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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说清几分欢喜
我抬头看了眼漆黑而空旷的天空,揉了揉疲倦的眼睛莫名其妙得叹了口气:“果真是高处不胜寒。”
待我反应过来时那两个糟心的家伙已经拔出了剑指向彼此,也就是我发了一会儿愣的时间他们怎么就吵了起来,我苦恼地发了个白眼:“能别无理取闹了吗?”
然而没人理我,我一个大活人摆在中间硬生生成了空气。
这会儿怎么感觉这种场景这句话有点不对劲,怎么感觉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怪怪的,却又说不清哪里怪。
青渡昂起头,一脸骄傲:“我比你了解凉凉,我对她的感情不夹杂私心,你能吗?”
清一上仙一剑刺过去落了个空,他黑着一张脸沉声道:“青渡,我警告你,洛妹是我的娘子,不是你这狂妄之徒可以觊觎的。”
我还以为他们可以平静地相处,说好了自己讨不讨厌不重要呢,怎么还要我来操心?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们搅个天翻地覆我跟着后面收尾,能不能给点安生日子过啊……
我好生生地坐在屋顶上看着他们斗仙法好像也是错的,清一上仙冷笑着:“你为什么不喜欢我送你的,我的就比他的廉价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青渡就哈哈大笑:“就是廉价了,凉凉不喜欢,凉凉讨厌你做的一切,听懂了吗?”
“就你那破萤火虫!”
“凉凉她就喜欢破萤火虫!”
“洛妹是我未过门的娘子,你放尊重点!”
“未过门就说明过谁的门还未可知!”
我的眼皮又不争气地打架了,不知不觉我又沉沉地睡了起来,紧接着又被他们的鬼吼声吵得浑身一哆嗦,两个人逼问我到底喜欢谁。喜欢谁,还能喜欢谁?我喜欢睡觉,我的骨头架子快撑不住了,我就想好好地睡一觉啊,再吵我非得把他们的骨头给拆了……
于是乎我坐在屋顶生着闷气无人来哄,他们两个打得热火朝天,瓦片掉下去砸的酒楼掌柜的哇哇大叫,我跟着后面陪笑脸说不是。这几百年,我何其像今朝这般委屈憋闷,他们该不会仙宫派下来折磨我的吧……
而当我好心好意站到他们中间说着好话劝他们回去睡觉时我就像个多事的一样妨碍了他们,两人很有默契地给了我一个冰冷的眼神,然后……然后我稀里糊涂被……被他们给抛了下去。早知道我本来在温暖的被窝做着美梦结果被惊醒拉出去吹冷风还给这么无情地丢到了冰冷的湖里,啧啧啧,现在是浑身的血液骨头都是清醒无比。
我扑腾了一会,发觉他们还在比试,我是扯着嗓子骂他们才将他们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事实证明靠人不如靠己,两人都是争先恐后地来救我,但我却觉得这是种谋杀,我是自己爬上岸的。
回屋之前我给他们一人踹了一脚,当然这是以示公平,免得说我差别待遇。我指着他们哭笑不得,将青渡的手搭在清一上仙的手上,道:“喜欢我?是喜欢弄死我然后你们好双宿双飞是吧,我妨碍你们了吧,真是不好意思呢……”
如我所料两个人又是一副委屈的模样,我重重地关上门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随即裹在了被子里,愈发不明白他们在玩什么花招了,哪有人的喜欢这么可怕?明摆着好兄弟同仇敌忾对付我这个老妖婆,我掩住脸低低地哼了一声:“本尊不容易啊,两个糟神仙坏的很合起伙欺负我。”
梦里平静得很勉勉强强算是有一好眠,而当我翻了个身子微微眯开眼,这两张大脸又聚精会神地盯着我看,我只好蒙在被子里无声哭泣:“大清早又想做什么,看太阳大不大吗?”
清一上仙倒是一副体贴的模样,他拉开我的被子笑着道:“你若是愿意,最好不过。”
我再次将被子蒙住脸,气的大吼:“不愿意不愿意,听懂了吗?”
青渡捧着热乎乎的粥,道:“怎么着也别同自己的身子过意不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我要是不吃,你还就不走了是吧?”我掀开被子,双目无神地看着他们,诸多无奈主导了我的情绪。
我只好木讷地看着他们,青渡吹了吹粥觉得温度差不多了才送到我的嘴里,清一上仙也是不肯闲下来,在我身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我攥起拳头,咬着牙恼怒地看着他们:“谁准许你们进我的房间,你们仙宫难道就没有规矩吗?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懂不懂?”
我也不是那种讲规矩的人,我想我要是说我有规矩恐怕这世间的人都没了规矩,而今也不过是拿规矩论事讲他们罢了。可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青渡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笑呵呵地说道:“我为你负责不就好了,将来我们成了亲这都算不得什么的。”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此刻只想将他们给轰出去掩面痛哭一下,我都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妖怪给他们下了毒。
清一上仙重重地拍了下青渡的肩膀,怒道:“你想的到美,梦里什么都有,我奉劝你回去好生歇息吧。”
这两人吵起来是精力旺盛,甚至陷入一种不可自拔的境界,我是有气无力地看着他们,感觉脑袋里都进了两只苍蝇一直嗡嗡作响。实在受不了了,我将他们两捆在一起,我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淡定地看着他们:“说说吧怎么好好的这么闹,打着什么算盘。”
青渡小心翼翼地瞟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倒是清一上仙坦坦荡荡地看着我,爽快地说道:“你。”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着刘海吹了下冷气:“都喜欢我是吧,莫名其妙得就喜欢我了,之前你不还挺正常的吗?”
“洛妹。”
我拍了拍额头,重重得叹了一口气,快步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我得要好好缓缓认真盘问。
青渡朝我的方向蹦了两步,他一脸真诚:“我同你说的不曾作假,凡间有言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我虽流连万紫千红可唯有你得我心意。你看我们都绑着红绳呢,我们之间是有姻缘的。”
我不自觉地摸了摸那捆着红线的手指头,我心中想的是不可耽误他想的是这红线可又法子去除了,张口也就是:“你只是因为我帮你抢来月老的红绳对我心存感激,感激又不是感情。神君莫要糊涂了,我们说好了做朋友不是吗,我还要给你介绍美貌的姑娘呢。”
青渡低下头轻轻地笑笑,他这一笑的时间都是足以叫我喝三盏茶的功夫,捆住他的绳索轻而易举地滑落在地。
“没人知道我偷了月老那糊涂家伙多少根红绳,可是我迟迟没有遇到一双干净的眼睛叫我想和她喜结良缘的。那些红绳要么被我捆住自己的手脚来玩要么就是捆着几朵花,总归啊都是被我糟蹋了。可是凉凉,你不一样的,你是叫我想厮守一生的人。”青渡朝我伸出温暖的手,他在等我的回答。
厮守一生还是多么好听的字眼,人间的风人间的雨看了大半彼此依偎在一起成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佳话,可惜我是死不掉的老妖精。我背过身嘴角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我突然很羡慕这些于柴米油盐里打滚的女子,至少有一种活着的味道。
我擦掉不慎滚落的泪水,努力作出欢喜的样子:“清一上仙你也不必装了,有些话下去吃饭再聊。”
我没等他们回答就夺门而出,在我举目无亲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喜欢真的就是累赘。我无法品说我对青渡的感觉,大概只能用很好很好来形容,如果没有婚约的束缚他是最合适不过一起生活的人。
饭桌上我吃的很欢,他们两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然后都一起抢着给我夹菜。我盯着香喷喷的米饭冷笑了一声,又看了眼清一上仙:“你呢,什么意思?”
“我们既然是有婚约,想要以后的日子过得安逸不如对你投入感情。”
“你是为了婚约?”
他对我从来不曾喜欢,从来不曾的……
青渡给我解释说他和清一上仙在努力争取,看谁先得到我的心,他说他这么真心实意绝不会输给清一上仙的。
“你们真是幼稚,我怎么会喜欢,呵……”这次我丢了酒盏,直接拿着酒壶往嘴里倒。
这次的酒仿佛比往日都带了一种更为辛辣的味道,约摸是我喝的太急了,呛得咳嗽个不停,眼泪也都簌簌地往下流。清一上仙站起来想要从我手上夺过酒壶,却是被我一掌击开:“你算个什么东西,离本尊远些明白不?”
青渡也猛地站起来,一拍手叫道:“险些忘了一件大事,仙宫有喜了,就在明日。”
“有什么喜,仙宫的喜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眼下我们还为着骨尘匕首的线索苦恼呢……”我趴在桌子上,醉眼迷离地说道。
“就是白莲花仙子要成亲了。”
“什么!”清一上仙淡定地站在一旁,我却是格外激动地拍着桌子。
我指着他们小声说道:“你们不是有情人吗?”
清一上仙只是拍了拍青渡的肩膀嘱咐他照顾下有些醉的我,然后就转过身往外走了,我叫了他几声也没得到一句回应。可能,他此刻陷入了难过的沼泽吧。 愿我如星辰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