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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他大睁着惊恐的眼睛,结结巴巴地问:“小明,这……这是为何啊?”
石头一脚刹住车,老闻的头向前了一下,阿宁用左胳膊夹紧老闻的脖子,皱着眉头说:“闻叔叔,您别怕,只要您别反抗,我们肯定不会伤害您。但您要是不听话,那就别怪我们哥俩不客气啦!”
这时石头已经下车拉开后车门坐了进来,他把老闻的胳膊一扭,粗着声音说:“别动啊!”
老闻被两个小伙子吓坏了,别说自己一个糟老头子,就是年轻力壮的年轻人也不是这俩虎羔子的对手啊!他哆嗦着说:“你们……你们这是要干啥?我……我咋的啦?”
阿宁平和地说:“闻叔叔,我和大龙也是被骗了,多余的我也不想解释。您是老实巴交的本分人,我俩也不想再伤害您,一会儿我俩把您绑上,您不用着急,我俩离开西沟后就给您家婶子打电话,告诉她您在这里,她们会把您救回去的。车子我们到县城以后停在县宾馆门前,您自己去取吧!多余的就不说了,只能告诉您,我俩也是被害者,甚至比您被坑的都惨!您大不了损失点儿钱,我们哥俩一旦被警察抓到,不死也得在监狱待一辈子!”阿宁说完就开始解老闻的腰带,石头摁着老闻的胳膊开始脱他的灰色衬衫。
老闻一听这话,如五雷轰顶,眼泪立马滚了出来,激愤地喊:“什么?你的意思是肖董他们是骗子?这……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老闻还要说,被石头用毛巾堵上了嘴,阿宁本想阻拦,但转念一想,几十米外的公路上车来车往,时间长了恐生祸患,反正老闻要问的无非都是明摆着的事情,干脆别让他说了,一边捆他一边告诉他得了!于是,阿宁没理会老闻摆着头的“呜……噢……”声,用他的腰带将他的双手紧紧捆住,又和石头一起扒下他的裤子,捆住双脚。怕他在自己没到县城前挣扎开报警,阿宁让石头卸下驾驶座位上的安全带,把他捆了个结实。
从一系列的动作上,老闻知道这俩小子果真没有害自己的心,也就没挣扎,任由两人把自己捆得一动不动,然后“呜……噢……”地向阿宁喊着话。
阿宁明白老闻要问自己什么,在和石头将他往岩石丛抬的时候,阿宁快速地说:“闻叔叔,实话告诉您吧,肖董和美芝还有那个送宝贝的年轻人早就拿着您的钱一起远走高飞了。我俩也是被他们半路骗来的,到最后成了他们的替罪羊。如果下午不在您家打那个电话,我俩还得等到您醒腔后把我俩送到派出所呢!别恨我俩,我俩也是受害者。撤了,下次千万别合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啦!”
说完,阿宁和石头一起将捆得跟个粽子似的老闻轻轻放在一块大岩石后面,然后两小子飞奔回车里,调头、转向,驶上公路,飞驰而去……
石头猛踩油门,平时二十五分钟的路程只用了十八分钟就走完了。进了县城之后,两人慌慌张张地把桑塔纳往县宾馆门前一停,然后赶紧将车门锁好,车钥匙往车底下一扔,快速向正街口走去。
不一会儿,两人就以八百元车资谈妥一辆去营城的私家车,是一台斯柯达。阿宁没让车子直接上国道,而是向反方向的另一个小镇驶去……
年轻的司机不明所以地问:“哥们儿,绕这一趟啥意思?”
阿宁说:“噢,到我叔叔家取几套衣服,再接上我女朋友,然后去营城。”
“那得多加五十元钱。”司机伸出一只手掌。
“没问题。”阿宁爽快地掏出一千元钱摔在操作台上。
司机一看多给了二百,乐呵呵地说:“太谢谢了哥们儿!”车速快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斯克达驶进了这个叫“民主”的小镇。阿宁让司机在一个公用电话亭前停下车,他下去拨通了老闻家的座机:“喂,是大婶吗?”
“您是哪位呀?”老妇人没听出阿宁的声音。
“噢,是这样,闻叔叔在镇东岔路口向县城方向三公里外的岩石丛里睡着了,您快叫人把他弄回家吧!另外,桑塔纳的车钥匙在车底下呢!弯腰就能看到,记住了啊!”
“喂,你咋知道的?你是谁呀?你……”
在老妇人的追问声中阿宁挂断电话,扔下了五块钱,连零钱都没找,钻进斯柯达对司机说:“开车。”然后又对石头说:“咱俩直接走吧!我对象她妈不同意她跟咱俩走,衣服也不拿了,直接去营城得了。”
“好!直接走!”石头拍了一下司机的椅背。
司机没说话,离合器一松,斯柯达原路返回,越过西沟县城,一路向营城方向疾驶……
经历过大起伏、大阵仗、大风险的人,成熟的速度是可以用肉眼看得见的。一路上,阿宁眯眼斜瞟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山山水水,脑子里痛定思痛地捋着整件事情的脉络。肖司令和美芝是职业骗子已经必定无疑了,美芝在滨海主动向自己抛来橄榄枝的那一刻,自己和石头就已经是被他们选中的替罪羊了!人家这一步一步安排得多巧妙啊!先把自己和石头这两只替罪羊牢牢地控制在手里,然后还要让自己和石头在整个骗局当中客串角色,最后人家来了个金婵脱壳,先闪人了,让两个傻狍子殿后。最关键的是,这两个大骗子还最后在电话里让自己撤,估计他们这么干是怕殿后的替罪羊被人逮到暴露更多他们的信息。
这番逻辑基本畅通,但为了确定自己的思路是否正确,阿宁让司机在一个有公用电话的小店旁边停车,他下去拨打了一下美芝的手机,结果和自己料想的一样,提示已经关机。
阿宁垂头丧气地回到车上,示意司机继续开车,他自顾自地点着头,咬牙切齿地对石头说:“哥们儿,人家玩儿的真高啊!咱俩跟人家一比,就是这条道上的婴儿,还他妈裹着*布呢!”
石头一路都闷闷不乐,他脑子虽然不如阿宁精明,但也不是糊涂人,也在斯柯达的飞驰中捋清了整件事情的脉络。听阿宁如此一说,碍于车上有司机,交流需要隐晦,他咧着嘴叹息着说:“唉!老大,以后啊,咱们可得多长几个心眼儿啊!唉!”
阿宁皱着眉头定定地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农田和房舍,沉着地说:“哥们儿,你放心,迟早有一天,咱们能逮着这几个王八羔子!”
石头也恨恨地说:“那是,掘地三尺也得把他们挖出来,到时候我非得让他们把钱全吐出来不可!”
阿宁瞪了石头一眼,石头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差点忘了车上还有司机。他伸了一下舌头,闭严实了自己的嘴巴,斯克达轿车里立马安静下来。四只车轮仿佛理解两位乘客的心急如焚,拼命向不远处的营城疾驰。
…………
几个小时后斯柯达轿车驶进了营城市区,阿宁为了不给司机留下具体印象,他让车子停在一座公园门前,两人下了车。
看着斯柯达没了踪影,阿宁和石头又换乘一辆出租车去了大石桥……
一路奔波下来,天都亮了,沮丧的心情使两个小伙子没有心情干别的,找了家小旅店先睡了一觉,醒来后迫不及待地找了个办假证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对方说两个身份证三百块钱,但要一周后取证。阿宁怕夜长梦多,问人家可不可以加快,对方说要加快价钱就要翻倍。就这样,他俩花了六百块钱。还好,这回也没碰上骗子,第二天傍晚,在一处桥头的石缝里,他俩拿到了第二代假身份证。阿宁叫刘超,石头叫赵龙,都是北京通县人。
拿到了新身份证,阿宁决定去滨海,从头摸摸肖司令和美芝的须子。不管咋样,这两个骗子在滨海租过房子,说明他俩在滨海逗留的时间较长,应该留在那里的信息最多。打定主意,两人买了从大石桥到滨海的火车票。
短短几个小时后,两个险些在黄粱美梦中被人玩儿死的小伙子又回到了滨海这个梦开始的地方。一下火车,他俩打车直接去了肖司令和美芝租过的“办事处”。结果连房东老太太都不在了,房子又租给了新的房客。阿宁请求人家帮忙联系一下房东,电话打过去好几遍也没人接。阿宁一想,算了,那么精明的骗子用的身份证肯定是假的。他又抱着比公鸡下蛋都渺茫的希望拨了一遍美芝的手机号码,万分意外的是,手机竟然通了。阿宁怀着愤恨和忐忑等待着美芝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结果传来的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喂,您好,请问您找谁?”
阿宁心中纳闷,怎么是男的呢?他客气地问:“请问您是这个手机的主人吗?”
“是呀!您是谁?”
阿宁有点蒙,继续问:“三天前这部手机在您手里吗?”
“哦,没有,我把手机租出去了十多天,昨天刚还回来。”
我靠!阿宁顿时明白了,肖司令和美芝怕诈骗用的手机用完扔掉了可惜,竟然租手机用!他急忙问:“先生,能不能告诉我租您手机的人叫什么名字?”
“哦,这个我倒没问,也用不着问,他们留下的押金足够再买一部手机的了。不还回来也不要紧,还回来的话,我每天赚三百块钱的磨损费。嘿嘿……”
阿宁连句再见都没说就挂断了电话,看来肖司令和美芝所做的准备非常充分,自己是不可能再找到什么线索了。不用说,美芝给自己那张名片上的传呼号码也停止使用了,肯定也是用假身份证办的,连打都不用打了。
这时,石头看着阿宁一筹莫展的样子,突然摔掉手里的半截香烟,似有所悟地说:“老大,咱们回西沟去找那台送他俩走的蓝鸟车司机问问,不就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阿宁无奈地白了他一眼:“你这是啥脑袋啊?咱俩还知道为了躲避危险又是奔反方向又是中途换车的,人家那么高明的骗子能落下这空子吗?再者,现在闻百万一家人肯定天天蹲在公安局门口哭着喊着要求人家破案呢!咱们现在回去得多危险啊?”
石头嘿嘿一笑:“老大,我这脑袋真是不行,这两天也是让这俩瘪犊子气蒙圈了!呵呵……那你说,美芝对你就是利用,没一点儿感情吗?”
阿宁惭愧地撇了撇嘴,一股无名火直接蹿上了唇舌,咬着牙恨恨地说:“最好一辈子别被我逮着,否则,非把她直接卖到非洲的*院去!”
说完这句话,阿宁突然想起了曾经在西沟县宾馆发现的那只残留着令人作呕*物的套子,又想起肖司令和美芝在闻百万家每夜的“研讨”任务,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美女委身于六旬老翁的龌龊场景。再结合美芝和自己交融的画面,他突然觉得胃里有一堆蛆在爬,差点吐出来。他狠狠一跺脚,把这种无以复加的厌恶感也加入到了对美芝的怀恨当中……
在一家小旅馆里猫了几天之后,阿宁和石头调整了生存方略,他俩觉得找肖司令和美芝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目前的处境也没那么危险,就算警方有一天抓到了这对“雌雄巨骗”,再顺利一些,同时逮到了另一个同伙,那么对自己的威胁同样不大。因为自己从接触他们到被他们当弃卒一样牺牲掉,用的都是假名、假证件,只要把同样用假身份证买的传呼机卖掉,警方想找自己同样是大海捞针。于是两人决定走出小旅馆,卖掉传呼机之后,寻找一个风险小又能赚钱快的行当,尽快多赚钱,摆平江城的案子。
经过两天的实地“考察”,阿宁发现了一个比较稳妥的赚钱方式------倒卖船票。
这个行当是他俩在海港闲溜达时发现的。有一个年轻人以为他俩是准备乘船的旅客,悄悄地贴近他俩身边,小声说:“两位,要船票吗?烟台,威海,青岛,广州,上海的都有。”
阿宁饶有兴致地问:“到烟台多少钱?”
“三等仓二百,四等仓一百六,五等仓一百二,散席七十。今晚就这一班船了,要的话赶快,否则就没了!”年轻人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把船票给阿宁和石头看。
阿宁感觉这买卖肯定是个赚钱的行当,他刻意瞅了瞅年轻人的穿戴和腰间那部新型手机,又扫了几眼周围的动态和年轻人的神色,断定干这一行的应该是相对稳定的灰色圈子,绝对值得一干,于是他要细致地观察一下具体情况,委婉地冲年轻人说:“噢,我们再考虑考虑,一会儿想买票的话,还能找到你吗?”
年轻人不屑地说:“哼!只怕一会儿再买船票就涨价了!”说完傲慢地转身走向其他类似要乘船的旅客。
要想一探究竟,只能奔向源头。阿宁和石头慢悠悠地向售票厅走去,他俩要看看为什么在售票大厅门外就有倒卖船票的?难道大厅不卖票了?
结果到售票窗口一问才知道,今天所有出港的船票都已经售完。再一看票价,两人吓了一跳,原来票贩子标出的价钱,无论哪一等级,都是官方票价的倍数。
阿宁拉着石头转身就去找刚刚那个年轻的票贩子,小黄牛见到他俩一撸脸:“怎么样?要不要票?要的话在我先前要价的基础上再增加百分之二十,否则不卖!”一脸的专横。
阿宁呵呵一笑:“哥们儿,我就是想问问你,这行还缺人不?”
“什么?缺人不?你以为我们这是企事业单位啊?这行要是缺人的话,我恨不得把我爷爷从坟里挖出来,让他老人家占个名额。切!”小黄牛白了阿宁一眼,转身*走。
阿宁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哥们儿,别着急呀!咱们聊聊呗!”
“松开!你们是哪来的虾爬子?是不是欠揍!”
“呵呵,别生气,不好意思啊!”阿宁陪着笑脸松开了手。
小黄牛一边走一边嘟哝:“海边就这一点不好,说不上能从咸汤子里爬出什么怪鸟,哼!”
看小黄牛又到别的旅客旁边兜售船票去了,阿宁拉着差点没动手的石头向斜对面的楼角走去。他边走边说:“石头,看见没,这个损种倒卖船票还这么嚣张,肯定有后台。等一会儿咱俩盯住他,等他离开这里,给他败败火!”
“刚才咋不削他呢?老大。”石头憋着一肚子气。
“你傻呀!如果刚才动手的话,警察来了咋办?你是不是忘了咱俩是咋回事儿了?以后多走走脑子吧!”阿宁瞪了石头一眼。
“嘿嘿……”石头挠了挠后脑勺,但脸上的怒气没消。
阿宁又拉着石头往墙角挪了挪:“一会儿你溜达到对面盯着,看那小子有几个同伙。我在这儿瞅着,等他一走,咱俩就跟上。”
“嗯!”石头答应一声,溜着墙边向售票厅走去。
阿宁双手插着裤兜靠在墙角,眼睛越过三三两两的人群盯着年轻的小黄牛。他发现这小子一会儿工夫就出手了几张船票,然后又到一个黑大个手里取了一把船票继续卖。
隔着六七十米远的距离,阿宁鹰隼一样的眼睛将小黄牛罩得风雨不透,他举手投足的每一个细节都在阿宁的视线之内。同时,阿宁又注意到另外两个与小黄牛年龄相仿的人也在倒卖船票。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三个票贩子和那个黑大个游离出了海港广场,有说有笑地向一辆俗称“沙漠风暴”的丰田4500越野车走去。阿宁远远地冲着石头一努嘴,两人急忙同时奔向不远处待客的出租车。他俩刚钻进出租车,丰田越野车启动了。阿宁对司机说:“跟上那辆沙漠风暴。”
出租车司机没吱声,启动车子坠在了丰田车的后面。一直跟到了斯大林路的“富丽华”大酒店门前,丰田车停了下来,后车门打开,黑大个潇洒地下了车,向车内的三个年轻人一摆手,径直走进酒店广场旁边的民警执勤岗亭。
这时,丰田车已经启动,出租车司机不动声色地刚要松开离合器继续跟上,阿宁果断地说:“师傅,停车,我们在这儿下。”说完掏出一张五十元面额的钞票拍在了操作台上。
两人下车,看着出租车走远了,石头不解地问:“老大,为啥不跟着沙漠风暴了?”
“你没看出来黑大个是那几个兔崽子的头儿吗?”阿宁点着支烟,目不转睛地盯着岗亭里谈笑的黑大个。
“噢!也是,看起来这个黑鬼像他们的老大。”石头手插裤兜,侧脸瞟着岗亭。
阿宁歪脖仰头地斜叼着香烟,眯着眼睛说:“倒腾船票这活儿不错,从这几个票贩子的车和穿戴来看,收入肯定不少。咱俩盯着他们那一个多小时,我就看见那个小子卖了不止二十张船票。一张挣一倍的价钱,他们一个人就那一会儿也得挣一两千,这买卖要是能干上那可妥了!”说完使劲弹掉烟头。
石头点着头说:“嗯!这活比啥都强,关键是咱俩咋进这个圈子呢?”
阿宁盯着黑大个,从他和岗亭里执勤的警察谈笑时的举止上可以看出他们很熟,甚至亲密。石头看着阿宁的眼睛,知道老大肯定在琢磨如何接近黑大个的办法。他踩灭烟头,憨声憨气地说:“老大,你在这儿瞅着,我到跟前听听他俩唠啥呢?”
“行,注意点儿表情,别死盯盯地瞄人家。”
“嗯,放心吧!”石头若无其事地向岗亭溜达过去。
阿宁站在离岗亭三十米远的地方看着石头的动作,石头手插裤兜靠近岗亭,转了大半圈又往回溜达。岗亭里的人继续谈笑着,根本没发现刻意前去窥探的石头。
回到阿宁近前,石头撇了一下嘴说:“老大,岗亭里的那个人哪是警察啊,是个保安。我只听见几句话,就知道他俩唠啥了。”
“唠啥?”
“黑大个说,一会儿我的兄弟送两个吧女过来钓人,干一票咱俩再走,打二十四圈怎么样?保安说,你哪天都进好几千块,非扯这个干嘛?黑大个说,你这话说得不对,你以为全是我的啊?我不上供啊?再说了,钱也不咬手,还在乎多吗?我多赚点儿好多输给你们点儿呗!然后两人哈哈大笑。”
阿宁一合计,看来这个黑大个是位专捞偏门儿的人物,而且身后有一定的后台,只是这小子挣多少钱都不够输的。他若有所思地对石头说:“估计吧女就是酒吧里*客的小姐,没准他们玩儿的是仙人跳。一会儿你在后面跟住我,咱俩见机行事,趟一趟这条路子。但是别硬干,目的是打入他们的圈子。”
“嗯,老大,我是不是得准备点儿家伙什儿?”石头眼光有些兴奋。
“那得看他们来几个人,如果三四个人的话,整块砖头拿报纸一裹,照面就削倒他俩个。能谈就谈,不能谈抢他们一家伙,然后咱俩就撤。”
阿宁遇事的时候大脑特别清醒,迅速确定了前进的方向。
“好!”石头走出几十米远才找到一块砖头,随手在公交站捡了张破报纸一包,就在大手里握着。
阿宁让石头站在原处别动,自己向富丽华大酒店门厅走去。他想转一圈再出来,这样就可以装作是住酒店的客人出来闲逛,顺便找个小姐开开心。
进入酒店大堂阿宁才发现,原来从大堂的窗子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广场角落的岗亭,以及岗亭旁边的一切情况。
大约十几分钟以后,阿宁看见刚刚自己和石头跟踪的那台丰田4500越野车停在了岗亭附近。从车里下来两位浓妆艳抹的短裙女子,低胸露脐,白腿如玉。隔得太远看不清相貌,但那种顶风*出十里的魅惑还是可以透过玻璃窗扑入眼帘的。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的入夜,宜人的海洋季风让这个璀璨的夜晚*动不已。阿宁刚迈步走出酒店大堂,准备上前去与风尘女子搭讪。突然,他看到两个穿着运动装的男人牛皮哄哄地走向两位吧女。说了什么阿宁听不到,但是从两个男人抱膀腆肚的姿势和微仰下巴眯着眼的表情,足以看出*佻、不屑和藐视。两位肉香诱人的吧女像被人选中的商品一样,卖弄着虚假的媚笑被两个壮实的男人抚肩摸背地“掳走”了。
不过,两对男女并未进入酒店,而是沿着酒店广场左侧的街道不快不慢地向前走。阿宁距他们五十米左右,佯装漫步跟在后面。路过石头身边时,阿宁一努嘴,石头会意,跨过马路,在街对面游散地跟着……
这时,阿宁假装扭脸看街上的广告,侧眼一瞅,正好看见黑大个上了越野车,沙漠风暴打着近光悄悄启动…… 赌城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