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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活着的价值是什么?她刘春儿活着的价值是什么,在命运的长河里顺波逐流?
“啪!”门忽然被风吹关发出的声音,让刘春儿思绪全部收回。
恍惚之间,到了中午。刘春儿眉眼中带着困倦,起身走到床边小憩。呼呼的风,不懂见好就收,一直吹刮个不停。庭院内的树枝被吹断不少,经过的小厮来回打扫。
太阳明明挂的高高,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尤其是现在的光更是收敛,都快连太阳的轮廓都看不清楚。
哗啦啦的雨忽然落了下来,滴滴答答的拍打在地上。雨越下越大,大到地上漫起薄薄一层的积水。
细小的树枝漂浮在上方,摇摇摆摆好生无助。忽而闪过一道雷,轰隆隆的响起。吓得正在熟睡的赵斐不自觉一抖,半梦半醒的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萧惟下意识的搂紧赵斐的腰间,睡意尤深道:“别怕。”
“恩。”赵斐梦呓一声,继续睡的不亦乐乎,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幻觉。
天上的雷却没打算就这样停止,紧接着就响彻在天地间,夹杂着哗啦啦的大雨声。纯天然的闹铃,不由得两人不醒来。
赵斐厌烦的将被子往上提,缩在萧惟的怀里躲避雷雨声,却是再也进不入梦乡。实在是不想睁开眼,面对这一现实。好不容易才睡的深沉,美梦就这么被打破好不甘心。
怎么忽而下雨了呢?她耳贴着萧惟的胸口,熟悉的旋律安抚着她的心。
阴雨天,连空气都带着压抑。
让人有种困倦亦或一蹶不振的心思,天色不止撩人还毁人。
赵斐在萧惟的胸口蹭了蹭,闭眼细听着门外的雨声,偶尔有轻微的脚步声穿过。她向上天祈求,希望明天给个大晴天。去趟医院再淋个落汤鸡,不至于。
漆漆沥沥的雨点不知抱有什么心态就往地上砸,讲讲理好吗,大家有没有招惹它。怎就召集整个雨点家族外加助威的雷公电母来报复?
可能早就看那块地不爽,随便扔个莫须有的罪名来。这种近乎于皇权的权利,真是让人汗颜和惶恐。
如此做法在赵斐眼里无异于地痞混混,仗势欺人一样令人反感和无奈。
赵斐又开始祈求着世界上永远不要有这种权利存在,这样大家也犯不上为失去性命而担忧。她打着哈欠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枕在刚醒来的萧惟肩上。
意识混沌的她,毫无预兆又开始打起盹来。尤其是开始思索一些乱七八糟的事,精神更是萎靡。
可惜这种天气,即便是有再好的心态,也抵不住淅淅沥沥的雨声。
赵斐的手环过萧惟的胸口,半迷离的将腿搭在萧惟的腰间。这么大的人形枕头,够她搂个舒服。被搂着的萧惟没有丝毫怨言,任由赵斐摆弄,好脾气的让人心生眷恋。
风呼呼的吹刮着,依稀能听到树叶相撞的响声。
萧惟听着雨声不断充斥着耳畔,侧过头看着房间一片浅灰色。他手拿起枕边的表确认时间,午后的天像是傍晚的天。灰蒙蒙,阴暗暗的。
睡了多久,连天都变了色。萧惟转身搂过赵斐的腰间,与赵斐十指相扣。细细的倾听着赵斐浅浅的呼吸声,窗外吹刮着风和淅沥的雨声相结合。
明明噪杂的雨水响个不停,他却觉得格外悠闲和安心。
爱情这种东西,竟能改变事物所带来的各种情绪。怀里柔软的触感让他神经有些被放松,连同意识都开始抽离。
房间内的光亮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只剩下一片黑暗。雨还是下个不停歇,时而声转大,时而声转小。风呼呼的吹刮,让庭院内的树有些招架不住。
三升路的季府内却远不如江府这般和谐,甚至有人将愤懑的情绪压榨成一丝半缕的空气。不外乎在给电闪雷鸣的天气,多增加一分的压抑和烦闷。
偏院里的厨房中,丫环正在熬着药。用着蒲扇来回扇着火苗,额头上挂满了汗滴。
等药水终于熬成,才盛放在小小的瓷碗中。
丫环将药放在食盒里,冒着雨离开偏院穿过走廊朝着大厅走去。心里忐忑不已,现在少奶奶现在躺在床上,病的不轻。
不知道为什么少爷非要将平日里少奶奶喝的药水送到大厅。小丫环走的极为小心,生怕将食盒里的药水弄洒。
雨大的让人看不清人影,只能凭借着感觉不断往前。丫环走到大厅后对着季少一行了礼,将食盒里的药水拿出放在桌上。
背着小药箱的大夫,端起碗低嗅着碗里的药。大夫放下碗后,拿起食盒里的药材看了几眼。
大夫心中已然确定,转过身一脸正色的对着季少一说明道:“五行草易滑胎。少夫人估计是因为误食了此药才导致昏迷,歇息两天缓过神就好。”
“送大夫离开。”季少一声音发低,头也不抬的送客。他的脸阴沉的可怕,以至于大厅的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怒。
今时今刻,邱漩怀孕的事他才知晓。心情乱七八糟的如同是外面吵闹的风雨里的被吹刮和淋落的一片树叶。
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脑子都开始有些混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坐在这里。
良久之后,心里才弱弱的发出一个问句:为什么,不要孩子呢?
季少一手里捏着茶杯,想不通也不敢想通的松开手。他起身看着大厅里的几人,厉声道:“此事谁要敢声张,传出去的话,乱棍打死。”说完便离开大厅,回了自己的厢房。
也许最该整理的是他的思绪,免得质问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自己就先一步溃崩。
可又该整理什么呢?他的夫人一声不吭的毁了他们的孩子,如果与他相商的话,他现在不至于如此难过。
床上静躺着邱漩面色苍白,看的季少一心疼不已。他尽量让自己看上上去不那么凶神恶煞,将满腹疑问都换作温柔相待。
可惜昏迷的邱漩看不到他挣扎的面孔和内心,一无所知的睡个不停。
丫环候在一旁,捧着碗里的药。两人发生怎样的故事,府里上下皆知。想到此,颇为心疼的看向季少一。
默默的可怜了把,低头不再看向两人。
季少一从丫环手里拿过补药,一勺一勺的望邱漩嘴里送。他眸中的委屈太过显著,任谁也忽略不了。
一旁候着的小丫环都心疼不已,自家少爷头一回露出这般神情。无助的跟个三两岁的孩童,强装的镇定太令人心酸。丫环接过季少一喂完药的碗,躬身退了下去。
季少一听到关门声响起,才彻底的将眼里的无力散发出来。他手颤抖的抚过邱漩的肚子,他们的孩子,没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狠心,说不要就不要。
季少一勉强的勾着唇角,声音极为轻柔道:“好歹,也跟我说一声。怎么就不跟我商量,你说什么我都会听你的。怎么,都不说一声。”他的手收回,紧攥着拳头捶在自己的腿上。
摇曳的烛光映衬着他有些孤独,明明是两个人的画框,怎还会有孤独的影子。
窗外的雨声渐消,隐隐约约的却还是能听到一些。为房内的一片沉默稍加点缀,可惜的是气氛仍旧暗黑无比。
季少一靠在床边,微动的嘴唇想要再多说些什么。努力的半响,发现连张开嘴都难。
人一生总归是要碰到这么一个人,爱不得,恨不能。可能掏心掏肺也不能换回丝毫的回应,仍旧愿意自欺欺人的相信她一定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动心。 小透明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