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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原如蛇冬眠一样地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对有关平谷地区的政治军事,商业文化,甚至民俗都开始了研究。在他打开平谷地区地图的时候,立刻就感觉到了,这是一片不容易征服的土地。是的,这里已经没有了东北军,也没有了政府,但是有绺子,大批的绺子。
这里的地势山多,矿藏多,河流也不少,经济比较发达,适合绺子生存。当一个地区有钱,有险峻地地里条件,无疑就给绺子的生存创造了条件。昌本之所以失败,就是他没有看到绺子占据的优势。皇军的武器好,素质高这固然是优势,但是绺子不和你正面作战,你的优势能发挥出几成?大炮的威力再大,能打的到蚊子么?
展开地图的一瞬间,小原就决定了,改变昌本原有的执政策略。在他的思想里,化不利变为有力最好地选择是收编绺子,为我所用,但是从平谷地区绺子发展的趋势来看,暂时不容易做到。平谷地区的绺子大都自我感觉良好,甚至觉得比你的势力还强大,又有天生的爱国情结,他怎么会投入到你的怀抱?
小原明白这是个必须解决的问题,要想让绺子服你,首先要他怕你,让他感觉到你的力量使他无法对抗,不和你合作,他就无法生存。他相信在死亡地威胁下,绺子的意志就会软下来,因为绺子的爱国意识来自于原始的机械本能,他们没有信仰。因此小原给自己立下的策略是首先立足于征服,武力的征服,把绺子打疼了,打怕了,那时候他们就会屈服。可是这样做就算是正确的,实行起来谈何容易,如果能够轻易做到,昌本早就做了,那家伙打仗是有一套的。
看看这复杂的地形,茂密地森林,分布几百里大山深处的绺子,你有多少兵够用?除非他们和你正面交手,但这可能么?他们不自于弱智到这个程度,会用简陋地武器和你对抗。小原有些泄气了,因为他终于明白了昌本的无奈。只是昌本可以无奈,他小原不能无奈,他选择军旅就是为了出人头地,洗刷家族的耻辱,前面就是高山大河,他也必须迈过去,因为他是小原。
他喊来了卫兵,让他把冈村义勇少佐喊来,他觉得冈村比他来的早,也许有什么好办法对付绺子。在平谷的中下级军官中,冈村打仗还是不错的,过去他们就相识。可是谈过话后他立刻失望了,冈村并没有什么新的招数,无非是武力扫荡那一套,他建议小原向上级要骑兵。
小原知道骑兵固然有用,但是你不能指望有了骑兵绺子就会屈服,他们照样会跑,不会和你正面作战,你的拳头再狠,可是无处使力还是没用,就像练硬功的碰到太极高手,你的拳头会打到棉花上,凭你有开碑裂石的功力,拿对方也没有办法。
“阁下,我们可以找中国人商量,他们或许有对付土匪的办法,因为他们是本地人。”看见一脸阴云地小原,冈村突然扔出了这样一句话。
小原听见这话眼睛里闪电似的亮了,几乎当时就骂自己是笨蛋,在别人家的土地上作战,当然要学会使用当地人。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啊!
“很好,在投诚的人员中,有没有我们需要的?”
“有一个叫方伯良的,原来是国民党驻平谷的党部书记,城破之后主动投降了我们,阁下不妨把他找来,这个人很不一般。我对昌本大佐推荐过,但是昌本大佐说他不喜欢投降的软骨头。”冈村苦笑地说,脸上很有些不平之色。
小原听后微微一怔,似乎从冈村的话里意识到了什么。心里就说,他也不喜欢软骨头,甚至不喜欢汉奸,但是他更明白,当他要治理一个他并不熟悉地国家时,个人的喜欢必须服从政治的需要,只要对方对他管理平谷有用,他就没有理由拒绝,昌本的做法显然本末倒置了,把个人的好恶凌驾于帝国的利益之上。再说了,中国是不会缺少英雄好汉,问题是这些英雄好汉都有着强烈地爱国意识,他们会和帝国合作么?更不用说当汉奸了。
“冈村君,我们秘密地去拜访方伯良。”
“哈依!”冈村愉快地接受了小原的建议,带头向外面走去,小原的话让他感受到了震撼和兴奋,使他看到了新任指挥官的不凡。小原非但没有拒绝他的提示,还主动地去拜访方伯良,而不是把他叫到办公室,这说明小原是聪明的,看到了问题的所在,准备启用中国人。冈村一向认为,在中国作战,离开本地人是不行的,可惜昌本太过自傲,听不进去他的话。
方伯良在平谷县城的国民党官员中,的确是第一个主动投降鬼子的县级官员。在鬼子刚刚攻打县城的时候,他就料定了县城守不住,就做好了投降的准备,在方伯良的心里,什么民族利益,个人尊严都是扯淡,生命,个人利益才是第一位的。
方伯良的人生哲学就是当你没有了生命,你是个英雄也变成了枯骨,一个生命消失的枯骨,是英雄又有什么意义,他绝不会这样愚钝。当初他参加国民党并不是奔着理想去的,三民主义也好,共产主义也好,对他来讲都没有任何意义。他加入组织的目的只是在寻找晋身的台阶,谁能让他升官发财就是好主义,其余的全是鬼话。
加入国民党之后,因为他的确有才干,开始他的路确实顺利。因为他的聪明,学识——他有文化,文化水平还不低,晋升很快,随后他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先是被派到张学良的东北军中工作,然后又被从奉天调出,来到了东三省最北边的哈尔滨。如果说到哈尔滨他还能接受,紧接着把他送到平谷县城就忍无可忍了,照这样堕落地跑下去,下一站就该是俄罗斯了。
他方伯良自信不是无能之辈,给党国做过贡献,比好多国民党员强多了,就是因为没有后台,没有更多的金钱送礼,就被发配到这边远地蛮荒之地来,是可忍孰不可忍。从他到平谷县城之后,就和党国离心离德了,他认定在国民党里,自己的才干得不到发挥,个人没有前途。
一个对组织失去信心的人,碰到外敌入侵,不当汉奸就见鬼了。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投靠并没有给他换来荣华富贵,反而是冷眼,这令他十分地忿满和沮丧。这些日子以来,他几乎足不出户,只是在书房看看书,写写字来打发时光,对政事不闻不问。小原来的时候,他正在客厅里听留声机,听说新任平谷县城的最高长官小原驾临把他吓够呛,不知道是祸是福。只是当他看到一脸笑容的小原,高吊的心才落了下来,忙迎上前去。
“小原太君,怎么好劳您的大驾光临寒舍,有事您吩咐一声就是了。”
“不,不!对方书记长这样的名流,派人招呼岂不怠慢了?我的理所应该的前来拜访,还望方书记长不要见怪。”小原满脸笑容的说,同时还了一个躬。
小原的谦恭和昌本的孤傲是天壤之别,自然让方伯良十分感动,他那已经冷下的心又热乎起来,甚至有了遇到知音地感觉。他本来就准备尽心竭力地为鬼子服务,只是没有想到热脸碰到了冷屁股,才心灰意冷地退下来。如今小原亲自来拜访,又露出了深深地诚意,他岂有不受宠若惊之感?
“小原太君,有话请直说,只要我方某能够做到的,决不推辞。”
“呦西,大大地好!”小原说着竖起了大拇指,脸上的笑容更浓厚了,仿佛他不是和方伯良初次相识,是老朋友似的。他的眼睛随意地在客厅了转了一圈,就看出方伯良不是简单的人。在他的客厅里,有着雅士所具有的风貌,这样的人一定会有修养,绝不会是无能之辈。帝国要在中国的土地上待下去,是离不开方伯良这样的人的。
“方书记长,在你看来,平谷的现状如何?”
小原的话既是探听对方对帝国的态度,也是在考察方伯良的能力和品性。如果他一味地说好话,那就证明他只是个阿与奉承之辈,这样的人或许是个出色地奴才,但是不会是人才。帝国既然占领了东三省,奴才是不会缺的,那他方伯良对他小原来说就没有真正的价值。如果他真的能够指出占领军存在的弊病,平谷存在的最大问题,而且能够说到点子上,这就说明方伯良是用心的人,是有政治眼光的人,那就要仔细斟酌了,给他行使工作的权利。
方伯良本来人就聪明,当然会明白小原这句话的分量,更加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这一点智慧他绝不缺少,只是用什么口气说,话说到什么份上,这的确难以把握。在他接触的鬼子军官里,大多数人都十分狂妄,喜欢听好话。但是平谷的现状谁都清楚,十分糟糕,造成今天的局面,实际上是因为占领者的无能。如果权利交到他方伯良手中,他相信,平谷早就成治安区了,城里的一切都会秩序井然。但是话能这样说么?说不好会掉脑袋的,可是不说,歌功颂德?那显然是瞪着眼睛说胡话,万一小原是个理智的管理者,就会轻视他,认为他无能,那他岂不又没有出路了?他略微停顿了片刻,决定赌一把,还是实话实说。
其实方伯良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做那阿谀奉承,指鹿为马的事情。如果他能够改变自己的本性,稍稍地逢迎一下官场,无论是在国民政府那里,还是在张学良的东北地方政府里,早就飞黄腾达了。他就是做实事的功夫太强,溜须拍马的功夫太弱,导致他后来不得烟抽,官场失意,进而变得心灰意冷,在小原的诱惑下,干下投敌叛国的罪恶勾当。现在反正也没有别的出路,那就只能继续地赌下去,所以方伯良决定实话实说,不管小原愿意不愿意听。
这场赌博决定了方伯良的未来,也决定了平谷的走势!
九一八事变之后,鬼子之所以增兵东北,急于把东北全境变成他们的殖民地,除了政治需要,物资需求也是主要的。日本已经成长为亚洲地区的一头恶狼,疯狂地掠夺,扩张是整个国家的需求。
日本本土物资稀少,资源匮乏,想让战争的脚步走的更远,没有充足的战略物资是难以办到的,东北和他们本土隔海相望,他们又在这里经营了多年,觊觎东北的野心由来已久,加上东北当家人由老帅换成了少帅,少帅的本事比起老帅相差甚远,这一切都给侵略者提供了条件。
把东北经营好,变成日本物资储存基地,为下一步进入华北,华中,灭亡中国创造条件,这就是日本内阁和陆军部的算盘。因此在兵员严重不足地情况下,军部还是决定进占平谷,就是因为平谷地区物资丰富。但是首任平谷县城长官昌本大佐让军部失望,这个屠夫一般的占领者除了杀人,似乎远没有学会管理城市和乡村,因此由小原取而代之。
小原是个谋略型的军官,即使想吃人也很少露出獠牙。他来到平谷不久就发现这里的问题十分严重,如果没有彻底地改变,平谷就会变成孤岛,征集物资的目的就不可能达到。只是如何治理异国土地和民众,对于他来说同样是全新地课题。不同于昌本的是,小原可以折节下交,虚心求教,请能人辅佐,因此冈村刚刚提到方伯良,他就亲自拜访,真诚求教,只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比昌本高明很多。
方伯良明显感觉到了小原和昌本的不同,只是不知道差距有多大。昌本也曾求教过方伯良,可是因为方伯良说话太过直率,直刺昌本作为城市管理者的弊病,恼羞成怒地昌本就甩袖而去,两个人从此不再交流,方伯良也决心不再为昌本设一谋。方伯良不知道这个新来的小原容量有多大,冒着即使再一次因为直率失去受宠地机会,他还是不想改变自己的性格,只能实话实说。
“小原太君,我认为平谷的现状不好,甚至说是很糟糕。”
“哦!请仔细地说说。”小原立起了耳朵,眼睛瞪大了,露出了非常惊讶,但是感兴趣的表情。
“在下以为攻打一座城市固然难,但是实行真正的占领更难。”方伯良并没有顺着小原的话往下说。而是稍稍地绕了个弯,摆出了一副上课的架势。“只有你把握住了这座城市的脉搏,掌握了它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和治安,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占领。
皇军在平谷除了军事上占有优势外,好像在其它地方都不占优势,其实这样的占领是徒有其表的,并不能进行有效地管理。目前平谷最突出的问题是治安状况非常糟糕,皇军甚至走出平谷县城就没有安全感,那么百姓又有什么安全感?一座没有安全感的城市,怎么会叫人安居乐业?叫人对占领者信服?”
方伯良这话说的算是直率到家了,可以说是毫不留情地指责了昌本的无能,无知。小原听的悚然动容,却不能不连连点头,他知道方伯良找到了问题的命门。“绺子是这一地区对于皇军最大地威胁,是治安不能安定的根源,不知方书记长有什么良方妙策?”
“绺子的存在要历史的看待,皇军是外来的入侵者,中国人反感是正常的,因为政府军队的无能一败再败,绺子的确给很多当地人带来希望,他们的社会地位也因为抗日得到了改观,甚至有了民众的基础。
在东北军失去对这一地区管理权之后,绺子就自然成了大家心目中的依靠,消灭绺子对于这一地区的安定,摧毁民众的信心确实是至关重要的,昌本将军也进行了扫荡,只是收效甚微,反而激起了民众的抗日情绪,其实消灭绺子并不难。”
方伯良说到这,故意停住了话音,掏出支烟点了起来,他要看看小原的反应。日本人不是狂妄么?不是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是优等民族么?可是对于摆在你们面前的绺子就没有办法,而在他方伯良看来,这个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方伯良的傲慢和轻视首先让冈村受不了了,他上前一步正要说话斥责方伯良,小原摆摆手,他只好退了回去,但是脸上还是一副不忿之色。其实小原的心火并不比冈村小,但是他能够换一种角度看问题。
方伯良既然敢于用这种语气说话,也许真有什么锦囊妙计,中国不是有句俗话:有本事的人都有脾气。和消灭绺子比起来,被方伯良一点点轻视算什么?大丈夫能伸能曲,这就是小原的厉害之处,能忍别人不能忍,不是一味的狂傲自骄。
“方书记长已经有了妙计?”
方伯良笑了,他不止一次地考虑过这个问题,连细节都想清楚了,也曾经想把这条计策献给昌本,可是昌本过于骄傲瞧不起他,既然昌本瞧不起他,他就感觉没有必要主动去献殷勤。他投降了日本不假,可是他认为,那是政府腐败无能让他看不见希望,并不代表他方伯良无能。
虽然你们日本人占领了东三省,但是不代表日本人都是能人,方伯良就是这样的思维,所以和昌本不可能尿到一个壶里去。现在通过观察,方伯良看出来小原不同于昌本,有肚量,有城府,对他的讨教是真心的,还不那么目空一切,正是他需要的依靠对象,在这样的人手底下工作,会得到真正的重用,一展所长。那样一来他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下觉得绺子之所以能够躲过皇军的追捕,不是他们多么能打仗,也不是他们有多么狡猾,是他们得了地利,善于逃跑,不和皇军正面交锋。因为就目前的情况看,就算平谷地区力量最大的绺子——飞虎山的绺子,也不敢单独地和皇军对阵。假如我们有办法,让他们离开匪巢,聚集在一个地方,歼灭他们岂不是易如反掌?”
“呦西!”小原听到这不由地站了起来,两眼熠熠放光,方伯良和他想到了一块儿,心说这个方伯良果然不简单。如何铲除平谷地区的绺子,这个问题在平谷的日军军官中,只有他自己认真的想过,也认为把绺子调离巢穴聚而歼之是唯一的方法。像过去那种打法就是大炮打蚊子,有力气使不上,白白地浪费财力。现在有人把它提出来了,他如何能不兴奋?“好极了,方先生,你的一定有了绝妙地方法。”
方伯良知道该见好就收了,不能再故作高深,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计策说了出来,说的小原不住地点头。这个计策看起来有点冒险,但是小原觉得可行,如果成功,平谷地区的绺子会被一网打尽,后顾之忧也就解除了。
“方先生的办法果然高明,就照你的办法去做,希望我们能够成功,灭了绺子方先生就是平谷县城的第一任县长。”小原立刻就许愿了,他很明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个道理。当然他也看出方伯良的确是个皇军需要地人才,虽然性格不大招人喜欢。可是话说回来,性格平和的,有几个不是奴才坯子?他小原当下需要的是干才,不是奴才。
方伯良得到小原的许愿当然是喜出望外,立刻鞠了个躬。“谢谢小原太君的提拔,为大日本皇军效力,我会竭尽全力地。”
“有了方先生的相助,中日亲善就指日可待了。只是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可以不可以问问方先生?”小原准备重用方伯良,自然就想对方伯良了解的多一点,因为一旦方伯良担任了平谷县城的县长,实际上就当了平谷皇军半个家,双方打交道的机会会十分多,方伯良又是很有性格的人,双方之间容易出现矛盾,只有深刻了解方伯良的为人,才容易处理好相互之间的问题,这也是小原善于深谋远虑,所以早早地未雨绸缪。
“阁下请讲。”方伯良不知道小原会提出什么问题,但是脸上现出愉快地表情。
“方先生既有性格,又有本事,还是国民党的书记长,为什么归顺我们大日本帝国?难道方先生就不怕被国人骂做汉奸?”小原知道这样的问题是刺伤肺管子的,所以说完后目光避开了方伯良的眼睛。
“在下明白小原太君的意思是说,按照中国的文化传统,我这种性格直率,又肯做事的人应该是忠臣,而叛国投敌自然是奸臣,那不应该是我这种人应该干的。只是阁下错了,中国文化中主流是忠君爱国,不过也有良禽折木而栖的说法。我也并不是投靠你们日本政府,你们的政府和我没有关系,我是看中小原太君的个人魅力,也就是说,我只为小原太君效力。
有一件事很让人生气。东北军有几十万人,皇军满打满算不足两万人,结果几十万打不过几万,是有人下令不抵抗。跟着这样的人会有什么前途?再看看国民政府,表面统一,其实各立山头,军阀割据,有谁在乎国家的利益?他们这些肉食者满脑子私利,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打算,我当然要选择自己的路,至于后人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只要我活的痛快。”
小原没有想到他提出了一个问题,引出了方伯良的一番义愤,看他眼里的不平之色满满地,不像是装出来的,的确是对原来的政府失望之极,或许他在为自己的离经叛道寻找理由,只不过这个理由有些可笑。但是也可能是他的真实思想,那么他投靠日本就是出于真心,是为拥有荣华富贵才铤而走险地。
“方先生一番慷慨激昂的论述让在下受益不浅,承教了。只要方先生对帝国忠心,这里就是你的舞台,你可以尽情地施展。”
“多谢阁下的体谅。在下既然选择了不归路,当然会效忠天皇,竭尽全力为帝国服务。” 血沃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