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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场覆灭平谷绺子最大地阴谋来临之际,外面的一切看起来是波澜不惊,平谷的鬼子和皇协军龟缩在城里,吃着白面馍馍,猪肉炖粉条,生活地惬意平和。县镇里的二人转演出照旧在打情骂俏,踩高跷的秧歌队也会不时出现在某个富裕地镇子里,或者是大户人家门外的广场上。一方面是义勇军浴血奋战,一方面是某些地方的歌舞升平,这就是东北抗战的典型特征。用杜牧的诗描写就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情景并不却缺少。从这个情景就可以知道,为什么鬼子霸占东北十四年而安然无恙。
为了给这场阴谋把句号画圆,狗牙山在孙不良的亲自策划下,在秦麦国亲自导演下,一切都准备好了,山前山后插满了彩旗,上面书写着“联合抗日”四个大字,二当家麻先生率领部分土匪还清扫了进山的道路,把《聚义堂》也收拾地干干净净。坛子装的白酒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聚义堂》内的两厢下,厨房里烀肉的香味飞满了整个场院。无论谁看见这个情景都会认为,秦麦国的确为会议召开下足了功夫。
要知道,当时在平谷地区,一般地富户平时也难得吃到肉,能够舍得吃自家鸡下的蛋就算奢侈了。至于山寨的绺子,除非下山打劫有了收获,平时想像梁山好汉那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只能是架空小说的杰作,真实的情况是绺子们连做梦的时候都很少吃肉,因为战争毁掉了安宁,鬼子的收刮造成了贫困户增多,养猪的农户急剧减少。但是为了把开会的假象造足,孙不良下了血本,因为布置现场的花销都是他出的血。对于一个铁公鸡似的人来说,拿出大笔的钱财装饰山寨,当然要吐血了。
一切准备就绪,麻先生就到第一道关口迎接史岳峰等人了。
那么史岳峰是不是按时来了?是的,言而有信是史岳峰做人的原则,绺子中像史岳峰这样遵守时的绝无仅有,他是和郭勃麟,齐光雨,高松林,还有几个护卫一块来的。本来关羽鸿也要来,结果被史岳峰强硬地留在了家里,郭勃麟是自己要求来的,因为一开始他就反对去开会,甚至反对联合绺子去抗日。
在郭勃麟的心里,绺子都是一些骄傲自大,各自为尊的蠢蛋。这些人我行我素惯了,骨子里就不受约束。把这样的一些人拉郎配般地搞在一块,就像把沙子捏合到一块那么困难。形不成合力的组合,不如各自为政,免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应该说,郭勃麟的话是有道理的,问题是关羽鸿不同意,组成联合抗日力量是北满共产党的主张,关羽鸿不但要执行,还要大力推动。
他的“拳头”打人,比手指头伤人有力度的理论同样有说服力,最后连史岳峰都被说服了。郭勃麟看见自己是少数,明白争辩没有用,就提出和史岳峰一同去狗牙山。史岳峰当然高兴,一口就应允了,因为他知道,郭勃麟是对自己的安全不放心,他不相信秦麦国。
“当家的,情况有点不对。”快要走近狗牙山大寨,郭勃麟对史岳峰说。
“二哥,你看出什么问题了?”史岳峰问,同时跳下马来,其余人看见史岳峰下马,也不约而同地跳下马来。
“秦麦国这个鳖犊子,不会只邀请我们一家来开会吧?”郭勃麟说话从来不会直奔主题,要点总是隐藏在华语的机锋里。
“当然不会,那不成了蘑菇岭和狗牙山的联合会议了?”齐光雨没有等史岳峰说话就抢过话头,因为他没有听出郭勃麟问话的用意。在鬼子的监狱里待了几个月,受过重刑,他的性格仍旧是快人快语,锐气也丝毫没有折损,这一点是最让史岳峰看重他的地方。
史岳峰没有说话,但是眼睛看着郭勃麟。郭勃麟明白史岳峰希望自己说出原因,因为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话。
“如果是平谷的绺子当家人都来开会,你们看看这一路上的马蹄印子就明白了。”
郭勃麟这样一说,大家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宽阔的,杂草铺成的上山路上,稀稀落落地马蹄印子掰手指头都可以数过来。如果是大队人马经过,草地就会被踏的坑洼不平,路边的树棵子,榛子棵子就会东倒西歪,因为土匪骑马是不按规律走路的,当然,这和他们的坐下马没有受过军事训练有关系。
“是不是我们来早了,别处的绺子当家人还没有到?”高松林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因为他知道,绺子很少会遵守时间。
“有这个可能,还有另外一个可能。”郭勃麟又把话说了一半,随后目光来个环视扫射,最后落在史岳峰的脸上。
“二哥,你能不能一次性地把话说完,老是这样猜谜语似的,你不烦,大家可受不了。”齐光雨又耐不住了,满脸不高兴地说。
“二哥的意思是,秦麦国很可能故意安排我们提前进山。”史岳峰白皙地脸上出现了阴云,目光也显得凌厉了。
“让我们提前进山?什么意思?”齐光雨摸摸后脑勺说,他肚子里没有弯弯头,当然猜不出这样的谜底。
“收拾我们?”高松林发出惊呼,他也听明白了郭勃麟的话。
“差不多。”郭勃麟终于给出了答案。
“啊!”齐光雨和高松林同时发出了惊叹。
“那我们还等什么,趁他们没有发现我们,赶紧溜之乎也。”齐光雨急了,自己这面一共六个人,如果发生战事,寡不敌众是一定的,因此三十六计走为上就是唯一地选择。
“二哥,你怎么看?”史岳峰没有理齐光雨的话,而是把目光对准了郭勃麟。史岳峰知道郭勃麟对于突发事件的判断能力高于其余的兄弟,所以对他的看法相当重视。
“这里早就是狗牙山的地盘,如果我没有看错,我们的举动已经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想走也没有那么容易。关键是如果他们的人出现阻拦我们,问我们为什么要走,我们没有更好地理由回答他们,如此一来就非常被动。”郭勃麟尽管没有直来直去地亮明自己的态度,但是已经剖析了走的不利,当然,他也没有说出留下来的理由。
“他们的人来了,马蹄声。”高松林耳朵特别灵,马匹的奔跑还没有影子,他就已经听见声音了,说起来也算是特异功能了。
史岳峰眉头扬了起来,把目光投向了远处,心里明白,想走也走不了了,再说为什么要走?史岳峰肚子里另一个声音在说。
片刻后,以麻先生为首的几匹马出现在他们面前,看见史岳峰,麻先生飞快地跳下马,脸上带着恭敬对史岳峰说:“史大当家的,我们当家的在寨子里等候多时了,已经备好了羊羔美酒,专为史大当家和众位兄弟洗尘。”
看见麻先生满脸笑容和谦恭,你无论如何和阴谋诡计牵扯不上。史岳峰不由地想:这是个出色地演员,但是想糊弄老子,你还嫩了点。
“二当家的,辛苦你老远地来接,别处的绺子有先到的没有?”史岳峰这话看起来是随便问的,真实的目的当然是要验证郭勃麟的判断,当然也要看看这个麻先生是不是公然在说谎,算是一箭双雕吧!
“别处的绺子当家人要旁晚到,只有您史大当家的特殊。”麻先生小心翼翼地说,只是脸上没有变化。
“这是怎么说?”史岳峰故意板起了面孔,装出生气的样子。
“史大当家的别生气,事情是这样的。这一次联合抗日,有些事情总要事先有个章程,这样大事不能我们当家的一个人定坨,所以当家的就想到了史大当家的,因此就屈尊您先走一步。”麻先生脸上做出惶恐地表情,话却却说的不紧不慢,有条有理。
“这样说你们当家的是在高看我了?”史岳峰脸上露出了笑容,似乎是受宠若惊了。
“应该的,蘑菇岭在史大当家的带领下,一天比一天兴旺。史大当家的打鬼子名号响亮地很,在平谷说到抗日,谁不推举蘑菇岭第一,谁不说史大当家的年轻有为。”看见史岳峰脸上浮现了笑容,麻先生的恭维话就不用吝啬了,一串一串地往外扔。“我们当家的说了,要推举您做联军的总司令,因为只有您才有勇有谋,不负众望。”
“嘴够甜的,蜜没少抹吧?”郭勃麟早就听不下去了,尤其看见史岳峰脸上阳光灿烂,那颗心就悬了起来,怕史岳峰被迷魂汤灌迷糊。
“这位兄弟是……”麻先生只好停止了恭维问史岳峰。
“我二哥,郭勃麟。”史岳峰回答说。
“哦,郭二侠,久仰久仰。”麻先生说完一抱拳头做了见面个礼,把“哥”字变成了“侠”字。
郭勃麟立刻抽了一口冷气,感觉这个麻先生很不简单,吹捧人张嘴就来,山寨有这样的人就不会是善人窝,想着就瞟了史岳峰一眼,也没有回麻先生的话,显得很不礼貌。
史岳峰立即回了郭勃麟一眼,左手悄悄举起,做了个“放心”的手势。他是怕郭勃麟按捺不住,早早点起战火,那样一来事情可能会变得不可收拾,如果对方真有阴谋,也不能在山下交手,敌众我寡难有胜算。史岳峰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加上公子乾和豹子张的精心雕琢,早已经培养出临危不乱的大局观,这一点郭勃麟是不如的。
郭勃麟看见史岳峰的手势,才明白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了,跟着他们往山上走去。
一路上史岳峰和麻先生东扯西拉,在闲谈中了解了狗牙山有多少人马,多少支枪,战斗力如何,都打过什么样的仗,包括狗牙山的队伍主力由什么样的人组成。麻先生到也没有隐藏,一五一十地对史岳峰说了。在他看来,史岳峰只要上山就是锅里的肉了,知道狗牙山再多的虚实也无关紧要。他当然不知道史岳峰的真正用意,还以为史岳峰没有发现他们的阴谋。
郭勃麟则远远地落在后面,暗暗地察看地形,岗哨,他心里清楚,双方动手是一定的,秦麦国根本就没有按好心。他只是在想怎么开打,他们怎么逃出来。山上有三道关卡,每个关卡都有一个班的土匪,真要火拼,双方力量对比悬殊,逃出来的确困难。此刻的郭勃麟有些怪史岳峰托大,明知道对方力量是他们的十倍以上,还要上山,这不是自投罗网么?如果在山下开仗,虽然不敌,但是有回旋地余地,至少不会全军覆灭。
他们刚刚走到山顶的开阔地,秦麦国就带领大小头领迎面而来,看见史岳峰,首先抱拳行礼,随后引导史岳峰等人走向聚义大厅。让史岳峰意外的是,狗牙山的聚义大厅不是建造在平整地地面上,而是利用山顶的自然山洞。不仅是聚义大厅建造在山洞里,士兵的休息场所也是建造在山洞里,而山洞外面的地面上,只有简易地仓库,厨房,这让史岳峰顿时紧张了不少。
因为他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秦麦国有不轨意图,他们进了山洞,对方只要封锁洞口,就会瓮中捉鳖。更要命的是,山洞和山洞之间的距离不远,完全可以挖成暗道,相互连通。对于地形不熟悉地他们,只能被动挨打,那么如果有了意外,如何变被动为主动就是史岳峰必须考虑地问题。
“史大当家的准时莅临鄙寨,让秦某不胜荣幸,多谢史大当家的赏脸。”
就要走到聚义堂门口的时候,秦麦国满脸堆笑地说,胖胖地白嫩手伸出来,指着洞口里面。
此刻对史岳峰来说是抉择地路口,进还是不进?但是不进是不可能的,因为到目前为止,秦麦国和他的山寨都是笑脸相迎,态度恭敬,看不出有什么不良举动。整个山寨布置地喜气洋洋,到处是彩旗飘飘,完全是一副举行重要会议的气氛,但是这种过分地谦卑和装饰反而让史岳峰增加了警惕和不安。
按理说,秦麦国和他并没有过交往,两个人也是初次见面,他自身也是一寨之主,双方不是上下级的关系,他根本没有必要低声下气。相反,过重的礼仪反而暴露了秦麦国在包藏祸心,就是俗话说的,礼遇过甚必有求于人。难道秦麦国想当联军总司令?所以故意拉拢自己,这个可能会有,但是可能性不大,因为史岳峰知道,在平谷的义军和绺子中,狗牙山的军事实力顶多排中游,就算史岳峰帮他拉赞助,秦麦国也很难达到目的,对于这一点他自己应该明白。
不是为了这个,那么过度地谦卑就可能潜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了。史岳峰还清楚,各路绺子和义军之所以答应赴会,也是感觉狗牙山实力平平,对自己没有威胁,才会欣然赴会的。那么秦麦国敢于做领导群雄的大梦?那就太不自量力了。还有让史岳峰感到不舒服的就是,山寨花里胡哨地布置太铺张了,因为对于绺子来说,开会就是开会,不会像官家开会那样,要劳民伤财,大搞形式主义,为场面造势。现在的狗牙山不但在造势,功夫用的还不小,这就违反常规了,一切不正常的里面都容易隐藏其他目的。
听完秦麦国热情地恭维,史岳峰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在心里进行分析,随后看看身后,这一看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原来郭勃麟和齐光雨不见了,史岳峰明白,郭勃麟一定看出了问题,所以预先做准备去了,心下立刻坦然了,就用打趣地口气对秦麦国说:“秦大当家的文武全才啊!官家搞活动的手法也会使用,了不起,了不起啊!”
“哦,这个么……都是麻先生的主意,主要是为了显示会议的重要。”秦麦国听见史岳峰这带有嘲笑口味地话,立刻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天大地蠢事,不该听信孙不良的话。因为孙不良不明白绺子和绺子之间是从来不玩虚套的,不搞形式主义的。但是他当然不会提到孙不良的名字,只好让麻先生背黑锅了。
“哦,没有关系,挺热闹的。”史岳峰说完带头走了进去。幽暗的山洞因为点燃了很多油灯,倒也不显得黯淡。背靠山壁的地方排放着桌椅等家具。史岳峰刚刚坐下,在一旁伺候的小土匪就端来了烟枪。
“史大当家的,请享用,这些烟土是刚刚弄到的云土,味道很不错。”秦麦国坐下后对史岳峰说。在东北的绺子中,大部分人都吸毒,当家人吸毒的就更多了,在他们来说这是排场,而云南烟土是上品。
“我不吸烟土。”史岳峰将烟枪推到了一边,史岳峰非但不吸毒,也严禁部下吸毒,因为他知道毒品的危害,它们会严重腐蚀部队的战斗力。当然很多绺子并不这样认为,他们认为烟土可以提神,会提高部队战斗力。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当土匪刚刚吸完大烟,在烟土的刺激下,打仗的确凶猛。可是上了烟瘾的土匪,如果没有大烟吸,就会筋酥骨软,战斗力当然就谈不上了。
秦麦国显然感觉意外。“史大当家的不吸大烟?你手下的弟兄也不吸?”
“不吸。”史岳峰口气坚决地说。“秦大当家,你自己来。”
“好,我就不客气了。”秦麦国陪同史岳峰说话这样长的时间,烟瘾早就犯了,因此就迅速地点燃了烟枪,大口地喷云吐雾了,很快,大厅里就弥漫了大烟味。
史岳峰趁秦麦国陶醉在吸烟的空挡机会站了起来,巡视着聚义堂。这间看起来硕大的聚义堂只有头上的部分点燃了油灯,里面还是黑咕隆咚的,看不出进深有多远,里面是不是可以潜伏人。史岳峰正要往里面走,被秦麦国喊住了。
“史大当家的请坐,里面是放杂物的地方,很脏,没有什么好看的,让史大当家的见笑了。没有办法,山寨条件简陋,只能这样将就了。”说这番话的时候,秦麦国脸色比较尴尬,眼角中流露出一丝慌乱。
史岳峰当然看见了这个情景,立刻意识到里面有玄机,很可能埋伏人马。那么,秦麦国会在什么时间选择动手?现在?史岳峰感觉不会,因为他就面对着秦麦国,如果此刻动手,他自己会有风险。看秦麦国的面向,史岳峰断定秦麦国不是很有胆量的人,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秦麦国离开自己的时候。
“史大当家的既然不愿意吸烟,我就招呼弟兄们上酒,我们边吃边谈。”秦麦国说完放下烟枪站了起来。
史岳峰心想,这家伙等不及了,立刻就要动手?
就在这时,郭勃麟和齐光雨在门口出现了,他们后面跟着麻先生等人。秦麦国看见麻先生,好像吸足了大烟瘾似的,对麻先生说:“招呼弟兄们上酒,我要和史大当家的共谋一醉。”
麻先生当然明白秦麦国这句话的意识,何况郭勃麟和齐光雨也走进了聚义堂。就是说,包饺子的局面已经形成,就对秦麦国说:“当家的,外面有的兄弟在闹饷,你还是处理完这件事再和史大当家的喝酒吧!
“看看这帮王八蛋,刚刚半个月没有发饷就闹事了,一些不成器的家伙。史大当家的,你们先坐一坐,等我处理完手下的兄弟,一定和你的弟兄大醉一场。”
秦麦国说完就要往外走,郭勃麟看见了史岳峰的眼色,就给齐光雨递了个动静。齐光雨跟随郭勃麟在山顶浏览的时候,郭勃麟已经暗示他,秦麦国不怀好意。在郭勃麟的提醒下,他自己也看见了,本来随意性非常强地土匪,一个个老老实实地待在营房里。最奇怪的是,每个人的枪对随身带着,按照一般情形,绺子在不打仗的时候枪是放在架子上,或者放在屋子里的炕上,而狗牙山的绺子不是这样的。
当齐光雨试图和他们搭腔说话的时候,麻先生会立刻插话,阻断这种对话,显然是怕齐光雨发现什么。齐光雨性子直,不代表脑袋笨,何况身边还有个郭勃麟,因此自然提高了警惕。现在当他看见郭勃麟的暗示,哪里还会迟疑?齐光雨的特点本来就是手脚动作比大脑动作频率快,脑袋想不明白不要紧,只要是手脚属于自己的就行,因此秦麦国还没有看见齐光雨启动,齐光雨的身子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手上打磨的铮亮地飞刀就放在了秦麦国的脖子上,只要史岳峰发令,这把刀就会准确无误地插断秦麦国脖子上的大动脉。
秦麦国一来没有想到史岳峰会先他发难,二来依仗这是自己的地盘,感觉人多势众,料想史岳峰不敢为难自己,所以心里并没有准备。只是当那凉凉地感觉透过飞刀传进大脑里,这才知道原来的想法彻底错了,史岳峰非但看出了自己的阴谋,还就是提前发难了,出手就是稳准狠,没有给他丝毫地反抗时间。但是秦麦国毕竟是在江湖中混过的,清楚不能等死,就做出一副无辜地面孔,大声地喊道:“史大当家的,你们这是干什么?”
他的喊声刚落,史岳峰还没有说话,郭勃麟就如猎豹一般冲向了大厅里面,迅速地拔出了捆好的手榴弹,手榴弹的拉环已经套在了手指上,他的反应能力本来就高于一般人,又在高度地警惕之中,秦麦国的喊声怎么会骗得了他? 血沃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