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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只是辜负
花枝和阿扇在家中独处时往往都是沉默不语,就由着她一个人在外面瞎闹腾。有一次她因不留神落水了,花枝听见她的呼救声她是想置之不理的,可求救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心里也越发的煎熬,到底将她给捞了出来。然而当她去煮姜汤之时,尤七冲过来将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那些蛇蝎一样的词语落在她的心头,就跟赤身滚在荆棘丛一样。
还记得成亲那时,他面色温柔口口声声说着定不叫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说尽了动人的话语。而如今这个青筋暴起扬起手想要打她的男子又是谁,尤七啊尤七,你到底有多厌倦我了?
尤七的温柔都给了那个女孩子,阿扇也很喜欢他,每当看见他就伸手要抱抱:“师父,扇扇今天好想你啊。”
阿扇一天天的长大,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阿扇有时候拨弄着手里的红豆,对着面色沉郁的花枝小心翼翼问道:“师娘,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别打你师父的主意。”
“师娘说什么呢,那是我师父啊。”
“你清楚就好。”
近日里尤七的性格也大有变化,对待她越发温柔,总是说着些什么这些年辛苦她了亏待她了之类的话。虽是奇怪不明目的,可她的心里还是甜丝丝的,可直到那一天她采药回来看见床边散落的衣服交织的身体她的脑袋如雷劈了一般。
是的,她一人独享电闪雷鸣一人感受着风雨的欺压一人哭的肝肠寸断。她想了想,要不去提着剑杀了那对狗男女要不把他们抓起来狠狠折磨,可到底她是抱着头痛哭流涕,她选择冷静地应对一切,日子如往常一样过。
她准许他三妻四妾,不如让他纳了她,区区的不甘心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她是准备好应对这一切了,他却是面露难色对着她说要求和离,阿扇站在他的身后垂着眼皮面色微红。
“你说什么?”
“花娘。”
“你很久没这么叫过我了。”花枝轻轻地笑了笑。
“我们和离吧。”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花枝的声音微微颤抖。
花枝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眼泪滚了下来,哽咽着:“当初……当初见到鲜血淋漓的你,我活生生拔出了我的逆鳞给你做药引医治你。尤七,你是配不上我的你知道吗,我本是翱翔九天的龙女,可我这么尊贵的身份,你却要休了我?和离,和离,好一个和离呵呵呵……”
“阿扇,你过来。”
阿扇不敢上前,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子,嗫嚅着:“师……师娘……”
听到师娘这个嘲讽的称呼,花枝阴恻恻地笑着:“你真当我是师娘,还要同你师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吗?”
“阿扇,我早就同你说过别打你师父的主意。真的是别人的鞋子,就格外好穿吗?”花枝慢悠悠地端起酒盏,然后冷不丁地将茶水泼到尤七的脸上。
“花枝。”这次他是叫她的全名了,呵,忍不住了。
“尤七,你负了我。”
“尤七,你负了我。”
尤七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厌烦地看了一眼:“你要怎么才能接受和离?”
花枝笑得眼泪横飞:“本来就是你欠我,不过是欠多欠少的概念罢了。真是要还清,呵呵,我的逆鳞已经同你的心融合在一起了,你就把你的心挖出来还给我,然后给我做上几十年的奴役。尤七,你能做到吗?”
她知道他是做不到的,她不过就是想过过口舌之快,想在语言上打压他一番罢了。
“花枝,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呵,狗急跳墙,骂人了。
花枝平静地看着他,平静地握住他的手,道:“尤七,我不想同你和离,因为你不配。我要休了你,是我要休了你。”
尤七恼怒地甩开她的手,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阿扇体贴地拽了拽他的袖子。看着他搂着她腰肢渐行渐远的声音,花枝这才溃不成军地趴在桌子上抽泣着。抽泣到了差不多的时间,她将屋子里的瓶瓶罐罐,抬手一挥一把大火将一切都吞噬了个干干净净,连带着这多年的感情也都灰飞烟灰。
看完这些我也惋惜地叹了好多声,深深觉得这个男子耽误伤害她真是过分到该死,若是我一定不给他走出这间屋子的本事。偏偏花枝只是一个嘴上狠的,心底柔软地跟块豆腐似的,她再次遇到浑身是伤的尤七再次乱了阵脚。
尤七告诉她,他都错了。
阿扇从来对他没有过一份情意,他们大婚那日,他挑开她的红盖头却刚好迎到插在他心口的银色匕首。阿扇勾勾唇,红袖一拂露出了原本的模样,半黑半白的长发绿色的嘴唇,还有一条长长的紫痕从她的右眼爬到她的下巴处。尤七心头一抖,这是他们大鹏族的克敌“采”。
阿扇扭住他的下巴,轻轻地笑了起来:“来,看清楚,我是你的阿扇。只不过,师父还喜欢我吗?”
尤七无法接受,也不愿直视这么个恶心的面目,他的胃里在翻江倒海。他的嘴唇开始泛白,然后剧烈地颤抖着。
阿扇加重了匕首的力道:“不得不说师娘的眼色很好,她一直就提防我不喜欢我,觉得我是来者不善。不过,幸亏有个疼爱我的师父,为了我这么个人放弃了那么爱你的女子,呵呵呵……其实另一方面来说,我也是拯救了这么个痴心的女子,你确实配不上她。”
“与龙女逆鳞融合的心应该炼化后可以提升不了法力吧,师父,您说您爱我,此刻就是表明心意之时了。”
阿扇亲手剜出了他的心,周边还留有金色的光辉,阿扇笑得张牙舞爪。她将他踹倒一旁,然后用绳索捆了起来丢到山丘处:“我听说,大鹏族不需要心的。只不过,没了心这一身法术也是没了。你曾经飞上高空看着地面那帮禽兽争夺猎物,现今我要你沦为它们的猎物,一点一点被撕碎呵呵呵……”
花枝听完以后,静默良久:“她在哪?”
尤七怔怔地看着她,羞愧地埋下头:“你我已经没有瓜葛了,你不必再为我的事费心。”
“呵呵呵,没有瓜葛?尤七,你欠我的还没有还清,我凭什么放过你?”花枝将他扔回了家中,转身就去给了准备医治皮外伤的药酒。
一连三四日,花枝都只是淡漠地扫了他几眼,什么话也不说,就静静地举起酒盏对月而眠。
第七日,她提着长剑跨上雪白的马向“采”的地域去了。临行之前,她淡紫色的衣衫飘在空中,轻轻地说道:“尤七,帮我把酒壶装满吧。”
尤七点了点头,大概也猜到她的去向,眼里写满了悲伤:“花娘,野兽没有咬死我是因为我这样恶毒的人肉都是臭的,野兽明白的你怎么糊涂了?”
“尤七,我回来以后,你能不能给我摘满漫山遍野姹紫嫣红的花?今生能吻花,来世也可以温柔的活。”
“采”一族没有多大的本事,但擅长阴谋诡计,且这阿扇借助逆鳞心本事长了百倍,也就顺理成章坐上了“采”一族之长。花枝即便本事要比区区小“采”高,可明枪难躲暗箭一人难敌百人,此行极为凶险。
阿扇一身黑色的纱裙,嘴角微微扬起,眼里无尽得意:“师娘来势汹汹,要做什么?”
“阿扇,交出尤七的心。”
“可以,那要用师娘你的龙珠来换,用师娘的命来换,师娘可愿意?”
花枝恼怒地扬起手中的长剑,然而却是使不上力道脑袋里也像炸开了祸一样,眼前开始晕晕乎乎一片。紧接着,她仿佛看见尤七捧着一束鲜艳的花一脸沉重地走过来,又将她紧紧搂住:“花娘,这次我来赎罪,我给你还个清清楚楚。”
尤七持着长剑拼尽全力向她刺入,然而今非昔比,他轻而易举地被他掐住了喉咙:“这和你当时说的不同啊,不是说给我她的命换你的法术吗?在我这里,可是没有后悔药吃的。”
“我就是后悔了,呵呵呵……我不能继续错下去了,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纵然活在世间纵然有一身的法术又有什么意思?”
尤七嘴角流出黑色的鲜血,回过头冲花枝笑笑:“这几天我偷偷看你喝醉了歪倒在蔷薇花里,我觉得便胜人间无数。倘若我死了,我希望能变成你可以倚着的蔷薇花,默默地感受着你的悲喜。”
“花枝,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子,你是这世间最好最好的女子,而我是堕入尘埃满身污秽不配与你而立的罪人。”尤七被阿扇扔下阶梯,九十九层阶梯一点一点往下滚,滚到奄奄一息却也滚不掉一身罪恶。
花枝的眼泪肆无忌惮地滚落下来,她疯了似的跑着过去。然而脚却被阿扇套上了冰冷的脚镣,一点一点将她往回拖,指甲有的被磨断有的堆满泥土,手心里都是累累血痕。
阿扇淡漠地说道:“能轻易抓住你,也多亏了尤七在你酒中兑的药。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他爱你,可你怎么也不看看又是谁害你如此落魄?真是愚蠢啊……” 愿我如星辰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