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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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战的声音
玄宗的好战态度遭到一些大臣的严厉批评。716年升为同平章事的苏颋上书反对皇帝御驾亲征吐蕃。他认为应对吐蕃最好的方法是“来则拒之,去则勿逐”。他建议玄宗用对待游猎的态度处理战争问题。他在奏章中写道:“羽毛不入服用,体肉不登郊庙,则王者不射也。况万乘之重,与犬羊蚊虻语胜负哉?远夷左衽,不足以辱天子。”
但玄宗不认为吐蕃来犯如蚊虫叮咬般无足轻重,他坚持亲征。苏颋再次上书道:“王者之师,有征无战,藩贡或缺,王命征之,于是乎治兵其郊,获辞而止。非谓按甲自临,敌人畏之莫敢战也。”他希望玄宗向传说中的黄帝学习,后者在战胜炎帝后“修身闲居,无为无事”。苏颋为说服玄宗放弃军事行动,举出了三个理由:其一,河西、陇右地区民生凋敝,无力支持大规模军事行动;其二,唐军难于与吐蕃军队交战,后者十分灵活,往往在遭受攻击前就四散奔逃;其三,与吐蕃之战艰苦卓绝,将严重损害皇帝的健康。苏颋认为,对付吐蕃的“策之上者”是皇帝“居中制胜”。玄宗最终决定放弃亲征,但对吐蕃的军事行动仍按计划进行。
唐军很快就在一次战役中取得重大胜利,玄宗的心意更加坚定。他在《讨吐蕃制》中写道:“戎狄乱华,帝王所以耀武。”在一次朝会上,玄宗赐给即将赴朔方的兵部尚书张说一首送别诗,希望他能在朔方厉兵秣马,建功立业。他在诗中写道:“戈剑靖要荒,命将绥边服,雄图出庙堂。”张说为了回应玄宗的期许,赋诗应答:“连年大军后,不日小康辰。”参加朝会的其他官员纷纷预祝张说顺利完成使命。但直言不讳的中书令张九龄却在朝会中提出了反对意见:“庙算在休兵。”
皇甫惟明是另一位反战的高官。他在730年的一次讨论中指出,对吐蕃作战不过是为边吏和边将提供了中饱私囊、夸大功绩以求晋升的机会而已。他说:“夫边境有事,则将吏得以因缘盗匿官物,……非国家之福也。兵连不解,日费千金,河西、陇右由兹困蔽。”
唐代的伟大诗人杜甫在一首诗中入木三分地刻画了战争对平民百姓的可怕影响。他还愤怒地谴责热衷领土扩张的玄宗道:“武皇开边意未已。” 皇甫惟明和杜甫都认为,与吐蕃和亲才是“永息边境,……永代安人之道”。 多极亚洲中的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