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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再问往生镜
“可是回答我的，只有皮肉最深处的疼痛，和真火燃烧仙气的声音，还有那无休无止的疼痛和沉默。
我曾想，是不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错了？若我没有跟着玉初来天界，若我还是安安稳稳地待在蓬莱洲上，纵使每日看话本吃糕点，斗鸡走狗，闲暇时分钓鱼遛鸟，即便是这样没有意思的生活，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是奢望。”
久霄听她说得实在是有些乱，便清了清嗓子：“为什么不骂我呢？”
暮媱抬头，一双眸子里还残存这氤氲的武器，可嘴角却勾起了笑容：“五殿下，你以为，现在的你对我来说是什么？”
久霄一愣，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暮媱站了起来，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这段时间，虽然靳阳山主将她照顾得很好，但她瘦了，原本不是很宽大的衣袖，随着她不经意的晃动，竟然看上去空旷的了很多。
“久霄，我喜欢过你的……”暮媱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坐到软塌上：“在混沌之地的时候，我拼了命的练习，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师父说，我是他唯一一个能用两千年时间就出师的徒弟，可我所有的喜悦，却都来自于可以回天界看到你了。
两千年，芦花来过，白若尘和玉初来过，就连顾瑜都来过，可是你，不曾出现过，每次芦花来，我总是伸长脖子向他身后看，我多希望，你会从混沌之地的迷雾中走向我，不用说话，笑着就好。
这样的思念支撑了两千年，可是我，分明已经有了这样的修为，分明已经有了这样的力量，却偏偏不能飞升，不能成为上仙，不能成为上神，根本无法与你相配……”
说着，暮媱又叹了一口气：“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你看看我现在，不过是牢笼之中将死的麻雀，散尽了这一身魔气，便入六道轮回，久霄，到时候我能忘了你，多好啊。”
听完她絮絮叨叨这一大段久霄站起来，背对着暮媱：“你不是什么小仙娥，上神？你出生的时候就是上神。”
暮媱一愣，眉头微皱：“你说什么？”
久霄叹了一口气，玉骨折扇在手中打开：“神女幽凰，继承母亲之灵骨，母逝抵上仙劫，父死抵上神劫，你出生没多久，就已经是上神了，只是本座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你的修为，却根本没有多大的增长。”
暮媱看着久霄的背影，一时间只觉得不可置信。
然而久霄却没有再多做解释，直接离开了。
暮媱看着久霄离去，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就这样吧，把他忘了，也好……”
等到两个看守的仙官再走进来时，暮媱已经将先前的骰子拿出来了。嬉笑着在手上颠了颠：“来来来，继续继续，不准耍赖。”
久霄离开后直奔天界，但是并没有回到粼泉宫，反倒是先去了司史的仙官处。
天奴还没来得及禀报，久霄就直接走进了大殿。
“哎哟，五殿下，什么风又把您吹来了？”仙官抱紧手中的往生镜，五殿下个两千多年来是不是往这跑一趟，此此都要用这往生镜，他是在是有些怕了。
久霄看了一眼仙官畏畏缩缩的模样，自然是晓得他在害怕。害怕自己又要用往生镜了，要知道这往生镜可是司史仙官的命根子。
久霄微微一笑，玉骨折扇在手中打开，他也不说要用往生镜，只是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笑着将司史仙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才幽幽开口：“啧啧，才几日不见，仙官这气色看上去比先前更好了呢。”
司史仙官只觉得背后一寒，干笑了两声道：“五殿下谬赞了，不知道今儿个，五殿下前来有何要事？”
久霄笑着，看了眼一旁的仙娥：“怎么，我来了你殿里，倒是连口茶都没得喝？”
司史仙官赶紧朝着一旁的仙娥道：“还不赶紧给五殿下看茶？”说完，他挪了两步，坐到就久霄对面：“五殿下，您总不会是专程来喝茶的吧？”
久霄低头把玩着玉骨折扇：“你这殿里，除了仙史就是仙史，我来还能做什么？仙官不必紧张，本座也不是不讲道理的，若是……”
“不借！”司史仙官难得硬气，站起身子就将手中的往生镜往胸口一捂：“两千多年来，殿下三不五时来我这借往生镜，这镜子上都有磨痕了！”司史仙官一脸心疼，这可是上古留下来的镜子，上一代的司史仙官千叮咛万嘱咐，吩咐他一定要保管好。
听到这般话语，久霄并没有不悦，反倒是站起身来，抬手用扇子轻轻拍了拍司史仙官的肩膀，而后笑得满面春风：“你看看你，怎的如此小气，这两千多年，本座好歹帮你编了几部仙史，做了这么多，难不成还不能换得你这往生镜看一看？“
司史仙官一张脸涨红，他咬牙切齿，可面对的是天界五殿下啊，这身份放在这里，他怎么的也得客气些：“殿下，先前因为编写仙史的事情，您已经借着往生镜看了好几回了，可是您编写的哪里是仙史，分明是魔史！”
司史仙官实在是气恼，天帝说了要将仙史重新整理一下，五殿下倒好，说是来帮他编写仙史，可编写出来的，哪里是仙史，分明是《前任魔界储君幽漓与上仙若沁不得不说的那些事》这也就算了，好歹还讲神魔大战的起因经过和结果编写了进去。
可后来，这位五殿下觉得不过瘾，硬是还要再编写一本，而他花了近一千年时间，日日夜夜往生镜不离手，编写出来的却是一本《神魔余孽幽凰的成长史》。什么都没写，就是将幽漓和若沁的那位闺女，从出生到现在的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司史仙官是真的不解，堂堂天界五殿下，费尽心机编写了这么两本毫无意义的书籍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厢里，久霄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没有消减：“何来的魔史，再者说这往生镜被做出来，就是为了用的，你这样遮遮掩掩像什么样子，不是要埋没了往生镜的用途么？”
司史仙官一愣，而后才发觉，自己捂着的哪里是一面镜子，分明是个茶托，而眼前这位五殿下，早就一个闪身与他保持了距离。 上神若只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