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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婳从他的话里听出几分值得推敲的点。
她心怀希冀，颤巍巍地问：“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愿意……你是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么？”
裴晋阳面容阴鸷，薄唇勾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秦婳眼眶有点湿，她真的不想就这么推开他。
这五天以来，她不止一次做梦梦见自己刚生下女儿就被迫与之分离。
那种痛苦恐怕是她宁死都不愿承受的。
他半晌才扯了扯唇角，半是愚弄半是蛊惑地道：“我不过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看你的表现了。”
秦婳的心狠狠一沉。
她摸不透裴晋阳的心态。
也许他是真的对她有恨意。
需要做一些令她痛苦的事情，才能让他找到平衡感？
可她毕竟是他的妻子啊……
难道对自己的妻子都不能宽恕，非要像仇人一样相互报复吗。
她内心挣扎了半晌，最终垂下脑袋，一动不动地弓着身子跪在那儿。
裴晋阳掀开她的睡裙，将裙摆撩至她腰际以上。
秦婳多少还是有些抗拒。
本能的抵触，是她自己也无法控制的。
但是如果这样做，真的可以令他觉得消气。
如果她委屈自己沉默隐忍，就能换来不与自己的亲生骨肉母女分离……
秦婳觉得自己大概只有勉强忍了。
……
她感觉到男人在她身后的举动，不由得恐慌颤栗。
裴晋阳冷着一张极俊的脸，大概也是想试试这个女人究竟能忍受多久。
愤怒的最开始，他是真的有毙了她的冲动。
活了三十多年。
头一回对一个女人倾注那么多的感情和真心。
他几乎都快把秦婳当做祖宗供奉在手心里了。
秦婳再多的解释，于他而言，不可饶恕就是不可饶恕。
所以他有很多个愤懑痛苦的瞬间……
恨不得亲手毁了她。
然而秦婳撅着臀闷声不响，顺从隐忍的样子并没有带给他多大的快感。
他甚至觉得自己心里愈发烦躁。
就像是心脏深处不知何时豢养了一只怪兽。
这只怪兽会为了秦婳的喜怒哀乐而焦躁。
他恨她，自然见不得她欢欣雀跃。
可看着她屈辱痛苦，他却也一点点愉悦感都没有。
……
秦婳是闭着眼睛咬紧牙关在隐忍的。
她觉得再痛苦的事情也是忍忍就过去了。
反正裴晋阳是她的丈夫……
他们彼此成为夫妻，自然已经坦诚相对无数次。
那么，再坦诚一点，大约也是可以的吧……
然而就在她持续忍受了几分钟之后，身后的男人一时半刻依旧没有任何直接的举动。
她就快要被这种吊着一口气的感觉逼疯了……
秦婳忍无可忍，猛然直起身，大脑一片混沌的时候，她转身扑进身后的男人怀里。
裴晋阳盯着她，只见她满脸泪迹斑斑。
“晋阳，不要……我不是不想伺候你，我是觉得这样很脏……不要了好不好，我求求你，我给你……”
她红着眼圈，不想再等待他的回答。
秦婳软着身子把腰部缓缓塌下去，几乎是伏趴在他身下。
但是因为肚子的阻碍，这种姿势显得格外艰难。
就在她颤抖着小手握住他的时候……
他忽然伸手托住她的下颌，将她整个头脸抬了起来。
秦婳满脸泪痕屈辱交加的模样愈发让他怒从中来。
裴晋阳勾着唇角冷笑，“你觉得我会允许你用这张给别的男人含过命根的脏嘴伺候我吗？”
她瞪大眼睛，大脑一阵剧烈的轰鸣。
这种时候她除了无声地落泪，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究竟是多恨她多嫌恶她。
才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来羞辱自己的妻子。
秦婳大概也到了忍受了极限。
她恍惚中伸手推搡了他两下。
嘴里喃喃地道：“既然在你心目中，我已经肮脏到无法挽回的程度……那就算了吧，是我太过勉强，我本不该这样……”
她的落寞沮丧无异于是宣布放弃。
可这种态度却简直是戳中了他怒点。
裴晋阳忽然用特别强势的力道捏住她的肩头，将她摁在自己身下——
秦婳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心惊胆战地护住自己的腹部。
男人的脸清晰地映在她瞳中。
他冷漠的脸，一字一句森森地道：“什么算了？只要你在裴太太的位置上待一天，你就得乖乖儿地尽你的责任。”
…………
这一场激烈的情事对秦婳来说无异于折磨。
她整个过程中都是心惊胆战，没有一秒钟不是在担忧自己的孩子。
裴晋阳真的像是忘了她是个孕妇，简直是极尽粗鲁残暴地折腾她。
有几个瞬间，秦婳看着他凶狠到近乎狰狞的面孔。
她真的怀疑裴晋阳是不想要这个女儿了……
他不仅是不想要她，好像连女儿也不再怜惜了……
后半场秦婳哭得声嘶力竭，扯着嗓子不断地求他停下。
她真的怕自己的女儿会被他活活弄死。
裴晋阳这一生或许还会有无数的女人心甘情愿为他生儿育女。
只要他想要，他很快就能儿女成群。
可是她……或许这辈子，就只会有这么一个女儿了。
秦婳哀恸得已经忘了自己的身子被他弄得有多痛。
她只能反复哀求他放过孩子。
婚姻真的到了终点。
难道连孩子都要赔命么。
……
官邸别墅的隔音其实是很好的。
秦婳哀嚎痛哭的声音几乎不怎么能传到楼下。
只是张妈格外紧张，心里担忧，毕竟先生上楼已经很久了，不仅没有很快下来，也没有招呼楼下让佣人给太太送午餐。
这么长的时间……不得不令人生疑。
张妈忍不住，就一直在卧室门口的走廊徘徊。
秦婳刚开始哭的时候还好，张妈只当他们是吵起来了。
可后来的声音，痛苦中夹杂着几分难以启齿的快慰……
张妈这个年纪的人，想要装作听不懂就太为难了。
她想到秦婳的肚子都六个多月了……
怎么能……怎么能这样放纵。
女人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凄惨的几回……张妈几乎都忍不住要上去敲门制止了。
秦婳年纪这么小，怀孕本来就是特别辛苦的事情。
加上她看得出来秦婳把这个女儿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如果先生因为一时之气……真的弄出什么意外来，实在是不好收场。
然而张妈毕竟是一个下人，无论如何也放不开自己的身份。
做下人的，怎么能去打搅主人家这种私事。
她虽提着一颗心，却也不敢妄为。
直到卧室的大门突然“砰”的一声大开了。
张妈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往过去。
只见男人腰间只匆忙围着类似被单的东西。
脸色更是阴郁可怖，仿佛阎王显世。
“去把医生叫过来，速度快点。”
张妈怔了半秒，立刻点头应声：“是，我马上去。”
……
照顾秦婳的医生本就被安排在官邸的副宅，所以收到消息立刻就赶来了。
几名医护人员手里提着医药箱，陆陆续续匆匆赶来。
她们在卧室见到这般场景……也吓得几乎张口惊呼。
冷静几秒后，立刻冲过去处理，紧张焦灼也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呼吸了。
虽然医生赶来的时候裴晋阳早已穿上衣裤。
可大床上的场面……依旧是惨得令人不忍直视。
满室斑驳。
裴太太是见了血的。
淡粉色的床单和被褥上星星点点全是血迹。
而床上凌乱不堪的状况，以及裴太太全身上下……尤其是大腿和胸口布满的伤痕，让人瞬间就会有非常禁忌的联想。
秦婳脸色苍白，不知是因为痛还是因为旁的什么缘故。
她闭着眼睛的时候旁人都还以为她是昏过去了。
可医生开始检查的时候，她却猛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女医生的手。
“你要保住我的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 疼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