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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孙国华能掐会算?知道白卫国遇到了危险?非也。但是聪明的指挥员都具有常人不具备的洞察力。武功正雄突然不进攻了,刚才打的你死我活的战场突然沉寂下来,孙国华当然不会相信鬼子发善心撤兵了。立刻想到了碰壁的武功正雄在寻找新的突破点了,那么哪里是他们的软肋?用不着猜,孙国华也猜到了是白卫国防守的黑河桥。
桥面不宽,桥身不长的黑河桥易攻难守,他一开始就知道,但是他赌武功正雄不会进攻黑河桥,理由是黑河桥不是主阵地,结果他赌对了,武功正雄果然把主攻方向对准了他驻守的阵地,他的回击狠狠地抽了武功正雄一个耳光,结果武功正雄转移了方向,说明他醒悟了。
孙国华发现了武功正雄的企图,又看见刁德胜的皇协军并不敢主动发动进攻,就决定率领部分部队驰援白卫国,因此他来到的正是时候。他率领的小部队人数虽然不多,可是这支部队中有特等射手,孙国华到达之后立刻看出了问题的所在,就命令特等射手首先干掉桥东头的鬼子重机枪,如此一来危险自然就解除了一半,然后他看见逼近桥头的日军不肯撤退,就率领小部队果断出击,以飞将军姿态驾临桥头,这才上演了一出孤胆英雄的武侠戏,将逼近桥头的鬼子歼灭和驱离,刚才白卫国危险万分的局面顿时转危为安,这一切就发生在短短地十几分钟的时间里。
打退了鬼子的进攻,孙国华并没有停留,带着卫兵迅速地返回了黑河镇,因为孙国华估计到,武功正雄拿不下黑河桥,不得已的情况下,还会转战黑河镇,毕竟这里面积大,地域开阔,鬼子容易展开兵力。
孙国华的估计完全正确,看见拿不下黑河桥,武功正雄恼羞成怒,决定返回黑河镇,集中兵力攻下黑河镇。这一次他决定不管皇军和皇协军的死活了,就是用人海战术硬攻也要拿下黑河镇,否则不但脸面丢进,无能的称号一旦传开,前途就完了,忠于天皇虽然重要,但是个人的前途显然更重要。
他将所有的鬼子和皇协军重新编组,当然进攻的指挥权在皇军手里,就是说,皇协军再出工不出力,鬼子指挥官可以先斩后奏,然后采取梯队方式轮流进攻,目的当然是用疲惫战术拖垮孙国华的部队。
武功正雄这一手果然厉害,因为鬼子武器装备优良,皇协军也基本没有受到重创,真正打仗战斗力还是可观的,他们每一次进攻出动连排级别的就可以,孙国华的义勇军却不能以相应的兵力对待,因为火力相差悬殊,必须集中全部兵力,火力。如此一来,能量消耗地自然快。武功正雄这一发疯,拳头却打在了孙国华的软肋上。
但是刁德胜有自己的小算盘,当他看见武功正雄重新编组的进攻队形,心里只能暗暗叫苦,因为新的队形皇协军不再拥有指挥权,这样一来出工不出力就可能被鬼子直接制裁,而他对此却无能为力。冲锋的时候毫无疑问,鬼子会让皇协军顶在前面充当盾牌,皇协军的指挥权被鬼子拿走,部队当然只能听命,首先和孙国华的义勇军硬碰硬,伤亡巨大是一定的,这当然是刁德胜不想看见的。情急之下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歪招,鬼子既然需要盾牌,当地的老百姓有的是,何必牺牲自己的部队?如此一想他就对武功正雄说了。
黔驴技穷地武功正雄此刻已经没有了分辨是非的能力,并不知道这样做是饮鸩止渴,当他驱赶大批民众去做挡箭牌的时候,表现的是毫无人性,在民众中产生的恶劣影响是无以复加的,对鬼子今后统治这一地区带来的负面效应是无法计算的,等于在为渊驱鱼,让更多的民众加入到反抗鬼子的行例中。
“这个办法大大地好。”武功正雄高兴了,命令鬼子去附近的村子抓捕老百姓,于是我们就看见了人类战争历史上最丑陋地一幕:几十个男女老少被鬼子像羊群一样的驱赶,一步步地像阵地靠近。
眼看着步步逼近的老百姓,孙国华惊呆了,因为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尽管气的血脉贲张却束手无策。他们抗日本来就是为了老百姓,那么怎么能够对老百姓开枪?可是不开枪,鬼子就会占领阵地,士兵的血白流了,而且鬼子攻入镇子里,肯定会进行抢劫屠杀。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对于孙国华来说,这是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大难题了。
鬼子当然不会管孙国华有多为难,他们的阴谋正在一步步得逞,眼看着前行的百姓离阵地越来越近,阵地上还是死一般地寂静,没有任何人开枪,这种情况再持续几分钟,就是神仙来也救不了孙国华了。
“打吧?再不打来不及了。”苟大伟大声地吼叫起来,眼睛都蓝了,他不忍心看着鬼子冲过来,对手下的弟兄进行屠杀。
孙国华还是不说话,虽然他知道这样的等待等同于死亡,只是他的枪口对准无辜的百姓,无论如何也拉不动扳机。局势千钧一发,就在武功正雄感觉胜券在握,得意洋洋地时候,一个双方都预想不到的局面出现了。前行的百姓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个银须飘飘地老人,看年纪在六十以上,身穿长衫,像个教书先生。
此人不但是教育工作者,还是达官屯小学校长,这次被抓是他到这里走亲戚遇到了灾祸。就是他突然间大喊了一声。“乡亲们,趴下,”随后第一个趴在地上,他身后的老百姓虽然没有他的动作麻利,但是时间相差不过几秒钟,顿时所有走在前面的老百姓全部趴下了,这一来鬼子和皇协军就惨了,他们像树桩似的暴露在义勇军的枪口下。早就把手心攥出汗来的苟大伟第一个射出了子弹,随后所有的义勇军都把子弹射向了鬼子,暴风雨一般地弹雨刹那间倾泻在鬼子和皇协军身上。
这就是战争。本来笃定赢了的鬼子,因为老者的一声大喊,非但挽救了败局,还救了这些百姓的性命。因为在义勇军猛烈地袭击下,鬼子汉奸死伤累累,惊慌后撤,而孙国华不想这些百姓受到伤害,就率领部分部队主动出击,像赶鸭子一般把进攻的鬼子,汉奸驱赶的远远地,百姓们也自然而然地进入了义勇军的阵地。
这种戏剧性地变化又一次嘲弄了武功正雄,他心里的沮丧是无以复加的,双眼像似赌红眼的赌棍,狼一样的目光射向了刁德胜,伸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得刁德胜眼冒金星,鼻孔流血,嘴里还恶狠狠地骂着:
“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骂完之后还让两个鬼子把刁德胜看管起来。此刻的他似乎明白了,刁德胜不是个东西,出了两次主意都让他无功而返,损兵折将。眼看着太阳在西沉,再拿不下黑河镇,难道要在旷野里过夜?或者打道回府?后一条会直接要了他的命,前一条会要了皇军的命。这样凉的天气,在野外如何过夜?
“部队的全部集合。”武功正雄决心孤注一掷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损兵折将攻打了黑河镇一天,如果再拿不下黑河镇,佐佐木希会砍了他的头,最轻地也会送他上军事法庭。“皇协军的走在前面,皇军的跟在后面,不拿下阵地,任何人后退一步都要受到军法从事。”
武功正雄话里的意思就是,所有的部队都去冲锋,直到战死,如果谁胆敢后退就地正法,武功正雄摆开决死一战的架势,而且他亲自跟随部队一块冲锋。这样一来,孙国华的部队就极度危险了,鬼子虽然死了不少人,但是还有一个中队和一个小队之多,加上皇协军接近一个营的兵力,无论兵力火力都超过孙国华的义勇军。
武功正雄也表现出了不死不休的决心,孙国华就是血溅当场也不可能挡住鬼子的进攻。战争毕竟是硬碰硬的游戏,到了双方白刃格斗地时候,硬实力强大的一方占据绝对优势。只是一个中队的鬼子孙国华的部队就顶不住,何况还有近一个营的皇协军,局势又到了危如累卵的时刻了。
孙国华看见这种情况,心里明白他和弟兄们最后的时刻到了,就对苟大伟说:“告诉弟兄们,家里老母亲没有人赡养的可以离开,家里孩子没有母亲的可以离开,家里双亲卧病在床的可以离开。”
“司令,你是说我们没有机会了?”苟大伟问。
“你不是看见了,武功正雄这个杂种疯了,要跟我们拼命,我们为国尽忠地时刻到了。”孙国华一脸悲怆地说,这是他第二次面临生死抉择,第一次是在平谷县城。
“弟兄们,大难到了,鬼子疯了,要跟我们决一死战,是男儿的就挺起胸膛,死也要死的像个爷们。”苟大伟说完就把孙国华刚才的话对所有人重复了一遍,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没有一个人离开,他只好无奈地看着孙国华。
孙国华站了起来,面对大家。“好,既然兄弟们都要做国家的忠臣,愿意和我孙国华一块跟鬼子拼死,我孙国华谢了。那么就准备好武器,把最后一颗子弹射向鬼子。”
“长官,你看好了,我们都不想做孬种。”
“长官,我是八月十五生的,日子好记,如果我死了,祭日的时候给我烧几刀纸钱就行。”
“长官,我只有一个小儿子,告诉他老爸是打鬼子死的,让他长大也打鬼子。”
孙国华听到这样的临别嘱咐,哪里还能控制住感情,泪水一串串地淌了下来,转身拿起枪匍匐在阵地上,他已经没有勇气面对这些好男儿了。
史岳峰率领的救援部队和孙国华留在黑河镇外的新兵营汇合后,快马加鞭地赶往黑河镇,这时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秋风凶狠地刮着,打在脸上生痛生痛地,黑龙江的气候入秋之后温度就急剧下降,尤其是太阳落山之后,照比白天的温度相差十几度。
尽管气候寒冷,史岳峰的部队中,每个人的后背都是湿漉漉地,因为他们明白早一会赶到黑河镇就可能帮助孙国华的义勇军脱险,但是他们还是来迟了,当他们看到黑河镇的时候,武功正雄的部队已经撤走,黑咕隆咚地阵地上空布满了血腥味。
史岳峰命令点起火把,当亮光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木立不动了,因为战壕里外都是尸体,每个尸体的后背和前胸都有刺刀戳戮的伤痕,很显然,是他们死后被鬼子荼毒的。三百多名士兵无一幸免,全部战死,这是六年来,平谷抗日力量遭受的最大一次屠杀,也是鬼子暴行体现地最集中的一次杀戮。
“每个尸体都要翻开,看看有没有活的人,尤其要找到孙司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史岳峰下达了最严厉地命令。
这是一场艰苦地寻尸战斗,每一个死去的士兵找到后都被摆放在平地上,从镇子里赶来的老人,妇女给死者擦洗脸上身上的血痕,就像给家里死去的亲人美容那样精心,无微不至,他们知道,这些真正地男人是为了他们不受鬼子欺负而战死的,没有这样的男人,中国一定会亡国,中国之所以没有亡国,就是因为有他们的存在。因此他们虽然死了,但是精神永存。
很快,十几辆大车的隆隆声打破了黑夜的沉寂,棺材店老板倾其所有,把店里的棺材都拉来了,只是当他看见满地的尸体,只能是无奈地叹气:棺材太少了。
“大哥,你不会死。”随着悲怆地呐喊,白卫国带着部队出现了。原来武功正雄拿下黑河镇之后,派出部分兵力包抄白卫国的部队,但是被白卫国发现了,提前撤离了黑河桥,躲进了山里。追击的鬼子因为夜幕来临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不得已也撤走了,白卫国这才回到了黑河镇,结果就看见了这样的惨剧,心里当然无法承受,大声地哭喊起来。
白卫国是从平谷和孙国华一块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两个人患难与共,一直同生共死,结果孙国华先他而去,当然无法承受了。白卫国一边哭一边动手找尸体,双手已经血肉模糊还是不肯停手,因为他不相信孙国华会死。
“长官,司令找到了。”一个士兵发出了惊喜地大喊,包括史岳峰在内的人都拥了过去,原来这个士兵首先看见了苟大伟的尸体,就把他挪了下来,没有想到苟大伟身下还有一个,结果奇迹就出现了,那个人是孙国华。
“大哥!你不能死”白卫国扑了过去,想抱起孙国华,但是被史岳峰制止住了,他和公子乾学艺的时候学会了一些医术,知道一个人如果没有死透,强烈地动作就可能加速他的死亡。史岳峰是带着一线希望阻止白卫国举动的。他把手放在孙国华的胸口上,感觉身体上还有温热,就命令火把靠近身边,扒开孙国华的衣服,一眼看见了枪伤在肺叶附近,身体被血染红了,明白是失血过多,就对白卫国等人说:“轻轻抬上来,你们的司令没有死。”
白卫国等人虽然怀疑史岳峰的话,但是还是照做了,把孙国华抬到了平地上放好,史岳峰脱下了自己的大衣铺在地上,然后对自己的战士说:“快去附近问一问,有没有老中医。”
“史大当家的,你是说大哥没有死?”
“你们去镇子里弄些热水和酒精来。”史岳峰对周围的人说,然后才回答白卫国的问话:“非常危险,先给孙司令消毒,我估计喝几口温水他就会醒来,但是伤口不能感染,否则后面的治疗非常麻烦。”
史岳峰虽然没有正面回答白卫国的话,其实已经回答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孙司令受伤后昏迷,当鬼子冲上来的时候,苟营长怕他的尸体受到践踏,扑在了他的身上,孙司令这才捡回来一条命。”
“我相信史大当家的的判断。”白卫国信服地说,然后又道:“史大当家的的既然懂医术,是不是检查一下别的弟兄,或许他们中也有活着的。”
“你的话很对,我立刻就做。”白卫国的话提醒了史岳峰,他立刻站了起来,让手擎火把的战士跟着他去看死尸,这一忙活就是一个通宵,到检查完最后一具尸体,史岳峰的腰已经直不起来了,天光也初显了,但是效果不错,十几具尸体在史岳峰的救助下复活了。
这个时候孙国华喂过温水后已经醒了过来,只是没有力气说话,此刻找大夫的战士在二十里之外请来了老中医。
“这位将军虽然受伤很重,流血过多,但是没有被细菌感染,生命无碍,只是身体虚弱,需要恢复。但是胸腔里的子弹必须尽快取出来,时间长了会发炎的。”老中医检查过孙国华的病情后对白卫国和史岳峰说。
“大夫,就烦劳您一并动手好不好?”白卫国说。他当然希望孙国华快一点恢复身体,经过重创的平谷义勇军太需要他了。
“我当然希望有这个荣幸为将军效劳,只是我是中医,取子弹只有外科医生能够做。”老中医苦笑地说。“不过我可以开方子,让将军在子弹取出前,伤口不至于发炎。”
“也好,你就开方子吧!”史岳峰接过话去,知道老中医的话是对的,随后对白卫国说:“找一辆大车,把孙司令送到王家塘,我师父也许能够取出子弹,还有你们的部队都可以到王家塘整休。”
白卫国正在犯愁自己和孙国华去王家塘治病,部队由谁来管理,听见史岳峰这样说,当然是喜出望外,立刻答应了。
那么作恶多端的武功正雄,屠杀完固守黑河镇的义勇军之后去了哪里?现在情况如何?佐佐木希是否会对他嘉奖?
有一句话说的好,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当武功正雄率领部队返回平谷的半路上,遇到了马国华和郭勃麟率领的义勇军伏击,他的快速部队损失严重,本人也被马国华打死,尸体被义勇军挂在了路边的大树上,这又是怎么回事?
原来马国华是奉命伏击佐佐木希回撤的部队,目的当然是为了拖延佐佐木希回到平谷的时间,掩护在鬼子后方捣乱的绺子撤出来。但是佐佐木希学乖了,没有走大路,这样马国华的部队就没有遇到他们。正好郭勃麟率领得胜的部队下山来袭击鬼子,支援马国华的部队,两家就合兵一处,选择了伏击地点,让武功正雄的快速部队遇上了。
按照马国华和郭勃麟部队的军事实力,本来没有能力伏击快速部队的可能,碰巧的是,郭勃麟的部队在恶狼谷全歼了鬼子一个小队,打败了皇协军一个连,缴获颇丰,部队火力大增,所以就决定给武功正雄颜色看看,让这个不可一世的杀人狂魔尝尝中国人的厉害。至于郭勃麟是如何在恶狼谷消灭鬼子一个小队,击败一个连的皇协军,我们在后面会给读者交代。
本来武功正雄是没有机会遇到马国华和郭勃麟部队的伏击的。但是走在路上的他,突然接到佐佐木希的命令,让他扔下别的部队,率领快速部队立刻改道,直奔后山镇,堵住在哪里闹妖的绺子,救出被俘获的慰安妇。那么后山镇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出现慰安妇,让佐佐木希心急火燎地改变武功正雄的行军路线?
原来高大昌的绺子扔掉山寨后,直接就进入了后山镇潜伏起来。后山镇虽然不如马家镇繁华,富裕,但是在平谷县城管辖的乡镇中,也属于条件比较好的,尤其是皮革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是鬼子收集皮革的主要据点。
天气变凉,鬼子到了换装的季节,皮革当然就属于重要的军事物资。黑龙江因为有大小兴安岭,野兽众多,吃皮革这碗饭的人就多。很多山里人就靠捡蘑菇,挖山参,打猎过日子,因此皮货商就会不定时的进山收购皮货。因为是野生动物,皮货质量很高,后来鬼子军官穿戴的高级皮大衣,几乎都出自野生动物。
皮货商收完货物必须有地方消化,地处三岔路口的后山镇就成了皮货集散地。哈尔滨等大城市的皮货商,在这里都有代购点,收完货拿到哈尔滨皮货加工厂去缝制,然后送到百货商店出售就是一本万利。鬼子占领平谷之后,出于军事需要,就成了最大的采购方,像精貂皮,白狐皮,红狐皮都是日本皇室的最爱,是价值连城的珍品。史岳峰给高大昌的命令就是毁掉日本商人在后山镇储存皮货的皮库,让鬼子到了冬天没有取暖的皮大衣。
黑龙江的冬天是非常冷的,零下四十度是经常的事情,如果进山遇到“白毛风,”一般的取暖棉衣服会轻易地被风打透,只有穿上厚厚地皮大衣才可以御寒。而冬天是鬼子对抵抗力量扫荡最频繁地季节,如果鬼子没有了保暖的服装,轻易是不敢进山的。史岳峰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才命令高大昌毁掉后山镇的皮火库。
后山镇原来驻守着一个小队的鬼子,一个连的皇协军,如果不是佐佐木希把鬼子小队撤走,把大部分皇协军撤走,高大昌是不敢有所举动的,因为他的部队武器简陋,只有部分长枪和短枪,不用说和鬼子对阵,就是面对皇协军的时候也处于绝对下风,因此当鬼子和皇协军没有撤走的时候,他的部队根本就不敢进入镇子,一直待在镇子外面的屯子里,躲在高老财主家里打麻将,玩纸牌。但是很快的,佐佐木希就把部队抽空了,高大昌看见时机到了,轻易地走进了镇子,开始了他的计划。 血沃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