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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忧郁的亿万富姐(14)

赌城深处 海宁 15100 2021-04-05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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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婵马上回复:我也是这么想的,因为无论救不救得了我,都会有人跳下去的。否则,鲍先生在老头子面前没法交待。

  阿宁:你没睡啊?

  金婵:面对如此重大的行动,我睡得着吗?闭着眼睛也是考虑事情。我得为你分忧,别看几天没见面了,但我敢保证,你的鬓角少了很多头发,人也憔悴不少。

  阿宁:我累点没关系,但我很欣慰,因为这几天我发现你的智商很高,将来一个人在异地他乡生存,我也放心了。

  金婵:不行,不行,我很稚嫩,我需要保护,没有你我会被人卖了的。

  阿宁:别扯犊子了,估计你卖了我都不成问题。赶紧好好歇一会儿吧!

  金婵:你也歇一会儿吧!

  阿宁:好。

  吃完午餐,阿宁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然后钻进被窝,关严房门,闭上眼睛。

  不错,还真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很沉。

  醒来后,香喷喷的饭菜已经摆上餐桌了。阿宁让几个人放下耳机,团聚在一起,美美地吃了一顿晚餐。

  饭后,阿宁清点了一下所剩的现金,还有二百六十几万元。他让小童拿着两百万港币去金店兑换成美元,剩下的全部装在一个纸袋里。

  阿宁又再仔细刮了刮胡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皱了皱眉,这两天确实憔悴了。

  半个小时后,小童回来了,两百万港币兑换了二十五万美金。阿宁把美金也装进纸袋,从自己的夹包里拿出“打火机”揣进裤兜,然后把夹包和西装、皮鞋都交到萌萌手上,对三个人说:“一会儿我先走,你们十点钟准时拿着押金单退房出关,记得带上窃听解码器。”

  韩小姐问:“张大哥,你什么时候回珠海?”

  “如果顺利的话,闭关之前我就回去。”

  “出关之后,我先回家取来你的手机,然后我们三个人一起在关闸等你。”韩小姐说完,看了看萌萌和小童。

  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

  阿宁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八点十五分。他穿戴整齐,跟众人摆了摆手,拎着钱袋,出了房门。

  来到楼下,他打了一辆出租车,向机场方向驶去。在车上,他与老司机攀谈起来:“师傅,您这辆丰田车和酒店的劳斯莱斯礼宾车比起来,哪一个更快呀?”

  老司机的头发白了一半,以看破红尘的视角斜睨了他一眼,不过没有责怪他拿老人家开涮,而是笑呵呵地回了一句软中带硬的话:“这位老板,如果澳门也像你们大陆那么塞车的话,别说劳斯莱斯,就是布加迪·威航,也会跟我这台丰田车一个速度的,呵呵……”

  阿宁谦恭一笑:“师傅,您别误会,我租您的车子就是为了测算一下劳斯莱斯在车流里从机场驶到友谊大桥的速度,呵呵。”

  老司机这次从后视镜细瞅了阿宁一眼,然后正色地说:“老板,您这样说我就明白您的意思啦!无论什么车子,只要是正常行驶,速度都差不多啦!”

  车子到了机场之后,阿宁让司机调头向友谊大桥开,他开始计时,因为鲍先生预定的是银河大酒店的房间,他从机场出来到海对岸的银河大酒店友谊大桥是必经之路。金婵骑摩托车走在前面,只要和鲍先生乘坐的车子保持几分钟的距离,那么,金婵纵身跳海之后,就算他派人下来施救,自己和金婵早已逃之夭夭了。

  出租车走过一个来回之后,阿宁在桥头下了车,他心里有了谱,给金婵发去信息:你去机场接到鲍先生之后,要一个人骑摩托车先走,与他的车拉开两百米的距离,这样既能让他们看见你,又能在跳海之后有足够的时间脱身。我测算过了,从桥头到你跳海的地方,车子正常随着车流行驶,需要大约四十秒钟时间,这个空档足够我们消失了!明白吗?

  金婵回复:明白,我可以上桥之后让摩托车挤在人行道边,这样更能拉开一些距离,而且跳海时我会把摩托车推倒在路中央,这样就会造成拥堵,同时也能让老鲍他们更加注意到跳海的人是我。

  阿宁:聪明!

  金婵:再夸一句。

  阿宁:记住,你离开机场后给我发一条信息,然后提高车速,尽量保持和轿车一个速度,我好精确计算时间接应你。

  金婵:好的。我现在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

  阿宁:这就对了,监狱里的人都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

  金婵:现在九点整,我早已经收拾好了一切,就等着十点钟扔掉那些“小纽扣”呢!

  阿宁:好,我们做最后的行动前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

  金婵:好的。

  阿宁压了压帽檐,伫立在金灿灿的桥头,白天浑黄的海面在夜晚变成昏黑的幕布,金光璀璨的华灯将海面泛起的浪花照耀得闪烁不息,像夜里跳舞的萤火虫。

  他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了一口,烟雾在口腔徘徊一圈,又被他整个吐出。他认为,金婵经历了这样一次改天换地的洗礼之后,应该能适应这个不堪的世道了,不会再懵懵懂懂地摸着石头过河,可以凭借她自己的本事渡过难关,选择一种她想要的日子。任何东西都不能满足所有的人,顺应天性,就是天堂。

  在桥头站到了九点二十分,他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北京街,在一家店铺里花两千元买了一套大妈装,然后打车去了港澳码头。虽然约定的是十点见面,但黄老大已然在船头等候多时了。

  进到船舱之后,阿宁打开钱袋,从里面拿出三十万港币拍到黄老大手上,豪气地说:“黄大哥,给,辛苦费。”

  黄老大瞪大眼睛看着阿宁,然后又有些迟疑地看着三捆千元大钞,声音有些发怯:“这……这……张总,这太多了吧?我只是出了几趟船而已,值不了这么多钱的啦!这……”

  “唉,黄大哥,不用客气,我这两天赢到钱了嘛!呵呵。合作这么久,你做事稳妥,我很满意,赢到钱分一些给你喝茶很正常嘛!呵呵。”

  “这……嗨!张总,这多不好意思!嗨!”黄老大的脸上带着感激不尽的神色,重重地抓了抓阿宁的手,点点头接过纸币。

  他转身把钱塞进一个棕色的皮质腰包里,从里面拿出一本护照递给阿宁:“张总,您看看,怎么样?”

  阿宁接过护照,上面的信息没变,只是那个叫朴奉春的韩国丑女头像换成了绝美的金婵。

  仔细看了一会之后,阿宁以一个外行人应有的犹疑口吻问黄老大:“这个护照明天从香港离境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这是合法的,当然没问题啦!”黄老大十分肯定地说。

  “开船,咱俩现在就去友谊桥下。”阿宁把护照装进钱袋,开始脱衣服。

  黄老大启动马达,铁皮船隆隆地驶出港澳码头。

  船头劈开浑黄的海水,船尾泛起翻滚的浪花,不多时,友谊大桥就在眼前。

  黄老大将船缓缓开到桥洞下方,阿宁早已经换好了潜水服,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点三十五分了。他给韩小姐打了个电话,知道三个人已经收拾好东西退了房,正在去关闸的路上。他把自己的腕表、“打火机”等所有东西都放进钱袋里,然后背上氧气瓶,戴好潜水帽,把潜水镜推上额头,和黄老大一起将充气筏充好气,像扔一个大床垫一样把充气筏扔在水里,够着手把充气筏的安全绳还系在那个铁环上,剩下的就是握着小手机等信息了。

  海水的咸腥味清浅地刺激着鼻腔的粘膜,产生一种丝丝的痒,让人忍不住要打喷嚏。近距离接触海面,才发现大海也像人生一样,是矛盾的。它波涛澎湃、暗潮汹涌,但它也是温和博大的,不但纳尽百川,也在吞噬生命之时挽救、养育生命。它一样每天以多个面孔示人,复杂多变,喜怒无常。

  海水在桥洞里的涌动声嘶哑起来,似一个悲妇在呜咽。洞壁也如一堵黑漆漆的幕墙,产生了下压的态势。

  十一点零八分,小手机收到了金婵发来的信息:我出发了。

  阿宁急忙回复:收到,我在桥下等你。

  金婵:一会见!

  阿宁:关掉手机,快走。

  金婵没有回复,阿宁戴上潜水镜,将小手机塞进钱袋里,对黄老大说:“黄大哥,开船吧!还在三百米的位置等我。”

  黄老大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吧!”

  阿宁一个后空翻落水,转身把头冒出水面,扇动脚蹼,先从黄老大手里接过推进器放在充气筏上,然后又接过另一个氧气瓶和潜水镜,推放在充气筏中间。一切准备就绪,他冲黄老大一摆手,铁皮船哒哒哒向后倒去,距离越来越远……

  阿宁拽了拽固定充气筏的细绳,很结实。现在海面相对平稳,充气筏像个摇篮一样漂浮在水面上。他没有爬到上面去,而是检查了一下上面的几样装备,感觉没有落水的危险之后,他手把充气筏的边缘,顺着昏暗的桥洞望向远处……

  不知何时,天已经阴了下来,满天的繁星一颗不见,没有风,阴得很沉,像一块巨大的黑幔往下覆盖。突然,一道闪电刷地一下照亮天幕,伴随一声震耳*聋的惊雷,将阿宁震出了一个寒战。他仰头遥望,黄老大的铁皮船像个怪兽一样孤零零地飘荡在海面上,不禁催生了人的失败感。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大桥左侧的海面,手把着充气筏的最边缘扇动脚蹼,以最大限度将上身探出桥洞,这样可以将视野拓展到最宽。

  他扭着脖颈,沿桥壁向上望去,金黄的灯光似乎挂在苍穹,斜侧面的一排桥柱像一队沉默的勇士,拼力伸向夜空,妄图把无边的黑幕捅破。

  耳侧是有声响的,水花拍动着水泥桥墩,也有隐隐的风声,似乎还夹着大朵雨滴,但阿宁的耳中一片静谧,他的全部神经都聚焦在高处,似乎在等待着逆转乾坤的瞬间。

  时间差不多了,阿宁的心咚咚直跳。他目不转睛地仰望着上方的桥栏,一朵雨滴不偏不倚,直直地落在了潜水镜上。

  他一挤眼睛,闪电雷鸣像战鼓一样交奏起来。暮地,又一个闪电霹雳而过,几乎把天空撕裂。借着白炙般的亮光,一个黑影伴着轻呼闪坠而下,就在他的大脑做出反应的瞬间,几米远的海面砰然被重物砸起了一大片水花,致使水波涌起了一米多高。他和充气筏同时向高处浮起,他奋不顾身地松开抓着充气筏的手,猛一跃身,扎进重物落水的中心。

  此时,水面之下朦胧昏暗,情急之际,他叼着氧气管努力鼓腮大喊:“金婵……金婵……”吐字很不清晰,声音闷在口腔里。

  就在他准备继续下潜时,脚蹼突然碰到了一个物体,他知道这是金婵无疑,猛地旋转身体,将头部露出水面,伸手就薅住了金婵的头发,继而他使劲扇动脚蹼,另一只手刚想托住金婵的下巴,胳膊就被她死死抱住,慌乱中金婵大喊:“啊!呜……”

  阿宁急忙高举双手,尽最大努力将金婵的头部托出水面,然后猛地力沉丹田,扭动腰部,狠扇脚蹼,几下就将金婵拥到桥洞下。

  金婵痛苦地吐出一口海水,苦着脸颤抖着说:“啊!摔死我啦!啊……”

  她无法使自己镇定,不单单嘴里语无伦次,手脚也在瞎蹬挠。阿宁钳住她的腰,将她顶在充气筏上,另一只手托了一下她的*股,硬生生将她举到了筏垫上。

  金婵嘴里还在哼唧着,两手斜支着要颓倒的身体。阿宁扇动脚蹼,一只手把着充气筏,一只手忙乱地往她脸上扣防水镜。

  金婵苦着脸,腾出一只手配合阿宁扣上潜水镜。扣好之后,阿宁又往她肩上套氧气瓶。这时他吐出氧气管,大声喊:“快套上!把氧气管叼上!”

  金婵咬着嘴唇,将氧气管叼在嘴上。阿宁一伸手,把氧气阀打开,扳过她的脖子扣上了保险带锁扣,然后一把抱下她,冲着她的耳朵说:“抱住我的腰!”

  金婵立马双臂扣死阿宁的小腹,将身体紧紧贴住阿宁的后背。阿宁拽过水下推进器,扇动脚蹼,拖着耍赖一样缠在背上的金婵,几把拉开充气筏固定绳的活扣,拧开放气筏门,手忙脚乱地挤压着里面饱实的空气。随着嗞嗞的喷气声,充气筏迅速变瘪。阿宁来不及按规程去折叠了,随着身体失去重心,他想把化作扁皮袋的充气筏的一角使劲掖进自己的潜水服腰带里,但金婵非常不配合,她双臂死死搂住他的腰。无奈,他抠了一下金婵死扣着的手指,示意她抓紧手中的东西。然后也不管她到底抓没抓住,随着身体的下沉,他飞速按了推进器的启动键,一股强劲的动力斜刺着向手臂传来,呼地一下,两个人同时向水底扎去。

  到达一定深度,阿宁急忙抬平推进器的前端,调整方向,按动了最高转速键,霎时,强劲的动力在浑暗的水下卷起了一团旋流。

  以阿宁的经验,自己驮着金婵应该是在三四米深的水下穿行。上次带着黄老大试验的时候,他默数了七十个数就穿行了将近三百米。现在身上的金婵比黄老大轻巧很多,当他默数到六十八的时候,感觉差不多了,微抬手臂,将推进器的前端向上倾斜了二十几度。

  嗖地一下,阿宁的上半身随着推进器跃出水面,他急忙关闭动力键,将推进器放平在水下二尺深的地方。

  又向前推行了十多米远,推进器的桨叶慢慢停止了旋转。这时潜水镜上的水珠也滑落殆尽,他左右扭头寻望,看见黄老大的船已经与自己平行,停在大约二三十米远的地方。黄老大正手持一个中型手电在水面上乱照。

  阿宁扭过头想看看背后的金婵,但扭了一圈也没看到,因为她的脸死命地贴在他后背上,像粘在一起了一样。肚子被她勒得生疼,呼吸都吃力。

  阿宁快速扇动脚蹼,耸了耸肩,金婵还是没挪开紧贴他后背的面颊。他随着身体的下沉,启动推进器,调至最低档,向黄老大的船游去。

  眨眼之时,推进器的前端险些旋绞到船身。阿宁一转身,身子也跟着打横,他急忙关闭推进器,猛蹬两下脚蹼,跃出水面。

  “哎呀张总!”黄老大寻声将手电光锁定在阿宁脸上,探头伸手抓住他抬起来的推进器,大猫腰向上一提,借着海水的浮力,将他的胳膊抓住。

  阿宁松开推进器,一手抓着船舷上的挂环,另一只手绕到背后托住金婵的*股。金婵的手稍稍一松,他猛一抖肩,将金婵搂到胸前,举手再一用力,胸口一挺,把金婵的身体拱贴在船舷上。黄老大一下拉住金婵的胳膊,将她拽了上去。

  这时阿宁才发现,金婵的大拇指和食指之间仍然死死钳着瘪皮袋一样的充气筏。只是这个皮袋子在水下穿行时一丁点也没有妨碍前进的速度。

  阿宁也爬上甲板之后,金婵还靠坐在舱门口哆嗦着。

  阿宁拍了拍她的脸,把她推到额头的潜水镜摘了下来,又卸下她背上的氧气瓶,喘着粗气问:“活着不?”

  “哇……”金婵搂住阿宁的脖子大哭起来。

  阿宁抱着她水淋淋的背,轻轻地拍了拍,柔声说:“小声点,让人听见。”

  金婵努力止住哭声,贴着阿宁的脸颊,和他一起扭头望向黄金腰带般的友谊大桥。几百米远的距离,影影绰绰还能看到桥栏上的一小撮人影。很多车子都滞留在第三个桥洞附近,似乎还能听到偶尔的大声嚷嚷……

  马达已经隆隆启动,铁皮船向着澳氹大桥方向驶去。阿宁和金婵都重重地舒出一口气,无论桥上的人采取怎样的搜救措施,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刚刚只身跳海的柔弱女子此时此刻正在渐行渐远的一艘客货两用船上,与一位身穿潜水衣的男子紧紧相依……

  黄老大全神贯注地驾着船,阿宁半搂半抱地把金婵弄进船舱,然后拉上遮光帘,又扯下铁丝绳上的一条白毛巾为她擦了几把头脸。她这才恢复了人样,并且美得相当扎眼。之后,阿宁转过身,从钱袋里拿出那套大妈装,命令道:“擦干身子,换衣服。”

  说完,阿宁扯下另一条毛巾,拿着自己的衣服走出船舱,钻进驾驶室,开始擦身子换衣服。

  黄老大叼着雪茄,将铁皮船开得飞快。不是很急的雨滴扑打在风挡玻璃上,节奏感很不均匀,犹如刚刚阿宁的心跳。

  换完衣服,阿宁走出驾驶室,敲了敲船舱的门,问道:“换完没?”

  “换完了,进来吧!”金婵的声音很平静,过了鬼门关的轻松心情飘然而至。

  临拉开舱门,阿宁还回头望了一眼已经朦胧的友谊大桥,除了一缕金灿灿的光,什么都看不清了。

  回过头,阿宁一愣,这身大妈装买肥了,金婵套着它就像女儿偷穿了妈妈的衣服一样滑稽,修长的脖颈把领口显得特别宽敞,耀眼的钻石项链还在,阔绰的袖口有些像唱戏的花旦,暗色的花纹也实在太老气横秋,天价腕表也完好无损地戴在白皙的手腕上。

  金婵撅着嘴抖了抖这身肥大的裤褂,皱着眉头说:“看看,这就是你买的东西?内衣呢?在哪里?”

  她说完,指着放在黑色紧身衣上湿漉漉的小*裤和蕾丝文胸。

  阿宁一伸舌头,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撇了撇嘴说:“忘了,呵呵。”

  “哼!是不是这辈子还没给女人买过内衣?”金婵揶揄地看着阿宁,轻扭腰身旋转了一圈。

  阿宁默认地点了点头,有些无辜地说:“可不是嘛,你问问,哪个男人买过女人的内衣?”

  金婵光着脚凑到他面前,娇滴滴地说:“以后我的内衣就得你买。”

  阿宁侧了一下身,躲过金婵的锋芒。但他马上停住了,又站正了身体,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目前金婵迈出了这一步,是脱壳了,但同时她也成了孤家寡人,从此无依无靠,自己可能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想到这儿,阿宁迎着她美得无可挑剔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伸手轻捋了一下她湿漉漉的秀发,那上面还带着海腥味儿。

  金婵歪着头,捉摸不透地笑了。她轻轻扣住阿宁的腰,越扣越紧,就像刚刚在海水里一样。她强烈地感觉到自己与这个男人的躯体已经没有了距离,连一层纱的距离都没有。自己这具没穿内衣的胴体滚热起来,似乎进了微波炉。

  阿宁很理解她此时的脆弱和那种无依无靠的无力感,如同在风雨飘摇的浪尖上抓住一根绳索,她在此时最需要的就是自己这个最信赖的男人了!

  于是,他用商榷的口气说:“别搂那么紧行吗?我也没穿内衣。”

  “不行。我从来没这么热过,从来没有。真的,从来没有过这种燃烧的感觉!”

  金婵的脸都发烫了,口中的香气也含着相当的温度,身体如吸盘一样粘牢阿宁的身子,全身似乎都在蠕动。

  阿宁歪了歪下巴,躲避了一下她的攻势,极力抑制住从小腹袭上来的热浪,吞下即将泛滥的口水,微颤着声音说:“你别这样,这样你会害死我的。快松手,再逼我的话,我跳海啦!”

  话音一落,金婵眼里突然闪现出一往无前的光,犹如壁炉里松香木的火焰,散发着跳动的灼热,言之凿凿地从无比*感的嘴唇里蹦出几个字:“你没权利死,你不会丢下我。”

  阿宁刚要扭身挣脱她的束缚,哪知,她竟然猛贴腰身缠住他的腰,似乎整个身体都被她裹挟。而且,她竟然隔着运动裤一把抓住。

  阿宁急了,一下将她推坐在椅子上,举起巴掌要扇她耳光。但是,手掌却停在了半空,中指哆嗦着微弯了几下。

  须臾,阿宁放下手臂,避开她凝视的目光,难为情地背转过身。

  金婵盯着阿宁结实挺拔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慢慢浮现出幸福女人独有的笑容。那笑容里不光是幸福的,还有一种无边的满足,她心中顿时滋生出征服者的*感。

  在她这颗一直被雾霾笼罩的心里,这个面对自己倾城美色而转身的男人,简直是一块充满*惑、需要用极度耐性精心雕琢才能成为至臻作品的璞玉。今晚在咸腥奔汹的海水里,他伟岸的身躯是托起自己生命的高山。刚刚,他雄*的躯体是让自己重生的脉搏,能让自己以一个女性的感知遨游在无尽的宇宙里,无边无界……

  呆立半响,阿宁带着被羞辱的温怒转回身,指了指金婵湿衣服旁边淋着水印的手机,屏着怒气说:“快!把它扔海里。”

  金婵见他这般情景,更是欣喜若狂,几乎将他当成了一个被*妇*戏的少年,以胜利者的姿态,两只手指捏着手机的末端,舒畅地笑着在他面前晃过,*部摆动特别大,一步一扭地打开舱门,轻盈地将手机扔进大海。

  阿宁憋着一股气,但又不能冲着一个刚刚改天换地、无依无靠的女人爆发。他指了指扭到自己身边的金婵,发着吓唬孩子的狠气说:“今天,今天这是你最后一次挑战我的底线。要是再有一回,不,哪怕半回,我……我再也不管你了!说话算数!”

  说完阿宁转身去拿钱袋,金婵照着他的*股就掐了一下。阿宁刚要回身发作,她却百般讨巧地后退一步,无辜地说:“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刚,刚刚也不是不故意的,嘻嘻……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不过,我倒完成了一个心愿,最起码知道你是健全的男人,而且还特别健全,嘻嘻……这样才能证明你在香港那次不是骗我呀!嘻嘻……”

  阿宁气得真想把她一脚再踢大海里去,但他知道自己不会那么做的。恨恨地指了指她,万般无奈地说道:“金婵,我郑重地警告你,不要再那样对我,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我的爱情值得从白垩纪等到现在,你别试图玷*它,我死也不妥协!”

  阿宁几乎是喊出来的,黄老大不明就里,听到喊声,他回身推开小窗子,向船舱里窥望。

  看到阿宁摆手,他叼着雪茄扭回头,继续开船。

  金婵脸上的笑绷住了几秒钟,随即又松弛下来。她太自信了,自己的美貌倾国倾城,是男人就会无一例外地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面前的这个男人只是男性当中的一朵奇葩而已,但再怎么奇葩,终究是男人,下半身永远是叛徒,迟早得就范。她似乎进入了幻想,觉得自己倒在了他的怀里,把脸贴在他胸口,紧紧地贴着,再被他紧紧抱住,整个躯体都被他融化……

  “喂,让驴踢啦?”

  阿宁手里拿着一个小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

  金婵收拢涣散的目光,无限满足地“噗哧”一笑,接过小手机抚*了一下,抬眼笑望阿宁,声音磁性诱人:“知道我的小手机藏哪儿了吗?”

  “哪儿?”阿宁疑惑地望向金婵脱下来的湿衣服。

  “在这里,嘻嘻……”

  金婵像个小女生一样,满脸欢喜地拿起质地高端的黑色紧身裤,从裤腰的松紧带里抠出了小手机。

  “看,我特意在这里缝了一个小兜,只要裤子不被水冲走,小手机就不会丢。机芯浸水了也不怕,SIM卡不怕水。手机吹干了还可以用,里面存着好多条你发来的信息呢!”

  金婵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甜笑,她似乎已经确定了这个男人终将成为自己的私有财产,自信满满,毋庸置疑。

  阿宁从她手上拿过小手机,掏出自己的那部,打开舱门一起扔进了大海。然后把新买的那部小手机从她手上夺过来,揣进她的大妈装口袋里,郑重地说:“这里边存有咱俩单线联系的号码,澳门的网络覆盖整个东南亚,到哪里都可以直接联系。但是一定要记住一点,这组号码只能单线联系,不可以混用。”

  金婵使劲儿点了点头,表示特别听话。小手插在大妈装的挎兜里,紧紧握着小手机。

  阿宁把钱袋打开,指着里面的现金说:“这里有二十五万美金,三十多万港币,到香港之后,你去中环瑞士银行办事处开一个户口,我把将近三亿的港币全部转过去。只要记住密码,你走到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不会缺钱花。喏,这是你的新身份。”

  阿宁把那本韩国护照递给金婵。

  金婵接过护照仔细瞅了瞅,一脸的惊奇,犹疑着问:“这个东西能用吗?”

  “不能用的话我弄它干嘛?”阿宁白了她一眼。

  “朴奉春,这个名字太土了。”金婵撅了一下嘴。

  “张娜拉不土,没死呢!”

  “其实那天你告诉我这个名字之后,我就在心里背熟了,万一有人喊这三个字,我就答应。嘻嘻……”

  阿宁看了一下表,现在已经十一点四十分了,本打算救起金婵之后让黄老大靠岸,这样在十二点之前,自己就可以出关了。但现在看来,今晚出关是不可能了,金婵这个时候是不会允许自己离开的,她太需要安慰了,犹如一个新生的婴儿,自己就是她的襁褓。她或是一叶飘泊于汪洋之上的浮萍,自己就是她抓根的小岛。

  阿宁拿出手机,拨了韩小姐的电话。少顷,电话接通:“喂,张大哥,我们都在拱北出口等你呢!”韩小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几分期许。

  “呃……你们都回家吧!今晚我出不去了,明天给你们打电话。”

  “哦,是这样呀!那么,张大哥,明天你一定要出关,因为你的证件明天到期了。”韩小姐有些失落。

  “好,明晚一定出关,挂了。”

  “嗯,明天我们都来关闸等你,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好,呵呵。”

  放下电话,阿宁看见金婵有些不高兴地望着自己。

  他皱了皱眉,聚拢一些勇气,故作平静地说:“本来……本来打算送你上船后我就撤了。但是……但是怕你一个人不太适应,今晚我和你一起去香港,安排完了,明晚我再回来。”

  金婵放松面孔,满意地笑了。

  黄老大干了大半辈子蛇头,港澳地界犹如他家的后花园。铁皮船横穿沙洲、小磨刀,在大屿山的鹿劲村靠岸。

  上岸后,黄老大领着阿宁和金婵打车来到九龙观音山附近的一个公寓。这间公寓是黄老大一个兄弟常年包租的,就是为了招待一些“不方便”的朋友。

  安排妥当之后,已经凌晨两点多了。黄老大出去买了些便当,他自己拎着一份回了偏房,把主卧室留给了阿宁和金婵。

  阿宁打开便当盒,夹了口饭菜吃起来。吃到第二口时,他停止了咀嚼,对撅着嘴呆坐于餐桌对面的金婵说:“咋不吃呢?”

  金婵嘟哝一句:“人家不喜欢吃这些,我要去尖沙咀吃燕鲍翅。”

  “行,明天陪你去皇家太平洋酒店吃大餐,今晚先吃这个吧!”

  金婵仍是不吃,撅着嘴看阿宁。 赌城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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