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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是上午十点从滨城发车的,上车之后,阿宁特意把自己靠窗的位子让依彤坐,他从内心深处不愿任何男人再轻易碰到依彤的一根汗毛。可是,当他借着望风景的正当理由瞟到依彤那紧致青春的侧脸时,不禁心里暗暗疼了一下,这个在生活重压之下不得不出卖*体的可怜女子,马上又要在自己的“美人计”里被恶贯满盈的臭男人摧残*躏,怎能不叫人心酸。唉!阿宁愧疚地收回目光。
坐在过道边的卢志递给阿宁一支“红山茶”香烟,阿宁在接烟的同时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给石头拨了过去。
“喂,老大。”
“你干嘛呢?”
“在站前的游戏厅打街头霸王呢!”
“别玩儿了,现在赶紧买215次从帽儿山到江城的车票,好像十一点五十到你那儿,我们在六号车厢。”
“嗯,好嘞!”
放下电话,阿宁微眯双眼抽着香烟,完美的策划一步一步地向下推演。
列车到帽儿山车站时,随着车速的减慢,阿宁远远的就看见高大威武的石头背着皮包,双手插着皮夹克的挎兜,像半截黑塔似的伫立在站台上。
找到阿宁之后,石头挤在了这个定员三人的座位上,晕晕乎乎地打起了盹。直到他们在江城的前一站“海林”下车时,石头才发现阿宁起身之后不但替一个清丽、漂亮的女孩儿拿包,而且还用身体护着她。他相当纳闷,愣头愣脑地瞅了女孩儿好几眼,凑近阿宁耳边:“哎?老大,你从哪淘弄来一个女大学生啊?”
阿宁微笑着白了他一眼:“本来不想给你介绍来着,怕你把人家吓坏了!依彤,这是我的死党,石头。”
“石头哥好。”依彤拘谨地笑了笑。
“哎,哎,你好,你好。”石头咧了咧大嘴。
石头和依彤打完招呼,又凑到阿宁耳边:“这是咋回事啊?咋骗来的啊?”
“不是骗的,是帮咱办事儿的。”
“办……办事儿?”石头没太弄明白。
阿宁也不解释,挺拔地站在车站小广场边上。这时,卢志已经打到了一台去江城的出租车。他们不直接在江城下车,而是在海林下车后再打车去江城,为的就是尽量减少不安全因素。
出租车不过半个小时就进入了江城市区,阿宁让司机把车开到曼哈顿大酒店门前停下。付完车资,卢志没急着去停车场取自己的车,而是用他的身份证在曼哈顿大酒店为阿宁和石头开了间标准房。办完这一切之后,卢志才去取车。临别,他紧紧握了握阿宁和石头的手,又轻轻拍了拍依彤的肩膀,带着不舍的笑容说:“几位,接下来的事情我帮不上什么忙了,还得回县里玩命挣钱。你们保重,别忘了回滨城联系我!呵呵。”
阿宁三人都向他道了珍重,卢志挥了挥手,驾驶拉达轿车驶上了回家的路。
卢志走后,阿宁让依彤用她的身份证在自己房间隔壁又开了一间房,然后各自回房间休息了一小会儿。天色擦黑,三个人到酒店大厅吃晚餐。
点了几个可口菜之后,阿宁胆大妄为地环视了一下大厅里用餐的食客,发现来这吃饭的大多都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小声对石头说:“别紧张,咱俩现在的样子可不是一年前了,一般情况下不会被人认出来,放心大胆地吃,吃完咱们有分工。”
“嗯。吃,我不怕。”石头憨头憨脑地大口夹着菜。这一年多以来,他对阿宁的判断毫不怀疑。在他心中,老大敢大张旗鼓干的事儿,绝对没问题。
美食美器加上富丽堂皇的就餐环境,让本就容颜焕发的依彤更显美丽娇柔。她小口吃着饭菜,虽然眼光羞怯之中夹杂着甩不掉的自卑,但她仍然情不自禁,时常偷瞟灯光下愈加英俊的阿宁。
吃完晚饭,三个人一起回到阿宁和石头的房间。坐定之后,阿宁正色对石头说:“从明天开始,你的任务就是盯梢,一定要在一两天之内摸清刘小个子的行踪,包括他家在哪儿住、平常喜欢去哪个饭店吃饭、喜欢到哪个浴池洗澡等等。”
“妥嘞!保证完成任务!”石头瓮声瓮气地表了决心。
阿宁点了一下头,把目光集中在凝神倾听的依彤脸上,微皱眉头:“依彤,你的任务就是一定要发挥女孩子的特性,选个恰当时机接近他。男人没有不好*色的,你要投其所好,迷惑他,让他……让他对你着迷,然后把他*搭到滨城。然后……然后和他那啥……完了……完了就告他强*,判他刑。就是这样,有……有问题吗?”
阿宁自己的脸都憋得通红,可想而知,依彤会窘成什么样儿?她把脸埋得很低,柔嫩的皮肤像刚刚绽开的粉色花蕾。少顷,她甩了一下乌黑的秀发,抬起羞红的面颊,凝聚着坚定的眼神望向阿宁:“嗯,没问题!只是……只是我不知道怎样投其所好?”
“假如一个人喜欢吃苹果,你一定要给他准备最好的苹果。假如他喜欢梨,你就给他准备最好的梨,这就是投其所好。你的优点是清纯、温柔,你就尽最大能力施展这方面的优势,我相信每个男人都不会拒绝女人的清纯和温柔的。”阿宁调节了一下情绪,尽量把这件不正常的事说得正常一些。
石头吃惊地张着大嘴,口水好悬没掉下来。
依彤眉头紧皱,压力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了依彤,你回房间休息吧。”阿宁站了起来。
依彤知道他和石头有事情要商量,起身回房间了。
依彤一走,石头几乎是跳起来大声问:“老大,你让这么好的姑娘去跟那个败类睡觉?”
阿宁默然地点了点头:“是啊!舍不出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出姑娘抓不住流氓!”
“那……那也不能这么干呐?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呵呵……”阿宁轻松地笑了起来。他知道石头也是个嫉恶如仇的人,这一点是自己最想要的。看来不告诉他实情,他肯定会有心结,这玩笑可开不得。于是,阿宁带着嘲弄的表情说:“石头,你看依彤像干嘛的?”
“大学生呗!一瞅就是啊!”
“呵呵……就你这眼神,还老跟我吹牛掰,说四十里外蚊子都能看出来公母,我看你一出门就得让老牛绊个大跟头!”说完,阿宁弹了石头一个脑嘣。
“那……那她……那她还能是出来卖的啊?”石头瞪大眼睛,说啥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咱哥俩一年多了,你认为我会让一个好人家姑娘去干这事儿?”阿宁掐着腰凝视石头。
“那是……那是……我觉得你不能那么干嘛!”石头放松了脸上的表情。
阿宁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哥们儿,咱哥们俩可以一辈子见不得光,但是咱不能做损,咱不能丧良心,更不能逼良为*。钱我都给完她了,办完这件事以后,咱帮她支个小买卖,让她像个人似的活着。”
“嗯!好,老大,就这么干!”石头彻底释怀了,咧着大嘴呵呵乐了起来。
“那啥,你先睡吧!我出去一趟。”阿宁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白色短围脖。
“你肯定是找雅茹闷嘚蜜去!”石头嫉妒地指着阿宁。
“唉!没办法,青春红似火,美女太多没处躲呀!走喽!”阿宁得意洋洋地走向房门。
石头在后面酸溜溜地大喊:“哼!不就是个小吃铺的吗,比我那几个卖茶蛋的强不了多少……”
阿宁笑呵呵地出了门,走到依彤房门前他顿住脚步,本来想进房间安慰她几句,但转念一想,还是别去扰乱她的心弦了。表面上好像自己在帮她、挽救她,但实质呢?不还是眼睁睁地把她当*子往别人*下塞吗?真正改变了什么吗?好像没有吧!没有荣耀的地方人是不愿意去的,于是,阿宁摇了摇头,加快脚步向楼下走去。
现在刚过晚饭口,雅茹应该还在店里。阿宁打了台出租车,十几分钟就到了小吃铺门前。雅茹好像有所感应似的,阿宁乘坐的出租车刚停到小店门前,她就一边收拾餐桌一边透过窗子向外望,正好和副驾驶里的阿宁对上目光。小姑娘扔下手里的抹布几步跑出店门,不管不顾地拉开车门就扑到阿宁怀里,不由分说地搂住他的脖子,贴上了温热的小嘴巴。
阿宁被她的热情撩弄得心急火燎,脱开她香喷喷的嘴唇,急促地说:“现在能走吗?”
“等我一下!”雅茹跳下车飞奔回店里,不到半分钟,她简单地梳了梳头发,又擦了擦有些油烟味儿的脸,套上一件自认为很体面的*色呢子大衣奔了出来。两人都钻进出租车后座,阿宁对司机说:“回曼哈顿大酒店。”
当这对心里蹭蹭蹿着火苗的青春男女进到房间的时候,石头正歪在床上看《西游记》呢!他一看两人猴急的样子,一边往身上套外衣一边嘟嚷:“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给你俩腾地方,我去找找有没有卖茶蛋的。”
雅茹闷笑着不吱声,阿宁明白他是啥意思,讥笑着说:“别走远喽!找不着卖茶蛋的,弄个烤地瓜的凑合着吧!哈哈……”
“哼!”石头酸溜溜地出了门。
剩下的二人世界是爆烈和慌乱的,上次在拉达车里的不得章法被两具几近燃烧的青春躯体连本带利地弥补了回来。所希望的,全得到了……
石头午夜三点才在录像厅里接到阿宁的电话。他回到房间时,阿宁也刚刚送完雅茹回来。石头指着两张大席梦思床说:“哪张床没用?”
阿宁一摊手:“全用了!嘿嘿……”
“恨不恨人!整得人家没打着狐狸还惹一腚*。”
阿宁乐了:“你这比喻不恰当,诶,找着卖茶蛋的没有?”
“我哪敢呐!这可是江城,万一出点儿啥毛病不是坏菜啦?”石头白了阿宁一眼。
阿宁点了点头,夸道:“嗯,这还差不多,我们石大将军也知道谨慎啦!呵呵。”
“不说了!还得洗个澡,*色录像看得我好悬没把飞机打下来,嘿嘿……”
第二天早上七点,阿宁带着石头和依彤来到江城市公安大门口的斜对面,三人坐在一家包子铺里,一边吃早餐一边盯着上班的人。
阿宁的眼睛紧紧盯着大门里进出的车辆和行人,夹包子时眼睛都不瞅筷子。大约八点多一点,一辆黑色本田雅阁轿车驶进公安局大院,从车里下来一个穿着“老船长”皮夹克的小个子,浑身上下都透着精干。离着几十米远,凭着印象,阿宁一眼认出他就是自己的仇人刘小个子。
咬了咬牙之后,阿宁冲石头和依彤小声说:“看见了吗?那小子就是咱的仇人。石头,从现在开始,你就盯住他,随时报告他的行踪。别忘了隐蔽好自己,最好打台出租车猫里头。”
“放心吧!老大。”石头吞下口中没嚼烂的包子,瞪大眼珠,目不转睛地盯着公安局大门口。
买完单,阿宁递给石头一块充满电的手机电池,拉着依彤起身离开了包子铺。
阿宁边走边想,刘小个子这几天肯定为锉刀突然失踪而着急,他会不会对某些事情产生警觉呢?嗯!一定要倍加小心。一边琢磨,阿宁一边侧头瞅了瞅默默跟在旁边的依彤,他觉得男人在烦闷时更需要一个娴静温柔的女孩来陪伴,那样心情才会舒缓。刘小个子现在就最需要这个。他停住脚步,仔细打量了一下改头换面的依彤,觉得她的面容和表情都很过关,怎么看都是一位青春纯洁的大学生,最好再配点道具,那样就更有说服力了。
依彤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低着面颊,害羞地小声说:“宁哥,怎么了?”
“噢,你会弹吉他吗?”
“不……不会。”
“你会画画吗?”
依彤眼睛一亮:“会一点儿,但不专业,只是小时候特别喜欢画,后来……后来就扔下了。”说到这儿,她的眼光暗了下来。
“走。”阿宁牵着依彤有些发凉的小手向前走去。
找了两条街才找到一家文具商店,依彤面带欣喜地在美术用品专柜买了一张画板,又买了各种画笔、宣纸之类的东西。阿宁看着依彤脸上显出了一丝陶醉的表情,微笑着问:“还需要什么?”
依彤恬笑着不语,阿宁又问了一遍:“还需要什么?”
“需要一处风景。”依彤小声说。
阿宁懂得依彤在自己面前是自卑的,她无法抹掉那不光彩的过去,纵使心里藏着再眩烂的梦,也只能深深压在心底,任岁月将它消磨褪色。
“好,我们去江边还是酒店?”阿宁不确定依彤需要的是哪里的风景。
“江边。”依彤的声音很小。
“走。”阿宁拉着依彤出了文具店,到街上去打车。
依彤没想到阿宁能陪她去江边采风,很是感动。
当然了,他俩去的江边可不是江城劳教所对面的江边,而是来到了江城著名景点“八女投江”的江边。虽是同一条江,但与劳教所对面那条江是上下游,绕城而过,正好是两个方向。
下了出租车,两人并肩走到白雪皑皑的江畔。三月的雪面有一层晶莹的硬壳,踩上去咯吱咯吱的碎裂下去。雪地也似乎有了黏度,将人的脚印清晰地印在上面,给人生的旅程留下了终将消融的痕迹。
但此时江面的冰依然坚实,一个俊男,一个靓女,支起了一幅画板,在风景之中构建了一处有生息的风景。依彤的小手在萧瑟的冷风中冻得通红,但她仍然执意摘掉手套,画笔在她手里似乎有了生命,涂涂抹抹中将银装素裹的雪景和那一排瑟瑟发抖的柳树牵进了画面。
正看得入神,手机响了,阿宁接通:“说。”
“那小子开车出来了,我在后面跟着呢!”
“到哪儿了?”
“还在路上,看样子还是往那家商场拐。”
“好,盯住。随时联系。”
“嗯。”石头挂断电话。
又画了一会儿,依彤收起画板,脸蛋冻得绯红,双手捂着面颊取暖:“宁哥,冻坏了吧?我们回酒店吧!”
“画完了吗?”
“框架已经出来了,回房间再加细节。”依彤背上画板,搓了搓手。
“走。”阿宁走在了前面。
回到曼哈顿大酒店,依彤进了自己的房间。阿宁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上午十点半,他心里有点急,江城肯定是不宜久留,得尽快让依彤拿下刘小个子,然后引他去滨城再以身*许,这样才能百分之百地把他送进监狱。在江城动他想都不要想,像他这样的地头蛇,在当地可谓手眼通天,弄不好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阿宁和衣躺在床上,脑子里设计着接下来的方案。这时,手机又响了,阿宁接听:“喂,老大,那小子养了不止锉刀一个小偷啊!我看见有一个戴鸭舌帽的老头跟他嘀咕了几句之后就去偷钱包了,不一会儿就偷了两次。”
“哼!锉刀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利用的工具而已,死八个也不要紧,他刘小个子转身就能找出十个来。我问你,他是一个人去的还是有别的警察?”
“下车时就他一个人,商场里还有没有其他人我就不知道啦!”
“现在他在什么位置?”
“公厕后面不远有一个修表的亭子,他现在和两个男的在里面坐着呢。”
“好,继续盯着吧,饿了就自己买点吃的。”
“嗯!”
放下电话,阿宁又想到了另一个棘手的问题,那就是刘小个子枪不离身,真正收拾他的时候必须想办法先拿下他的枪。这个问题怎么办?最有效的办法还是让依彤下手,在最恰当的时机把枪藏起来或扔远点……
正想着,响起了敲门声,阿宁起身贴近房门:“谁?”
“我,依彤。”
阿宁打开房门,依彤拿着画板走了进来。她没穿外套,雪白的绒衣里面仍然只是丘陵状态。她笑了一下说:“宁哥,你看我画得行吗?”
接过画板,阿宁仔细欣赏画作,虽然画面上的景物都没着色,简单而朴素,但与自己眼睛看到的实景很相像。他觉得这可能就是艺术吧!看了一会之后,他以一个外行的眼光欣赏地点了点头:“挺好,挺好。”
“呵呵,还好呢!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手。”依彤腼腆地笑了笑。
“这就行,一般人肯定画不出来这样。我是这么打算的,等看准时机,你就背着画板制造一个被他的车刮倒的假象。他看你是个漂亮单纯的女学生,肯定会理所当然地想要接近你,剩下的就看你怎样施展手段了。”阿宁说完双手重重地按了按依彤消瘦的肩膀。
依彤身子一斜,红着脸说:“宁哥,你放心吧!是个女孩子都知道怎么让男人喜欢自己。”说完低着头转身就要出门。
阿宁拉住他,有些心虚地笑了笑:“依彤,我……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
依彤一回头,坚定地说:“宁哥,不用那么为难,我不是已经收了你的钱了吗?我们之间是交易。你放心,我肯定会让他势如破竹地喜欢上我。”
“还……还有一件事,他身上带着枪,为了方便控制他,到时候……到时候你得把他的枪扔远点儿或者藏起来。”阿宁有些吞吞吐吐。
“我知道了。”依彤又要转身。
“待一会儿咱俩出去吃饭,有可能下午就行动。”阿宁满脸的愧疚。
“好,我回房间穿衣服。”
依彤一走,阿宁心头的负罪感又加重了一些,不管这个姑娘曾经怎样,那都是一个人的过去。现在她即将在自己手里走向沉沦,无论怎么说,自己都是罪魁祸首。矛盾感在阿宁年轻的心脏里左突右冲……
吃午饭时,依彤重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这个善良、勇敢的大男孩有他要办这件事的坚强理由。自己都已经这样了,还要求什么呢?还奢望什么呢?既然他那么善良,自己又得到了那么丰厚的报酬,踏踏实实去帮他好了!依彤看阿宁有意识地躲闪着愧疚的眼神,更能断定他是个有心人。于是故作大方,无所谓地说:“宁哥,多吃点儿,别总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如果没遇见你,我……我不还是在歌厅挣钱嘛!我也没把刘小个子当别人,只把他当做一个普通客人。如果打这以后能脱离这行,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呢!呵呵。”
阿宁看着依彤眼里的强颜欢笑,心里突然又增加了一分心疼。不过,她能如此看待这个问题也好,这样大家都从容些。
这个念头让阿宁轻松不少,他微红着脸点了点头:“嗯,你能这样想我心里还好受些。你也多吃点儿,一会儿我们回房间好好研究一下细节。”
“嗯!”依彤善解人意地笑了笑。
不一会儿,石头打来电话:“老大,刘小个子在商场关门前和两个大个子开车走了,我一直跟到了一家驴肉馆,现在他们几个喝酒呢!”
“继续盯着,看他家住哪儿。”
“嗯!”
喷香的饭菜阿宁和依彤都没吃出什么味道。回到房间,阿宁拧开一瓶百事可乐递给依彤,坐在了她旁边,平静的脸上仍然夹带着一丝愧疚:“依彤,今晚刘小个子和几个男人在喝酒,估计他不会有什么雅兴,就算想扯犊子,也会直接去歌厅或者洗浴中心了。今晚石头差不多能摸清他家在哪儿,明天早上咱们就行动,你在他出门不远给他来个偶然事件,接下来就全靠你了!”
“行,我明白,女人想接触男人一点都不难。然后呢?”
“然后你想办法把他*诱到滨城,在滨城的任何一个地方发生关系都可以,然后告他强*。但要记住两点,一是要想办法让他的枪离身,二是保留好证据。”
“嗯,我会见机行事的!那咱们怎么联系?”
“等石头回来把手机给你用,但你不能让刘小个子知道手机号码。最好明天咱们现去办一张手机卡,用你自己的身份证去办!”
“嗯!”
两人正聊着,门铃突然响了。这个时候谁来敲门呢?阿宁警觉地贴上房门,沉声问:“谁?”
“谁,你说我是谁?”
阿宁一听,原来是雅茹的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有些怔愣的依彤,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朋友。”说着打开了房门。
雅茹今晚的打扮像一颗火灵灵的嫩白菜,束腰的白色休闲短大衣把本来不算太*满的胸部呈现得很壮观,很有点惊涛骇浪的意思,好像一对有生命的小动物,挣扎着要跑到阿宁那双昨夜还肆意亵玩过它的手上。灰色短皮裙短得相当恰到好处,正好遮盖住被紧身弹力裤显出成熟*腴的大腿根儿,高筒皮靴把细细的小腿最大程度地拉向*感。
但人美不代表心情会一直美,当雅茹看到床头站着的依彤时,她那双会说话的眸子立马露出了敌视,撅起了被阿宁定义为贪婪的小嘴儿,冷冷地问:“她是谁?”
“她是来帮我办事的。”阿宁强装镇定地把她让进房门。
雅茹迈着硬装出来的优雅步伐踱到有些不自然的依彤身边,用去动物园看猴子的眼神挑剔着依彤的身材。反正阿宁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依彤除了身材单薄一些之外,面容一点儿不比雅茹差。
两个同样闪着水润眸子的漂亮姑娘都憋着一口气打量对方,但自卑感使依彤不敢拿自己的容貌当做与别人媲美的本钱,微靠床头柜的身体不露痕迹地轻抖了片刻,她稍稍低下了头,怯懦地说:“宁哥,我先走了,你们聊。”
“噢,好。”阿宁有点蒙,他还没学会处理这种狭路相逢的突发事件。
依彤轻轻关上房门,阿宁不放心地按了按门把手,将房门锁好。一回身,他直接被像个打翻了醋坛子的泼妇一样的雅茹用审视的目光逼住:“她是谁,说实话!”
阿宁一乐:“她是来帮我办事儿的,我和她啥关系都没有。”
“哼!口是心非。”雅茹扔下了手中的小皮包。
阿宁不想把事情弄复杂了,郑重地解释:“她是来帮我办事儿的,连朋友都不是!”
“那你为啥不说我是你女朋友?”雅茹委屈地嘟起嘴。
“嗨!现在我能有女朋友嘛?”阿宁无奈地笑了一下。
“不说了!”
雅茹理解了阿宁目前的心态,她知道这个爱死人的男孩有苦衷,也知道他有比男欢女爱更重要的事情去面对。于是,她理解了他,用行动理解的。
阿宁急促地搂住雅茹,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光。
雅茹狂野地咬了一下阿宁的下巴,*息着问:“咋想我的?”
“像渴了半年看到一泡*,嘿嘿……”
“死鬼……”两个青春的幼兽缠在了一起……
良久,是石头的敲门声把循环播放精彩情节的两个人分开的,阿宁跳到床下,小跑到门口轻声喊,“等一会儿。”
石头在门外又开怀大笑,使劲儿地敲了一下门:“江北分局的,*黄!”
“滚王八犊子!你扫厕所还差不多。”
“嘿嘿……”门外传来石头狎邪的*笑。
等雅茹穿戴整齐,阿宁穿着内衣打开了房门。石头进屋后带进来一缕凉风,他没好意思看红着脸的雅茹,一脸的坏笑:“嘿!我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还知道啊?尽耽误事儿!”阿宁揪了一下他的耳朵。
“我这就走,给你俩腾地儿!他家我摸着了!在东三条路。”石头说完从包里抓了一把钱,然后把装钱的皮包扔到床头柜上,转身就走。
“你干啥去?”阿宁不解地问。
“嘿嘿……找卖地瓜的去呗!”
“别瞎溜达,明天早点回来。”
石头站了一下,回身趴到阿宁耳朵上小声说:“老大,我今天在商场挂上了一个卖煎饼果子的娘们儿,不到三十呢!明早六点我就回来。嘿嘿……”
阿宁一扭脸:“你啥时候能挂一个卖点儿大件的?哪怕整个卖立柜的也算有长进啊!完犊子玩意儿。”
石头嘿嘿乐着冲出门去。雅茹捂嘴笑着说:“还说人家呢!你不也是找了个小吃铺端盘子的吗?呵呵……”
“那可不一样,你手上的盘子虽然油腻腻的,但别的地方可是刚开封的!嘿嘿……”
“祸害人……”雅茹快乐得像一个刚刚抢到一条肥鱼的小猫崽。
早上五点半,雅茹刚走,一脸惬意的石头就回来了,他进屋后就脱衣服要洗澡。阿宁有些不解地问:“在那娘们儿家没洗澡啊?”
“没有,还洗澡呢!险些没出事儿!”
“咋的啦?”
“昨晚着急没细瞅,今早上一看,那娘们儿肚皮有点黑,我问她咋整的,她说她老爷们儿一辈子没干过干净活,原先在煤矿下井,现在进城了也是烧锅炉,肚皮能不黑吗?我又问她你老公啥时候回来啊?她说快到家了吧!吓得我抱着衣服就蹿门外去了!刚套巴上衣服,一个灰头土脸的老爷们儿骑着自行车进院了。幸亏我尥得快,否则她老爷们儿还不得让我交磨损费啊!”
“哈哈……”阿宁乐坏了。
“乐啥乐?”石头白了阿宁一眼,哗哗地洗着澡。
“靠,斑马不叫斑马,你这叫格鹿(另类),小姑娘有的是,你非整那些经验比较丰富的干啥?呵呵。”
石头抹了一把脸:“那人家还说亏了呢!说我太酷!让我人多的时候别跟她说话,晚上去找她。说怕我影响她生意,我不带脸去最好。”
“哈哈……”阿宁被石头的话逗得乐不可支。
这时,敲门声响起,是依彤。进门后,她看阿宁乐得满脸通红,犹疑着问:“咋这么高兴呢?”
阿宁一指洗手间的门:“石头掉锅炉里了!哈哈……”
依彤抿嘴笑了一下,微微躲闪了一下眼神,轻声问:“你女朋友走啦?”
“走了。”
阿宁这时才注意到今早的依彤与以前有些不大一样,她的状态很是憔悴,让人心疼,让人牵挂,让人愿意呵护,让人有种愿意付出的*望。她可能不知道怎样去掩饰自己身子的单薄,想刻意突出一下女性的特征,所以才将皮衣的大襟敞开着,长长的白色围巾像仙绫那样飘在胸前。里面穿得很薄,只是一件紧身的白色内衣,胸很突出,相对于她身体的比例来说,显得格外引人瞩目,撩动得让人有种要握住的冲动。 赌城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