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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不责众?”史岳峰咀嚼了一下富加宽的话,顿时一股苦涩进入了脑海,大脑里电光石火般地感觉如利剑,劈开了他的大脑,使他在顷刻间明白自己可能犯了一个低级错误。他当初之所以通知大家来抢粮食,是为了切断他们的退路,把他们逼上梁山,这样一来招兵就不再是问题了。然而情况像大师兄说的那样法不责众,孙国华前来报复并不敢把老乡们怎么样,他的计谋就没有用了。没有巨大的威胁也就不会有人进山当绺子,孙不良跑了,仇人没有抓到,只是弄到了钱财,和他当初的设想差距巨大,他不是白忙活了?
“不,不!赔本赚吆喝的事,不能干。”想着史岳峰把锁柱喊了过来。“柱子,来抢粮食的人你都认识?”
“那能啊!人太多了,不过近村的都认识。”锁柱说。
“好,你认识多少给我记多少,凡是家里有半大劳力的都记,没有男劳力的就不用记了,记住没有。”史岳峰说。
“干嘛?少东家?”锁柱不解地问。
“以后再告诉你为什么,快去。”史岳峰说完不理他了,他明白这样做很缺德,但是会有效果的。要是孙不良手里有了抢粮食人的名单,或者前来抢粮食的人,知道自己的名单上了孙不良的花名册,他还敢在村里住?凭孙不良的黑心肝,他不会放过这些人的,至少会把他们送到警察手里是必须的。当然,史岳峰不会等孙不良动手,那样老乡们会遭罪,就等于害了他们。应该在孙不良回来之前,用告示的形式把名单公布出去,那些抢了粮食的人会害怕,就会逃跑,孙不良就奈何不了他们了,对,就这么干。
史岳峰为他想出了缺德地办法而笑了,当然是苦笑,谁让他手里没有兵员啊!
史岳峰是根据一般性的习惯来判断孙国华的,他并不知道每个人的天性良知,追求并不决定于他出生在什么家庭,人的性格是千差万别的。孙国华虽然出生在富贵之家,身上却没有纨绔子弟的任何习气,个人的操守和品行,和他的老子孙不良没有丝毫像似之处。本来凭着家族的力量,他完全用不着艰苦拼搏就可以青云直上,在东北军里谋得一个好差事,但是他偏偏不肯走这样的路,要一刀一枪的,凭着自己的本事去夺得应有的出身和荣誉。
有人说他傻,有人说他傲,也有人说他不识时务,他不管别人怎么说,照旧是我行我素,按照自己划下的道儿走。
领受了剿灭平谷县绺子的任务,孙国华就进入了夜以继日地忙碌之中。和旧式军官不同,他对计划的制定是极其严密的,而且都形成了报告,几乎每一步都是计算好的。如果不出现意外,按照他的计划实行,平谷地区的绺子在几天之后真要遭受灭顶之灾。他派出的侦查人员已经完整无缺地,将所有绺子驻地的情况汇总给他了,其情报的准确同样是历来官军所没有的。按照这份情报分析,孙国华有十足地把握将平谷地区的绺子一举荡平。
吕团长看了孙国华制定的计划后也没有话说,因为这个计划无懈可击,随后他就把围剿绺子的指挥权利交给了孙国华,一切听凭他的裁决。孙国华兴奋了,作为一个军人,可以在战场上建功立业,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值得兴奋的?而立功之后随之而来的,是荣誉和升迁,这是每个军人都在寻找的机会。他孙国华算是幸运的,刚刚离开了军校就遇到了机会,不能说不是上苍的恩赐。今天或者明天夜里,他就要让他的指挥刀出鞘,平谷地区将因为他的横空出世而变色。
孙国华的算盘刚刚拨好,一个令他没有想到的人物出现了,那个人是孙不良。对于这个老子,他尽管从心里鄙视他的为人,却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从本质上来说,他和孙不良是两类人。
“爹,你怎么来了?”看见他,孙国华皱起了眉头,在他就要出征,建功立业的时候,孙不良的出现不会是什么好兆头。
“国华,完了,一切都完了。”孙不良说完这句话,双手抱头痛哭起来,那份悲伤劲儿比死了老子还凄惨。
孙国华被弄愣了,在他的印象里,孙不良是属于铁石心肠的那种人,是不会有眼泪的。可是眼下的他不但在流泪,而且是嚎啕大哭,是惊天动地的喊叫,连外面的卫兵都被惊动了,大伙一齐拥到了门口。
“爹,有事说事,你在军营里这样哭,多丢人。”孙国华拽起了孙不良,脸上讪讪地,声音很大。军人讲的是流血不流泪,可是孙不良在团部这样哭天抹泪,实在让他难为情。
“放你妈的臭屁,老子的命都差一点没了,你还嫌老子丢人?你是不是我的儿子?”孙不良火了,泪水是不流了,可是脏话就管不住了。
孙国华只能苦笑,对于这样一个老子,你能有什么办法。“爹,谁说不是你儿子了?可是你总该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家被绺子抄了,你老子不是到了县城,这会儿你就得给你老子收尸了。”孙不良说,眼睛又红了,看那样子还想哭。在他接到孙家堡被袭击凶信的一刹那,他不是庆幸自己拣了条命,而是心疼家里的巨额财产付诸东流,那可是他一生的心血啊!后来听说这股绺子的头,就是他杀而未死的史岳峰,心里彻底凉了,东西到了仇家的手里,想要回来无疑是痴人说梦。无奈之下,他只好来找孙国华了,他知道孙国华手里有兵,虽然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儿子。
“你是说,咱家被人抄了?谁干的?”孙国华大吃一惊,孙不良的话太让他意外。在平谷地区谁不知道孙家,还有人敢捋虎须?这不是活地不耐烦了?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不说他孙国华,他姑父可是东北军中响当当地师长,执掌着生杀大权呢!
“还能是谁?就是史秀才家的那个少爷史岳峰,如今他是蘑菇岭当家的。你妈和你妹妹她们一定完了,落在这个兔崽子手里,就是不死也得扒层皮。”孙不良恨恨地说,其实他已经知道孙家的人并没有受到伤害,但是他必须这样说,为的是让孙国华出兵。
孙国华到抽了一口凉气,知道糟了。在这片黑土地上,寻仇的事情经常发生,每一次都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有关史家和孙家结仇的原因,他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明白那是死结,是解不了的。老爹在这件事情上做的过分他也明白,也曾为此和孙不良争吵过,可是没有用。
孙不良看见钱财就像狼看见肉,让他放弃利益等于在剜他的肉,他怎么肯?现在史家的人来报复了,一定是血雨腥风。作为孙家带兵的儿子,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不可能置身事外,只好把扫荡绺子的事情暂时放一放,先回家看看,总不能看着老子在外漂泊吧?想着,他就掏出钢笔写了几个字,交给了勤务兵,让他转交给吕团长,自己带着一个排的士兵走出了县城。
史岳峰虽然不知道孙家何时会调来兵进行报复,但是他从来没有幻想过孙家会就此认栽,在撤出了孙家的那一刻,他就派出了熊冠来去县城,要他无论如何搞清楚吕团长的兵力部署和出兵的时间。因为他明白,即使没有他袭击孙家这件事,东北军也会出兵,只不过有了孙家大院的被袭击,对方会更加迫切了。为了情报能够搞得准确,他让熊冠来带去一封信,命令信直接交给方雅琴。史岳峰虽然不知道方雅琴肯不肯帮忙,还是决定试一试,她父亲是县党部的书记长,算是县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她要是肯帮忙,这个忙一定帮的上。
那天离开傅家俊,史岳峰直接去了学校,当他站在方雅琴面前的时候,她吃惊地几乎认不出了他,几年的山中生活,使他的外貌发生了很大地变化,光滑的下颏上有了青色,出现了胡须,尤其身子长高了许多,脸上完全没有了学生腔。没等她问,他就把自己休学的原因告诉了他,当然,家庭的惨剧也一并告诉了她。令他没有想到的,她说出的第一句话是:“你为什么不报仇?”
“你看我这个样子,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报仇?”
“听着,你只要是个男人,就不能咽下这口气。”她简直是气势汹汹地说,眼里露出鄙视地目光。和几年前一样,她的性格还是那么泼辣,眼里不揉沙子,在她身上你根本看不到富家小姐的矫揉造作。
“我要是报仇,你帮不帮我?”他说。
“废话,咱们可是同学,朋友。”她回答。
“好,我告诉你我现在在干什么,我加入了绺子。”
“你干了土匪?”这一次轮到了她吃惊,随后却大笑起来。“就你这样的,鸡也不敢杀的人会干土匪?人家会要你?我看你是成心拿我寻开心。”方雅琴怀疑地说,因为她实在看不出来,这个文质彬彬地帅哥,怎么能和土匪沾边。
见她不信,史岳峰拿出了枪。而熊冠来在一边证实史岳峰不但是土匪,还是土匪头。
他记的当时的方雅琴知道后不但没有反感、害怕,到是一把抓住他的手,脸上满是欣喜。“真棒,这才叫男人,我支持你。”
换了别的女人,听说站在面前的男人是土匪,还不吓的尿裤子,避之为恐不极,那还敢近距离接触?当时的史岳峰只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方大小姐犯的是哪门神经病,反正方雅琴知道史岳峰干了绺子,非但没有轻视他,到是转变了过去对他的印象,感觉站在面前的同学像个爷们了。她就告诉史岳峰,以后有什么需要的事情就来找她,只要能够帮上忙她一定会帮,所以史岳峰才让熊冠来去县城的时候找方雅琴。
五
派出了熊冠来去县里,史岳峰就从锁柱手里拿走了抢粮食人的名单,连夜写上了姓名,然后派人在孙家大院和附近几个村子贴上了传单,最后才告诉锁柱,让他带领他的玩伴去这些人家告知:如果他们有难,蘑菇岭欢迎他们加入。
按照史岳峰的猜测,孙国华在孙不良的逼迫下,一定会带兵回来的,他们抓不到绺子,当然要找当地百姓出气。如果他们知道了哪些老百姓曾经去过他们家抢粮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在官军们的追捕下,一定会有部分百姓无路可逃,这样他在山下设的招兵点就有用了,所以他并没有把部队撤回蘑菇岭,只是在山下随便找了个村子住下了。
史岳峰的用意别人不知道,也只和富加宽一个人说了,但是富加宽对他的做法是否有效表示怀疑。在他看来,即使当地老百姓害怕被抓捕,他们可以逃跑的地方很多,未必有多少人愿意当绺子,对于很多“正经人家”来说,走上这条路是可耻的,他们甚至认为是不归路。百姓们的是非观还是清楚的,他们憎恶一切非法地行为,对于土匪从来没有好印象。
史岳峰没有和富加宽争论,因为他自己也并没有把握,但是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他率领的绺子出入王茂屯之后,没有伤害任何老百姓,就是对仇人的家人也没有伤害,这一点他们不会看不见。这样的绺子比东北军的正规军差不到哪里去,老百姓心里有杆秤,危急之时会去想的,还有锁柱他们的现身说法,他们不会无动于衷的。
安排完必要的事情之后,史岳峰就来到了史秀梅住的屋子,从把姐姐救出,他还没有和她单独在一起说话。对于他走上这一条路,不知道她心里会有什么看法,能否同意他对她今后生活的安排,一切都是未知数。他明白,姐姐外面看起来像是闺阁妇女,其实她身上遗传了史家的家风:正直而倔强,只要她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转,她的骨子里并不软弱。
这是一间地主家小姐居住的房间,很干净,被褥家具都是半新的,点的是矿石灯,屋子里看起来很亮。史秀梅则呆呆地坐在炕上,梳妆桌上放着一本玉女心经。她虽然没有进过学堂,但是认识一些字,是史世恒在世时教的。史家遭难之后,她成了唯一的幸存者。虽然孙不良骗她是绺子所为,但是她并不傻,很早就怀疑父母的死和孙家有关,因此无论孙不良怎么逼她,她就是不肯给他做小。逼急了,她就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剪刀要自杀,孙不良也是无可奈何,正因为她的刚烈,孙不良霸占她的企图始终没有得逞,这才熬到了史岳峰的出现。
人生有时就是这样,只要你坚持,你的命运就会改变。但是另她没有想到的,弟弟不但当了土匪,还成了土匪头,这和她以往所受到的教育,和史家的家教大相径庭,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从心里说,她是极力反对的。可是事实又在那摆着,如果弟弟不是土匪,不是土匪头,史家的仇就可能永远报不了。在道德和复仇的分水岭上,是是非非她也弄不清了,看来这一切,只有听弟弟自己来解释了,他毕竟是史家唯一存在的男人,对于当地人来说,男人是顶门立户的。
“姐,还没有休息?”史岳峰进了屋,在地上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睛却不敢正面看着史秀梅。
“告诉姐姐,你是怎么干上绺子的?”史秀梅问。
史岳峰不愿意说,却知道,这是个无法回避的话题。那段痛苦的回忆,每当他想起来,心里就像有乱箭穿心,恨不能把孙家的老老少少杀个干净,为了淡化他心中的家仇,几年来,公子乾用尽了心思。因为公子乾明白,一旦史岳峰掉进了狭隘地复仇世界里,他就不可能有太大的作为,而他所看中的一块美玉就会成为普通地石头,那将使他多年的培养付诸东流。
史岳峰还算不错,最终从家仇的小圈子里跳了出来,在他就要对孙家进行屠杀的刹那间,富加宽的话平息了他的怒火,让他有了理智。现在,姐姐又要揭起这块伤疤他却不能不说,看来有些事情,你一生也无法回避。
史岳峰想了想,决定简单地说说,让姐姐明白自己走上这条路是不得已就行了。于是他从得到别人送信开始,讲到回家路上遭到追杀,进屋探望双亲,遇到孟家父子帮助。夜探孙家大院,放火烧柴火堆被捉,丢弃荒山得到豹子张施救,后来遇到土匪绑架,在逃跑的路上被狼群围攻,被公子乾救出。然后在葫芦谷三年学习,直到这次出山。这些事情要是详细讲解几天几夜也讲不完,史岳峰略去了所有的细节,只是大概地说了一下过程,用了一顿饭的功夫才把事情说清楚。
史秀梅瞪大了眼睛听着,从开始泪水就没有终止过。虽然弟弟是用平淡地口气说的,但是史岳峰经历的事件本身就惊心动魄,是生死轮回,她不能不悲痛,不能不伤心。她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孙不良这样的黑心人,不明白这个社会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毒蛇猛兽,如果不是弟弟命大,早就死了几次了。一个人经过了一次生死轮回就够悲惨了,史岳峰居然经历了几次,这是上帝对好人的惩罚。要知道,史家人从来没有做过违背良心的事,不应该遭到这样的报应。
“姐姐,事情就是这样,我没有选择。”
“姐姐明白,你没有做错,姐姐跟你干。”
这一次轮到了史岳峰吃惊了,事情的结果出乎他的预料。
“给我一把枪,我也要杀人。”史秀梅口气坚定地说。
“姐姐,你听我说……”史岳峰还是想按照他的设想,说服姐姐去县城,在那里安个情报站,对于他来说那同样不是小事情。
但是史秀梅根本不给他机会。“不用说了,经过这些事,姐姐算是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讲理是用枪说话,姐姐即使做不成花木兰、穆桂英,也不会给史家丢人。”
听见这样一番话,史岳峰只能是目瞪口呆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柔弱的史秀梅改变性子了,要和他一样过刀口添血地日子,他从心里是不愿意的,因为蘑菇岭没有女人,而且打仗不是绣花,史秀梅的性格并不适合于上战场。况且史岳峰明白,孙不良家被洗劫了,凭孙家的力量,肯定会和蘑菇岭死磕,史秀梅待在山上太危险,要知道,孙国华带领的人马说到就到,那就是一场大战,前途未卜啊!不行,绝对不能把史秀梅留在山上。
史岳峰在想着孙国华,却不知道此刻的孙不良已经跟着孙国华的军队回到了孙家堡,站在空空如也地院子里,他的眼睛不会动了,非但埋在地下的银元被劫掠一空,五个屯子里的粮食居然颗粒无存,搬动这些粮食需要多少人?就是把平谷地区的绺子都搬来干也不可能干的完,这是怎么回事?孙不良懵了,难道史岳峰会有那么多部队?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孙不良抓住了管家的手,差一点把管家瘦弱地手爪捏碎了。
管家看见孙不良回到家,不是先看看家人怎么样,而是目标对准了财产,心里真是凉透了,都说孙不良没有人心,他算是领教了。“老爷,你松开手,我告诉你还不行么!”
“说!”孙不良大声地吼叫着,眼睛瞪到了鸡蛋大。此刻要是能吃人,他会毫不客气地把人撕碎,生吞活剥了。
“蘑菇岭的绺子并不多,可是四乡八里的老百姓来了不少,你看看这分名单上都写着。”管家吓坏了,哪里还敢迟疑,赶紧推脱责任,转嫁矛盾,他真怕孙不良吃了他。
孙不良一把抢过名单,脸上的愤怒顿时变成了狞笑。“好啊!泥腿子造反造到我孙家头上了,我要他们怎么吃的,怎么给我吐出来,一个都别想跑。”
站在一边的孙国华从孙不良手里拿过名单,只是略微看看后心里就大吃一惊,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有上千人的名字,如果情况属实那就糟了。孙家权利再大,也不敢大开杀戒啊!惹恼了大家,犯了众怒,那可不是玩的,以后孙家还怎么在这居住?再说了,这份名单怎么来的?难道真有人暗中留意偷偷地帮助孙家?他不敢相信。孙国华明白,就他老爹这个为人,不把乡亲们得罪光也就烧高香了。如果这份名单不是自己人干的,送上名单的人就是包藏祸心,想让孙家和四乡的老百姓作对,自掘坟墓。
本来孙国华扔下剿匪的大事,积极地回到孙家,是因为孙不良把家里遇到洗劫的情况说的血淋淋的。他也满以为回到家里会看到满院子尸体,嚎啕地哭声,杆子上挂满人头。哪里知道,除了炮手,孙家堡连一个受伤的人都没有,当时一颗心就落了地,甚至对史岳峰的做法有些不解。心说他不是来报仇的?为什么只是抢走了财产,这不像似绺子的作为。在父母大仇面前,他还能约束手下不胡来,这个人是不是太可怕了?难道他这样做是不敢太过得罪孙家?
孙国华想想又觉得不合乎道理,觉得还是前一种猜测靠谱,如此说来这个史岳峰不是一般地人物,看来一个新的对手出现了。平谷地区的绺子中有了这样的人物,想彻底地剿灭他们恐怕要大费周折了。问题是自己已经对吕团长打了包票,如果不能兑现,就吕团长那个臭脾气,还不骂他是马谡,赵括?他在军中刚刚拥有的威信就会付诸东流。这样一想,孙国华就把家中的财产损失扔在了脑后,心思立刻转到了如何消灭史岳峰这个潜在地对手身上了。如果史岳峰真是对手,趁他翅膀还没有长硬就要给他来个雷霆一击,否则是后患无穷啊! 血沃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