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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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任奕静爸妈只是顺着女儿的心意,对韩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昨天当她带着那样的伤、哭得妆都花了的样子回到家,她爸妈看到绝对是要拿命来反对他俩继续在一起的。
东北女孩,爱你时轰轰烈烈,分手时也绝不拖泥带水。
韩剑一觉醒来恍如隔世,头痛欲裂,腰酸背痛。即便如此,冷静下来以后,他还是有点后悔了。
就这么掰了吗?事情也没有到无法调和的地步。对方要他爱她,或许他现在没有那么爱她,但谁能保证他们在一起久了,他不会更爱她呢?
韩剑拿过搁在床边的手机,里面有几条未读信息,点开来一看居然是骆冰发来的,祝他生日快乐。
今天是他生日,他差点就忘了。
韩剑没有回复,直接退了出来,他一条手臂搭在眼睛上,韩剑在想要怎么跟任奕静说才能挽回。
他不想骗她,或许现在还不够,但他想要试着去爱她。如果实话实说能得到谅解吗?
心里虽然没底,但他还是拨通了对方的电话。电话直到自动挂断都没有被接听,韩剑没有放弃,继续打,结果就是最后对方直接关机。
这个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但韩剑还是想再试试。既然她不接电话,韩剑就给她发消息。
文字编辑了删除、删除了又编辑,几句话反反复复写了好久,怎么写好像都不满意。够不够诚恳?说没说清楚自己的意思?
不知道修改了多少次,韩剑认命一样的点击了发送,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电话不接,消息不回。韩剑后来又发了好几条,已经不再是长篇大论,只是让对方回个电话,再聊聊。
而任奕静的电话一直到韩剑走的那天才回过来,当时他已经在回程的火车上。
车厢里的信号不好,断断续续的。
任奕静倒也潇洒,原来她这几天去了三亚,她家在那里有套房子,以前总是过年的时候会去避寒,这次就当是散心。
在电话里她没有了上次的歇斯底里,而是语气格外的平静。她也不是来跟韩剑谈谈,而是通知他分手,不管韩剑说什么,她只淡淡地说:“算了吧,别折腾了。”
韩剑无言以对。
最后交代了一下回加国的事宜,她已经托那边的朋友帮她找房子,回去以后先去朋友家住两天,麻烦韩剑把她的东西收拾一下,她会再找时间去取。
挂了电话,韩剑还是没有回神。他用力搓了搓脸,鼻子有些发酸。
谁都不喜欢被人甩,即便不那么爱对方。
去程十几个小时的火车,韩剑满怀期待。回程十几个小时的火车,韩剑只剩下绝望。
轰轰烈烈的爱情他承受不住,细水长流的感情他也留不下来。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某种怀疑,觉得他大概就不适合谈恋爱。
韩剑本来不让家人来接,结果他爸非常兴起地非要来接。火车到站,韩剑拖着疲惫的身体挤在人潮中,穿过闸机,他爸站在不远处抽着烟。
韩剑唤了声:“爸。”
他爸淡淡地笑着说:“回来啦。”
韩剑跟着他往停车场走去,他心里还纳了闷了,以为他爸借了他小舅的车,然而一到停车场韩剑有点傻眼。
他爸把他领到一台车前,你说它是车吧,又好像比路上跑的小轿车小了那么点,你要说他不是车,人家也有四个轱辘能遮风挡雨的。
这是他们家这里的特色——老年代步车。一般都是用电的,刚开始做的比较简易,现在随着发展倒是越来越像那么回事。这些车也就在他们这种三四五线小城市里才能开,不上牌照,不用守交规。
韩剑以前是不嫌弃的,他家人很多亲戚都开这种车,小时候还觉得这车挺拉风的,东窜西窜的方便,还比自行车、助动车多个顶棚,下雨天开在外面别提多得劲了!
但现在,韩剑却有点惆怅。
他也不是看不上,只是一想到任奕静父母开的豪车,再看看自己爹有点嘚瑟的炫耀他的老年代步车,韩剑顿觉感慨,原来我们的差距真的挺大的,这才是现实,像条鸿沟无法逾越。
在车上他和他爸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挑一些好话说,至于分手的事情,他觉得也没必要现在就和他爸妈合盘托出。
时间尚早,但韩剑做了十几小时火车真的有点累,便直接回到招待所。
他爸送到他楼下,问他晚上吃饭怎么解决,韩剑摆摆手说不用管他,他睡一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醒了他自己解决。
招待所也有电梯,可这电梯小的只能容下三四个人,韩剑直接拐上楼梯,反正也就在四楼。
经过隔壁房间,韩剑才想起来这么多天没见着骆冰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从申城回来,两个人最近的联系只有那通简讯,祝他生日快乐,但他也没有回,现在生日早就过了,也就更没必要回复。
这一觉韩剑睡得天昏地暗的,醒来时窗外的天是暗的,韩剑有点恍惚地想现在是晚上还是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招待所的隔音没那么好,窗外熙熙攘攘的声音很快让他明白过来,现在是晚上。
看一眼手机,七点多。韩剑在火车上也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饿得肚子咕噜噜叫。
即便生活已经一地鸡毛,也得吃饱了饭才有力气收拾不是?
韩剑起来洗了个脸换了身衣服,打算出去弄点吃的。
刚开门,隔壁房门也应声打开,韩剑差点没撞上骆冰,抬眼看他发现对方好像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
眼眶有点红,脸上没有血色,嘴唇干裂,青色的胡渣滚满他嘴边一圈,反正完全没有他往日的利落感。
“你回来了?”韩剑问。
“嗯,你也是?”
“今天刚到。”
“哦,见面还顺利?”骆冰问。
韩剑鼓了鼓咬肌,撇撇嘴,回道:“还行。”
骆冰盯着他眼睛顿了几秒,笑着手指杵到他眼前打转,一脸了然于胸的表情说:“你这里说:不怎么行。”
韩剑微微蹙眉,有点不耐烦地把他手打掉。
“我说过你们不合适,早晚得分。”骆冰一脸意料之中。
韩剑心里憋闷,骆冰还在这落井下石。
他一个冲步架起胳膊肘把人顶到墙上,“别特么好像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他心想你知道个屁!
骆冰被他逼得呛咳起来,韩剑啧了啧舌,退开一步。
他最近好像总是失控,韩剑深呼吸着,好让自己可以尽快平静下来。
“被说中了就恼羞成怒吗?”骆冰终于止住咳嗽,他笑着蹭了蹭眼角被咳嗽逼出来的生理眼泪。
他听姜牧师的话一直忍耐,可他快忍不下去了。
去申城他见了罗晓南,他之前一直在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最后顺藤摸瓜居然查到罗晓南这里。他有些匪夷所思对方对自己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要这样在背后使绊子,结果见了人却得知了陈染去逝的消息……
从申城回来骆冰就病倒了,一直发烧,烧的人稀里糊涂的,连着昏睡了两天,几乎没吃没喝,直到今天觉得身体没那么沉,又口干的要命,才勉强爬起来,房间里连瓶装水也没有,骆冰接了杯自来水就喝了,也不管这水干不干净……想出门弄点吃的东西又那么刚好撞见韩剑。
这两人现在半斤八两,都已经跌进深渊、烂在泥里,索性谁也别嫌弃谁,一起腐烂发臭了才好!
韩剑脸上被任奕静划破的道子早就结成了浅浅的血痂,骆冰伸手,指尖在上面蹭了蹭,然后从他最喜欢的眉毛到鼻子,最后落在唇上,拇指轻柔的摩挲对方薄情的唇。
“干什么你?”韩剑皱起眉来凝视他。
“想狠狠的淦你!”骆冰苦笑着说。
“呵。”韩剑冷笑,他体内一股邪火正愁无处发泄,骆冰就自己撞到枪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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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糟的吗?韩剑望了一眼床上的狼藉自暴自弃的想。
他以前不做不是不想,只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经验,不如交给有经验的人来,那两个人都能得到满足。
但刚才他已经无暇顾及对方的感受,他就像发/情的野兽,恨不能撕咬对方,以此来填满自己内心的空虚。
韩剑随便抓了一件T恤结果发现上面沾着血迹,和不可描述的液体。他只得拿了骆冰的衣服胡乱套上,然后坐到一边抽起事后烟。
空虚没有被填满,反而更加空虚,好像一个黑洞,要把所有欢乐和痛苦都吸进去。
骆冰今天特别脆弱,一开始还反抗,但后来发现力量悬殊太大就放弃了抵抗,只呓语着求他慢一点……韩剑看着他趴俯在床上,光裸的后背是被他不知道怎么弄出来道道红痕。要不是他即使闭着眼却还时不时皱眉,韩剑都以为他被自己淦死了。
骆冰嘴唇微微颤抖着,上面是一块已经干了的血痂。回想刚才,那都不能算是接吻,啃咬还差不多。韩剑咬住骆冰嘴唇上的干皮,用力撕扯掉,虽然嘴唇上只是被撕掉一层皮,但却夸张的当场血流如注。韩剑贪纵的吸/吮那个破口,好像真的要从这里开始把对方一点点拆吃入腹。 寒冬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