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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原一直在等方伯良的出现,这种交锋既然不可避免,那就不如早一点降临,当然了,他也想看看发怒时候的方伯良是什么样子的。
“方先生,哦!请坐。”小原看见走进屋子的方伯良,脸上的表情和平时并没有不同,因为生杀的权利掌握在自己手里,小原乐的表现些温文尔雅。
方伯良一声不吭地坐在他一向习惯坐地沙发上,等着小原敬上茶来,但是他失望了,小原并没有敬茶的举动,甚至都没有拿出烟来。方伯良只好掏出自带的烟卷,点然后狠命地吸了一口。
“小原君,是你命令宪兵队拘捕我的女儿?”
“你是说方雅琴?不错,是我下的命令。”小原不动声色地回答。
“为什么?是不是我为日本人做的事情太多了?”方伯良故意挖苦地说。
“她是抗日力量的卧底。”小原装作没有听出方伯良话中的挖苦,悠闲地晃了一下二郎腿。
“这是污蔑,是陷害。”看见小原的无动于衷,方伯良当然气不打一处来,说话的声音就尖锐了。
“稍安勿躁,方先生,如果方先生想看证据,我可以让他们拿来卷宗。”小原还是语气平和地说。
“小原君,就算我女儿做错了什么,是不是也应该看在她父亲鞍前马后为日本效劳的份上放她一马?做人难道可以这样的无情无义?”小原表情的平和自然增添了方伯良的怒火,就差一点说出“畜生”二字来。“中国人有一句话叫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做人应该投桃报李而不是恩将仇报,难道小原君忘记了。”
后面的话就是赤裸裸地挖苦了,甚至是挑战。小原当然听的出来,但是他是不会脸红的,还有点感觉方伯良很蠢,不自量力。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还是放不下架子,求人是用这种态度的?方伯良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的价值随着史岳峰的死去,独立师的溃散已经严重贬值,还敢趾高气扬地训斥别人。
“方先生,你的话差矣,你刚才说的是私人感情。当然,如果这是你我个人之间的事情,我的确做的过分,可惜不是。你的女儿一直在帮帝国的敌人,给帝国的事业带来了重大损失,对于任何一个帝国军人来说,天皇的利益,国家的利益永远为大,我不能为了私情而牺牲帝国的利益,这个你的应该明白。”
“我不明白,谁的利益也没有自己的女儿重要。”方伯良立刻进行了反驳。“小原君,如果事情落在你的身上,你会如何?”
“想听真话?”小原阴沉着脸问。
“你知道我讨厌说假话。”方伯良回答。
“那好,我告诉你,如果我的女儿背叛了天皇,背叛了国家,我会亲手杀死她。你在为我们大日本帝国服务,你的女儿和你背道而驰,这就是赤裸裸地背叛。方先生是聪明人,当然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小原说这番说时眼里有了杀气,因为这是他的心里话,他不会容忍身边的人为他的敌人服务,背叛大日本帝国。
听见小原这样说,看见小原这种决绝的眼神,方伯良的感觉从脚底凉到了头顶,感觉眼前的小原是这样的陌生,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有情有义的小原,爱才惜才的小原。这种失望造成的悲凉比利刃剜心还要痛苦,看来过去的自己一直在自作多情,认为小原和别的日本人不一样,和别的官员不一样,忘记了是狼就要吃人这样最简单不过的道理。
“小原君,你有你的国家,我也有我的国家,但是我背叛了自己的国家来帮助你的国家,这算不算对你们的忠诚?”
“是的,我们知道方先生是忠于大日本帝国的,所以你的女儿出事,我们并没有有找你和你家人的麻烦,对于这一点,你应该是清楚地。如果不是方先生忠于大日本帝国,像方雅琴这样严重地案子,她的家里人能够不受珠链?”小原冷笑地说,感觉方伯良突然变蠢了,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甚至说自己背叛了自己的国家。难道是我小原让你背叛的?难道你不知道,大和民族的人最看不起的就是背叛自己国家的人,我们钦敬的是史岳峰那样的民族英雄,铁骨铮铮的汉子。
对于投靠我们的汉奸,我们不过是当狗一样的利用而已,没有了利用价值是要杀掉的。至于你们要把自己当成主人,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如果方伯良知道小原这样的看待自己,非当场吐血不可,他非但一直把自己当成了主人,还是主人中最高贵的,因此才无所顾忌地弘扬自己的战功,不加掩饰地培植自己的势力,借众人之口抬高自己的地位,把自己往神位上推,让自己成为伪职官员中的领袖。如果知道自己在日本人心中不过是一条有用的好狗,他当然不会做这种蠢事,当然不会忘记功高震主,鸟尽弓藏这个古训。现在他知道了,那又如何?史岳峰死了,独立师垮了,有没有他,日本人都可以独霸平谷了。
虽然悔恨,虽然失望,方伯良却不能不做最后的争取,因为方雅琴是他的女儿啊!父亲在日本人手里当县长,女儿被日本人抓捕,父亲却无能为力,做人太失败了,别人会怎么看自己?他们不会认为自己尽力了,会认为自己为了头上的乌纱帽,和日本人沆瀣一气,把女儿送上断头台。如此的做人,不用说成为神,连大写的人都不够格。
“小原君,不看僧面看佛面,想想这六年来,我为阁下披肝沥胆,苦心孤诣,熬白了头发,就是从私人情感上来说,阁下也该伸伸手吧?我们的交情不敢比管鲍之交,至少也不是泛泛之交吧?那么阁下就忍心看着我的女儿走上断头台?”
“你和我的交情的确非比寻常,你对我的帮助我会铭记心中,有机会我会报答的。但是我已经说过,我是为大日本帝国在服务,一切有损于大日本帝国的行为都是我不能容忍的。个人的情感不能凌驾于国家之上,所以不是我冷血,是大日本帝国的利益在驱使。如果我徇私枉法,那就是对大日本帝国的背叛,恕难从命。”小原说,虽然方伯良恳请地声调已经做到了最大限度,就差跪地求饶了,小原还是不为所动。
看见小原铁石心肠,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方伯良心如死灰地走出了小原的办公室,此刻的他只有一个愿望,找个没有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忏悔,祈求上苍原谅他认贼作父,告诉那些已经投靠日本人,或者准备投靠日本人的中国人,醒醒吧!自己就是最好的榜样。日本人是狼,没有人性,你为他们付出多少最后地结果都是下汤锅,因为日本人不会把中国人当人。
方伯良脚步踉跄地走着,根本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去,感觉天地虽大却没有容身之地。他不敢回家,没有勇气面对泪眼婆娑的老伴,如果老伴知道他不能救出女儿,说不定会自行了断,因为老伴的内心是脆弱的,这些年来一直把他当大树依靠,结果当她知道他这棵大树是纸糊的,精神世界一定会崩塌,会先一步于女儿而去。有国不能去,有家不能回,方伯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混到这个地步,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不知不觉地,方伯良走到了一处小胡同,临街的一间房子有人在进进出出。虽然方伯良在日为上层无人不识,但是这里是普通人家的栖息地,来来往往的人并不认识他,双脚酸疼让他感到浑身无力,就在胡同口的石头上坐了下来。离他不远处有一伙老人在聊天,好像在听一个谢顶的老人在说古。在当时的东北,很多普通人之所以知道一些历史人物,历史事件,不是从书上看来的,都是由街头艺人免费说古听来的。这些老人知道的一星半点历史也都是从评书里得来的,因为在北方评书很有市场,老人孩子都喜欢听。
这个谢顶老人正讲到满清灭亡那一段历史,义愤填膺地斥责崇祯皇帝是个睁眼瞎,不识好赖人,硬生生地中了皇太极的离间计,把大明栋梁袁崇焕送进了菜市场。
“哪天天气寒冷,空中飘着鹅毛大雪,袁崇焕被五花大绑捆在柱子上,全身的衣服扒个精光,因为崇祯杀他还不解气,还要对他凌时处死。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就是没有一个人出手相救,因为老百姓都信了朝廷的话,把袁崇焕当成了卖国贼。就这样,大明的顶梁柱被生生地活剐了,老百姓还抢他的肉吃。造孽啊造孽,袁崇焕死了不久李自成的大顺军就占领了北京城,吴三桂投降了多尔衮,明朝就灭亡了,老罕王的子孙坐了龙庭”
这段历史方伯良读过,只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老人会叙述的这样清楚,而他听到这会浑身震颤,感觉脊梁骨发冷,因为在这突然间他对号入座了,感觉自己就是袁崇焕,小原就是崇祯,他会把自己五花大绑送到断头台的,抓女儿不过只是悲剧的开始,难道真要成为小原的刀下鬼?
方伯良突然站了起来,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了,袁崇焕毕竟死在君王手里,按照儒家的教育: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还不算太冤,毕竟袁崇焕是进士出身,读的是圣贤书,他如果稀里糊涂地死在了鬼子手里,那就比窦娥还冤了。卖国求荣一场,最后被主子杀了,留下的只能是笑柄,何况死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心爱的女儿。此刻的方伯良断定,小原要拿自己开刀,因为他的存在妨碍了小原的威望,威胁了日本人在平谷的地位,日本人当然不会放过他。
离开胡同口,方伯良走到马路上,拦住了一辆黄包车就像城外走去,他的目标是皇协军在城外的司令部。小原为了保证平谷县城的安全,在县城里只安排了一个皇协军的连队驻扎,而且这个连队的防区还是县城最偏僻地西北角,让刁德胜把团部安排城外五里地的潘沟镇。潘沟镇不仅仅离县城较远,还是个不大的县镇,地理位置也不是很好,很显然,小原这样安排的原因是对皇协军不够放心。
黄包车出城后,很快就进入了黄土路段,因为冬季到来的原因,道路的两边及其荒凉,除了皑皑地白雪,基本看不到生灵,本来就心绪不佳的方伯良,看见到处都是破败的原野,精神上当然就更增加了压力,于是索性地闭上眼睛,把双手拢在袖子里,闭目假寐了,其实他根本睡不着。
一个人情绪低落地时候,很容易勾起往事,或者重新审视自己,因为小原的背叛彻底地让他伤透了心,肚子里,脑子里除了怨气就是仇恨,感觉世界对自己不公。他觉得自己之所以背叛国家,走到这步绝路都是因为政府的腐败,官员的腐朽,如果自己生在一个欣欣向荣地国家,一个识才用才的政府,绝对不会选择背叛。当一个人对政府失望,甚至是绝望,看不见未来,他能够有别的选择?
方伯良这样抱怨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国家是什么?国家不是市场,你可以随便选择,就像父母不能随便选择一样。她是生你养你的地方,是你必须用鲜血和生命呵护的地方。当你在这块土地出生,成长,你已经欠下了还不清的感情债,爱护她,保护她就成了你的天职,而不是遇到不如意的事情就抱怨,就背叛。
因为当你失去了国家的庇护,就成了没有线绳的风筝,任何生灵都可以欺负你,践踏你,甚至把你当成美餐,而你除了孤独地抗争,并没有任何后援,这是十分凄凉地,是会让人绝望地。现在他已经有了这种感觉,但是脚下的路是自己走的,报国无门,向前无路是自己造成的。
到现在为止,方伯良一直不肯承认自己背叛了国家,投靠了日本国,认为他投靠的是小原,因为平谷一共有三个日本大佐主政过,除了小原,他没有帮过任何人。更加荒唐的是,他把日本军官个人和日本国严格地区分开,却不知,每一个日本军官都是在为日本帝国主义服务的,在他们心里,日本国的利益是最高利益,如果触犯了国家利益,对任何中国人都会毫不留情地杀无赦,就因为这种荒唐的想法,他才认为小原对不起他。因为他为小原的成功竭尽全力,最后小原却冷酷地抛弃了他,让他的心严重受伤。此刻他骨子里的自私天性当然要发作:小原,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陌生人,不!是对手。
眼下最关键地问题是救出女儿,当然,指望小原大发慈悲就是与虎谋皮,只能靠自己了,为了救出女儿可以动员一切手段,就是和小原刀兵相见也在所不惜,而且动作要快。因为他了解方雅琴的性格,她是不会对鬼子低头的,鬼子在他身上得不到东西,随时随地会杀了她,如果失去了女儿,这个世界就是漆黑一团,活着就没有了任何意义。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方雅琴,世界存在不存在就没有意义。
性格特殊的人,总会由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当初投靠小原,就是因为国民政府的官员没有看重他,现在反叛小原,就是因为小原不肯释放方雅琴。他就没有想过,当他为了一己之私和对方的国家,集团搏斗的时候,胜率有多大?就算你有诸葛亮的本事也没有用,因为诸葛亮是在加入刘备集团之后才成就大业的。
那么此刻刁德胜在干什么?喝酒,和钱维民在喝酒。这次攻打史岳峰的独立师,皇协军损失不大,收获不小,缴获了很多枪支。按理说这些枪支是要上缴的,刁德胜当然不会这样做,他只是命令手下上缴了很少一部分,因为他知道,即使都缴了,小原也不会重视,因为鬼子的武器比这些缴获的枪支好多了,不会使用这些武器,最后还是要给皇协军使用。既然这些武器不入鬼子法眼,就不如留下来自己发财。把它们卖给地方武装,卖给绺子是可以卖个好价钱的,一方面可以赚钱,另外一方面可以养匪,何乐不为?刁德胜投靠日本人,本来就是为了升官发财,为了富贵。
但是小原二次回来后对吏治的看管太严,很多捞钱的手法不敢用了,钱维民就给刁德胜牵线搭桥,偷卖军火,然后两个人分肥,这一次喝小酒,两个人在把武器出手反面产生了分歧。按照刁德胜的意见,为了保险起见,武器都卖到平谷以外的地方去,这样做安全系数高。
钱维民恰巧觉得应该卖给本地绺子和帮会,因为史岳峰的独立师失去了战斗力,平谷的抗日力量太弱了,这对皇军有利,对皇协军不利,他认为李成梁的剿匪养匪是最高明地保命哲学,现在到了养匪的时候。绺子有了枪支就有了战斗力,他们兜子里也就会增加银子,至于说危险当然有,但是很小。缴获的这些七九步枪天下人都在用,它们又不会说话,承认自己是从皇协军手里跑出去的,而且这些枪子弹容易搞到,绺子们也喜欢用。
两个人正在打嘴仗,方伯良突然走了进来,把他们下了一跳,因为平时他们造访方伯良的家,事先都必须提前预邀,方伯良从来没有进入过皇协军的大营,何况还是一个人。刁德胜自然感到意外,和钱维民交流一下眼神之后,还是把方伯良让到了主位上,命令勤务兵添酒加筷子。
方伯良确实饿了,渴了,再说还要和他们谈事情,就欣然地坐了下来。
“方县长,发生什么事了?”钱维民问,中午的时候大家还在平谷酒楼喝酒,方伯良还在众星捧月中享受着帝王般的尊荣,转眼间就是这副愁容满面地表情,他当然想到发生了大事,因为凭方伯良的承受能力,他相信,一般的事情不可能给他重创。
“一言难尽,我被小原耍了。”方伯良说着话,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烈性白酒。
“小原耍你?”刁德胜瞪大了眼睛,方伯良的这句话给他的感觉就像谁告诉他,鬼子要完蛋了,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平谷只要有个耳朵的人都听说过,方县长是小原面前的第一红人,有很多时候小原都成了方县长的跟班,因为许多主意是方伯良拿的,因此他自然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不错。”方伯良还是没有说出实情。
“因为什么?”钱维民有些紧张了,因为他一直有着不好地预感,觉得方伯良功高震主了,但是又怕看见这个情形。因为钱维民知道,在平谷的伪职人员需要方伯良这棵大树,一旦大树倒了,很多鬼子就会明目张胆地欺负他们,根本就不会把他们当人。佐佐木希扫荡失败之后,小原召集日伪职官员开会的时候,日本军官集体发难,要把佐佐木希失败的屎盆子扣在皇协军身上,幸好有方伯良这棵大树在支撑,鬼子才没有过分责难伪职官员。如果方伯良完了,对于平谷的伪职官员来说,就像天塌下来差不多,所以他才分外紧张。
“我女儿被宪兵队抓了。”方伯良过了好一会才说。
刁德胜和钱维民不约而同地长出一口气,心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凭你方伯良的面子,放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方县长,这件事情对于别人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对方县长你就是小菜一碟,只要你张口,小原还不得乖乖地放人?”刁德胜不以为然地说,同时夹了一片猪耳朵放进嘴里。
“如果这是事实,我就不会说小原耍了我。”方伯良冷笑地说。
“方县长的意思是说,你已经去了,小原不肯放人?”听话听声,锣鼓听音,钱维民听到这已经明白方伯良遇到了什么事,只是不大相信,所以说出的话还是充满疑问的口气。
“正是。”方伯良肯定了钱维民的猜测。
“这怎么可能,小原难道疯了?”刁德胜差一点摔掉酒杯,感觉太不可思议了。在他看来,小原得罪谁也不会得罪方伯良,小原自己应该明白,没有方伯良,他能打败史岳峰?就算他想忘恩负义,事情在那摆着,他就不怕让大家心寒?
“小原要玩鸟尽弓藏的把戏?”钱维民和关羽鸿谈过话后就记住了关羽鸿的提醒,因此这个话音一直回荡在脑海里,的确为方伯良担心过,怕他过于张扬地举动,刺激了小原的神经遭到不测。现在当这一切成为事实,顿时感觉脑后冒凉风,如果小原容不下方伯良,杀他们这些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小原为什么要这样干?他疯了?”刁德胜还是不肯相信,他觉得就算小原不讲江湖道义,就实用主义而然,抛弃方伯良也是错误的,因为方伯良做事情的能力太强了。
“小原没有疯,因为史岳峰已经死了。”方伯良叹口气说。
“你是说,小原没有对手了,就开始卸磨杀驴了?”刁德胜这一次有些信了,因为钱维民提醒过他皇协军不能对抗日力量斩尽杀绝,防止日本人卸磨杀驴,只是没有想到小原借口方雅琴是卧底,首先拿方伯良开刀。
“方县长,小原早就可以抓方小姐,就是因为史岳峰太厉害,他才没有对您下手,是不是这样?”钱维民问。
“是这样,我是个笨蛋,事前一点没有发觉,现在悔之晚矣。”方伯良一脸羞愧地说。随后又道:“怕只怕拿我开刀只是个开始,老鼠拖木铣——大头在后面。”
刁德胜和钱维民听见方伯良这句话后都面如死灰,感觉后脊梁冒冷风。 血沃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