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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三四个时辰,邱漩从梦中醒来。睫毛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睁开眼懒散的看着牢内的一切。腿从桌上收回慵懒的打着哈欠,这一觉睡的很舒服。
邱漩站起身来望着还在睡梦中的孙乐乐,也很痛恨现在的自己像个疯癫的恶魔。可她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这一切,如果不做点什么来发泄她会难受到窒息。
邱漩望着自己的手心,一点点的回握起来。
杀人杀习惯,就该麻木了不是吗?她怎么还会心疼眼前的孙乐乐,是因为孙乐乐在重复着自己的悲剧吗?
季少一对她,和陈佑连对孙乐乐。呵,这两个男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邱漩在心里为孙乐乐默默的叹息一把,转身离开牢房。鞋跟的咚咚声,将沉睡着的孙乐乐吵醒。
牢内漫无边际的空荡,让孙乐乐不安想要嘶吼出声,能发出的却只有一个声。
牢门重新的关上,铁链碰撞的声音夹杂着咚咚的鞋跟踩地声以及孙乐乐的呜呜声。邱漩把萦绕在耳边的这些声,全部忽视。
临近地牢外就被通白的光亮照射过来,她稍显不适的捂着双眼。秋波眉轻微的蹙起,脚步却未曾停止。
地牢的大门被缓缓打开,邱漩从地牢内走出时眼睛被光刺痛。
太阳光很是猛烈,天空也蓝的一塌糊涂。
邱漩一走牢内就感到神清气爽,脑子也清醒许多。她脚迈出邱府的大门,看到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些诧异。陈佑连怎么忽然想通解开禁令了?
她好奇的坐进司机的车里,问道道:“什么时候百姓可以白天上街了?前几天连晚上都没有几个人,怎么突然?”
“呵呵,这么一变的确挺吓人。前几天张贴告示,那些警察挨家挨户的强制他们出门。这不,一个个都出来了。”司机师傅在听到邱漩的话忍俊不禁的笑着。他启动着车子,打着方向盘调转方向,小心翼翼的往前开着。
人多,路不好走。
邱漩听到后附和性的笑了笑,靠在座椅上不去纠结。她侧过头望着车窗外的人来人往,喧闹的叫卖声,听的人耳噪却亲切的不像话。
虽说陈佑连的方式变态又强横,但看到来往的人会有种久违的心安。
不知道送去怀柔县的信,不知道苏安什么时候能收到。
苏安看到后,会不会又要长篇大论一番。想跟自己说什么国家大义,民族复兴之类的鬼话。真是庆幸,她不再怀柔县,耳朵也不用收到摧残。
邱漩闭上眼,声音压低几分道:“去胭脂醉。”
“好。”司机师傅碍于眼前的行人,将速度一而再的往下降。
幸好胭脂醉离邱府不远,才不至于耗费太多时间。穿过巷子口就是胭脂醉了,他将车缓缓的停在离胭脂醉最近的路边。
邱漩推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看到胭脂醉门前的几个穿着警服的“门卫”好笑的路过他们走进胭脂醉里。
歌舞升平的人们在各自营造的温室里颓废,消遣着时光。邱漩很喜欢这样的男男女女,不止给她送来了钱财也送来了人气。她喜欢侧身穿过这些男男女女,不去忽视他们眼里的欲望。人本该的模样,在这里被无限放大。
舞池里扭动的肉体,伴随着音乐来回的摇摆。男女紧贴着彼此,似是玩猫鼠游戏般躲躲闪闪。
谈不上谁对谁勾引,谁聊骚谁。大家都太过寂寞,太过空虚,有太多的烦心事想要打发。所以各自甘愿去沉沦这份奢靡中,在欲望的海洋中去发泄。
邱漩走过一阶阶的楼梯站在二楼上,俯身去望那些苟且的人们。
见惯了这种环境,她怎么可能会轻易的相信男人。哪怕是季少一对她千好百好,她仍想要尽可能的保持着理智。
玩够了就扔,这种毛病,她也有。
只是因为作为女人被隐藏起来,把所有的罪责都徒留给耐性不足的男人们。这是作为弱势群体的好处,既能适当的装柔弱博可怜,也能适当的拿去一些属于弱势群体的“福利”。
邱漩趴在栏杆上,居高临下的一一窥视着他们每个人的小动作。
对于强拿欲望来说爱情的人,她才觉得最是可笑。逢场作戏就说逢场作戏,何必还要故作深情的搞成一副情圣模样。
坦诚点多好,性欲就说是性欲,就说空虚寂寞又能如何。
向来喜欢坦诚的她,对季少一又是什么?克制不住的喜欢,还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为什么现在的她,会为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
邱漩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舞池里,猛然发觉她对季少一有些超乎寻常的过线。在她的心里,季少一算什么呢?她不知道,从来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一直以为,他们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这个问题,以后的以后都可以细想。
没想到转眼之间,人就没了。
哦,现在是该想想这个问题了。否则她一件事也做不成,每日还要被抑郁和悲伤难过所绑架。难以控制的东西,果然就不该触碰。无论是情感,还是欲望。
有些人注定是不能碰的慢性毒药,她防了这么久,还是没有防住。
邱漩直起身来不再去看那些男男女女,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厚实的木门隔开无病呻吟的歌声,只有简简单单的轻音乐从留声机里传来。茶几上的酒杯也早早的被人收拾,放着一张报纸和一个大大的果盘。
她将房门紧关,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根烟。上下唇吮吸着那令人着魔的烟嘴,吐出一圈圈的烟雾。半躺在沙发上,慵懒的像只猫咪。
任谁也不能把她的颓废带走,连那动人心弦的音乐也不行。
报纸上被她随手一弹,沾染了些许的烟灰。
邱漩透过那层白色的烟雾望着天花板,眼都不带眨一下。她不知道想到看什么,翻身坐在沙发上把烟灭了,嘴里喃喃的说了句:“活的真没劲。”
没有人与她驳论,轻音乐的旋律走到高潮,更是将她眼里的厌世推到最高处。
很多事,她不愿去计较,是想给大家都留个活路。然而现在她才发觉,似每个人都努力的把对方往死路上逼。
那些人该是多恪守成王败寇的至理名言,才会时时遵循。生怕稍有放松便落入败寇的局面,一刻也不得闲的谋取所能得到的一切。
土地、金钱、绝对权势、美人,哦,多少年来人们想要的东西一直都没有变过。也对,肆意洒脱的人生,不被压迫的人生谁不想要。
别说那些个资本主义家和野心勃勃的男人们,就连她,也是很想拥有呢。
邱漩起身走到窗户前,手把窗户推开一条缝望着楼下的行人。
她从来不担心有人来胭脂醉闹事,一来胭脂醉里办事处很近,二来她有能力让闹事的人有来无回,亦不惧怕那些来往的闲杂人等。
想到钱二昨天找她说的那些话。在江明和苏安的眼里怀柔一片的安稳比起季少一的命来的重要,她知道的。
当一个人的命遇到千万条命时,那一个人无罪也会变得罪该万死,有罪的一方因为占得比例多就变得格外的情有可原。
这世道的多数事不就一直这么来处理的吗。
虽然她现在依旧不懂这些奇奇怪怪的言论,更是不明白舍少取多的定义。
邱漩现在只想耐着性子等待着苏安的回信,努力克制自己保留最后一丝理智。在一切分崩瓦解之前,她先维持起霸州短暂的稳定。 小透明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