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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俘虏的皇协军怎么办?”一个战士走来问,打断了齐光雨的深思,使他从得意中回到了现实,立刻感到麻烦不小。“放了吧!显然不行,那会暴露目标,而秘密进入平谷县城,是行动能否取胜的关键,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鬼子知道他们的到来。杀了?也不行,这些人虽然作恶多端,投降卖国,但是他们投降了,现在是俘虏,史岳峰是不允许杀害俘虏的,这样做违反纪律。”不能放,也不能杀,看来只有把他们关起来,交给熊冠来处理了,只是行动要快,说不定鬼子马上就会到,刚才的枪声也许已经惊动了鬼子。
“把他们绑起来,带走。”齐光雨下了命令。
“队长,她怎么办?”还是刚才说话的战士,他指指低头啼哭的女人。
齐光雨感到脑袋大了,因为他忘了还有一个女人,而解决这个人的出路显然更难,主要的是他没有时间了。“你的家在哪?”
“河北,我是来走亲戚的。”对方呜咽着回答。
“一块带走。”齐光雨别无选择了,他不能把对方扔给鬼子。
齐光雨只能把他的战利品藏在苞米地里,然后兴冲冲地回到居住地,为他的斩获而高兴。他不知道,此刻的李向东正为他的不辞而别在惶惶不安,及至听了齐光雨的汇报,差一点没有精神错乱,立刻明白大祸临头了。但是他当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告诉齐光雨他们待着别动,就急三火四地去找熊冠来了。看着李向东焦急地骑着耕马离开村子,齐光雨才有了一点点不安地感觉,但是片刻之后随着梦境地来临,一切又都不存在了。思想简单的人,苦恼总会比别人少些。
熊冠来在睡梦中听见了敲门声,不知道李向东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找他,但是他立刻意识到,肯定有大事发生了,说不定还是祸事,急忙地披上衣服开了们。李向东也没有客套,就把齐光雨他们干的事情对熊冠来说了,并向他询问解决问题的办法。熊冠来也感觉脑袋大了,因为事情明摆着,鬼子被杀,汉奸被抓,就在鬼子的眼皮子底下,鬼子报复是一定的。
按照鬼子报复的习惯,他们就是犁地三次也要找出抗日的人,找不到就圈定可疑的村子,抓人,放火,实行地毯似的搜捕,如此一来这一带村子不用想安定了。更要命的是:那些俘虏怎么办?齐光雨他们怎么办?李向东家是没有办法再待了,他这个联络站恐怕也要取消,因为鬼子会把这一地区列为非治安区。更主要的是,他们的行动惊动了鬼子,一旦小原知道是蘑菇岭绺子干的,他们会尽早地做好准备,这对下一步的行动会造成极大地困难。
熊冠来没有想到这个三哥会如此糊涂,如此大胆,在他再三叮嘱之后还是我行我素,充当去恶除霸的大侠。齐光雨的行为不但会给这一地区的百姓带来灾难,也会给地下工作带来灾难,他熊冠来辛辛苦苦开创的地下活动局面不得不中止,也许一切要从头开始。现在怎么办?他同样困惑极了,只好去敲另一扇窗子,尽管他不愿意这样做。
关羽鸿熬了多半夜,刚刚睡下就听见了窗户响,十分生气,心想土匪就是土匪,一点都不知道理解人。他跑了一个白天的山路,又和熊冠来研究了大半夜的工作,刚刚睡下就把他吵醒,太没有人情味了。他就怒气冲冲地走出屋子,在月光下,关羽鸿不但看见了熊冠来,还看见了李向东,见有生人,关羽鸿就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回头走进了屋,打开了电灯。
熊冠来像关羽鸿介绍了李向东,又让李向东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关羽鸿这才知道错怪了他,心情一下子变的沉重了,明白这件事情必须当机立断,否则真就来不及了,熊冠来毕竟是个孩子,遇到这种突发事件手忙脚乱是正常的。当然了,如果不是恰好他来到了这里,熊冠来也就单独处理了,这就是有山靠山,无山独立的道理。
“冠来,我们现在应该假设鬼子已经知道了——遇到事情当然要从最坏处去想,那么他们会怎么做?包围出事地区?鬼子会想到抗日部队带着俘虏不会走的很远,会想到抗日部队在当地没有堡垒户根本不敢进入,更不敢采取行动。鬼子有机械化部队,行动会很快,我估计,他们最迟在天亮之前能够完成包围。”
熊冠来听完关羽鸿的分析,本来就心惊胆战,此刻更是吓出一身冷汗,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比他想象地严重的多。“我明白了,要立刻行动。”
“对,我也一块去。”关羽鸿说,出了这样的大事,觉是不用想睡了,说不好还要打仗。“家伙都带上,防备万一。”
片刻后,在清冷地月辉映照下,三匹马出发了,在寂静地夜里,马蹄声音分外响亮,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关羽鸿已经顾不得了,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这一次他匆匆地来到平谷县城,本来就是为了帮助史岳峰的反扫荡。
在了解了史岳峰和冈村的交战情况后,他感到史岳峰现在的处境很困难,原定发动别处绺子同时出击的计划失败了。过去那些气壮山河,大话连篇的绺子们,除了高大昌的少数绺子,没有人愿意淌这趟浑水,他们显然被鬼子的强大吓住了,奉行的原则是明哲保身。这样一来,史岳峰等于在孤军奋战,因此用什么方法给小原捣乱,哪怕是拖住鬼子的一点点脚步也好,就成了关羽鸿朝思暮想地难题。
就在这时,内线送来了鬼子要开发豹子沟金矿的消息,据说从哈尔滨来的专家已经启程了。听到这个消息关羽鸿立刻振奋起来,因为他清楚,鬼子之所以要侵略中国,目的就是攫取财富,小日本是个物质贫瘠的国家,现代化的工业体系虽然建立了,但是没有丰富的物质供应等于没有米下锅,因此他们才要去国外掠夺。随着战争规模的扩大,物质消耗是惊人的,掠夺物质就成了必须。
要是破坏这个计划,把专家搞到手,或者击毙,哈尔滨方面会异常震怒,小原的乌纱帽是不用戴了,小原出了事,平谷一定会乱。先不说替换小原的指挥官有没有小原的本事,就算他比小原更强,但是熟悉平谷的情况需要时间,这样一来,冈村进攻史岳峰的计划就会受挫,史岳峰就会有喘息之机,冈村的扫荡就可能流产。
关羽鸿感觉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一定不能放过,正好齐光雨的特工队到了平谷,他们这支短小精悍地部队干这样的活是再合适不过了。当他把这一切算计过后,就马不停蹄地找到熊冠来,向他合盘托出了自己的想法。熊冠来此时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只是凭他对政治的敏感,没有太看重这件事。
现在听了关羽鸿的话才知道鬼子的软肋在这里,立刻同意按照关羽鸿的计划去做。两个人甚至研究了行动细节,把一切弄完之后关羽鸿才上床睡觉。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偏偏这时候齐光雨把天捅了个窟窿,如今连他们自己都可能出问题,不用说参与这次战斗,关羽鸿觉得懊丧透了,暗暗地责怪史岳峰用人不当:为什么不派个有脑子的人来当特工队的队长。
那么关羽鸿的预料准确么?小原会这样快得到消息而采取行动?不错,关羽鸿的预料的确没有错,就政治敏感性而然,他不再小原之下,甚至高于小原。就在关羽鸿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小原同时得到了消息,是方伯良带着柳麻子报的信。原来柳麻子逃回去之后,先是找到了候仁平,报告巡逻队遭到伏击,全军覆灭地消息。
候仁平一看事情重大,哪里敢自己处理,就给方伯良打了电话,方伯良立刻让柳麻子去了他的官邸,就带着他去见小原了。他是想让小原知道,他派人去蘑菇岭围剿,蘑菇岭的绺子非但没有剿成,到把绺子剿到县城来了。方伯良和小原对待绺子的观点上有很大地不同,他认为当前平谷地区的局面是:皇军现在的兵力防守有余,攻击不足,没有能力消灭绺子,当务之急是看好自己的家,把政府机制健全,把各个乡的自卫队建立起来,组建成基本的防护网,至少各个地方政府能在自己的地盘进行防守,能抵抗一般意义上的外来进攻,这样皇军就有了能够机动的部队,才可以外出作战。
不像现在,机动兵力一旦出动,防守力量就空虚,就会给对方可乘之机,结果是打也打不好,守也守不好,处处受制于人。在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地情况下,不如放下一头,专攻一头,他觉得只要政府力量强大了,政权稳固了,消灭绺子是早晚的事,何必急在一时。在这一点上,他和小原的意见相左,虽然双方交锋了多次,小原也没有接受他的意见,这才有了蘑菇岭的扫荡。
小原不接受方伯良的意见自然也有自己的理由,这到不是他的固执,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身上肩负的责任不同。作为一个负全责的指挥官,上峰给他的命令是不能打折扣的,他没有时间慢慢地,按部就班地工作。在他的任期内,需要完成的经济指标,应该上交的物质是没有商量余地的,上峰不会管你治下的实际情况有多么复杂,他们要的是硬通货。只要你能够完成任务,黑猫白猫都是好猫。
在没有消灭对他们威胁最大的抵抗力量之前,小原认为下级政府机构很难建立起来,所需的物质也难以筹集,因为史岳峰的部队无孔不入,他们的杀伤力是不可低估的,因此在他看来,消灭史岳峰的部队是第一位的,只有剔除了身后的威胁,他才可以从容地去建立他的政府,在这一点上,他不能同意方伯良的意见。退一步讲,这一次扫荡就算不能消灭史岳峰的部队,能够给他们以重创也行,这样一来,史岳峰至少会在相当的时间内没有能力给他们捣乱,就会给他建设政权争取时间。对于小原来说,他需要时间掌握在自己手里。
方伯良不认为军事行动会解决一切问题,感觉任何军事行动都必须和政治配合才会产生最大效果,而政治是离不开政府机构的,毕竟具体地工作需要有人去做,因此建立起有效果的政府机构就是必须的。有了有效率的政府,老百姓就会得到管理,平谷地区的稳定才指日可待,这件事情应该是重中之重。
小原不这样认为,他相信军事打击是必须的,武力震慑是有效果的,只要有一年的稳定期,平谷的大局就安定了,到那时,就算史岳峰的部队恢复了元气他也不怕了,因为他的军事力量会增长得更快,优势仍然在他的一方。凭借平谷县城周围得天独厚地物质力量,史岳峰这些只能在北部山区打转转地绺子,无论如何是难以匹敌的,对于这一点他有着足够地自信。
几天来,冈村给他送来的都是好消息,史岳峰的部队正在疲于奔命,在全面出击的皇军和皇协军面前溃不成军,看来覆灭是迟早的事。一个没有后方支援的部队,怎么可能是皇军的对手?几十里大山是天然屏障这个不假,但是小原知道,一支军队的生存光有屏障是不够的,士兵们需要吃饭,打仗需要弹药,晚上需要休息,可是这一切史岳峰的部队都办不到。
按照他们目前逃跑的速度,很快就要逃出平谷地界了,山的令一方面的皇军同样不是吃素的,他早就打过了招呼,他们或许也早就挖好了陷阱在等着史岳峰他们呢!
当方伯良带着柳麻子走进来的时候,小原正在怡然自得地听着唱片,吱吱作响的留声机里,播出的是马连良的《甘露寺》,这个京剧段子他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几乎都能倒背如流了,
不过那浓郁的京韵还是让他着迷,百听不厌。对于喜欢音乐的小原来说,他的见识是广博的,欣赏能力是高超的,在他听了京剧之后,立刻被这种戏曲的魔力震惊了,他想象不出世界上还有什么乐曲有这样大的魔力,会让你对一段唱词百听不厌,从此对中国京剧就迷恋了,好多老生和花腔的唱腔都十分熟悉,但是毫无疑问,马连良的唱腔是他最喜欢的,而《甘露寺》又是他的最爱。
穿着一身和服挺直的他,此刻那种入神的恣态,很像一个超级票友,你很难把他和双手沾满鲜血地侩子手联系到一起。当方伯良走进来看见他这副表情,不知不觉被他感染了,因为方伯良也是个超级京剧迷,一时间尽然没有说话。
“方先生,你的请坐。”小原首先从戏迷的状态下醒了过来,关闭了留声机,因为他注意到了柳麻子。在这深夜里,方伯良不怕討扰地来找他,还带来了一个陌生人,这使他意识到可能发生了大事。
方伯良点点头表示感谢,自己并没有说话,让柳麻子开口讲述事情的经过,他则顺手拿起桌上的烟点了起来。
柳麻子还是第一次面对面地和小原说话,神情有些紧张,加上一身狼狈样,说出的话自然是不够流畅。不过还好,无论他怎样磕巴,最后总算把事情说清了,只是扁圆的前额上出了许多汗。
小原开始还在注意他的表情,为他的猥琐而感到厌烦,小原自己男人味道十足,自然从心里瞧不起一身媚骨和胆小如鼠的人。但是随着柳麻子讲述事件的进展,他的眉头不由地深深地骞了起来,尤其当他听到几个皇军在一瞬间被子弹打死,脸色骤然巨变,眯缝地眼睛暴然大睁,仿佛一只正在吞噬美味的饿狼,被人抢走了食物似的,凶光暴露,面部表情不再掩饰那种凶狠。
他可以容忍物质被夺走,甚至可以容忍皇协军死于非命,但是不能接受皇军的死亡。在他看来,任何一个帝国士兵的生命都是无价的,是异常珍贵的。而且眼下小原最焦虑的,就是兵员不够,尤其是皇军人数的不够。这个史岳峰的部队,已经连续地枪杀了他众多的士兵,这是决不能容忍的。
“八嘎!”他狠狠地骂了一句,伸手去抓电话。
“太君,你要派兵?”看见小原那熟悉地动作,方伯良问。
“方先生有什么高见?”小原虽然在回答方伯良的问话,但是手并没有离开电话,眼睛里的目光也没有改变。
“夜深人静,旷野茫茫,遍地的青纱帐,该走的早就走掉了,此刻出兵除了劳民丧财,打草惊蛇我看不出有什么作用,太君总不会用大兵去骚扰百姓吧!”方伯良语气冰冷地说,话虽然说的不客气,但是占着理,他自然不怕小原生气。中国的汉奸中,在鬼子面前如此敢于表现性格的,方伯良如果说是第二,相信没有谁敢于说第一。
“皇军不能白死,皇军的血必须有人偿还。抵抗分子已经打到家门口了,你让我无动于衷?”小原的手终于放下了电话,但是说出的话火气很冲,多少显的失态,不像他平时做人的风度。
“我明白了,太君是想杀几个老百姓发泄,逞逞威风。”方伯良面带讥讽地抢过小原的话,并不给小原留面子。“小原太君,不要忘了,战争是军人对军人的较量,不应该是军人对老百姓的屠杀,那样做的后果是为渊驱鱼,把更多的人赶到我们的对立面。
要知道,老百姓是水,军人是鱼,水是不会干涸的,有了水鱼就不会渴死。真正的军人首先应该是个出色地政治家,而不是个屠夫,日本人要想在这片黑土地上站住脚,第一课就应该学会如何对待老百姓,而不是像畜生那样,看见肉就咬。”
“你……八嘎!”小原的脸成了紫红色,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他没有想到方伯良会这样狂妄,尽然连他也敢骂。
“小原太君,你可以杀了我,然后再去杀老百姓。”方伯良仍旧冰冷地说,丝毫没有退让之色,或者说是故意在激怒小原。
小原怔住了,眼里直冒蓝光,在这一瞬间真想把方伯良大卸八块,但是他忍住了。小原知道杀个中国人容易,他们进入东北大地之后并没有少杀人,但是找到像方伯良这样能干的,对日本人忠心的中国人却十分地难,而他小原想在这块土地生存下去,没有方伯良这样的中国人是不行的。
“方先生,你不用冷嘲热讽地,你知道我的容忍是有限度地,侮辱大和民族会是什么后果”
“我不喜欢和没有脑子的人共事,对于我来说,任何民族中的人都有优劣之分,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摆出高人一等的架子,我是对事不对人。”方伯良仍旧没有表情地说,没有一点畏怯地神态。
对于这样的死硬派,偏偏对方才高八斗,小原还真的没有办法,只好忍气吞声地说:“方县长,依你说怎么办?按兵不动?”
“我们分析一下就知道了,史岳峰的蘑菇岭被围困,他应该自顾不暇才对,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派出部队来到古平县城,目的只有一个,给皇军捣乱,借以牵制皇军的力量,使皇军不能尽全力围剿。
如果我没有猜错,史岳峰他们的目标不是杀几个皇军那样简单,那样做达不到皇军撤兵的目的。在史岳峰的眼里,一定有着更大的目标,皇军何必跟着他们的指挥棒转,应该来个请君入瓮,张网捕鱼,这样做既不用惊师动众,也不会劳民伤财,还有可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方伯良见小原服软了,这才缓缓地说出自己的计划。
小原惊讶地听着这番话,看着方伯良胸有成竹地表情,很为刚才的冲动而惭愧,心说大和民族的骄傲遇到中国的精英,就像露珠遇到了阳光,幸亏没有做出糊涂事。想着就对柳麻子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因为他已经被方伯良的话征服了,急于和他探讨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柳麻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见那方伯良在日本人面前这样横,这样自负才知道自己差远了,做汉奸也只配做个不入流的汉奸,赶紧走吧!
柳麻子这样低素质地汉奸就是再活两辈子也不可能洞悉方伯良的心胸,不会知道方伯良在想什么,要干什么。他不清楚,方伯良建功立业的思想很重,出人头地的想法很浓,这是根植在他骨髓里的,只要得到赏识就会尽心尽力地贡献出全部智慧。相反国家啊!民族啊!对于他来说就变的不重要了。
对于他来讲活着的第一目的,首先是体现自身的价值,在这个前提下,一切问题都好说。方伯良一向对自身的才华很是自负,做事也绝对尽心尽力,平时勤奋好学,优点的确不少,但是缺点也是致命的,尤其是在中国的官场上。方伯良既不懂得韬光养晦,也不明白媚上抑下,至于溜须拍马,逢迎讨好更是一窍不通。
做事情不喜欢掩饰的他,好多事情都表现的比上司更聪明,这自然要引起上司的反感,因为这样的人在上司眼里是脑后有反骨的,是绝对地危险人物。在中国的某些官场上,一向实行的是武大郎开店——高的不用,他们把官帽看的比生命更为重要,谁肯提拔危险人物,将来夺了自己的权?
可惜方伯良弄不懂这些,因此只能是处处碰壁了。假如他甘于寂寞也就罢了,但是他又不是甘于寂寞的人,因此在国民党那里找不到出路的情况下,心生怨气就不奇怪了。所以当日本人打进来他就毫不犹豫地投向了日本人,按照他的人生哲学是寻找明主。
找到了小原后,看见小原对自己重用,能够接受自己古怪地性格,自然有了久旱逢甘霖般的感觉,心甘情愿地去做铁杆汉奸,因为他要借助日本人的力量来展示自己的才能,体现自身的价值。因此他和某些贪生怕死,一味为了荣华富贵而当汉奸的中国人不同,是把卖身投靠当成建功立业来做的。要用日本人的舞台来为自己人生树碑立传,耍存在感。他就是要让官场的同僚看看谁是阿斗,谁是才子,什么叫真才实学。 血沃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