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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原二次回到平谷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吏治,”当然,收拾的都是伪职官员,刁德胜手下的营长骆冰长就是被小原当成“鸡”杀掉的,当时没有把刁德胜的魂魄吓掉,因为骆冰长干的事情都是他在授意,从此刁德胜明白了,这个看起来懂人情事理的小原,一旦发起狠来,杀人是不眨眼的,因此后来做事就小心翼翼了,很怕被小原抓住把柄收拾他。
在钱维民的提示下,以后遇到大事的时候,他都提前到方伯良那里去拜码头,听口风。这不仅是因为方伯良是小原最信任的中国人,还因为方伯良这个人满腹经纶,眼睛一眨就是一个道眼,从此就把方伯良当成了大树。如今小原对方伯良的女儿动手,明显是给方伯良难堪,那么连方伯良这样功勋卓著地人,小原说抛弃就抛弃,处理他们还不是像杀鸡那么容易,他如何能够不害怕?
钱维民则是另外一番惊魂,当然悲哀也占有很大地地方,想的自然也比刁德胜多。他知道自己在小原的眼里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地角色,就像评书里说的“狗头军师,”出不了好主意。而他自己常常为不受小原待见而愤愤不平,因为他觉得自己既有抱负,也有谋略,为什么小原就是看不见?一个人感觉怀才不遇就会不平,不平了就会有怨气。
钱维民不知道小原不用他,主要是身边有了方伯良,他和方伯良比,各个方面的能力还是有差距的,这一点小原是清楚的,但是钱维民自己不会这样看,如此矛盾就来了,怨气就无处开解了。现在看见方伯良倒霉,立刻就有了兔死狐悲的感觉,心说今天是方伯良,明天就该轮到他了。
因为史岳峰死了,独立师完蛋了,皇协军的作用就变小了,对付剩下的抗日力量,皇军的兵力足够了,当然用不了那么多皇协军,小原想收拾他们,借口整顿皇协军,裁撤部分军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钱维民最怕地就是部队规模减少,那样一来他们在皇军眼里就更没有话语权了,所以他知道,小原打击方伯良不是对他一个人来的,是要限制整个中国官员在平谷的力量。
“方县长,在你看来,皇军是不是要对所有的中国人都有动作?”钱维民问。
“钱参谋长是个聪明人,怎么忘了小原前一段时间的吏治?当时不是我拦着,就不是杀鸡儆猴那么简单了,说不定是杀猴敬候,小原是不会奉行水至清则无鱼的官场规则的。”方伯良知道钱维民为什么要这样问,他当然不会正面回答,做出暗示就可以了。如果他们听懂了他的话,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后面要说的事情就会事半功倍。
皇协军中,因为刁德胜和钱维民都喜欢钱,美人,所以上行下效,部队军官大都如此。小原自己两袖清风,当然看不上这种腐败,而他也知道,腐败的军队是没有战斗力的,所以不止一次地训斥过刁德胜做事要收敛。刁德胜后来不敢明目张胆地贪污腐化,和小原的训斥有直接关系,因为他明白,乌纱帽是最重要的,没有了乌纱帽,钱,美人就都没有了,所以他最怕小原在皇协军中搞吏治。
“看来这一次的劫难是躲不过去了?”钱维民像似问方伯良,又像是对刁德胜说。
方伯良看见钱维民和刁德胜都有了恐惧感,明白自己的计策可以实施了,心说小原这个杂种,让自己过不去,那么好吧!一定让他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的。
“说点题外话,你们二位认为,目前的皇军战斗力怎么样?”
刁德胜一怔,心说怎么跑题了,扯上皇军的战斗力了,但是不能不回答就说:“很强,尤其是士兵素质很高。”
“皇军士兵战斗力强,武器装备又好,那么为什么在和史岳峰的交锋中,皇军并不占便宜?”方伯良又问?
“这个史岳峰太会打仗了,简直就是天生的战神。”刁德胜心有余悸地说,因为在和史岳峰交手的过程中,他差不多是百战百败,从骨子里怕史岳峰。
“史岳峰部队的士兵都是当地农民,武器装备比皇协军还差一个等级,和皇军交锋不落下风,他在告诉我们什么?”方伯良开始引路了,他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打仗胜利不单单靠武器,靠训练有素的士兵,打消他们思想里的恐日症,让他们明白,中国人不是不行,如果中国人有了优良武器,消灭鬼子不在话下。既然你们承认史岳峰厉害,如果有一个比史岳峰还厉害的人领着你们和鬼子干,你们就不用害怕了。
钱维民突然意识到方伯良要说什么,脸色立刻变了,心口也在通通地跳。虽然他也不止一次地想过摆脱鬼子的束缚,把部队拉出去单干,只是每每想到鬼子强大的军事力量都压下了这样的冲动,因为他明白,这件事非同小可,一个不对就没有回头路了。
“方县长的意思是说打仗输赢不在于武器装备和彪悍的士兵,在于将的本事。”刁德胜并没有意识到方伯良想说什么,接过话去说。
“春秋战国时期,魏国开始的时候和秦国作战几乎是百战百败,但是吴起去了之后变成了百战百胜。”方伯良说。同时看了钱维民一眼,他明白,不说服钱维民,刁德胜不会起兵。“史岳峰还是过去的史岳峰,这一次为什么会一败涂地?连反把倒算的机会都没有了?”
方伯良后面的话就更明显了,因为钱维民刁德胜都知道,这一次史岳峰是败在了方伯良手里,并不是小原打败了史岳峰。看见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方伯良明白自己的话让他们心动了,那么就应该见好就收,给他们思考的时间,毕竟这件事情太大。就借口自己累了,让他们找个房间,自己要休息,把空间留给他们。
方伯良走进房间休息,刁德胜就看着钱维民,钱维民也看着刁德胜,两个人都不说话,也都知道对方想听什么,最后还是刁德胜憋不住了,率先打破了沉默。“方县长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方县长的话是什么意思?”钱维民反问道。
“这个世界是不是他妈的乱套了,方县长不是最被小原信任的人,现在居然要反对小原了。小原也最相信方县长,居然要抛弃方县长了,哪里出了问题?”刁德胜说,脸上是一副困惑不解地表情。
“没有出现问题,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钱维民剥了花生扔进嘴里说,他明白刁德胜为什么要打哑语,因为要谈的事情太大,谁也不想首先揭开盖子,万一里面跑出马蜂,蜇人不是闹着玩的。
“你是说没有问题?”刁德胜故作惊讶地问。“难道方县长帮小原帮错了?”
“错了,而且错到家了。”钱维民苦笑地说。
“这就怪了,小原不是需要方县长帮他么?为什么方县长还错了?”刁德胜故作不接地问。
“因为方县长帮小原帮的太多了,物极必反啊!比如一个人善良是不是优点?是,对吧?那么《东郭先生》为什么成为善良的反面教材?因为他人妖不分了。”钱维民说。
“你是说,就是方县长没有他姑娘这档子事,小原也会疏远他,抛弃他?”刁德胜诧异地问。
“这是一定的,大家都看见了,方县长的才干,谋略比小原强多了,平谷能够有今天,独立师能够被打败,不是因为有小原,是因为有方县长。问题是平谷是日本人的天下,日本人是这里的主人,结果主客移位了,你说是不是要出事?”钱维民说。
“这就是你说的功高震主?”刁德胜问。
“不错。”钱维民回答。
“那么方县长完蛋了,下一个轮到谁?”刁德胜瞪大眼睛问,其实这个问题不需要钱维民回答,答案就装在自己肚子里,但是他一定要钱维民说出来,这叫和衷共济,船翻大家一块死。
“团长已经有答案了。”钱维民同样狡猾,不想首先捅开盖子。
“我们是不是没有路可走了?”刁德胜想想说。
“方县长已经指出了路。”钱维民回答。
“除了方县长说的那条路,还有没有其它的路?”刁德胜显然不愿意走这条路,因此问计于钱维民。
“有啊!解甲归田,凭团长这些年的积蓄,做个富家翁没有问题。”钱维民说,但是嘴角漾出了一丝冷笑,他明白让刁德胜交出军权就等于要了他的命。
“这兵荒马乱的,能够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做富家翁?你脑子进水了?”刁德胜提高了声音,感觉钱维民在开他的玩笑。
“那就没有办法了。”钱维民摊开双手说。
“我们和皇军掰手腕,赢面有多大?”刁德胜问。
“这要看方县长怎么说,如果他肯帮我们,胜面还是不少的。团长,你不是看见了,小原拿史岳峰没有办法,史岳峰却死在方伯良的计谋下。”钱维民说,他知道要走出这一步的关键点就在方伯良的身上,如果方伯良能够拿出说服他们的理由,给他们指出未来的出路,刁德胜是能够下决心的,所以他要把方伯良抬出来。
“在你看来,方县长会不会跟我们走?”刁德胜问,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太关键了,因为他知道方伯良的本事,有了方伯良在身边,就有了定海神针,所以他需要得到准确地回答。
“我认为会的,因为方县长也是无路可走了。”钱维民用笃定地口气说,方伯良能够来他们这里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两个小时之后,睡了一觉的方伯良醒了,准确地说是被刁德胜吵醒的,因为不解决心里的障碍,刁德胜今天晚上无法入睡了,这是他投降鬼子之后面临的第一次重大抉择。虽然他高度信任方伯良,也明白没有了方伯良的平谷,伪职官员的日子将非常难受,但是方伯良不讲出让他信服地理由,他还是不会走出这一步,宁可像狗一样屈辱地活着,也比被送上断头台好。
方伯良之所以能够安然入睡,不仅仅是心神俱疲,更因为他笃定刁德胜会信服他的启示,最后会和他走在一起。这件事情想想方伯良都觉得解气,当然一定要做到底了。你小原不是认为史岳峰不在了,就可以卸磨杀驴了,那就试试看吧!如果整个皇协军反叛了,给平谷带来的就是地震,小原就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和佐佐木希一样的代价。方伯良相信自己有能力给小原致命一击,让他明白,在平谷没有了史岳峰,还有他方伯良。
“怎么样,方县长,睡的可好?”刁德胜故作关心地问。
“很好。”方伯良做出愉快地回答,因为他知道,大戏就要开始了,他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剧目的主角服从他的指挥。
“我和参谋长研究了方县长的提示,感觉方县长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有几个问题不弄清楚,我们是下不了决心的。”刁德胜说着眼睛盯着方伯良看,似乎要看明白他内心在想什么。
“刁团长请说。”方伯良悠闲地吐了一口烟,表情安然,似乎一切都胸有成竹。
看见方伯良的这副情态,刁德胜有些紧张地情绪放松下来,就不再吞吞吐吐,单刀直入地说:“方县长是不是和我们一块举事?事后是不是加入我们的队伍?”
方伯良听后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明白自己在他们心里的分量,没有自己的参与,刁德胜就心里没有底,因为他们需要精神支柱,这个人非自己莫属。
“这个自然,事情是我挑头,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如果刁团长信任方某,我将辅佐刁团长重整河山,打下一片天地。”
刁德胜脸上立刻露出喜色,因为有了方伯良这个高参,他相信对付小原是绰绰有余的。“如果我们独立出去单干,武器,经费都是问题,皇协军的武器和皇军是不能比的,不知道这个问题方县长有什么办法?”
“刁团长提到的问题很重要,打仗说到底是硬碰硬地较量,再好的计谋,硬件不过关也会打折,不过这个问题并不是不能解决的,武器皇军的仓库多的很,金钱日本人有银行在平谷,还有物资仓库在平谷。”
“方县长是不是在说笑,皇军这些东西的确有,但是我们是拿不到的,平谷县城住有皇军的一个大队,还有快速部队一个中队,凭皇协军的能力去硬攻,肯定是损失惨重也不一定能够拿下县城。”刁德胜一脸惊诧地说,感觉方伯良小看了鬼子的作战能力。
“你说的不错,平谷县城皇军的部队不少,战斗力也强悍。但是打仗不全是一开始就刺刀见红。”方伯良微笑地说,眼睛里射出的目光是不以为然的。
“这么说,方县长已经有了神机妙算?”钱维民插话说,他从方伯良的表情上看出有戏,忍不住问,因为刁德胜提出的问题也是他最关心的。他知道皇协军的单兵作战能力远远比不过鬼子,如果武器装备再差很远,就算有方伯良的神机妙算,也很难和鬼子对抗,战争毕竟是实打实地较量,优势武器是很占便宜的。
“日本人每年的元月一日要放假,军队也不例外,当然,有一部分必须值班的士兵还在工作,但是这部分人很少。他们的元月一日和我们的春节一样,是举国欢庆的重要节日,我们就选择这一天进行偷袭。如果我预料地不错,那一天把守城门都会交给平谷的警察,警察局长是侯仁国,他当然会按照我的话行事。只要我们把兵力调配好,秘密进城,突然出现在军火库等几个要害地方,就可以用最快地速度拿下军火库。有了军火库的武器弹药,即使日本人开始进行反攻也来不及了,因为皇协军占有地利优势,兵员优势,还有警察局的警察协助,胜利当然是我们的。当我们拿到武器弹药和其它物资不要恋战,迅速地撤出县城”
“我们好不容易拿下县城,为什么要撤出来?”刁德胜不解地问,他已经被方伯良的描绘说服了,贪心使他不想放弃到手的胜利果实,因此才有这样的提问。
“因为我们不可能消灭县城的皇军,在平地作战我们是敌不过皇军的,那样一来会造成部队的重大伤亡,这是其一。其二,即使我们把日本人赶出了县城也没有用,他们会从哈尔滨调集重兵攻打县城,最后我们还是守不住县城,这个教训过去已经有过,当年的吕团长不是死守县城就不会失败地那么惨。”
方伯良提到的这件事,刁德胜和钱维民都知道,当时他们在狼牙山占山为王,没有参与这场战争,但是当时的情形还是知道的。只是刁德胜觉得方伯良虽然说的有道理,另外一个问题又出现了,不占领县城,部队在哪里安营扎寨?这是个必须搞明白的问题,不能确定活动区域,部队就会变成到处流串的流寇,别说皇协军不善于走路,就是将来能够走路了,东北严寒地天气也会要了士兵的命,他的部队是不能吃这种辛苦地。
“刁团长是问我将来部队活动的区域?在什么地方站住脚?”方伯良反问道,见刁德胜点头就进一步说:“这个我已经想过了,我们的部队退出平谷县城,就在北部山区一带安营扎寨,招兵买马,充实实力,把日本人的交通线作为目标,不断地劫夺他们的物资,当日本人在这个地区筹集不到物资,最后就可能放弃平谷,那个时候平谷就是我们的。”
方伯良信心十足地做了解释,他决心吸取史岳峰的作战方式,不以和鬼子作战为目标,破坏他们筹集物资的能力,时间长了鬼子拖不起。鬼子在平谷放了一个联队的兵力,就是要确保平谷作为物资基地的作用,如果这个作用失去,把大部队放在平谷就是浪费,方伯良觉得鬼子上层是不会这样干的,因为他们的兵员不够用。
“方县长,我有个疑问。北部山区适合做根据地么?要知道,史岳峰的独立师就是做了那样的选择,结果弄得全军覆灭。”钱维民插话说,虽然方伯良把未来的前景描绘的很清楚,他还是觉得有漏洞。
“史岳峰的失败和把根扎在北部山区没有直接关系,正因为这个决定是正确地,他的部队才一步步地发展壮大了。如果钱参谋长不健忘地话,这些年我们和史岳峰的交锋,很少能够占据上风,尽管他们的武器装备远远不如我们,这是为什么?
很显然,史岳峰充分利用了地势,让我们的优势火力,机械化部队的能力发挥不出来。当皇军大部队出动,他们就钻林子打游击,哪支部队掉队,或者兵力不足地时候,他们就会突然出现吃掉我们,这种战术在平原是很难凑效地,而在山区却完全可以。”方伯良说到这感觉口渴,就略略做了停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钱维民感觉方伯良分析的有道理,就没有继续提问,但是刁德胜却想到了另一个严重地问题,就问方伯良说:“史岳峰的部队可以借助当地老百姓的帮助,我们不能啊!没有老百姓的支持,我们是很难站住脚的,更不用说迅速地扩大部队了。”
“刁团长这个问题提的好,有政治头脑了,这的确是个大问题。任何一支部队没有老百姓支持都很难打赢仗,这就涉及到我们反出皇军阵营后用什么名号的问题,就是说,需要正本清源,想名正言顺地得到老百姓支持,我们必须是正宗地抗日部队。”
“方县长,你是说我们要像抗联那样,打出抗日的旗号?”刁德胜惊异地问,这个弯子对于他来说转的太大,刚刚还是镇压抗日力量的刽子手,转眼就就成了抗日部队,是不是太过变戏法了?
“为什么不?”方伯良反问道,随后又说:“东北民众最关心什么?如此好的品牌不用岂不可惜了?”
“我觉得方县长的想法可行。”钱维民理解了方伯良的用意,感觉这的确是个好办法,部队要站住脚,要扩大招兵就必须有号召力,那么最好的号召力就是迎合民众的需求。“我们成了了抗日部队,共产党就不会找我们算旧账了,国民政府也会接纳我们,和别的抗日部队也容易合作,平谷的绺子当然也不会跟我们作对了,这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似乎怕刁德胜看不明白这里的利益,钱维民后面加了注解。
刁德胜当然不需要注解,当然能够听懂方伯良的谋略,但是他担心民众不接受他的抗日称号,毕竟他的部队是第一个投降鬼子的,也是帮鬼子作战最卖力气的,因此就对方伯良说:“方县长的计策好是好,就怕老百姓不相信。”
“这个应该没有问题,我们可以和史岳峰的部队联合。史岳峰虽然死了,但是他的政委关羽鸿还在,团长马国华还在。我们和他们约定,以后共同打鬼子,他们不会反对的。”方伯良说。
“这怎么可能,史岳峰刚刚死在我们手里?”刁德胜表示怀疑。
“第一,现在关羽鸿的处境及其危险,和我们作对他们只有死路一条,最后得利的是鬼子。第二,关羽鸿是共产党的官员,心胸不会那么窄,国共打了那么多年,国民党杀的共产党人比我们多多了,现在不是合作了?第三,我们可以告诉民众,史岳峰是死在日本人手里,事实也是这样的。”方伯良说。 血沃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