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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蘑菇岭被围

血沃关东 一颗红心 9120 2021-04-05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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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关云长的失败就是他脑子里念念不忘地是诛颜良,斩文丑,过五关斩六将,水淹七军等辉煌战绩,所以才会有大意失荆州,麦城之败,骄傲的人并不是没有本事,而是常常忘记这个世界上还有更有本事的人。

  郭勃麟当然算是有本事的人,所以他就自负,要在石富官的部队攻击后,在适当的时机进行反攻,将对方消灭在阵地的最前沿。因此他并没有让部队都进入阵地,留下防守的只是其中的一半人马,他当时的想法是这些兵做防守足够了,是不想把部队搞的疲劳。

  攻击终于开始了,石富官虽然使用了两挺机枪,但是因为位置选的好,火力呈交叉状,威力马上显现出来,射出的子弹呈扇面型,准确度极高,立刻让郭勃麟防守阵地的前面出现了一堵墙,火力压制的,所有参与防守的人都抬不起头来。

  石富官部队枪筒里射出的子弹像是刚刚冬眠醒过来的蛇,有的笔直,有的斜射,在蓝天下跳跃着,在尖利叫声的资助下,凶猛地扑向了山上的每一块石头、树木,打的阵地上的掩体火星四溅,打的防守的士兵龟缩在掩体后面,根本没有能力还击。

  郭勃麟的部队也有机枪,也做好了射击的准备,而且他的机枪居高临下,占有地里上的优势,但是他没有下令还击。这有两个原因,一是他们虽然有机枪,但是子弹有限,要留在关键的时候使用,他可没有权利像石富官那样敢于摆阔。二是石富官的机枪虽然在山下,但是选择的角度好,而且是两挺,可以互相支援。

  郭勃麟担心,一旦他的机枪暴露和对方对射,容易成为石富官的靶子,他不敢拿机枪去冒险,本钱有限啊!郭勃麟自己也猫在了岩石的后面,不敢把身子探出来,因为对方的机枪火力太猛。郭勃麟虽然胆子不小,可是身体是肉身做的,毕竟挡不住敌人的子弹。此刻的郭勃麟虽然看不见敌人,但是从对方火力布置上,他知道对手不简单,遇到了真正的劲敌。只是他一直弄不明白,都是刁得胜的部队,为什么刘忠魁的兵那么熊?

  其实是郭勃麟想错了,不是刘忠魁带的兵熊,是刘忠魁没有料到会遭到伏击。再说刘忠魁带的兵是留守部队,看家护院的,他们几乎没有被鬼子军训过,基本上还是飞虎山绺子的班底,属于散兵游勇那伙的。何况刘忠魁指挥的部队一多半拿的是短枪和七九步枪,没有强大的火力支援。

  这样一支各个方面都残缺的部队遭到突然袭击,不乱才怪。再说论打仗的技巧和能力,刘忠魁也比不上石富官。刘忠魁属于勇猛型的,脑子不大灵活,郭勃麟面对的皇协军是没有经过整训的皇协军,所以他才比较容易地获得了胜利。只是这些情况郭勃麟如何会知道,他只是按照过去的经验来看待对手,出现判断上的失误也就不足为怪了。

  在机枪火力的压制之下,石富官的部队开始向前移动了。进攻的时候,石富官和很多的皇协军军官不同,不是猫在后面挥舞着手枪,像赶鸭子似的驱赶士兵,而是身先士卒,奋勇向前。换句话说,石富官能有今天的地位,是靠着勇敢和智慧,这里没有一点投机取巧的份儿。

  因此在许多事情上石富官敢于拂逆刁得胜的意愿,刁得胜并不敢把他怎么样,就是因为身子立的正。从这里到山顶的路途不是很长,但是比较陡峭,除非你沿着进山的路进行攻击,不过没有人会那么做,因为进山的路光秃秃地,从那里进攻等于为对方树立靶子,石富官更不会那样做,因此他选择了路两边的山坡地。

  在他第一次发起进攻之后就发现了郭勃麟部队的防守弱点。在这面山坡上,有不少低矮地灌木丛,它们简直是天然的掩体,躲在后面向前进攻,山上的人很难发现。果然,在他进入阵地百米之处的时候,山上都没有传来一声枪响,这让他十分兴奋。心说要是这样一直走上去,也许他的奇兵还没有动用,山寨就成了囊中之物。

  他的身后,机枪还在不停地吼叫,有时狂扫,有时点射,看起来不大像打仗,有点像在开音乐会。跟随他的皇协军则有秩序地向山上挪动着,没有人躲在后面,但也没有人暴露在山坡上。他们像他一样,在隐蔽物后面跳跃着前进。

  到了这会郭勃麟的部队还是没有还击,还是猫在隐蔽物后面躲避着子弹,但是郭勃麟已经离开了原来的岩石,找到了一个子弹射不着,又能看见敌人的死角。眼睛眯缝着,嘴里嚼着草棍,脸颊抽动地很厉害,那是一种极度愤怒后的形态。他没有想到他的对手这样狡猾,士兵的素质又是这样高,这和他过去对皇协军的认识对不上号,等于给他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现在他隐隐约约地认识到,对方的战斗力不会比他们弱,也许还要强于他们,因为对方的武器比他们好很多,明智地选择是及早抽身,免得被对方缠住,想脱身就晚了。但是另外一种声音也很强烈,那就是和对方干,逃跑太丢脸了。这两种感觉交战的很厉害,搅得他心神不宁,举棋不定,眼看着石富官的部队离山顶越来越近,有的枪口都看能够看的清了,他还是没有拿定主意进退,对于指挥员来讲迟疑不决是兵家大忌,他偏偏陷入这个怪圈之中。

  突然,一声凌厉地枪响打断了郭勃麟的彷徨,飞来的子弹贴着他的耳旁划了过去,把他吓了一跳,也把他惊醒了。他看见一个皇协军正举着枪向他瞄准,原来对方已经离他很近发现了他,对方手中的三八大盖射程很远。郭勃麟身上一激灵,身子蹲了下去,回手就是一枪,这一枪差点要了对方的命,子弹打在了对方的帽子上,穿了一个洞。

  只是郭勃麟并没有去看那个皇协军的死活,随后跑向了主阵地,指挥阵地上的士兵从藏身地方探出身来,向石富官的部队开火,连歪把子机枪也发出了吼叫。因为郭勃麟的还击,皇协军的独角戏算是结束了,阵地上才像模像样地打了起来。双方的枪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嗖嗖地子弹像是妇女在织布,在空中发出有规律地叫声。有时又像是机器卡壳了,子弹撞在石头上,发出沙哑的嘶鸣或是嘎嘎地怪叫,青烟也会随着叫声在空中飘荡,浪漫地摆出各种造型。

  因为石富官的部队逼近了阵地,他们的火力优势没有了,身后的机枪只能威慑地发出声音,起不到了真正的支援作用,前进的脚步只好放缓下来,到了这会双方打了个势均力敌。这时石富官知道了,对面山上的绺子不是面瓜,是有很强战斗力的部队,绺子的指挥官也不是平庸之辈,该出手时才出手。

  刚才的强大火力,并没有给对方造成杀伤,看来想从正面进攻,一举摧毁对方的阵地那是格着门缝看人,把对方看扁了,是一腔情愿的事情,弄不好会打雁不成被雁啄瞎了眼,那才叫赔了夫人又折兵。想着他做出了手势,让部下进行猛烈地射击,但是脚下行进的速度却极慢,只是看起来像在进攻而已。

  郭勃麟看到皇协军进攻的脚步减缓了,虽然子弹仍然在头上嗷嗷地飞,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手伸向了口袋里,掏出烟卷吸了起来。身边的战士在不停地射击,每一颗飞出的子弹对他都是一种安慰,在这种势均力敌地较量中,他相信自己的兄弟不会比对方差。

  只是让郭勃麟难过的是,根据目前的态势,他的部队挡住敌人应该没有问题,但是出去袭击敌人风险太大了。因为他看的出来,对面的皇协军不像是由绺子改编的乌合之众,而是训练有素的真正军队,和这样的部队作战,他们并没有优势。

  这样问题就来了,既然不能击败敌人,消灭敌人,在这里防守就毫无意义,过多地消耗自己的力量,那是史岳峰不能允许的。此刻万一刁得胜的部队或者鬼子偷偷地增援,抄他的后路,那就被动了,这种可能不是没有,鬼子在山下的力量大着呢!不行,应该及早撤退,不再恋战。

  想到这,郭勃麟狠狠地掐灭了烟,掉头就喊赵士达。可是见鬼了,赵士达不见了,刚才他还在阵地上和弟兄们一起射击呢!这个时候他远离了阵地干什么去了?郭勃麟心里产生了狐疑。要知道,在战争进行当中,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珍惜生命是每个人的本能,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准备当烈士。郭勃麟本来就不太相信别人,在这个时候赵士达不见了,他能不产生疑心?

  就在郭勃麟疑神疑鬼,准备亲自去找赵士达的时候,阵地的左面传来了枪声,听声音枪声应该不少于一个班,他的脸色立刻变了。要知道,在正面阵地上,他也只是和石富官的皇协军打个平手,要是左面阵地失手,他的侧翼就暴露在敌人面前,那就十分凶险了,他没有预备部队进行还击。而防守左面阵地的,只有半个班的弟兄,那么几个人怎么能够挡住敌人的进攻?郭勃麟后悔了,心想为什么不早一点做出撤出战斗的决策?

  突然,枪声变的密集了,明显听的出双方在对射,其中有机关枪的声音。不用说,那枪声是皇协军的,他的部队只有快抢。怎么办?把阵地上的弟兄撤走,去支援左面的战场,然后从那个方面转移?他刚刚这样想立刻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左面的地里条件最不适宜于部队逃跑。一旦鬼子马队出现,那光秃秃地山头上无遮无掩,部队就成了鬼子的靶子,那就等于是一场屠杀,他没有权利冒这样的风险。郭勃麟头疼了,在他的记忆里,还没有让他解决不了的困难,这一次的意外变故真把他难住了。

  左面阵地偷袭的部队自然是石富官的奇兵了,由他手下的排长亲自率领,一共是十个人。人数不是很多,但是很精悍。在石富官进入正面阵地的同时,他们也出发了,只是为了不被发现,他们绕了很大一个圈才贴近阵地的。按着道理说,这一面的阵地前沿光秃秃地,他们这样做很是冒险,成功的可能性很小。但是石富官算定了,正是看来安全地地方,对方不会加以防备,反而容易成功,这个险值得冒,战场的事实正如他所料。

  说到底战争拼的是智慧,武器在其次。郭勃麟的智商本来不比石富官差,可是先入为主地傲气害了他,结果拱手让出了战场主动权。打仗就是这样,一旦主客易事,夺回主动权就异常地困难,何况蘑菇岭的部队在硬件上赶不上皇协军,这种被动就更不容易扭转。

  防守侧面阵地的弟兄们,因为阵地前沿无战事,就只顾听着正面阵地的枪声,完全放松了警惕,多数人连脑袋都懒得往外面伸一伸。在他们看来,让他们看守这一面阵地纯属多余,鬼子不会从这里进攻,这儿只要放个哨兵就可以了,管事的小队长就是这个想法。因此皇协军都快逼近了阵地,他们还在掩体的后面大侃山海经,此时要不是赵士达的突然出现,他们当了俘虏都不知道是怎么当的。

  赵士达本来也没有料到石富官会派部队从侧面阵地偷袭,他一直在正面阵地向敌人开枪。但是打了一会心里感到有什么不对,因为阵地下面的敌人太少,在他们反击之后,皇协军的动作移动缓慢。从移动的身影看,一个排的人数都不够。这么一点部队就要拿下蘑菇岭,赵士达认为有问题,不是鬼子指挥官是个笨猪,就是鬼子指挥官在耍阴谋,除非对面的皇协军是天兵天将,这当然不可能,赵士达宁愿相信这里有阴谋。

  至于阴谋是什么,他想不出来。不过他有他的方法,既然想不出来,那就四面看看,说不定漏洞就在那摆着。这样一想他就脱离了阵地,四处行走了。在他绕过正面阵地,向侧面走去的时候,只是随意地行为。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快要走到阵地前沿,在那块突出地高岗上,他看见了黄色的衣服在低矮地草丛里出现。

  开始他还以为是眼睛花了就揉揉眼睛,结果黄色衣服不见了,他就走下了高岗。只是身子还没有完成热身,黄色衣服又出现了,而且赵士达看见了枪。这一下他明白了,是鬼子在偷袭,报信已经来不及了,他就拔出枪来,对着草丛开了一枪。草丛里顿时响起了枪声,随后十个人分别在草丛中现出身来,一边开着枪一边往阵地上冲,攻击速度非常快。

  躲在阵地后面的弟兄听见了枪声,这才一齐探出身来,当然他们也发现了皇协军,当然同时开了枪。侧面的战斗就这样打响了,虽然事发仓促,但是还来得及。就这样赵士达不能回归主阵地了,因为他明白,如果左面阵地落在皇协军的手上,他们就要腹背受敌,想跑都难了,他就主动地担负起了指挥任务,对敌人进行了英勇的还击。

  石富官安排的一场偷袭战,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因为赵士达的出现,鬼使神差地变了味。虽然皇协军的人数、火力都占优势,但是赵士达他们占着地利,鹿死谁手就不好说了。战争本来就是一场游戏,既然是游戏,变数自然多了。

  别看蘑菇岭战争规模不大,但是蘑菇岭抗击日寇的枪声响起,还是迅速地的震动了平谷地区。在这片最早地沦陷区里,居然还有一支不肯臣服鬼子的部队让民众感到意外,更加感到意外的,是这支部队尽然敢和鬼子进行正面地较量,这让那些不肯做亡国奴的中国人十分振奋。

  他们自然纷纷去打听这支部队的当家人和队伍的规模,借以提升自己的抗日信心。但是当他们听说队伍的当家人,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子,整个队伍只有一百多人和枪,刚刚升起的一点信心,像是火星遇到暴雨似的熄灭了。在他们看来,这样的队伍抗日不过是凭着一股血性,不会给鬼子任何重创,反而会加剧鬼子的杀戮,为鬼子的杀人制造口实。

  于是暴风雨般的赞扬声,很快就变成了毛毛雨,又很快地销声匿迹了。原来准备加入抗日队伍的人也缩了回去,他们不是不爱国,是不想做出无畏地牺牲,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生命毕竟是宝贵的。

  当史岳峰听到这种消息,脸上也只能布满苦笑。他没有权利要求别人和他一起去抗日,更没有权利要求别人信任他,自然也没有权利反击别人对他和他的部队的轻视。表面上看起来他对这些流言蜚语语不以为然,其实他那颗年轻而孤傲地心被深深地刺痛了。

  在决定这次战斗之前,史岳峰就已经决定和小原掰掰手腕了,不会在鬼子的强大面前卑躬屈膝,既然民众不信任他,地方绅士看不起他,那么好吧!就让事实说话。临走的时候关羽鸿曾要求和他一同行动被他拒绝了。他明白关羽鸿对他不放心,怕他猛撞地和鬼子硬干,最后把这支队伍葬送了,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正的理解他,这让他痛苦。

  史岳峰在指挥军事行动的时候,不喜欢身边有个监军,更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他需要的是独断专行。眼下他最苦恼地是通讯不畅,无法在第一时间得到手下部队的消息,而最让他担心的,是郭勃麟指挥的部队能否在完成抗击敌人后安全地撤出来。

  史岳峰当初决定留下一股部队打阻击,目的是为了激怒鬼子,引诱鬼子来追击。如果看守山寨的部队能够在重创皇协军后安全地撤出来,这场战斗就会有好戏看,他就会找到机会,对鬼子或者皇协军进行打击。如果部队撤不出来,不但后面的计划容易泡汤,还可能让部队遭受巨大地损失。

  看守山寨的部队可是他的主力部队,蘑菇岭三分之一的军事力量,这样的损失他承受不起。事情是否会按照他的预想去发展,他并没有把握,但是他需要赌这一把。

  除了郭勃麟的部队,剩下的主力部队都在马国华手里,他们已经进入秘密地区域。史岳峰给他们的命令是:没有接到他的命令不准出动。马国华率领的部队是他全部的家底,能否给鬼子颜色看,就看这支部队了,他希望马国华能给他带来惊喜。他自己则率领着剩余的部队在蘑菇岭周围转悠,等待着郭勃麟的消息,同时监视着鬼子的行踪。

  这支部队也有几十个人,只是武器很差,除了土造手雷,只有十只钢枪,其余的兄弟们都拿着火铳和大刀。这样的部队是没有真正战斗力的,只能壮壮声势。但是史岳峰并没有丧失信心,因为他觉得这样的部队也有它的长处,那就是近身肉搏。经过齐光雨训练的弟兄们,大刀耍的不错,和鬼子拼刺刀不一定会输给他们。他要创造一个机会,让这些弟兄们表现一下真功夫,就是不知道鬼子肯不肯给他这个机会。

  在一个没有名字的松林里,他们驻足不走了,这里山高林密,灌木丛生,小草野花四处环绕,蝶儿飞舞,头顶上鸟儿在轻鸣,四周的景色真像是一幅中国画。在这被战火燃烧的大地上,寻求宁静已经是奢侈,能够寄息在这风景如画的山林中,简直就是上帝的眷顾了。史岳峰惬意地看着这令人心醉的松林,心思不觉变得轻飘飘地,不由自主地走入了对于未来那遥远的想像之中……

  只是史岳峰的遐思没有进行多久,高松林就急急忙忙地走来了,他是奉命去联络平谷地区绺子的。在史岳峰的计划里,他们是参与战斗的一部分。史岳峰需要他们四处出击,给鬼子捣乱,如此一来,小原原本兵力不足的现象就会加剧,就不能够全力的对付他们,排兵布阵就会出现漏洞。

  史岳峰的游击战就是在寻找鬼子的漏洞进行袭击。在史岳峰看来,这些绺子原本就是抗日的,都不同程度地受过鬼子的欺压,他又对他们有恩,在他们面临生死地时候救过他们,他们没有理由不听从他的号令。江湖人都讲究知恩图报,他们不会连这一点江湖规矩都不讲。但是看见高松林气愤地面孔,史岳峰知道自己错了,不但错还错的很厉害。

  “他们不干?”

  “是,当家的,除了高大昌的绺子听从安排,别处绺子都不愿意和鬼子正面冲突。”高松林声音沙哑地说,显然是他走路太急了,说了很多话。

  “这帮杂种,他们害怕鬼子了?”史岳峰恨恨地说。

  “是的,他们认为凭绺子的力量,无法和鬼子干,不惹鬼子是上策,还劝我们也避开鬼子。”高松林回答。

  史岳峰立刻感到气沮,如果别处的绺子都怕了鬼子,他们蘑菇岭就成了孤家寡人,将来的抗日就更难了。鬼子没有了这些绺子的牵制,会全力以赴地对付他们。史岳峰第一次感到了抗日的艰难,感到了鬼子的可怕,感到了某些中国人的悲哀。

  这些曾经心雄万丈的武夫们,当初打鬼子是那么勇敢,甚至去攻击平谷县城,那时候他们并不怕死。可是经历了一次挫折,信心就丧失了,就要像狗一样地退缩了,心甘情愿地去做亡国奴。如果东北地区的民众都是这样的品质,那抗日就会成了画饼,中国就要长期在日寇的铁蹄下呻吟了。想到这,史岳峰的心抽紧了,胃口也有些拘挛,感到了阵阵疼痛。

  常言道祸不单行,就在史岳峰心情沉重,感到前途飘渺地时候,负责探听消息的弟兄匆匆地走来,像他报告了一个更让他揪心地消息:蘑菇岭被围了。

  史岳峰触电似的站了起来,胸口像被重锤敲击了似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脸色变的极为难看,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郭勃麟一共只有一个排的兵力,被重兵围困突围几乎是不可能的,必须把他救出来。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就是把马国华的全部人马抽调过来也不是鬼子的对手,何况鬼子还有一个大队的皇协军助阵。眼前这局棋简直是没有任何赢面,可是棋局已经开始了,你却不能不下。

  “当家的,发兵吧!晚了就怕来不及了。”高松林听说这件事后一脸焦急地说。他当然明白郭勃麟率领的守山部队在蘑菇岭的分量,那是近三分之一的军事力量。 血沃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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