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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闺蜜的暗脚(1)

赌城深处 海宁 13236 2021-04-05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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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长城饭店的路上,江静也看出了阿宁好像有失手的沮丧,但两人还不熟,自然不方便多问,她只能以普通朋友的角度跟阿宁详细地讲了讲这方面的知识,她说她和老公都在业余时间玩古董,但都不精。刚刚那位吴奶奶可是界内的名人,吴特派更是高手,只是咱们的东西太粗,他们母子没看上眼,如果品相好的话,他们母子都有可能收下。再者,这行当确实如吴奶奶所说,水深着呢。圈子里每分每秒演绎的都是人心叵测,所以谁的话都不能轻信。她特意把“谁”加重了口气,阿宁是听得懂的。要想不吃亏或少吃亏,还得再多走几家看看,万一这几样东西里面真有宝贝,也不至于被别人捡了大漏。

  阿宁一再点头称是。

  说完这些,江静突然笑了一下,这是见面以来阿宁头一次见她笑。笑的时候她那张比较规则的鹅蛋脸上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还挺好看。她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快速地掩了一下嘴,随即努力地忍住笑,甩了一下长发。

  坐在副驾驶位的阿宁直爽地问:“笑啥?”然后好奇地看着她。

  “呵呵,我在笑修女的命。”江静这回不掩饰地笑了,好像很开心。

  阿宁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地问:“她的命咋的啦?”

  江静摇头不语,笑的更开心了……

  车子刚拐进大院,阿宁一眼便看到了一席白裙的施慧。她亭亭玉立地站在一台白色玛莎拉蒂跑车旁,如娴静的仙子般眨动着清澈的大眼睛,目光里闪烁着无尽的期盼,水波潋滟地望向越野车。当看见副驾驶上的阿宁时,她风摆杨柳地快步走来,那种久别重逢的幸福笑意在如画般的脸庞上绽开……

  她和阿敏是早上从珠海飞的北京,中午落地,回家点了个卯,然后就启车至此。

  两人相逢无言,只有深深的相拥,质地上乘的白色丝绸无法阻隔施慧吸盘一样的热情,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相聚的喜悦使两具无数次交融的*体对拥抱都甘之如饴。

  施慧光滑芊柔的手臂紧紧环着阿宁的脖颈,闭着眼睛深嗅这个男人的气息。她太需要这个男人了,这个男人已经成为了她的细胞,虽然只分别了三天,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江静、石头、阿敏还有另一个女子围在他俩四周,谁也不忍心去打搅这对痴男怨女的缠绕。

  抱了足有半分钟,阿宁睁开眼睛,深情地在施慧如雪的颈窝浅吻了一下,以便使她的芬芳更加深入地吸进自己的肺腹。

  这一浅吻,施慧更加搂紧了阿宁,忽略了所有人的存在,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阿宁的眼睛扫到了周围的几个人,他刚想催促一下施慧,但他的眼睛突然定住了,定在一个灰色的身影上,那个身影在跟他四目相对之后,愤恨地一甩秀发,拉开已经停进车位的奥迪Q5车门钻了进去,“咣”地一声将车门摔上,倒车、转向、疾驰而去……

  这个身影只离他们不到二十米远,是杨琳琳,也不知她看了多久。奥迪车早已无影无踪了,但阿宁仍然觉得自己的头脸扎得慌,是杨琳琳眼里射出的针尖儿。

  面对他的失神,甭说周围的几个人,就连依然沉醉在他怀里的施慧都能感觉得到。看来,身体挨得再紧密,心若抽离,抱的也是块木头。

  施慧睁开眼睛,双手搭在阿宁的肩上,急忙在他眼里寻找答案。这时候,江静、阿敏和另外那个女子都审视着阿宁,只有石头若无其事地掏烟点火。

  看了几眼之后,施慧回头环视了一下众人,然后又疑惑地看着阿宁,眨着清澈的大眼睛温柔地问:“怎么了老公?”

  “啊,看见一个熟人。”阿宁急忙掩饰。

  “哪里呢?”施慧天真地问。

  “开车走了!”阿宁虚伪地答。

  “昨晚打你电话关机了,又打你房间电话也不接,去哪里了老公?”施慧抚弄着阿宁的衬衫。

  “啊,碰见个朋友,唠了一会儿嗑,手机没电了。”阿宁的脸不红不白的,说得好像真事儿一样。

  接下来施慧介绍了那位与她一起来的女子,她也是她的闺蜜,叫方英,今年三十三岁,单身,是个检察官。方英可比江静漂亮多了,凹凸有致的腰身比施慧圆润一些,但是不胖。齐肩黑发柔润光泽地披着,脸上的五官虽没有杨琳琳那样精致,但绝对匀称。这种女人把她的鼻子、眼睛、嘴巴任何一件拿出来都不是绝品,但是搭配到一起就相当完美了,是那种不用搔首弄姿也能让男人感到春色满园的女人。她的小手与阿宁浅浅相握时,阿宁摸到她指关节是软的,软的好像能系成一个扣儿。她的着装也非常值得一提,上身是一件绣着小鸟的白色对襟半袖小衫,下身是特淑女的过膝黑裙,如果再撑一把油纸伞的话,就是活脱脱戴望舒那首《雨巷》里上世纪三十年代的江南女子。阿宁心想,有钱的女人真会捯饬自己,整的太有品位了。妈的!

  在去阿宁房间时,阿敏没有跟上来。施慧和江静、方英三个人在后面嘀嘀咕咕的,时而还有几句小声的争辩。阿宁和石头走在前面,有意回避着女士们的谈话。但进到电梯里就有些尴尬了,毕竟空间狭小,耳目还众多,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石头闷头闷脑地做着局外人,而阿宁就不自在了,电梯间三面都是镜子,就算他转过身站着,一样无法躲避女人们那种对异性犹为尖刻、犹为犀利的目光。这目光说躲躲不得,说闪闪不开。那境遇惨的很,就像一个人被几个人围在中间,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带尖的利器,交替着左一下右一下地捅你,让你防不胜防,又无处躲藏。而且女人们每扎一眼就交换一下眼神或蠕动一下嘴唇儿,交流着只有她们才能听懂的语言。阿宁实在被扎得不舒服了,背转身面向镜子,没想到这一举动却引起了女士们同时的发笑。她们用手掩着嘴,那种窃笑好像突然发现了别人的糗事,幸灾乐祸似的。阿宁从镜子里更能看到她们的嘴脸,可能是三个女人觉得面对的是两个男人,而且还有一个男人是局外人,明显的阴盛阳衰,她们笑的肆无忌惮。幸亏电梯中途没有上人,很快就停到了房间所在的楼层,否则真够他受的。但在这短短的两三分钟,仍然让他尝到了动物园里的猴子被人*戏的滋味儿。关键是猴子也许是快乐的,也许它们就喜欢被人*戏,但阿宁不是猴子。

  这期间他偷望了好几眼施慧,但施慧回答他的都是无辜和窃笑。显然,她也和她们是一伙的,或是独立存在的第三方,反正不是和他一伙的。

  进房间之后,几个女子步调非常一致,马上并排坐在沙发上,然后开始小声叽叽喳喳地讨论、争辩。而且她们的阵营很明显,施慧是甲方,那两个女人是乙方。言来语去间还伴着各种丰富的表情,看起来辩论相当精彩。

  阿宁放下包,带着情绪看了一眼笑得面色绯红的施慧,施慧和他眼神一对,捂着脸笑出了声。阿宁满腹狐疑地走到三个女人面前,涨着脸不满意地说:“你们笑吧!我是饿了,早晨到现在水米没打牙,我俩先整口吃的。笑吧几位,继续笑!”说完和石头走出房间,背后更是一片开怀大笑……

  自己的房间成了三个许久没团聚的闺蜜的领地,典型的鸠占鹊巢。无奈,两人只能去石头的房间。进屋后石头打电话叫餐,阿宁往沙发里一坐就开始给杨琳琳打电话。风音刚响一声,电话就接通了:“咋的了?”阿宁问。

  “滚!你个龟儿子,贱人!”杨琳琳怒气冲冲地骂道。

  “你开车干啥去了?”阿宁的口气很温和。

  “你管老娘干嘛去哩?要你管个啥子!离你们近了我恶心哟!”杨琳琳相当的愤恨。

  “那我挂了?”阿宁不想再挨骂。

  “挂你个锤子,龟儿子!”杨琳琳叫嚷着骂,声音尖厉高亢。

  “你慢点开……”

  阿宁话音未落,只听电话那头“砰”的一声闷响,杨琳琳“呀”了一下,随即传来电话落下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杨琳琳的破口大骂:“没有长眼睛嘛?瞎了噻……”声音虽远,但是仍清晰可辨,之后一片嘈杂……

  这是出车祸了,阿宁的心一下提了起来,但听杨琳琳骂的那么欢她应该没受伤,阿宁的心又放下了,他“喂”了好几声也没人搭理,于是就一直把电话贴耳朵上听,声音调到最大。

  后面的声音仍是很嘈杂,看来应该是繁华路段,交警在处理事故。杨琳琳的声音不那么响了,但是浓重的川音依然连发速射着:“瞎了你的眼噻……”

  不一会儿,饭菜送上来了,阿宁边吃边听。十五六分钟后,杨琳琳才拿起手机,估计是一看还通着,她“喂”了一声。

  阿宁说:“我一直在听。”

  杨琳琳气呼呼地嚷:“都怪你,老娘把人家车门子险些撞下来喽!你个龟儿子!”

  阿宁担忧地问:“没伤着吧?在哪里?我过去!”

  杨琳琳扯着嗓子喊:“滚,老娘的心撞碎了八瓣子!龟儿子和你的狐狸精鬼混去吧!”“啪”挂了电话。

  阿宁苦着脸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石头小声说:“该。”

  阿宁呵呵笑了……

  吃完饭,阿宁给徐东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接通:“徐东,人家鉴定古董的人说了,这些东西就值百十来万。”

  徐东有些惊讶地说:“别听他们的,干这行没有不捡漏的,除非亲爹!老大你可千万别轻易出手,否则肯定吃大亏!”

  阿宁心想,去你妈的傻子!比自己还傻,好东西当垃圾扔了都不知道,还他妈教育老子。东西不出手老子守着一堆破烂能当钱花呀?这个月滨城的钱如果不堵上,就他妈全废!不过,幸好东西都是真的,他也没理由对徐东说什么狠话,只是闷闷地说:“行了,我心里有数,你那里出来好东西没有?”

  徐东有些丧气地说:“嗨!别提了,弄了半天是座空墓,早被人盗过了,只是盗口在别处而已。嗨!”

  一听这话,阿宁也跟着失落,悻悻地说:“行,那就这样吧,再联系。”

  “再联系。”

  挂断徐东的电话,阿宁又给外蠢内精的露露打了过去,把徐东没挖出东西的话告诉了她。露露的口气万分知足,同时也带着些许歉意:“既然爷们儿能把徐东震住,那么,他再挖出好东西来,也一定会给咱们的。管他徐东损失不损失,首先咱这口恶气是出了!这是我在澳门放贷以来,最扬眉吐气的一次催债!钱很快给你打过去,通过这次事儿,我绝对信任你,这事处理完之后另一笔钱还得委托你去要呢。”

  “滚他妈犊子吧!让你卖了还得二B呵呵地帮你数钱呢!挂了。”阿宁挂断电话。

  不过,对于露露的信任,他还是很舒服的。只是以后得多防着点儿她的暗箭,以免再被她当傻子耍。

  打这之后,这个快嘴婆娘基本见人就说她手里有一张讨债的王牌,弄的澳门各个档口都要见见这个滨城的张总,都想让他帮着讨债,露露洋洋自得着……

  处理完这些事情,阿宁又和滨城的朋友们通了几个电话,让他们别为钱的事情上火,自己在月底前一定会把大部分款项打回去。

  刚想躺一会儿,施慧来了电话:“老公,你先休息一下,晚上我这两个闺蜜要安排节目。”

  阿宁一副流氓口吻:“安排节目?她俩跳※啊?靠!”说完,在施慧小声的责怪中挂断电话,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醒来时都下午五点了。另一张床上的石头把手机递给阿宁说:“老大,怕把你吵醒,我把你电话调成了震动,来了好几个电话和信息,你看看吧。”

  阿宁一看,有三个杨琳琳的信息和两个云娜的未接电话,另一个是施慧发给自己的信息,让自己醒了之后回房间找她们。杨琳琳的信息就是一顿怨妇骂街,把阿宁唤作了张世美,喜新厌旧之类的。

  阿宁赶紧给她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她就骂,“老娘就在房间里,能看到你房间的窗子,估计你们这对狗男女刚刚行完苟且之事,臭不要脸,龟儿子……”

  阿宁笑着说:“我要是和她在一起,还能给你打电话吗?车祸咋回事?”

  “都怪你,挨了罚,赔了款,还被爸爸骂了,不许我再开车。这车是北京这边办事处的,送修理厂了。为了让你这个龟儿子承担罪责,老娘现在就想见你!否则,晚上老娘就夜闯*宅,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捉*在床,然后报警,说你们卖※※※,嘿嘿……”一番口舌之快就让这个心地单纯的女子转怒为喜了。

  阿宁赶紧说:“小*货,我保证晚上去你房间,现在有事儿要办,行吧?”

  杨琳琳沉吟了一下,发着狠说:“龟儿子,我就趴在窗边看着,如果你今晚不来,老娘就去买把狙击枪,在这儿埋伏着,你和施妲己一出门,我就一枪一个地结果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看你们还美个锤子!”说完自己又笑了,好像她真的尝到了下手的*感。

  对付完小妖精,阿宁给云娜打了个电话。云娜以为他还在澳门呢,电话一接通,她开口便说:“张总,我明天到。”

  阿宁笑了一下说:“云总,我没在澳门,前几天去江苏替别人要债,要回了一批古董,现在北京呢。”

  云娜一听高兴了:“那太好了,正好北京有件事情求你帮我处理一下,我从澳门回来之后北京见。”

  阿宁也不方便问她带多少钱去澳门赌,只是让她把握住自己,多赢点,就挂断了电话。他心里想,如果云娜这次带的钱多,自己肯定会有大收入,没准比古董的价值要高!但现在想啥都晚了,自己总不能为了挣点码粮委托别人接待云娜吧,这也太让人家小瞧自己了。

  石头有几个朋友这几年一直混在北京,都是不疼不痒地活着。他们这样的东北人在北京的活法都挺简单,无非就是替人打打架出个头啥的,但是还真混出点小名望。交待一番之后,经阿宁批准,石头去会朋友了,阿宁这才进了被三个女人占领的房间。

  几个小时的时间,房间险些没彻底变成闺房,咖啡、冷饮、果盘摆了一桌。女人的小包儿、口红之类的也把床头柜霸占了,整个房间都被女人的香味儿充斥着。阿宁的到来,施慧可找到了救星,她像支白莲花一样扑过来,撅着小嘴委屈地说:“老公,她们嫉妒,她们攻击我。”

  阿宁微笑着看了看坐在床边的江静和方英,拍着施慧的背说:“咋攻击的?要*暴你呀?”玩世不恭的样子让三人都抿嘴笑了。

  “等晚上我再跟你说。”施慧可爱地白了两个姐妹一眼,然后拎起包挽着阿宁往外走。

  江静和方英也下床拿包跟着。出门后,方英从后面捅了一下施慧的细腰,施慧一回头,她小声又发狠地说:“叛徒,重色轻友的叛徒!”说完三个女人笑闹了两下,施慧挽着阿宁的手臂更紧了。

  出了长城饭店大门,江静打开宝马越野车的后备箱,阿宁和一直等在暗红色“保时捷卡宴”里的阿敏把几纸箱古董都捣腾进阿敏车里。然后,江静上了宝马,阿敏上了卡宴,方英上了一台白色奥迪A4,施慧和阿宁则上了这台白色的玛莎拉蒂跑车。等跑车的顶蓬自动滑开之后,阿宁仔细向对面亮马河大酒店杨琳琳的房间望了一眼,这一眼,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在向上开启的小窗前站立的杨琳琳,她一身红衣,面色凄美,秀发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跑车已经启动,阿宁的脖颈随着方向的转换而扭动。杨琳琳的目光是冷艳的,阿宁心里发紧,如果她纵身一跃,从此之后,在这一带的午夜,肯定会有一只红衣厉鬼徘徊飘荡,索尽薄情郎的性命。

  阿宁对北京不熟,四辆车子在叫不出名的大街上融入了滚滚车流。他侧脸望着专心开车的施慧,这个窈窕美貌的女子此时更是美得一塌糊涂,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稍显忙乱地左顾右盼,夕阳的余晖在她脸上反着亮白细腻的光泽,真像一朵夏日的晚荷。她知道心爱的男人在痴望自己,一边恬笑一边并不十分娴熟地驾驶着名贵跑车。阿宁不由得看呆了,他觉得如此脱俗的清丽与奢华的生活似乎有几分矛盾,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乍落人间就不巧掉在了俗昧的铜臭里,这种搭配不只是滑稽,更是讽刺。

  阿宁正看得入神,施慧一脚急刹车,惯力让阿宁向前一抖,施慧虽有心理准备,但也显些没把胸撞方向盘上。原来是下班高峰,车子在街上缓行,施慧总也不开车有些生疏,差点没把前面方英的奥迪追尾。

  施慧不好意思地冲阿宁笑了一下,他俩上车后就没说话,阿宁也笑了一下说:“稳当点儿,别把咂儿撞瘪了。”

  施慧娇媚地白了他一眼。

  此时此刻阿宁并不高兴,他心里有种明显的自卑感,男人在优于自己很多的女人面前,这种自卑感会让人很沮丧。从跟施慧那两位闺蜜见面开始,阿宁就不太顺气儿,总感觉几个女人的背后谈议有鄙视自己的成分。

  施慧感觉到了阿宁微妙的变化,她甜笑着说:“老公,我这两个闺蜜可不好惹,今天都审问我一下午了,一会儿吃饭时你绅士一些,否则,她们会幸灾乐祸的。”说完用手捂了一下嘴,笑了起来。

  “幸灾乐祸?”阿宁十分不解地问。

  施慧笑得不行,调整了几下气息才说:“对,幸灾乐祸,她们说我爱上了一个衣冠楚楚的流氓、土匪,呵呵!”施慧说完还扭头认真地看了阿宁一眼。

  阿宁咧了一下嘴,叹了口气:“靠,可不是咋的,我不光是流氓土匪,还是人渣、畜牲!”说完摸出烟点了一根。

  施慧的笑没停,甩了一下秀发,满眼都是幸福地说:“最有意思的是,她们说你是个有魅力的流氓土匪,而且她们还猜得很准,猜出你在我心中不但不是人渣和无赖,更是一位披着铠甲的骑士。呵呵……”

  阿宁玩世不恭地说:“靠,还他妈骑士,她俩我倒想骑一个试试。姓方的那娘们儿挺招靠儿,嘿嘿……”一脸的坏笑,吐着烟圈儿。

  施慧伸出玉手轻打了他一下,剜了他一眼又笑了:“方英我太了解了,如果你不是我老公,她肯定会横刀夺爱的,她下午一个劲儿地问咱俩之间的事儿。”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阿宁一眼,眼中的情郎在夕阳的余晖里更是俊逸洒脱。

  阿宁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对他来说,前面的景色再美,也跟自己没多大关系,肩头的压力才是实实在在的生活。

  在路上磨了四十多分钟,四台车子最后挤停在一个小胡同里。阿宁看了看周围,很不解地问施慧:“这是要进小吃铺啊?”

  施慧笑着说:“老公,这可不是小吃铺。百年前,这是专门招待王公贵胄的地方,看见这个四合院了吗?人家几代都是御厨,江静的老公费了好大劲儿才预约到位子。我也没来过几次,特好吃!”施慧说完,挽着阿宁跟在三个女人身后进了四合院。

  这种古朴幽深的四合院阿宁头一次来,以往只是在电视里对它有些印象,如今身临其境才真正领略到它那种独特的老北京风貌,果然有点“老味”。众人一进院,迎出来一位笑容可掬的中年男人,他穿着浅灰色长袍,乍一看以为是说相声的。但他除了始终保持贵客盈门的笑脸之外,言语还真不多。脚步轻快地把众人让进一间偏房之后,他即退出,接下来的服务由一位身穿对襟碎花衫的年轻女孩接任,她引领众人围着一张古色古香的八仙桌坐下,开始挨个敬茶。

  阿宁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面积倒是不大,充其量不过四十平方米,但一应摆设却古色古香,全是老物件。可能是因为近几天一直接触古董而受到了少许的熏陶,他假模假式地摸摸这儿、看看那儿,大有要看出点门道的架势。但他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不过一个睁眼瞎而已,转了大半圈就坐回茶桌。

  对于茶,他更是个门外汉,怕被这群豪府千金笑话,他根本就没碰面前那盏古朴雅致的茶碗,也没注意听几位女子对茶的津津乐道,而是假装饶有兴趣地侧目而望墙上的一幅梅花图。

  这时,几乎没有语言的阿敏开了尊口,她把这品香茗的来龙去脉好一番讲解,赢得了除阿宁之外所有人的认同和赞赏,显得她那身名贵的紫色裙装都格外的典雅。

  由此,阿宁更加看得出来,她在施家多年真可谓见多识广,而且深受主人信赖。不用别的,单凭她那辆高配的保时捷卡宴,就足以说明施家人待她不薄。而且,阿宁也从阿敏看自己的眼神里知道自己被她暂时的接受了。当然,这肯定是施慧的功劳。不过,阿宁还是牛皮哄哄地把她当做一缕空气,只是无毒无污染而已。

  喝茶期间,阿宁沉默着,几个女人的眼神在谈笑间把他罩得风雨不透。施慧不时地摸一下他的手,用溺爱的眼神哄着他。

  阿宁的沉默当然来自“敌众我寡”。江静还好,怎么说人家也是有夫之妇,别人的男欢女爱于她而言只是闲心而已,再热闹无非都是自己生活这部连续剧中间插播的广告罢了,最吸引她的只是一个好奇。她就弄不明白,阿宁这个体面的流氓和仙子般的施慧是如何相遇、相知,继而相爱的?两人又该如何相携着走下去?这些问题很值得她探究。而且在这其间她曾接过好几个老公打来的电话,她都是离席捂嘴小声沟通或是回复短信。阿宁还发现她偷偷地用手机拍过自己,这不难猜测,估计是把照片传输给她那同样好奇的老公了。但她老公具体是做什么的,阿宁可没兴趣打听,施慧也不多言多语。不过从几个人的言谈举止中,阿宁能感觉到她老公绝非等闲之辈,否则也不会说今天这顿不俗晚宴非要通过他才能订到位子。反正综合分析他应该是个有能量的人,所谓不到北京不知官小嘛!

  其实,阿宁真正的压力大多来自那个把自己捯饬成小家碧玉的方英。这位一看就不是个善类,别看她穿得文静清秀,像个穿越过来的民国淑女,但是,从见面到现在,她的眼神一直都是夹刀带剑的。也许跟她的职业有关系,阿宁虽然一直没与她口舌相接,不过,她那无孔不入的眼神总是给人一种锱铢必较的犀利,一直如探测器一样在阿宁身上窥探着。而且她跟施慧聊天时的表情更让心地比身体都冰清玉洁的施慧无力招架,弄得施慧只能以一句“你欺负我!”或“你嫉妒!”来反击。

  若是放在以往,对于这样一个长袖善舞的女人,以阿宁的个性早就玩硬的了,或拥或弃,哪还能留得她猖狂。但是,因为多次在专政机关的垂败和今天施慧的在场,阿宁感觉自己多少有点儿投鼠忌器,一直以避免短兵相接的姿态沉默着。不过,敌强我弱的态势并未耽误他对一次性端上餐桌的八大碗菜肴的大举扫荡。这顿饭只有八个菜,都是用类似青花瓷的大海碗盛着,有鱼有肉有干菜,入口香甜而不腻,都咽下肚一会儿了,香津依然绕舌。阿宁暗自感叹,不愧是御厨传人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无牌无幌的普通四合院,竟然还得有门有路有身份的人才能来此,可想而知,这是一个怎样的府邸?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啊!

  阿宁的大块朵颐不但让几个女人忍俊不禁,同时好像也带动了她们的食*,连施慧这样的大家闺秀也吃得悉悉索索,难得的惬意。第二大碗米饭只剩下一小口时,阿宁吃出汗了,他豪爽地解开了白色衬衫的第四粒钮扣,宽阔健硕的胸肌结结实实地袒露着,相当的雄*威武。施慧和阿敏不时递纸巾给他擦汗,他冷不丁一抬头,正好撞见对面方英略显失态的目光,他佯装没看见,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了。虽然本身才倒了一两多的白酒,但那也够个爽劲。顿时,一趟火线顺着喉管下滑,辣得他毫不掩饰地咧了咧嘴。

  所有女士都开车,饮品都是果汁。阿宁咂了一下嘴,冲小嘴也吃得有些油光的施慧说:“这啥酒啊?真他妈辣!”脸上做着痛苦状。

  几个女人都笑了。笑罢,江静说:“这可是真正的宫廷玉液酒,买还买不到呢!是主人家私酿的,呵呵。”边说边用纸巾擦着同样油光的嘴角。

  阿宁吃的惬意,开始时的沉默和尴尬也随着美味儿一扫而光。他又拉开了一点胸怀,稍显兴奋地说:“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如果真是这个价,那也值了!呵呵。”

  这时,已经放下筷子故作了好一会儿姿态的方英眨着媚眼环视了一圈,满有深意地说:“有的男人呀,就像这百年陈酿,浓烈甘醇,能让人醉生梦死,但是不能多饮,否则伤身。”然后又眯着眼睛瞟了一下江静说:“不像你家姐夫,虽是一杯白开水,寡淡无味,但却是生活必需品,呵呵。”

  好像女人的谈笑与己无关一样,阿宁眼皮都没抬,又夹起一块看似肥厚,实则不但不腻,反而入口香滑的羊肉填进嘴里,尽情地大嚼着。那种旁若无人的架势十足一个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土匪。

  看阿宁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方英绵里藏针地笑着说:“张宁,做为修女二十年的闺蜜,我有权问个问题吗?”

  施慧和另外两个女人都停止了一切动作,静静地看着这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女检察官。

  阿宁抬了一下眼皮,顺手拿了一根牙签咬在嘴里,浓密的剑眉微微皱了一下,目光深邃起来,相当玩世不恭地笑着说:“从小到大,我被政府提审惯了,别客气,问吧。”

  “呵呵,我没别的意思,本着对我们修女负责任的态度,你能否告诉大家,今天下午那个开Q5的美女是谁吗?”方英那种审视的表情定格在美艳的脸上。

  “我的一个小马*子。”阿宁背靠木椅,舒展着身体,表情很是洒脱。 赌城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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