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前因/后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嫁给追求者的都市传说养父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一些故事,一切感慨,大都了解于故事结束后的一声【哎】
锅里的水已经煮沸了好长时间,雾白的水蒸气升起一个高度,巴掌大的土豆被削的只比拳头大一点,菜刀直挺挺的竖在布满鲜血的砧板上。
斐越看到的就是宛如杀人现场的这一幕。
他走进厨房,将打了一半的游戏暂停,手机放在琉璃台上顺手接过斐梨手中要往饭锅里下的汤勺。
“你想什么呢?”
斐梨看向他强压下胸口那阵恶心,关了火,手背到身后解开围裙放在炉台上。
表情正常,“心情不大好,我出去转转,一个小时后给鱼汤关火,至于你。”
斐梨说:“你自己叫个外卖吧。”
“……哦。”
不,你为什么心情不好,说出来啊。
斐梨散步去了五百米外的一座高架桥,这里平时不少人,偶尔还会有老人坐在这里喝茶聊天,年轻人遛狗压街,她来这里本来是要吹吹冷风清醒清醒,却被寻河的大爷当做要轻生的人,拉着她聊了一个多小时,甚至差点报警。
早午饭都没吃,刚刚还吐的昏天黑地,现在饿得近乎胃溃疡,最后还是老大爷请他去鱼馆吃了顿烤全鱼。
斐梨吃的很少,自六岁时吃鱼卡了喉咙,她已经很少吃鱼,尤其是那鱼做的还格外腥,最后她要给钱,大爷却怎么也不肯收,并全程用怜悯的表情看着她。
对于自己真的不想轻生这件事,到最后老大爷也不知道能不能理解。
*
被易老爷子批判为离经叛道,几次让他在icu门前周转,高中时迷恋重型机车,海外留学归来就与朋友一起创办娱乐公司的大孙子易玉成,早年一直是精英模样。
国外三年的留学经历已让面前这个青年收起了许多锋芒,骨子里的离经叛道却始终在骨子里根深蒂固的生长。
李佑霖淡定喝了口茶,突然听他说:“宁若的事情,改天我会亲自给你一个交代。”
半个小时之前,易玉成身在医院接到投诉电话,二十分钟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出现在昆仑的国内分部,将不肯离开的易宁若骂了回去。
两个男人在办公室谈了半个多钟头,只得到这么一个答案。
李佑霖不大满意,但他也知道这事急不得,毕竟根源在他母亲身上。
李佑霖已经很少有被这种算计的时候,尤其是被算计到必须绞尽脑汁才能解决某件事的这样经历。
他从三十三楼望下去,只能看到雨过天霁后模模糊糊的碧水白云。
三个月前的某一天,也是像这样风和日丽,大雨将过。
是他的生日,过了这个生日才算是真正迈入三十四岁的大坎。
他活了三十四年,人生三十四个年里头从不知忧伤为何物,当然了这是因为他有足够的资本,各个方面的。
然而世上绝不会有这么一个人不接受点来自世界的毒打,独受眷顾。
三十四岁生日这天,他终于够得着忧伤的大门,伤的不是自己身体出了状况,或是被对家坑去了多少钱,实际上他长这么大都是别人说他阴险狡诈,只有他坑别人的份,还从没有别人能坑了他。
生日前几天,以于柏川常泽为代表的一干好友似脱了缰的野马,算计着这天要好好坑他一把,斥资为他办了个生日会。
只等他钻套。
海东市有头有脸,或想与他攀关系的人闻讯来了不少,更是带来了不少命比纸薄心比天高的年轻人。
李佑霖酒量不错,虽然够不着天生海量,却也不是一杯倒。
平时滴酒不沾,发了疯的好友却完全不在乎这个疯狂的劝酒,各种理由齐初一点都不给别人拒绝的机会,几次李佑霖差点被逼急掀桌,最后自己还是输给了几个人的来回劝导。
破例这个东西一旦开了头以后就有二三四,最后甚至都不用别人去劝,自己就先放不下酒杯,也并不是酒精上瘾,而是单纯的上头。
李佑霖破例倒不是在乎这个与人交际的问题,当然理由也与扫兴无关,主要是同为单身贵族爱好自由的发小损友,加私人心理医生于柏川眼珠子一转提出如果他干了这杯酒,一定去找最近在追的一个学妹那里,请她开一张‘隐疾’证明。
李佑霖可耻的心动了,虽然他对内已婚,但对外还是一枚较为成功的单身贵族状态,虽然病情较之前缓和,但仍时不时就要去看趟心理医生。
家里的王母娘娘不知此事,依旧致力于为他‘选妃大计’李佑霖一度想对上报个不能行的隐疾,以绝厚望,只是碍于没什么门路只能作罢。
想到那个外号‘邹一刀’做个饭做成大型动物解剖现场,号称男科一把手的女人,她竟然肯给自己造假,李佑霖心怀疑惑不情愿的喝下了第一杯酒。
席间不知道谁问了这么一问:“这么大的日子小先生怎么没来?”
李佑霖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个小先生指的是他那个外甥韩轩。
有人对同伴使了个眼神打岔说:“小先生不是还在上学,来这里不大好吧。”
这都什么年代了。
有人心照不宣交换了个眼神的对视笑笑,默不作声。
也有人睁着纯洁又老实人的眼睛好奇的探过半个脑袋:“哎?我刚刚好像还在楼下看到他啊,不是李三你叫过来的?”
李佑霖顶着一张显然饮酒过多的的脸不解的问:“我为什么要叫他过来?”
面面相惧气氛微僵,事情它这样就很尴尬了嘛。
……
李佑霖对这个便宜儿子的要求不高,乖巧懂事加本分,不要惹的他爹娘生气即可。
可惜往往世界上的事情它就是容易与人的希望背道而驰且越走越远,人们称之为事与愿违。
李佑霖就事与愿违的有些晕了,着实不辜负于柏川常泽等人浪费掉的口水。
这时候他就悟了,为什么自己这么多年从未被人灌醉过。
归根结底是也没人敢撒开蹄子,有这么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去灌他。
李佑霖并不大喜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比较喜欢现世报,且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对朋友们来说报复来的很快。
这点太过血腥。
觥筹交错间手已经端着不知道哪里递过来的酒,仰头灌了下去。
李佑霖混沌的意识是被阵风吹醒的。
醒的那一刻就觉得有人搀着他往个地方走,搀着他的这个人一定不是自己的损友。
毕竟他们个个一米八,体重一百三开外,还爱蹲健身房,胳膊腿的绝没这么的弱不禁风。
当然最大的理由是他的朋友们身上没有这么重的香味,闻着这股‘沁人心脾’过头以致钻脑子的香气,李佑霖身子一歪倒进了路边的草丛,扶他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那位主要是怕啊,怕李佑霖身上有什么隐病,毕竟正常人哪个能因为喝多了倒进草丛,紧接着口吐白沫的。
她赶紧溜就是怕这位没缓过来她被当成是【杀人凶手】。
不知过了多久李佑霖终于被酒店的保安所救,保安一个电话打去了他的心理医生那里。
……
他是在家里醒来的,刚睁开眼就看到了床头上的醒酒汤,心里微暖。
倒是斐梨的面色一直古怪的很,吃饭的时候他还特地问了一嘴:“我昨晚怎么回来的,是不是很闹?”
斐梨目光复杂的夹了一筷子黄瓜炒鸡蛋。
“昨晚于医生送你回来的,闹……倒是没怎么闹,不过你的睡相是不怎么好。”
说完她神色复杂的抬眼:“你自己不记得了?”
李佑霖一点记忆都没有了,果然混酒要不得,怕是好悬就得进医院洗胃。
“我做什么了?”
斐梨的表情古怪别扭的像是食了不好的东西,“没什么,你中途醒来过一趟,我以为你还记得。哦,对了,昨晚我在你屋里睡的。”
斐梨说:“衣服上都是呕吐物顺手整理了,结果弄到太晚就在那里睡下了。”
李佑霖点了点脑袋,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即便早晨过得如此温馨,却并不能影响他出门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损友们最近落他手里的一些把柄撒鱼食一样全洒了出去。
引起当天参与此事的所有好友们的强烈不满。
……
那之前,除却学生时代被坑过几次以外,像这种被坑出血的时候,那是绝对没有的。
他得好好琢磨琢磨这事,琢磨之外当务之急,是要赶紧稳住那边的人。
李佑霖记得,昨晚斐梨说过易玉成老婆那事。
孙迢迢差点生,去了医院医生说虚惊一场,幸好是虚惊一场,但被惊到的新手奶爸半天没缓过来,他靠在医院长廊椅上,心脏还没回归原位。
安定下来的时候凌晨两点钟,这个点家里的老人早已上床睡觉,老爸易鸿升前些天还刚查出来高血压,老爷子那胳膊腿心脏更是受不了,实在没必要再多余通知一声。
这事知道的不多,再多一个就是斐梨,他想说等手上空下来的时候给斐梨打个电话解释这个乌龙。
结果心里头事一多,也就忘了。
熬了个通宵本就一个脑袋两个大,遑论还雪上加霜一大早还被通知堂妹犯了事去领人。
手机响的时候他压根没多想,接起来还精神恍惚一度听不清内容。
“哥,我在医院停车场了,你们在哪个病房?” 嫁给追求者的都市传说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