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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这是什么话?战争从来就和风险是孪生兄弟,打仗哪有不带风险的,再说救别的绺子,也是为了救你们自己,唇亡齿寒的道理当家的一定懂,这一点不用我提示。我们出手晚了,绺子就完了,这是火烧眉毛的事,当家的应该能够看到。”关羽鸿没有想到史岳峰会说出这样不近情理的话,因此说话的口气也十分难听。
史岳峰脸上变了色,只是口气变得更加冰冷。“这支部队是我说的算,不用别人来指挥。”
“你……”关羽鸿涨红了脸,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个耳光。从他来到蘑菇岭,史岳峰对他一直是尊重的,友好的,他的很多建议都被史岳峰接受了。如果不是他的师兄弟们极力反对,蘑菇岭都要性共了,史岳峰自己是同意他的部队归共产党领导的,现在他却说出这种话来,这显然是对组织的不恭敬,因为他关羽鸿不是个人,他是代表组织的。史岳峰的话让关羽鸿明白,看来就是思想意识很进步的史岳峰,脑海里还是充满了军阀意识,关羽鸿要真正成为他们的领导者,任重而道远。
“那我们就看着他们被鬼子消灭?”关羽鸿尽管十分生气,还是压下了心中的火气问。
史岳峰这才觉得刚才的话过于生硬,脸上的表情讪讪地,正想说点什么,见关羽鸿先开口就带着歉意说:“怎么会,我们会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关羽鸿又问,别人也围了过来,大家和关羽鸿一样,都急于想知道史岳峰的想法。
“机会,我们一定要等待机会。眼前的局面鬼子是赢定了。之后呢?他们会怎么做?鬼子会不会在飞虎山住下?帮助刁得胜看家?”
“这……自然不会,可是这和救人有什么关系?”齐光雨首先耐不住了,抢先问。
史岳峰没有回答他的话,却把目光投向了郭勃麟。“二哥怎么看,也想让我们出击?”
“出击是一定的,不过方式很多,不一定要明着来。”郭勃麟回答,他已经明白了史岳峰的用意,但是别人不明白,包括关羽鸿。
“二哥,还是你知我。”史岳峰笑了,打定了主意先不做动作。“走,我们下山,找个地方睡觉。”
在飞虎山山下一个叫山窝子的屯子里,睡到半夜的绺子被叫醒了,事先没有一点征兆。寒冷地北风抽打在身上,使他们那发涩的眼皮支愣起来,但是多数人的大脑还在迷糊,因为他们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要去干什么,一切都显得神神秘秘。
村公所里,史岳峰已经全副武装,神色威严地坐在屋中唯一的一把太师椅子上,他的旁边站着刚刚醒来的关羽鸿和众位师兄弟。当史岳峰告诉关羽鸿,他要夜袭飞虎山,救出被捕的绺子,顿时把关羽鸿惊喜的够呛,也惊奇的够呛。
因为在这之前,史岳峰没有透露半点口风,害的他生了半夜气。在山上,他嘴皮子磨破了,史岳峰也不肯放一枪,当时的他几乎绝望了,由此认定史岳峰和别的绺子没有什么不同,就会保存实力,自扫门前雪,没有一点全局观和远见,对他是失望之极。哪知道史岳峰还有这一手,专干阴事,深藏不露,连他都瞒着。看来他对共产党派来的干部还是缺少起码的信任,更不用说服从共产党的领导了。不过生气归生气,他还是对史岳峰的“心血来潮”十分兴奋。
史岳峰目光如炬地扫视了众人一眼,脸上的神色是严肃的,还有点冰冷。对于这次行动,他已经盘算了半夜,最后才拿定了主意,决心走一步险棋。别看在山上的时候他表面上对关羽鸿的话不以为然,其实从心里是重视的,关羽鸿的大局观很对他的心意,由此他断定:共产党里面的确有能人,难怪他们几万红军可以抵抗几十万国民党的正规军,这样的部队,这样的党是强大的,是他可以依靠的。
现在师兄弟反对听从共产党的,主要是怕失去了领导权,失去了部队。但是他明白,如果只靠他们师兄弟们自己闹腾,最终也不会有多大的作为,因为他们的对手势力太强大了。必须找一个强硬的靠山,只是这个靠山不能是国民党,也不能是东北军,他们太腐败了,共产党显然比他们干净的多。到机会成熟了,他还要做大家的工作,和共产党合作应该是理智的选择。
“弟兄们,把你们从热被窝里叫出来,大家肯定不舒服,没有办法,咱们从大老远的从蘑菇岭跑到这里不是来睡觉的,鬼子也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睡觉。”
“七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弟兄们没有二话。”马国华显然还有困意,伸着懒腰插断了史岳峰的话。
“鬼子的目的大家都看到了,他们的目的就是消灭平谷地区所有的绺子,因此他们收买了飞虎山,设下了毒计。现在平谷地区的绺子当家人,除了投降他们的,基本上被他们抓获了,关押在飞虎山上,我们怎么办?看着他们被消灭?或者投降?那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是要凭蘑菇岭一家之力来对抗鬼子和汉奸,我们有这个力量么?所以我们必须救出被浮的绺子,大家联合起来一块打鬼子。”
“这个是一定的,道理我们懂,你就说怎么干好了?”高松林说,他和大家一样困意未消,此刻只想听到命令,道理么,有时间再说。
“我一直在想,飞虎山人多势众,还有鬼子帮忙,白天我们去救人,那就是找死,眼前亏不能吃。现在探子回来告诉我,鬼子早就走了,刁得胜他们闹腾了一天也累了,这会儿正做着好梦,我们此刻去偷袭他们,一定会打他们一个冷不防。”
“他们就算睡觉也会有人站岗的,再说人关在哪,我们也不知道。”齐光雨又一次插话说,虽然他认为史岳峰的话有道理,但是还是要提醒史岳峰。
“飞虎山的地势、情形我上次去的时候,已经有数了,他们分前后寨。刁得胜手下的绺子人数很多,前寨都住住不下,我猜被掠来的绺子不会关在前寨,后寨的绺子不会很多。我们就从后山进入,他们不会想到的。”史岳峰说。
“飞虎山的后山地势险要,刁德胜的防守一定会松懈,加上晚上庆功宴上喝了很多酒,现在醒没有醒来都难说,我看行。”郭勃麟接过史岳峰的话说,他早就猜到史岳峰会有动作,只是没有想到他会选择当天夜里。
“好,既然二师兄也认为行,咱们就开始行动。”史岳峰说着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十分坚决,“这一次我们出手要快,要狠,对刁得胜手下的绺子不必留情。”
“七弟,那就是摆开阵势和飞虎山干了,我们两家真的成对头了。”赵士达担心地说。
“四哥,他们既然投降了鬼子,刁得胜还会对我们有香火情?”史岳峰冷笑地说,随后又道:“从他们投降鬼子的那一刻起,我们注定就是对头了。如果猜的不错,以后给我们找麻烦最多的,肯定就是他们。刁得胜和钱维民是什么好鸟?两只狼,用绺子兄弟的血染红自己的顶子,对于这样的狼绝不能手软,对他手下的人,也不能手下留情。现在我命令:三师哥齐光雨带第一队马上出发,从后山进入给我们开道,消灭站岗的绺子。注意,不准用枪。”
“是!”齐光雨说完走了出去,在蘑菇岭他是有名的拼命三郎,每次打仗都是打头阵。
“五师哥马国华带第二队,你们的任务是进入后寨后,堵住前寨通往后寨的出口,掩护大家撤退,立刻准备。”
“是!”马国华答应一声也走了。
“六师哥高松林,你带第三队,进入后寨后,收寻物资,只要有用的,能带走的都带走,不能带走的一把火烧了,不能给刁得胜这个狗娘养的留着。”
“是!”高松林答应一声也走了。
“剩下的人跟我去救人。记住,我们只负责把绺子放出来,至于他们出来后往哪儿走,我们不过问,听凭自便。”史岳峰说完,带头往屋子外面走去,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关羽鸿目睹了史岳峰如何布置战斗,终于知道了绺子打仗是怎么打的,也知道了史岳峰的做事风格。如果是他做这支部队的指挥官他会怎么做?既然打仗战前动员总是要有的,还有就是注意事项也得说说,但是在史岳峰这里一切从简,很多层序直接砍掉,或许这就是绺子的做事风格。
关羽鸿沉思了,他明白,不管习惯不习惯,既然要和绺子成为一家人,首先就得适应他们,少讲道理多做事,但是这样做明显违反党的政策。宣传共产党的主张,历来是北满共产党组织的头等大事,但是现实是他没有机会这样做,也没有人愿意听他讲道理。如果顺从绺子的做法他这个“右倾机会主义”的帽子是戴定了,对此他只有苦笑。
不过关羽鸿这个人适应能力很强,既然眼前打鬼子是头等大事,那就直接看结果好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被史岳峰他们彻底接受共产党的主张,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那就必须有耐性,因为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关羽鸿一旦这样想,心里的不快很快就释然了。
在这漆黑的夜里爬山,翻越峭壁,也只有齐光雨他们敢这样做。此刻的天空黑的没有一颗星星,山风又刺骨地寒冷,换了一般的人,早就退缩了,谁肯去冒险。后山光秃秃地岩石上,只有稀稀拉拉地枯树和干藤蔓,一不留神就会连人带树枝一块掉下来。齐光雨后来抛弃了枯树枝,完全用匕首代替,像猿猴一样的像山顶挺进,很快黑夜就把他吞没了。
在山顶上,还真有岗哨,只不过是都蜷缩在窝棚里,酣酣地入睡了。一来是他们白天喝了不少酒,二来他们从心底里认定,这么冷的天,这样陡峭地地势,连小偷都不会来,在这里站岗也就是虚应故事,犯不着在外面遭罪。齐光雨爬上山顶,一眼就看见了窝棚,他像狸猫似的走了过去,在那两个岗哨睁眼的一刹那,刀子就插进了他们的心脏。这两个土匪到阎王那里报到,都不知道怎么去的。
杀掉了岗哨,齐光雨就拿起了他们的枪,替他们站岗了,他一个人不能采取行动,必须等着后续部队上来。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对于齐光雨这样急性子的人来说更是如此。其实后续部队很快就上来了,经过齐光雨挑选的绺子,都是能够爬高串低的人。
“快,我们去路口,把哪里的绺子解决掉。”齐光雨低声地说,然后带头向西北方向走去。在哪里有一条走向后山的路,路口很窄,一向有绺子把守,从正面进攻,死伤会惨重,却不一定会夺下隘口。而现在,齐光雨翻越的是悬崖,这样就来到了隘口的后面,一下子变不利为有利了。当然这样黑的夜晚,走后山也十分危险,但是两害相比,史岳峰还是选定了后者,果然,齐光雨他们成功了,突然就出现在把守绺子的后面。
隘口旁边就是绺子居住的营房,用松木扎住的营房十分坚固,暖和,但是它有一个弊病:怕火,可惜齐光雨不敢点火,否则把门口堵住,就会火烤乳猪,里面的人一个也出不来,因为这样的房子有一个通病——没有窗户。
天气很冷,虽然谈不上是滴水成冰,但是寒风刺骨还是存在的,守卫在卡子口的绺子大都猫在房间里熟睡,门口的岗哨缩着脖子,不时地在岗亭里进进出出。这到不是他忠于职守,是寒冷的天气逼迫所致,他要是待在一个地方不动,一会儿就会冻僵。只有全身的血液运动起来,身上才会暖和些。只是他这样一来,就给齐光雨制造了难题,无法靠近对方,就无法解决对方。因为史岳峰再三强调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枪,提前惊动了敌人,不但救不成人,很有可能被敌人缠住,那就糟了。
时间在一分分地过去,那个岗哨并没有停止走动的意思。看那架势,不走到天亮他不会停止,齐光雨知道不能等了,他看看身后,一个绺子穿着羊皮袄,里面是白色的,就决定冒险一试。
那个哨兵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团白色的东西在移动,开始的确吓了一跳,枪端起来就要射击。可是那东西很怪,在慢慢地蠕动,对他的举动视而不见。他放下了枪,擦了擦眼睛,感觉那团白乎乎的东西像是羊,惊喜就涌上心头。其实他也不想想,他们山寨也不养羊,这羊来自何处。如果是野羊到有可能,问题是野羊都十分机警,看见人拿枪,早就逃之夭夭了,会在这里等死?
正所谓利令智昏,这么简单地问题,那个哨兵看见了利就给忘了。他脚步轻轻地走了几步,在房子的角落里停下了,把枪端了起来,准备那只羊进入最佳地视野就开枪。他哪知道齐光雨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在那个哨兵蹲下的一刹那,立刻感觉到脖子上出现了冰凉地东西,随后一股热热地血流淌了出来,他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头一歪,身子就像羊似的倒下了,原来齐光雨早就让手下的弟兄在这里守株待兔,就等着他入瓮呢!
齐光雨见解决了哨兵,挥挥白毛巾,和他一块上山的弟兄闪电似的跑了过来,堵住了门口,这下子他们就等着瓮中捉鳖了。
里面正在熟睡的匪徒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惊醒了,一个个睁开了朦胧地睡眼,就看见了这样一幅情景:门口站着一群人,他们举着枪和手榴弹的,一个个怒目圆睁,还有的手里拿着大刀,那东西在松明火把的照耀下,闪射着寒光,比枪更叫他们害怕。作为绺子的,有几个没有用过刀来祸害人?所以他们更加知道刀的残忍和无情。
“站起来,都他妈的别动。”齐光雨大声喊道。
西洋镜出现了,睡觉的绺子几乎都没穿衣服,一个个光着身体站了起来,屋子里虽然点着火盆,还是够冷地,很快,有的绺子就上牙打下牙了。齐光雨也够狠的,并没有准许他们穿衣服,就给捆起来,然后像扔綜子似的,扔进了墙角里。后来还是他手下的弟兄不忍,随便扔了几条被给他们盖上,要不这些绺子就算不死,也会大病一场。
齐光雨解决了卡子上的绺子,马国华带着第二小队就上来了,他们并没有停留,直奔指定的地点,他们的任务是阻击可能出现的绺子。随后赵士达、史岳峰带着部队上来了,按照分工各自奔向了自己的目标。
史岳峰见事情比自己想像地顺利,一颗高悬的心落了下来,正准备亲自带人去救高大昌,一声枪响撕破了山里的寂静,他的心顿时一沉,知道糟了,很可能是马国华那面出了事。果然,枪声变得密集了,声音正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他不能再犹豫了,马国华手里的人不多,这样早就发生了激战,很可能顶不住。
“二师哥,你在这里指挥,我去前面看看。”他对郭勃麟说。
“好,放心去吧!”郭勃麟回答说。
“我和你一块去前面。”关羽鸿表示了自己的态度,他知道此时那里最危险,随后傅家俊也要去前面。
史岳峰心里一热,什么话也没有说,带头跑去,但是他明白,关羽鸿的这种选择意味着什么,难道共产党人都有这样的心胸?
马国华的部队本来进入的很顺利,他们已经到了阻击地点,找好了位置,当时的四周还是平静的,连蚊虫的叫声都可以听见。唯一让马国华感觉不快的,就是北风凛冽,天寒地冻,弟兄们虽然戴着手套,还是不能抵御寒风地刺骨,尤其是拉枪栓的时候手指僵硬,他担心有的弟兄忍受不了寒冷会闹出动静来。
不过马国华很快就释然了,这些由农家子弟组成的部队抗寒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一个个都按部就班地进入了位置,部队也没有发出声响。马国华终于把心放到肚子里,眼睛可以自由地移动了。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该出现的问题还是出现了,因为气候过于寒冷,手下的一个弟兄被冻出了尿,就走向一边寻找撒尿地地点。
天漆黑漆黑地,伸手不见五指,这个弟兄光顾解裤腰带,眼睛没有注意脚下,就踢到了刁德胜手下匪徒扔掉的酒瓶子。在这四处觑寂的夜里,酒瓶子滚动时发出的声音有多大?那是不用说的,响声自然被山上的流动哨听见了,流动哨发出的叫喊声就远远地传了过来。如果是个有经验的士兵碰到这种事情就会不吭声,会猜测对方不会过来,这个士兵偏偏慌了,首先开了枪,枪声就等于在给对方报信,对方自然要还击了,枪声就这样响了起来,或许这就是战争,意外总是有的。
刁得胜是在睡梦中被砸门声惊醒的,下午的他实在是太高兴了,所以酒就喝的很多。他这个人喝酒本来是海量,轻易是不会醉的,也许正因为他轻易不醉,所以醉起来才更厉害,外面那么激烈地枪声居然没有惊醒他,最后是猛烈地砸门声才让他从沉醉中苏醒。
从女人身边被吵醒,本来是让他生气的事,可是当钱维民告诉他,偷袭飞虎山的部队已经进入了后山,他们的目标就是被皇军俘获的绺子,刁德胜的怒气立刻像似冰珠遇到烈日蒸发了,大脑中充满了恐惧,因为他明白这件事情的后果。一旦绺子逃跑,小原会极为震怒,无能的印象是抹不去了。如此一来,第一印象就是不及格,小原还会重用他?他的眼睛本来就大,此刻快瞪出眼眶了。
“你……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叫起弟兄们,只要喘气的,都给老子出动。”
在飞虎山上刁得胜很多权利都会放手,只有调兵的权力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就是钱维民也不能随意抽调一个小队以上的兵力,因此在发现史岳峰的部队后,处置当晚执勤的绺子,他也只派出了一个小队的绺子,因为他的权限就这样大。现在见刁得胜终于发话了,他才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刁得胜看见钱维民离开,立刻用干瘦地手指按按疼痛地太阳穴,拿起桌上的凉水壶,“咕都咕都”地灌下肚子,抹抹湿淋淋地嘴唇,拿起被褥下的驳壳枪,向外走去,这时候的他顾不得脑袋疼了,因为这批俘虏意味着什么他太清楚了,那不仅仅是送给小原的觐见礼,还是小原考验他是否忠诚地试金石。对手是谁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一招太狠,算是打蛇打在七寸上,简直是在要他的命,说什么也要抢回俘虏。
第一次的“投名状”就铩羽而归,就在小原心里留下无能地印象,以后要洗去这一印象不知道要花多少力气。如果小原再怀疑他身在曹营心在汉,那么任凭他舌绽兰花恐怕也很难平复这个不信任的鸿沟,所以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批俘虏。刁得胜既然这样想,当然要拿出全部家当和史岳峰拼命,史岳峰自然不是对手。 血沃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