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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原把龟田训斥之后,并没有撤掉他的职务,还因为小原需要的特高科长没有到位,命令他临时负责情报工作。在鬼子大部队出发前,他已经派出了手下的特务,进入了蘑菇岭山区。这些特务虽然不是无能之辈,可是史岳峰的蘑菇岭是孤立的山寨,他们自然无法靠近,只能远远地看着山寨里人在行动,这样想搞到准确地情报就难了。
最后还是一个汉奸比较聪明,抓住一个放羊的孩子,用哄骗的方法让他开了口,这才大概知道山上有多少部队,拿着什么武器,在干什么。至于部队的指挥官是谁,就不是那个孩子能够知道的。龟田知道的也就这样多,他知道这样回答冈村肯定不会满意,但是他也只能据实禀报。日本人坏是坏,不过他们守纪律,不敢对长官说谎。不像我们的某些军官,糊弄长官都不会眨眼睛。
听了龟田的报告,冈村虽然皱起了眉头,但是并没有训斥他。山寨的实际情况在那摆着,你没有内奸,又靠不到近前,所能得到的情报自然有限。此刻你就是要求再多也是白费,他感觉龟田已经尽力了。
当然,龟田的报告有两点还是很重要的,一是山上有史岳峰的部队,说明他们并没有准备放弃蘑菇岭。二是山上的部队不是很多,也许只是留守部队,史岳峰的大部队并不在山上。那就是说,史岳峰留下的这些守山的部队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固守山寨的打算,这就给他的进攻出了难题。派大部队进攻,那么没有等大部队来到蘑菇岭,恐怕那里的绺子早就闻讯跑光了,因为史岳峰不会不派人监视他们行动的,这是个狡猾的家伙。
冈村感觉闹心了,战斗还没有开始,他就举棋不定了。因为小原给他的任务不是消灭几个绺子,是歼灭蘑菇岭的全部部队,至少也要歼灭史岳峰的主力,可是史岳峰的主力部队在哪?如何才能找到?在这茫茫地大山中,去寻找百八十人的部队那不等于大海捞针?不!不能那样干。
“太君,既然史岳峰的主力部队不在,我们就把山上的部队吃掉,免的他们也跑了。”刁得胜见冈村听完了龟田的话,木雕泥塑般地一动不动,半天也不放个屁出来,有些急了。他这次带领皇协军出来可是准备立功的,至少要打出个样子来给鬼子看看,别让他们认为皇协军没有战斗力。至于山上的部队多和少,那不是他要关心的,他要的是有所斩获,是露脸。
“你的是说,部队的出发?”冈村问。
“对啊!机会难得。”刁得胜回答。
“刁大队长,史岳峰的部队不是呆子,你这样地大摇大摆地进攻,他们早就跑掉了,你的明白?”冈村差一点骂刁德胜是蠢货,最后想想还是把难听地话咽了回去,但是脸上的气色已经很难看了。
刁得胜一怔,同样想给自己一个耳光,知道冈村说的对,就是进攻也不能明目张胆地,那不等于给对方报信?
“太君,我们的夜里出发,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们包围,这样他们就跑不掉了。”刁得胜终于想出了高招,脸上不觉露出得意地笑容。
“进攻?”冈村心里叨咕着这个词,脑海里不停地转悠着,想起了小原的叮嘱,眼前似乎开窍了。用一部分部队进攻,然后围而不歼,只要看住了这部分部队,史岳峰的大部队就很可能来救,到那时,他们的隐蔽部队就可以吃掉史岳峰的大部队了。只是问题还有,守山的部队要是突围或者提前逃跑,整个计划就要泡汤,看来问题的关键是不能让守山的部队提前跑掉,这同样是个难题。
九一八开始后,冈村随着日军的大部队和东北军作战,一路上是势如破竹,摧枯拉朽,从来也没有感到打仗是困难地事。没有想到,如今面对这根本算不上是军队的绺子,打起仗来到十分地劳心费力,举步维艰,这让他从心里沮丧。真不知道哪根神经错乱了,史岳峰的绺子居然比正规部队还难对付,看来只有赌上这一把了。
“刁大队长,你的准备好一个排的部队,要战斗力最弱地。明天拂晓出发,对蘑菇岭发起进攻。”
“这……”刁得胜惊愕地张大眼睛,脸色都变了。灰蓝色的眼睛里,射出了狼一般地凶狠目光。冈村让他打头阵他没有意见,皇协军本来就是后娘养的,身份是奴才,不能跟鬼子比。鬼子不打头阵也行,反正山上的部队不多。
可是只上一个排的皇协军,不是让这个排送死或者出丑么?这两样结果他都不能接受,尤其是不能白白地牺牲部队。对于他刁德胜来讲,部队就是命根子,一兵一卒都是他的私有财产,如果不是有部队,小原会给他官坐?他瞪圆了眼睛,正要不顾一切地反对,被钱维民发现了,立刻用眼神阻止了。
“太君,我们立刻去准备,明天准时出发。”钱维民怕刁德胜没有看懂他的眼色,没有等他开口,立刻答应了冈村,然后又对刁德胜使了个眼色。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刚刚回到屋子里,刁得胜就对钱维民吼叫起来,像是被激怒地孤狼,眼里在喷火。
“当家的,你急什么,没有看出来这是冈村的诱敌计策?”钱维民苦笑地说。
“他冈村诱敌我不管,可是他不能把我的部队往虎口里送,他怎么不用皇军去诱敌?”刁得胜仍旧气势汹汹地说,不满地瞪着钱维民,似乎他是个吃里爬外地家伙。
“用皇军去诱敌?亏你想的出来。第一出动皇军,史岳峰不会上当。第二皇军是什么?说穿了是主子,打仗的时候,首先牺牲的当然是奴才。当家的,你怎么糊涂了?我们和皇军叫板,这碗饭不想吃了?”
钱维民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感到刁得胜有时候幼稚地像个孩子,大脑十分简单,还特别容易冲动。他爱惜自己的部队没有错,问题是,你已经投靠了日本人,军队不再是你自己的。再像过去那样完全把队伍当成自己的私产,总有一天会吃大亏,日本人不会允许他的军队中有国中之国。
“依你说,我们只能听从命令了?”刁得胜的声音放低了,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显然脑袋有些清醒了。一般情况下对钱维民的话,他还是能够听进去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钱维民也早就离开他了。
“是的,只要是日本人的命令我们就要服从。如今在东北,日本人实力最为强大,连东北军都不是对手,何况我们?我们投靠日本人没有错,靠着大树好乘凉,只是不能给他们三心二意地感觉。这次日本人扫荡蘑菇岭,那是要动真格地。我敢说,蘑菇岭肯定守不住,史岳峰也肯定会完蛋。然后日本人就会对平谷的绺子进行清剿,他们更不是日本人的对手。很多的绺子最后只能选择投降的路,平谷会完全是日本人的天下,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对日本人表现出忠心。到那时,即使来投靠日本人的中国人多了,也挤不到我们前面去。”
钱维民说着看了刁得胜一眼,希望他能把他的话当回事。因为他自认看明白了平谷地区未来的形势和政治趋势,那将不是日本人和抗日力量之间的较量。在他看来,平谷的抗日力量根本不是日本人的对手,将是投降日本人的中国人和中国人之间的较量,谁能得势将取决于日本人信任谁,支持谁。要想得到日本人的全力支持,只有在日本人最困难地时候为他们卖力,而现在,就是这种时候。
刁得胜鼻子里“哼”了一声,他没有钱维民的城府和远见,自然对钱维民的观点有自己的看法。当初他投降日本人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保存自己的部队,如果投降了日本人,最后把自己的部队报销了,他一定不肯干,就是日本人给他再大的官也不干。他明白自己没有治事的能力,带兵还马马虎虎,离开军队他就一无所有,很快就会被边缘化,所以做行政官员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在刁德胜那传统的思想里,一个没有强大军队的军官就是水上浮萍,风一吹就会倒,真正的将军只有牢牢地掌握了军队,才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对于他来说,军队是私有资产,是通向富贵的桥梁,到什么时候也不能让桥断了。
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刁德胜把军队看成私有财产,眼珠子。当然,刁德胜之所以有这样的认识和他在军阀的军队里当过兵有关,那时候的他亲眼目睹了那些军阀们,因为手里有了兵就作威作福,穷奢极欲。住洋房,娶姨太太,抽大烟,进赌场,简直就没有他们不敢干的事,结果呢,这些人一个个人模狗样地受人尊重,到任何一个地方,当地的地方大员们都以他们的意志为意志,而他们一个不满意就可以胡作非为。
他们的部队甚至可以白天是兵,晚上是匪。刁德胜看见的都是这些负面的东西,等于多次被洗脑,所以脑子里存在的“有枪就是草头王”的念头就不奇怪了。
只是刁德胜不知道,军阀们之所以能够胡作非为,天马行空,那是因为中国没有一个统一的,强有力的政府,没有这样的政府自然对军阀们就没有约束力,他们才可以像孙猴子那样大闹天空。而日本政府是一个统一的,强有力的政府,他们并不存在驾驭不了军队的问题,在日本国内也没有军阀,因此在鬼子身上,不会发生军阀拥兵自重的现象,这一点钱维民比他看的明白,因此取得日本人信任是必须的。无论是小原还是冈村,都是他们的主子。
在一支部队中,地位最尴尬地莫过于军师的角色了,而中国历史几千年来就留下了这个怪胎,所有的旧军队中都有这样的角色。他们中当然也有不少混的好的,甚至这些人还载入了史册。例如诸葛亮这个军师就当的显赫无比,叱咤风云。
可是谁也搞不明白,他的本事如此之大为什么不单挑一家,独自称王,偏偏给刘备当灯泡,打下手,刘备死了又给刘禅这个纨绔子弟当看家管账的。最后江湖只能树立他当忠义大臣的典范,送他一顶虚浮的帽子,似乎不如此不足以安慰世人。其实扒下这层面纱我们就看见了里面的“牛黄狗宝,”不是他们没有这个欲望,是没有这个胆量,骨子里缺少独自自主的魄力,这样的人智慧再高也只能做二把手。
绺子起家多数靠打家劫舍,他们的创始人要么是作奸犯科地亡命之徒,要么就是不溶于官府和民众的杀人越货之徒,一句话,是没有路走了就上了“梁山,”所以山寨的当家人几乎都没有文化,那么找个有文化的师爷就是必须的,结果一部分识字的师爷后来就转变了身份变成了军师。
这种小知识分子出身的绺子,根骨里就缺少绺子的狠劲,王霸之气,自然当不了一把手,好多甚至也当不了二把手,所以他们的位置只能是尴尬地,钱维民就属于这种情况。论肚子里的弯弯肚,飞虎山上肯定排第一,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取代刁德胜的位置,反倒尽心尽力为刁德胜出谋划策,只是刁德胜并不是每一次都按照他的谋略行事,即使错了也只是埋怨他没有把事情说明白。
这一次看见刁德胜又要犯混,居然要和冈村顶牛,钱维民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就抢先答应了冈村,气的刁德胜直瞪眼睛,差一点没有和他当场翻牌。
“当家的,你准备派谁打前站?”钱维民看见刁德胜不说话,怕他变卦,急急忙忙地问。
“让石富官的中队出一个排,由他亲自带队。”刁得胜冰冷着脸回答,显然气性还不小。
“让石队长去?”钱维民听到这倒抽了一口冷气,脸上不由地出现了苦笑,心说他们这个当家人真是胆大的可以,立刻就敢阳奉阴违地耍弄冈村。钱维民知道在刁得胜手下的几个中队长中,石富官最会带兵,他的部队也最能打,这哪里是派最弱地部队,变成了派最强地部队。要是蘑菇岭守山的部队不多,说不定一举就可以拿下了,还谈什么诱敌之计,冈村会看不出来?这是在玩火啊!
“大队长,这恐怕不行,石中队长……”
“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会告诉石中队长怎么打,放心好了,日本人看不出来。”刁得胜没有等钱维民把话说完就抢过了话去,脸上明显表示出不快地神色,对于钱维民的态度很是不满。他觉得钱维民是自己的军师,凡是事情都应该替自己着想,不应该和日本人穿一条裤子。
蘑菇岭的战斗力过去他不知道,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刘忠魁的一个排不就毫不费力地被他们吃掉了,要是再派一个不太能打仗的排,说不定眨眼间就没了。他刁德胜一共有多少部队?这么消耗下去几天之后就成了光杆司令,这当然不行。至于冈村的计划是什么,那不是他首先应该关心的,他首先关心的,是自己的计划:保住每一支部队。
钱维民看见刁德胜这样的表情,心里就是有一肚子话还能说什么?说了有什么用?只能暗暗叫苦,心说但愿冈村这个猪没有发觉,否则老账新账一块算,结果不可预料。
那么蘑菇岭的守军怎么样,是不是发现了鬼子的动态?早晨天刚亮没有多久,守卫蘑菇岭的郭勃麟就接到了哨探的报告:山下发现敌人,是一个排的皇协军。
“你没有看错?”郭勃麟正在刷牙,满嘴白沫子也顾不得了,张大了眼睛问。
“没有!”哨兵肯定地回答。
郭勃麟不再问了,而是匆匆地扔下了刷牙缸,快步走进前厅,告诉做伙食的大师傅立刻开饭,然后独自来到了前沿阵地,站在高处向下眺望。一阵凉风吹来,打在了他的身上,把他的头发弄乱了。
郭勃麟一只手搭在前额上像远处看,只是山里晨雾大,雾蒙蒙地前方白茫茫地,百米之外什么也看不见,隐隐约约地,只能听见鸟的叫声。郭勃麟失望地把手拿了下来,从兜子里取出廉价地烟卷点了一支。随着袅袅地青烟升起,他的脑子里也有些烟雾腾腾了,因为眼前的形势和他的预测大相径庭,甚至可以说是相差甚远,他真有些迷惘了。
根据哨兵的报告,鬼子非但没有包围山寨,只是派出了一路人马,而且这路人马还不是鬼子,只有一个排的皇协军。鬼子想干什么?难道他们认为山上没有部队?那也不对,要是认为山上没有部队,派几个哨兵巡视就可以了,一个排的人肯定多了,这样的安排不合情理。
要是鬼子准备攻山,一个排的皇协军又太少了,鬼子总不会天真地认为,山上的部队弱不禁风,只要听见枪声就会望风而逃吧!难道他们会真的以为,凭一个排的皇协军部队就可以拿下蘑菇岭?如果事实是这样,那鬼子的指挥官准是白痴。他们难道忘了,史岳峰的部队刚刚吃掉了一个排的皇协军?
郭勃麟如此一想实在是迷糊了,根本看不出鬼子的用意,既然看不出鬼子的用意,这个仗怎么打?原来他和史岳峰已经商量好,在鬼子进攻之后,给他们一个猛烈地打击,然后就撤出蘑菇岭,绝不恋战,这样鬼子只能吃哑巴亏。但是照眼前的局势看,鬼子如果不增兵,进攻的皇协军拿不下蘑菇岭。既然鬼子拿不下蘑菇岭,他们就用不着急于撤出蘑菇岭,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家,就算坛坛罐罐被打碎还是可惜的。
“应该把形势的变化通知史岳峰。”郭勃麟想,他知道史岳峰在等着他的消息,同时告诉史岳峰,如果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要坚守蘑菇岭。
“二哥,吃饭了。”赵士达走了过来,手上提着枪。他是史岳峰特意留下帮助郭勃麟打仗的。
“四弟,鬼子唱的哪出戏,只派一个排的皇协军来攻山。难道鬼子和刁得胜都相信,他们这一点部队就可以打垮我们?”郭勃麟没有接赵士达的话,反问他道。
“二哥,我也看不明白,管它呢!咱们只按照当家的安排好的去做准没有错。”赵士达说。
郭勃麟不满地看了赵士达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回去吃饭了。但是他心里已经有了新的主意,要按照自己的意愿打。如果鬼子没有后援,他不但要守住蘑菇岭,还要吃掉眼前这股敌人。他郭勃麟打仗什么时候含糊过,叫人小瞧过?要是面对一个排的皇协军就这么跑了,太丢人了。在兵力对等的情况下,他郭勃麟指挥的绺子被皇协军打跑了,以后在众师兄弟面前,在平谷的绺子中,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敌我双方的主将原本把战役的布局都设计好了,战斗开始后,原来的计划却变成了白纸。因为战场的角色没有按照导演的指挥在行动,来了个各行其是,那演绎出的剧目自然就不是原汁原味了,这也算是战争中的特色之一吧!刁德胜玩花招是为了他的部队不被蘑菇岭的绺子吃掉,郭勃麟违反命令是为了自尊和荣誉。
当太阳出来后驱散了浓雾,天气彻底放晴之后,平谷地区抗日力量和鬼子力量正面交锋就真正的开始了,石富官的部队到达山前之后并没有立刻进攻。
石富官作为一个有经验地指挥员,虽然没有经历过军校的培训,根据自己的参悟,已经知道在战场上该如何利用地形了。在他派出哨兵进行了侦查之后,惊喜地发现:郭勃麟部队正面的防御阵地修筑的很牢固,可是侧面的阵地工事却相当地薄弱,而且守护的士兵也不多,武器中没有机关枪。这时候只要派出一只小股部队带上机关枪进行偷袭,说不定一下子就可以攻上山寨,出现在郭勃麟的侧翼,对蘑菇岭进行两面夹击,到那时,郭勃麟的部队肯定会不战自乱,拿下蘑菇岭就易如反掌。
这时的石富官也把刁得胜的嘱托,冈村的设计扔在脑后了,要夺取蘑菇岭立下头功。各个部队的下级指挥官都极有个性,因此蘑菇岭的战斗从一开始就错乱了是正常的,变成了前线指挥员各行其是的战斗也是正常的。刁得胜先打自己的小算盘,石富官当然跟着学。石富官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必须在正面做出主攻的姿态,因此他把歪把子机枪放在了临时架起的高岗上,让剩下的部队排成了密集队形,同时对山上展开了火力,做出了一副强攻地架势。
山上的情形如何?郭勃麟已经把部队布置好,看着山下稀稀落落地皇协军,嘴角不由自主绽出了冷笑。本来他就没有把皇协军的战斗力放在眼里,看见对方部队如此之少,他们还占据地利,野心自然要膨胀。到现在为止,郭勃麟已经忘记了史岳峰的安排,脑海中萦绕的,是他指挥的部队在张庄对面山上,不费吹灰之力就歼灭了刘忠魁的那个排,那么眼下的皇协军也是一个排,同样是刁德胜手下的皇协军,那么共同的命运就在等着他们。
在郭勃麟眼中,皇协军是一支只能欺负老百姓的部队,就是这样的一支部队,尽敢轻视蘑菇岭,在双方兵力对等的情况下进行进攻,这是对蘑菇岭绺子的极大蔑视,是对他本人的蔑视,决不能忍受。 血沃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