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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婳眼神一滞，旋即道：“在我心里，从来没有把你和女儿分开，你和女儿对我来说……是同样重要的存在，无论是失去你，亦或是失去女儿，对我的伤痛都是一样的，我们是一家三口，不是么？”
男人的脸色一直十分阴沉。
但是他的情绪暗藏汹涌，不断起伏。
也许是秦婳口中的一家三口令他心生恻隐。
也或许是他从来没有哪一刻，真的彻底痛恶了她。
眼前这个女人……让他爱恨交加，恨起来咬牙切齿，恨不能撕碎了她。
可更多的时候，她只不过是在他面前表现出一丁点儿的柔软，他就心软得无法自控。
……
秦婳只不过是一直盯着他的眼神。
裴晋阳过于高深莫测，她不可能看破他所有的情绪。
但只一个瞬间，秦婳在他眼中看到了不忍。
她忽然就觉得自己应该大胆一些抓住这个点。
她不能再把裴晋阳放走了。
这可能是她最后的机会。
秦婳忽然努力地踮起脚尖，两只小手圈住他的后颈，动作很猛地试图吻他——
她像是一只受了刺激的小兽，朝着自己的猎物扑上去。
裴晋阳下意识地向后躲避。
秦婳个子不够高，终究还是被他躲开了。
他僵着脸，脸色渐渐泛起铁青，似乎对她的行为极度不悦。
可秦婳却梗着脖子再度凑上去。
她腹部太重，腰部也明显粗了许多，这使她整个人的行动都显得没有往日灵活。
越是这样狼狈，就越显得她委屈可怜。
这一次裴晋阳并没有躲开。
而是由着她，吻在他的下颌处。
秦婳亲了他几下，自然感觉到他的冷漠和拒绝。
她眼眶越来越红，开口的声线软得像是受了伤的猫……
“你真的再也不肯原谅我了是么？我们的婚姻只不过是刚刚开始，你就真的一点留恋都没有？究竟是我太下贱不配得到你的原谅，还是……你心里最珍视的女人如今重回你的怀抱，所以我变得一点都不重要……”
裴晋阳板着脸，眯了眯眸，语气透着几分危险，“你在胡说什么？”
秦婳自嘲一般扯了扯唇角，“我真的是胡说么？闻小姐是裴爷的白月光吧，年少时就相爱的恋人，如今到了成熟稳重的年纪，你也见惯了风月场上各种不同风姿的美人，终究是意识到，其实闻小姐才是最适合你的，她远比我更适合做你的妻子，我说的对么？”
男人的脸色因为秦婳这番话而变得愈发泛青。
他有些恼怒般捏住秦婳的腕子，力道渐趋加重，“我说过我和闻雅只不过是生意层面的合作关系，你真以为我见一个女人就要睡一个么？你当初起疑，我一点都不怪你，哪怕你找私家侦探跟我，我也可以体谅你，可是你做了什么？你犯了为人妻子最不该犯的过错，如今你觉得自己还有资格来质问我指责我么？是，曾经你是裴太太的时候，我有义务跟你解释这些有的没的，可如今你是什么身份，你怎么还有脸提，嗯？！”
秦婳的眼眶红得让人怜惜。
但是她却愈发大胆起来，她伸手拽住裴晋阳的领口，“我怎么就没资格问了？你要跟我离婚是么，可如今不是还没离么，哪天离了，我就哪天给闻小姐让位，可我现在依旧是你唯一的太太！既然你可以为了我的错误恨我怨我！我为什么不能提同样的事情？我是因为醉酒失态和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可你呢，你和桃初做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么？你没有！你只为了平和桃初的心情，不能为了我一味冷落她，难道你跟别的女人睡在一处的时候，我的心就不会疼吗？”
裴晋阳大概是被她气到了极点。
他真的没料到这个女人做出这种事竟然还敢在他面前义正言辞地批判他。
他捏紧她的手腕，冷笑了一声，“你就那么喜欢当裴太太，嗯？”
裴晋阳的声音冷得令人背脊生寒，秦婳下意识地挣了挣手腕，心里预感不太好。
她没有回答他的质问。
他却再度冷笑了一声，笑得秦婳愈发觉得危险。
裴晋阳竟然捏紧她的手腕，将她拖曳回床边，继而就将她推了下去——
秦婳跌坐在床沿，心里一时混乱。
她自然能意识到裴晋阳这样的态度是什么事情的前兆……
可是她现在……她现在肚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能……
她一时慌乱，也不知是该抗拒还是顺从。
毕竟她甚至都不敢想，裴晋阳竟然还对她有欲念。
她虽然是无心之过，可的确寒了裴晋阳的心。
这种事对丈夫来说，实在是太大的冲击。
她想过要试图留住他。
可她心里想的，一直是用感情触动他，还有就是肚子里这个女儿。
这好歹是他第一个孩子。
他不可能没有丝毫的恻隐。
秦婳根本没有想过……竟然还可以有这样的方式。
她一时有些懵。
紧接着就感觉到男人的大手探入了她睡裙的裙摆下，粗粝的指腹滑过她大腿的肌肤。
裴晋阳阴着脸，语调中透着暧昧和讽刺，“很喜欢裴太太这个位置是么，既然你这么留恋，我可以满足你。”
秦婳感觉到他在揉捏自己的腿，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裴晋阳，你……”
他双手掰开她两条腿，她终于有些吓到了，“你……我……你想干什么？你先停下好不好，肚子太大了，这样不好……”
男人的目光充满愚弄地扫过她全身。
“是啊，你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这几个月以来，我一直顾及你的身子，不敢也不忍心折腾你。如今看来却是我错了，而且大错特错，你这么浪的身子，怎么能因为有了孩子就不做了，归根结底是我没好好满足太太，太太才会一时失控酿成大错。”
秦婳已经顾不得他究竟是在羞辱她还是发泄情绪。
她慌乱中试图握住他的手，“可医生说过了，到了最后几个月，最好不要……我不是想拒绝你，我是不敢，裴晋阳，你不能不顾孩子的安全。”
裴晋阳手上的动作着实停了下来。
他阴鸷的目光盯着秦婳，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秦婳总觉得他在酝酿什么可怕的事，心里瘆得慌。
果真，他忽然伸手捞起她的身子，似笑非笑地道：“你说的有道理，为人父母不能顾及自己的欲望将孩子至于险地，所以那天你在外面跟奸夫鬼魂的时候，用的是后面，嗯？”
秦婳瞪大眼睛，脸颊“腾”的一瞬烧得通红。
她垂下视线，有些屈辱地反驳，“你能不能……别说这种话，你羞辱我的同时，难道不也是在羞辱你自己？”
裴晋阳嗤了一声，“羞辱？说你两句就觉得羞辱了吗，秦婳，我真该让你尝尝男人通常是怎么羞辱女人的。”
他话音未落便翻转秦婳的腰身，秦婳力道不及他，又格外小心肚子，被他推了两下，就翻了过去。
身后的男人拍了拍她的臀，“跪着。”
秦婳浑身的细胞都紧张起来。
她原以为……
原以为他只不过是说几句难听的话发泄一下而已。
可眼见着他仿佛……竟好像是认真的。
秦婳扭过脖子，目光里含着痛楚，“别这样好不好……”
她虽然是拒绝，可语气放得又低又软。
她实在不敢再激怒他了。
毕竟她今天唯一的念头就是把他留下来。
如果他这次离开官邸之后再也不回来。
等到她把女儿生下来的时候，两个人的感情就真的冷淡了。
本来就不算多么情深义重的夫妻，如果到了真正冷淡的时候，他就更不会对她有丝毫心软，她就真的会失去女儿了。
裴晋阳睨着她哭丧的小脸，面无表情，语气冷漠地道：“怎么，在外面玩儿得很欢，一旦让你伺候自己的丈夫，就摆出这样一副屈辱的嘴脸？不是很喜欢做裴太太的么，秦婳，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秦婳从他的话里听出几分值得推敲的点。
她心怀希冀，颤巍巍地问：“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愿意……你是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么？” 疼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