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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道防线,呵,邱漩很不喜欢霸州被这六个字概括。
烟雾飘散在空气中,拼凑出几天前陈佑连和自己的谈话。
那时候陈佑连还被她捆绑在地牢里,和孙乐乐隔着一堵墙。两人离的那么近,却谁也不知道。连椅子的方向、捆绑的手段也一模一样。
当时的她就靠在牢内的墙上,静静的看着陈佑连。哦,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
邱漩想要知道季少一究竟在什么地方,陈佑连似乎不关心这个问题,一脸冷静的说:“霸州很快就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了。再此之前你确定还要这么捆绑着我吗?”
“呵,当初让你进入霸州,是我犯过最蠢的错误,现在我要亲自结束它。”邱漩上前几步,半趴在椅子上收起笑意。她注视着陈佑连的双眼,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
恐惧吗?或许吧。
霸州从来没有属于过她,更不会属于陈佑连。即便是有一天非要属于个谁,那一定也不是他们当中的谁,或是霸州外的那帮狼子野心的侵略者们。
不想知道陈佑连是从哪个洋人弄来的一套,但全部都用在她的身上就有些说不过去。她捏着陈佑连的下巴,看着那小撇胡子一上一下的还想说点什么。
当初她就是被这一张嘴忽悠了,现在还想要故技重施吗?
陈佑连不时眯成两道细缝的双眼,看向邱漩忽然笑出声来:“霸州最早之前被大清掌管,战乱之后又是由你和季少一,现在是我们三个。谁知道未来会是谁?邱漩你凭什么认为霸州就是你的专属,对,你是从小在霸州长大,可那又怎么样?对于霸州的百姓来说,只是换了一个统治者而已。你,我,或者别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哼,好一张伶俐的嘴。别人我不管,我只管我自己。现在,我要让霸州姓邱。”邱漩松开陈佑连的下巴,直起身道。她的话音并不是很坚定,可能这件事在她内心深处已经默认为做不到。
凭借她,一个弱到不能再弱的女人。整个大清都抵挡不住,她又凭什么可以以一己之力来阻挡着一切?
末了,她也被自己的话逗乐,这种天方夜谭的话她也能说出来。
陈佑连却像是抓住了她某根神经一样,继而开口只戳她的内心深处:“邱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没有季少一你什么都不是,女人终归是女人。场面上的事,还是由男人来出面比较好。”
“你老了。”临了,陈佑连又补充上后半句。
是的,他的话像是一根刺直直的戳中邱漩的内心。不过这一切,她不在乎。邱漩跟着陈佑连的笑而笑,她年纪是不小但不至于分不清孰敌孰友。
思绪漂泊到了这里就停止了,邱漩再也没有深想。关于季少一的事,她多多少少从陈佑连的口中知道一点。
派出去的人也在查,她会找到的,一定会的。
他们之间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走,季少一一定不会这么早就弃她而去。她的那些执拗,还要强的支撑着。是啊,她除了这些之外,别无所有。
邱漩心烦意乱的将窗户关上,重新点起一支烟来。烟雾缭绕的周遭,令人的神经也开始松弛。她背靠着墙吐出一圈一圈的烟晕来,从白天等到黑夜。
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石沉大海,无任何波澜被掀起。她很想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很想像从前一样过活。可现在,呵,她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
三天,她至多等三天。
三天过后苏安那边没有传来消息,她就按照自己的方法来处理。
邱漩把烟头按在窗台上灭了烟,顺手扔在地上转身躺在沙发上,静看房内的光线一点点的被抽干。白色的烟在房间里弥漫,呛人的让人近乎要窒息。
她却无所谓的没有任何不适,大抵是习惯了。
隐约的从哪些烟雾中看到季少一的身影,手却连动都没动。
看呐,这时候的她还保持理智,对虚幻和现实分的很清楚。该要多疯狂才能把这份理智磨干净?或,把胸口的那块石头搬开?
哦,算了。现在在做什么也挽回不了一切,就这样吧,就这样不死不活的继续下去。总有一天,她会习惯这种心情。她唯一的不愿,是到死还是这种心情。
留声机的音乐不停歇的循环着,没有一句歌词却让人难过的想要藏在石头缝里,不被任何人发觉、寻找到。
这样是不是就能看到她想要看到的人?
邱漩只觉自己活得苟且,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如此混沌过。不分昼夜,情愿堕落。即便这样依旧残存着一丝理智,依旧对眼前的一切条理清晰。
两者之间,互相矛盾,互相打架和纠缠着。她情愿自己像个看客,真正做到置身事外。可她的脑神经把这些都分的一清二楚,甚至于下一步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很清楚。
这些天她一直在和自己做斗争,想要去推翻那些理智,想要去挥霍那些所谓的自以为是的经验理论。可惜的是,无论如何她还是做不到。
看来,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她,是输了,输给自己了。
邱漩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三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黑,什么时候天亮。想睡就睡,想醒就醒。
这些天没有任何人传来任何的消息,关于季少一的消息,任何的理由和借口都可以被她轻易的推翻。
她起身重新梳妆打扮一番,却不是为了改头换面。玲珑有致的身材,让她从头到尾让人慌神。
随着季节的转换,邱漩身上的旗袍的面料越来越薄。红色的郁金香布满整个在旗袍,它们像是被人直接掐断根叶一样,晕开的各不相一。
蓝白相间的呢绒坎肩搭在邱漩的肩上,更为她的娇弱添上一笔重彩。
邱漩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描眉画眼。
如果说男人的战袍是戎装和枪炮,那么女人的战袍则是魅力的着装和精致的妆容。她喜欢不动声色的置之于死地,打打杀杀她倒也上手但不怎么喜欢。
镜子里的邱漩,容颜依旧如前。秋波眉更显柔和,双眸似剪水般。乌黑的眸子,正牢牢的盯着镜中的自己。脑海里响过陈佑连说过的话,“你老了”。
是啊,她已经不复年轻了。
邱漩从梳妆台前站起身来,推开房门离开胭脂醉。走起路来露出细白的小腿,暗红色的高跟鞋上镶嵌着几条金丝图案,离远看像极了一只欲翅高飞的燕子。
旗袍包裹着她的细腰,让人惊呼她的身材。
不得不说很少人能将旗袍的真正韵味穿出来,不是人挑旗袍而是旗袍挑人。
让一个身材不好、气质不佳、谈吐不雅的人穿着旗袍,简直就是对旗袍的一种侮辱。好在这些条件,邱漩都全部满足,如果忽视她包里隐藏的手枪外。
邱漩从后门离开胭脂醉,绕到前门坐进车里。她后背靠在座椅上,手紧握着比手稍大一些的银色小包,手玩弄的看着包上开关道:“去新苑。”
不知道陈佑连是否等的不耐烦,她却是忍耐了很久。这三天她几乎是数着过的,幸好苏安没有送来消息,否则她也能按照自己的方法来处理这一切。
司机师傅将车开的很是缓慢,似是想给邱漩冷静的时间。
邱漩心里早已打定主意,很早很早之前就打定主意。她侧过头望着窗外的来来往往的人,是该了解。
一直拖着,也不算个事。 小透明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