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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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么想,那样的开头都不会有个美好的结局,更不会有个比现在还要令人惶恐的结局。
斐梨是在准备走的路上收到的讯息。
那条带着责备口吻的信息,迟迟未来到,却终于还是迈着蹒跚的步子到来。
“你该给我一个解释。”口吻里带着标志性的暴风雨前的宁静。
几乎是她刚变了脸色,四处寻找一个接听电话的隐蔽场所,电话就打了个过来。
斐梨在惶恐不安与惊愕中点成了接通,只能硬着头皮,听着那边和缓的呼吸声,手脚出了些许冷汗,还有些微微颤抖,她双唇抿紧远远望向窗外,透过那扇窗,那扇窗的外面,不知道是一个怎样让人眼花缭乱的世界。
他问:“你知道我在问什么,不说点什么?还是直接就默认了?”
他的声音很冷,是斐梨从未听过的前所未有的冷,分明她们昨天通话时,他的语气里还是藏不住的缱绻。
但斐梨又清楚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不能怪他会这样,换位想一想,这事搁在自己身上,她怕是也不能轻易就说放下。
那之前斐梨从没有见过李佑霖生气成失去理智的样子,她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被如此质问,却没想过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她还没能成功拍拍屁股脱身,变故就毫无征兆的到来。
这一年里李佑霖对她向来小心翼翼,因为他知道她是他的一味药,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在斐梨看来并非是珍惜自己,只是单纯的怕死。
她喉头一阵酸涩,眼睛也有些酸涩,刺眼的屏幕突然黑了下来,倒映出她的整张脸。
“没有。”
她移开眼睛再看时已经烟波归于平静,微微握紧了手机说:“一切就是你听到的那样,也是你想到的那样。”
我什么都知道,虽然,我知道这个真相,也不过一年的时间,可其实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对你来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了。
李佑霖:“你是不是睡糊涂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握起没有拿着电话的左手:“我当然知道,我跟你不一样,一直都很清醒。”
那边人因为这句话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失望说:“你原来一早就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要这么失望,你那么聪明,不是应该早就猜到。
“是,我一早就知道,所以我也早就告诉过你。”她突然破罐破摔。
“也提醒过你很多次。”
“易宁若不是个好人,离她远一点,越远越好。”
可你却从不听我的。
“你一次又一次的一意孤行,你从不听我的,如果你”
“斐梨。”李佑霖突然打断她的话,声音冷的像是一座移动的寒潭,“你觉得现在在我这里,你跟易宁若有什么不同。”
你是在问,我跟她有什么不同?
这是一句很伤人的话。
她理所当然错愕在原地,即便早有预料,可真正面对的时候心里果真比吃了黄连还让人觉得苦涩。
从没有想过,真的从没有想过,原来有一天,她也会被人厌恶,会被什么人厌恶,然后与自己都看不起的人对比。
曾经有多么的喜欢,现在就有多么的失望,可他们从来就没有过喜欢这种东西,又谈何失望?
斐梨愣愣又木讷的想,原来,现在,我跟易宁若在你那里的地位是一样的。
他会这么想其实也无可厚非,难道你所讨厌的人还要给予他们不同的分组吗?
李佑霖皱着眉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眼底也不知道落进了些什么场景,他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近乎冷酷无情:“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离婚协议书我会给你,尽早,签字吧。”
她张了张嘴,本能的意识到,有些话,如果这次再说不出来,以后一定会后悔。
她按耐着肚子的细微疼痛,皱眉说:“虽然你说我跟易宁若一样,但是我跟易宁若还是不一样的,她为了你半点后路都没有留给自己,可我却不一样,如果不是认真的,这种话”
她在试图挽留,这是十分耗费勇气的一件事,本不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我很认真。”可李佑霖截断斐梨的后半句话,任她在他所看不见的角落颤抖着手狠狠的攥着手机说:“斐梨,这一年里我哪一次跟你开过玩笑。”
可笑的是,确实,你也没有,一次都没有,甚至我们见面的机会都很少,能让你对我这么温柔缱绻,本来也像极了黄粱一梦。
“啊,也对。”斐梨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你确实从来不跟我开玩笑的。”
结果到最后,天真是我,妄为还是我,这不像我,也确实,回想她这一年前的所作所为,大约从答应结婚的那一刻开始,脑子就有些问题了。
易宁若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
“你怎么了?别老玩手机,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易冬阳将车停在红灯下,转头看到表情严峻的女儿,随口问,“是不是还在想你表姐那事,哎,宁若也是,闯下这么大的祸最终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对了我可得嘱咐你,一个人在国外千万要处处小心谨慎,做什么决定之前一定要想清楚,千万别随波逐流闯下大祸。”
“我能闯什么祸。”
斐梨将手机熄屏,云淡风轻的抬头看向玻璃窗外,脸上扬起一个勉强的笑:“妈,你想象力也太过分丰富了,我一普通人能闯什么大祸。”
那些一直蛰伏在身体的恐惧突然倾巢而出的瞬间,可笑她只体会到了轻松与解脱。
她想,自己本来就是过错方,错了就大方承认多好,做什么这么矫情呢。
那天,二哥易榕修对她说北隅里新来了一位糕点师,她的甜食成瘾症本也一直没能治好,当下没有丝毫犹豫的就跟表哥坐公交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名叫北隅的餐厅。
餐厅上是二十层的酒店,也是易家旗下的一家小酒店,家里禁止她吃甜食,那次她吃的多了些,胃胀的难受,于是哥哥从前台拿了一张房卡告诉她去房间休息一下,他去买药。
她困得头昏眼花,也是第一次去酒店,不知道怎么插卡,于是到了十七楼房卡一照就随手推开了房间门。
她确实一直都活的清醒,但是这种清醒,未免也太累了,太考验一个人的承受力。
【我们之间还缺一个孩子。】
我们之间缺的永远都不是一个孩子,不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不只是一个孩子那么简单的事情。
*
一月份的巴黎香榭丽舍大街上各种新古典主义的宫殿,不几步就是一家咖啡馆,路上行人匆匆,忙碌的城市里街道两旁种着各样的植物,原以为黑头发棕眼睛的人种在这里会格外少见,却没想到走不了几步就会遇见一位。
那天之后生活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在臧荣山老宅里发生的事情除了当天的所有知情人,并没有另外人知道,易宁若最后被‘流放’国外,而她也提前开始了两年甚至更长的留学之旅。
那之后几天,斐梨终于不堪重负,选了个良辰吉日将父母哄得高兴,然后缓缓扔出这个重磅消息。
易冬阳当时几欲无法呼吸,她脸色大变挣扎着从柔软舒适的沙发里站出来,满屋子寻找扫帚。
指着斐梨的鼻子说:“你反了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家里商量商量!那个李佑霖是什么人!你做了这样的事情指望他能放过你?”
那顿教训,最后都被斐知云拦住没能从这个人手里,送到那个人的身上。
“小梨。”即便如此,他的话里也是充斥着满满失望,递过来的眼神,斐梨都不敢与他对看。
“这件事情,你到底怎么想的?”
这件事情该怎么解释?其实也很好解释,实话实说而已。
“最开始,我也不知道原因,后来他缠了我好些天,我并不知道原因,直到我遇见易宁若,亲眼目睹了她对李佑霖的态度,我瞬间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也被这个所谓的真相,震惊的几乎无法呼吸。”
提及这件事易冬阳拧眉,语气却没了那么多的咄咄逼人:“那你当时就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我!”
可是那时候易冬阳他们并不在身边,而给予她的反应时间又是那么的短暂,她怕错失机会,于是草草答应。
事到如今再说曾经,可能,应该,不是为时已晚了吗,斐梨攥着拳想,几分钟后抬头说:“事实是,我没有告诉你们,私自隐瞒了这个消息,为了不被易宁若得逞,我答应做李佑霖的一味药,帮他治病,而我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离易宁若远一点,可笑的是,竟连我这唯一的要求,他都没有做到。”
易冬阳几欲昏厥,她握紧了沙发的扶手精明的视线打在斐梨身上:“你跟他做了什么交易?”
“我跟他结婚了。”
“你!”
那天晚上,一家子浩浩荡荡去了医院,几乎没人知道这件事情。
晚上斐知云拉着女儿的手,将她拉到医院逃生口,四下无人,左右探望,做贼似的,一脸严肃问:“这次你妈被你气的可不轻,但你还没说突然决定出国是不是跟李佑霖有关?”
这件事情斐梨有些纠结,她不好说不是,也不好说不是,脚步往后退了一步,正正对上斐知云探究的目光,她有些心虚。
斐知云着急说:“哎你担心什么?放心我嘴很严,不会跟你妈说。”
斐梨:“不是这个问题。”
斐知云:“那是什么?”
额,一想到要跟自己的老爹解释这件事,斐梨就觉得脑壳嗡嗡地疼,但一想到不跟自己的阶级队友打好报告,可能八成留学这事就得泡汤。
“事情是这样的。”斐梨往后退了一步倚在门上,随意找了个重心小心斟酌字句:“大约四个月前,李佑霖喝醉了被送回家,他有些撒酒疯。”
“先等等。”斐知云问:“你们住在一起?”
斐梨:“我们领证了啊。”
结婚了领证了没毛病,斐知云伸手放在眉骨上强忍着自己白菜被猪拱的想法:“你接着说。”
斐梨话锋一转,心虚说:“没了。”
“我只是突然意识到,如果要一直留在他身边,他那么优秀,我也得很优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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