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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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李韩轩来说,母亲的事情就像是狗血晨间剧情一样,很狗血。
那一年的冬天,小镇上发生了场事故,小三不甚将原配推到了正在运作的机器上,人是进了医院后没了的。
镇子是十里八县里有名的穷镇,落后,且消息闭塞,事情没传出来,但这件事至今都还在镇子里发酵,间接凶手理所当然的不敢回去。
韩万贯的妻子是他父母捡来的,当初父母只是想要个女儿,农村人也不大接触领养这么个东西,以前村里想要个什么孩子又生不出来的人家,都是从养不起的人那里给点钱抱一个来养。
说难听点就是‘买’一个。
但是父母年纪已经四十来岁,想要再生一个条件却达不到。
遇见李娆的时候当时她们打算下集,正收拾摆摊后的烂摊子,结果摊子前来了个四五岁小女孩,本以为孩子的父母在附近很快就会找过来,就没管,任她在这边玩,直到天黑他们将东西装车准备走了,小孩还是一个人傻呆呆的站着。
那个小孩子衣着富贵不像是村里人的孩子,老两口将李娆带去了派出所登记,之后就把孩子领了回去。
村子里的孩子皮实,夏天下河,冬天在河面溜冰,李娆被捡到的时候刚四岁不到,忘性大,很快就跟周围的小孩熟悉,跟着他们一起上蹿下跳。
后来有一次,大人们没看着,几个孩子打打闹闹的,李娆就掉进了水里,时年冬天,村里人下网捞鱼凿开了个洞,虽然又被重新冻上,但凿开的地方冰薄,几乎是人刚踩上还没反应就掉了下去。
被发现捞上来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好不容易救了回来却发起了高烧,送医院住了两天花了不少钱,最后带回来找村头的土医生抓了几副中药。
后来人终于醒了,脑子却也不大清醒了。
李韩轩出生后就被爷爷奶奶抱了过去养在身边,他很少见到自己的母亲,偶尔见一次是在昏暗的土培房里。
虽然她脑子不大好说话也说不清楚,但一张脸皮却生的很好,她穿着不符合那张脸的粗花布衣裳,因为营养跟不上而枯黄的头发显得人格外衰老,她不大爱说话,最常做的事情是盯着屋里唯一的一扇窗户发呆。
年纪还小时李韩轩爬到她的床上,盯着她经久不见太阳而过分苍白的脸,小心翼翼的问她在看什么,她没有回话,李韩轩也说不准她到底是不想说话还是压根不会说话。
那双呆呆的眼睛亮晶晶的,浮现出来的是蓝天白云以及将她囚禁的一面窗。
记忆中她从没有下地走过路,也没见她出过房间,奶奶说是她掉下河的时候坏了腿,她的腿很漂亮,因为很久没有走路肌肉却渐渐萎缩细瘦的,像只剩一把骨头,稍微用一点力气就能被折断。
……
李韩轩对母亲的记忆很少,因为她从不与人交流,也从未跟人说过话,村里人都说她傻,李韩轩也因为有一个‘傻娘’而被村里的孩子们嘲笑欺负埋汰。
那时候没人教过他礼义廉耻,更没有人给他树立正确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他被教养的很坏,三观也扭曲的可怕。
再大点他就恨上了她。
恨她不会说话,恨她又痴又傻害他被人嘲笑,所以才跟着唯一一个肯帮他的混混,也跟着成了混混。
直到五年前一辆车子开进村,车上下来一对很有气质的中年夫妻,他们走进镇上唯一一家医院里,抱着已没有生命特征的傻女人哭的更像是个傻子。
他不大想见韩万贯,见了他就让李韩轩想到过去的一些事,挺烦的。
李韩轩烦躁的踹了脚地上的石头,抬手咬住大拇指甲盖,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虚汗。
李家那边也不允许他与他们还有交集,如果不是韩万贯以前对他还不错,现在手里还有他的些把柄,李韩轩想他怕是早就找人用手段将他送了进去。
每次跟韩万贯见面都是瞒着李家那边的人,他总是约在一个廖无人烟的地方,回去的时候走的也是一条僻静的小路,以前走那么多次从没出过事,这次还没走几步就被三五个男生拦住。
拦住他的人穿着隔壁学校体院的队服,五大三粗几个男的,胳膊腕有红玫瑰的小腿那么粗。
“你就是李韩轩吧。”
“裴鱼乐认识吧,不说话?没事我们知道你认识,听说你为了小贱人把她给绿了,我们几个就是来拜访拜访李韩轩到底是哪路神仙。”
……
李韩轩烦躁的抬起头想,果然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几只小鬼。
裴鱼乐头脑好使,样貌中上,魔鬼身材,是师大校花,李韩轩的地下正牌女友。
据说她在学校里追求者甚多,还有一票宅男舔狗,宅男舔狗们听说校花被隔壁学校的人摘走的时候,那群人就已经蠢蠢欲动憋着劲儿算计着要揍他一顿。
交往的女人太多,再多了的他也不记得,李韩轩就记得那女的在床上的样子,可绝对没有外头传的那么天真无邪。
呵,女人。
刚开打的时候学校保安就已经出动,尽管如此,李韩轩还是挨了一拳。
他捂着下巴感受着后槽牙的松动心想,挺好,他早想拔了那颗虫牙。
斐梨再次感慨作为截图达人的好处。
比如说偶尔截了张图,图上有个电话,正好是学校保卫处的电话。
已经给保卫处打了两个电话的斐梨想,挺好的,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两次都用到了一个人身上是真的突发状况,她绞尽脑汁的想,自己只是想尽早去龙山居,为了偷巧走的小路想从后门离开,结果却看到了大型欺凌现场,正义感爆棚的她顺手就给保卫处打了个电话,结果救的人竟然是渣男中的战斗机?
都准备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走了,一抬头就隔山万水的对上了李韩轩的眼睛。
默念着冤家路窄。
她尴尬的拿着手机抬起手,指了指几位消失在路尽头的体格健壮暴力男,尴尬又不失礼节的问:“嗨哎,阴沟里翻船?”
……
“关于李三叔这个人,你知道他多少事。”
齐月楠愣了下,显然没明白斐梨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很好奇。”齐月楠用眼神表示了孩子好奇这个可不好,但还是想了想然后掰着指头细数。
“我知道的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大家都知道的而只有我知道的事情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那一件。”
“前段时间帝京办了场慈善晚会,中途我看中一款鸽子血项链,季临溪想要借花献佛拜托佛爷让我俩尽快成婚,没成想这朵花被李三叔拦腰折断,起拍八万,最后八十万成交,真是好大手笔。”
齐月楠的老母亲外号老佛爷,手段凌厉,性格霸道。
作为时代精英,年轻成功企业家,季临溪不能连八十万都拿不出来啊。
斐梨就很好奇他为什么没能拿下那串项链,她将这个好奇点讲出来的时候,齐月楠大方回答说:“如果被老佛爷知道八万的东西八十万拍下,可能本来站在成功之门一步间的季临溪得往后退十几步,我妈她最恨买到不划算的东西,别人送的也不行。”
因为这个别人很有可能成为自家人,要是自家人做了这个冤大头,想想太可怕。
“……好的。”
够奇葩。
但是钱最后不是做了慈善嘛,斐梨还是不是很理解。
原来这事还有后续,比如说捐出那条项链的人是齐母的死对头,她不想把对头的东西哄抬物价等等。
齐月楠好奇问:“对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斐梨抱着奶茶抬起头:“没什么啊,上午那会儿偶遇有人被围殴,救完了才发现是李韩轩,那厮下巴都被人揍破了还威胁我不要把这件事往外声张,尤其是不要让他爸知道,我就想客观了解一下他爸是不是头洪水猛兽。”
齐月楠:槽多无口。
“你疯了啊,你为什么要救李韩轩?”
“都说了我也是救完之后才发现是他,总不能穿越回去制止当时的自己吧。”
斐梨突然两眼亮晶晶,“对了,你说我会不会因为见义勇为这事被撤销处分?”
齐月楠顺着这个思路问:“你打电话叫安保这事有第三个人知道?”
……
因为怕会给自己造成麻烦,所以,木有。
结果错过了时间她也没心情去龙山居,逃了一上午课结果是在图书馆里闲逛,大中午的她决定化悲愤为食欲。
斐梨的这些个朋友里面,无论男女都很少有人会做饭,比如齐月楠曾做过的一道最为出名的饭菜,据说还是在某场酒宴上季临溪的一个朋友的女朋友大露了一手,引来在场男士诸多感慨,齐月楠大吃飞醋。
一周后季临溪的生日当晚为他做了一道炭烧酸菜鱼,一碰就成灰的那种,然后二十八岁的生日季临溪是在医院度过的。
斐梨就非常想直观采访一下季临溪对于吃炭的感想,比如说他是怎么眼睁睁的看着齐月楠做出来的那一道炭烧酸菜鱼。
这么个问题肯定不能去像好友咨询,不为什么,会破坏友情。
似乎每一个做菜无能的人,都有条挑剔的舌头,与发觉美食的雷达,中午午休的一点点时间两小姐妹还约了顿饭,约在齐月楠常去的饭馆,结果菜还没上齐远在一个小时车程以外的季临溪突然出现,最后两人餐变成了三人餐。
好尴尬。
对斐梨来说,这顿饭,吃的不是菜,而是狗粮。
她呆呆的看着对面两个人一个夹菜一个吃菜,配合的好不默契,最终放下碗筷一脸求知的问:“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
关于好感一词,每一个人的解释大都不同。
小时候可能会对许多人有过好感,曾帮你搬过东西的男同学,带你上分的小学弟,更甚者你的课外美术培训的老师,你曾对许多人有过好感,大都也止步于此仅此而已,后来你遇到一个让你产生好感以上情感的人,人们将其称之为喜欢,之后才是爱。
斯特林堡将爱情与身体连接在一起,爱德门将利己之爱称为欲,巴尔扎克形容与金钱交织在一起的爱情为丑陋,罗曼罗兰将爱称之为生命的火焰。
古往今来爱这个词的重量都太过沉重。
有人称矢志不渝为爱,后来将珍重祝福与离别也形容为另类的爱。
爱?
想到这个词斐梨又开始出神,发呆,内容都是围着李佑霖转。
她至今还记得某天的会所,一众富家子弟肆意挥霍青春,五光十色的琉璃灯下陈列各种饮品,人声嘈杂,七号侍应生长得最帅。
“小梨,你听我说,今天季晨曦回国,季临溪立马就放了我鸽子去接他亲亲的弟弟。”
七夕节当天好友在会所一杯杯的灌酒,喝到最后舌头捋不直,还依稀能听到一个名字。
“这个事情你应该找时喻他们商量……”
我单身来着。
好友熟视无睹的继续说:“虽然但是,季晨曦长的超帅的,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亲兄弟,虽然季临溪也很帅,但曦曦奶帅奶帅的特别惹人怜爱,因为打小身体不好个子也矮,矮萌矮萌的戳心窝子的可爱。”
“……”这话你敢当着本人的面说嘛。
我理解你一个腐女控制不住自己,但你可得把持住,这事可不好拿来脑补。
斐梨知道的季晨曦乃是拳坛上的重量级拳击手,且是直男,钢管直男。
“说到这个,李韩轩虽然也很帅,但你是没有见过他爹李三,那才是真的男神帅,可惜据说患有恐女症,只能便宜给了一群男人。”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那时的斐梨还在想,帅?有我二表哥,跟易榕聪帅吗?
易家虽然女儿奇缺,但男儿,除却易玉成,这一辈的男儿们都长了张祸国殃民的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为了避免被迫女装,才让易榕修彻底爱上了诗和远方。
女人,尤其对什么人一见钟情的女人,让她一见钟情的东西,一定是外表。
毕竟第一次见面一秒钟的视线相交,也不能说就能看到人家的内心有多么的真善美,仅一个眼神,也不可能看出什么无趣的皮囊下,有趣的灵魂。
肤浅,斐梨想,又想到李佑霖那张脸‘一颦一笑’。
“爱?”
斐梨尴尬的捂住脸,哎,我其实也挺肤浅的。 嫁给追求者的都市传说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