拿出,低声离开办公室。
显然他不想惹得萧惟不满,毕竟现在的情形比较复杂。他们这些小喽啰还要依仗上司,保条小命。关门声伴随着脚步声,离开而离开。
桌前的萧惟把手上的钢笔塞在口袋,拿起筷子搅拌着碗里的面。江府现在的伙食比之前好转的不是一星半点,不过他还是常在办事处吃饭。
不自觉就养成的习惯,等发现想要改也晚了。要怪就怪那个厨子给萧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回回在府里吃饭总觉得难以下咽。唯恐饭菜里不干净,或是有什么难以形容的饭料。
都说外面不干净,萧惟却觉得再不干净也比府上的干净。
碗里的面香腾腾的往上冒着热气,面香味缠绕着萧惟的鼻尖。他的胃慢慢的被赵斐养刁,分开这么久还依旧习惯不了。
萧惟握着筷子的手慢慢放松,隐藏在胸口下想念赵斐的心终究是透过双眼传达出来。他重新回握着筷子,他知道,赵斐在等他回福灵山。
他要活着,活到最后。他的太太,还在等他呢。
那些约定的事,务必要做到才好。否则成了空谈一句,谎言一句。他没有当骗子的习惯,也没有求死的欲望。
萧惟低头挑起几根面条塞进嘴里,含糊着咀嚼着嘴里的面。一碗面,他整整吃了半个时辰。
中间,李路进来过两次,想着萧惟可能吃完来收拾碗筷。可惜,次次都无功而返。
萧惟喜欢在吃饭的事情想事情,想通了吃的慢,想不通吃的也慢,他的习惯和赵斐的习惯有异曲同工之处。
他起身把桌上的碗筷收拾进食盒,离开办公桌前刚推开房门就看到迎面而来的李路。
李路一把拿过萧惟手里的食盒,干笑两声道:“我来就好。”
“恩。”萧惟把眼前的门关上,转身回到桌前。 小透明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