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Unpredictable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被祁臻抱进浴缸,打开花洒时,周靳言才意识到原来这里的隔音并没有那么好。
他手攥着浴缸的边缘,眼睛半眯着,根本没有力气睁开,浑身上下被祁臻禁锢着,渗出了薄薄的汗。耳边被热息灼着,几乎要烧干他的理智。整个人的都在溃散的边缘,意识已经无法再拉扯这副身体,他在慌乱中抬起头,用最后的力气抱住祁臻的脖颈,整个人献祭一般缠在他身上。
“别怕。”祁臻拍了拍他的后背,摸着他眼尾那一瞥深红,“我们慢慢来。”
周靳言皮肤白,所以,任何痕迹都格外清晰。他情绪很难被影响,即便影响到了也不会很重,但是一旦突破了那个点,所有情绪都会被暴露在祁臻眼里。
祁臻很喜欢看周靳言这样,他眼睛会半眯起来,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像极了未完成的珍珠项链,稍微一晃,珠子便会顺着起伏的线洒落一地。他会轻轻皱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那抹红就是失控的先兆。他动情的时候眼睛里会泛起一层薄薄的水汽,像极了日出时,光与海浪交织出来的,掩住混光浓稠的雾。
“别怕。”
周靳言抬眼,看见祁臻在摸他的脸,眉头蹙着,像是在克制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在压抑那些忽然涌上来的躁动和心疼。他手垂下来,搭上周靳言那只瘦白的手,紧紧握住。
“不着急。”
......
从浴缸里被抱出来的时候,周靳言整个人身子都是软的。
“宝贝。”祁臻小心翼翼将他抱出浴缸,踢开自家卫生间的门,像归还珠宝那样轻柔地把小美人放到床上,裹进被子里,自己也跟着躺进去,“怎么那么乖,嗯?”
周靳言艰难动了动身子,把自己转过去。
他!妈!的!
祁臻就是个流氓头子,还是个有文化的流氓头子!
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小言。”祁臻撩开他头发,男人声音低沉而又温柔,像只饱足的狮子,“刚才舒服么?”
“疼……”周靳言声音沙哑,捏了一把祁臻的脸,一脸嗔怪。
“男人不坏,美人不爱。”祁臻一伸手把他抱到自己怀里,磕着他的额头,语气委屈巴巴,哄着他吻着他,“不会断的,我会克制自己的。”
翻译过来就是——我错了,但我下次还敢。
他给周靳言盖上被子,低头亲了亲人红透的脸蛋,让周靳言的脑袋贴着自己的胸口:“都是我的人了,我不是都看过了吗,现在害羞是不是有点晚。”
周靳言抬头看他,眼神像只被攥住尾巴的小狐狸。
不得不说,这张脸,配上这个生气的表情,简直就是......勾引。
看得祁臻有点渴。
他舔了一下牙尖,喉结不动声色地滚了一下。这个细小的动作没逃过周靳言的眼睛,他看着祁臻明目张胆地做完了这一套流程,甚至还没有承认错误的意思。
周靳言愣了一下,然后恶狠狠地一口咬上他锁骨。
小美人牙尖嘴利的,咬人根本不嘴软。更何况他是真的生气。
祁臻这个人一定是背着他练了什么妖术。
整个过程里,他没办法拒绝祁臻提出的任何要求,整个人任由他摆布。
“宝贝儿,乖一点。”祁臻挑眉看他,语气里是不容反驳的权威,“你还有劲咬我?”
周靳言使劲点点头,然后又疯狂摇头。
可千万别再来一次了,再来一次他真得废在这。
这个人果然是他妈的学医的,找地方找的太准了。
然后下一秒祁臻无视了周靳言的答案,手肘撑起身子将周靳言都罩在自己的怀抱里,另一只手抚上周靳言柔软的耳廓,像逗弄小猫一样去吻他柔软的嘴唇。要不是周靳言反应快,估计这会床垫都要塌下去一大块。
舌尖被吮/住,脊椎里的酥/麻一下蹿上天灵盖,周靳言手臂条件反射地勾上人的脖颈,带得指尖一并颤动,轻的像是呼吸间的波动。被手指插进清爽发根的时候,祁臻呼吸一滞,吻便更加深重,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粗鲁。
一个吻就能带起他身体全部的记忆。
“哥哥……”周靳言微张着唇,唇上血色渐浓,“祁臻?”
祁臻微微偏头,让开毫厘,他等着周靳言适应。一如当年那样,错开几厘米,等着周靳言的答案。三年前他真的这么等了,他等来的是周靳言的吻。
现在不管后面是不是周靳言的吻,他都一刻不想再等。
祁臻抓着周靳言的后颈,直白如当年一样追着吻回去。他才意识到,自己远远比自己想的还要爱周靳言。接过那么多次吻,两人的吻从来没有很重,即便是今天晚上的也没有这么重过。
从来一次没有像今天这么凶狠,凶狠到几乎要将他吞没,重到像是要确认某种存在。
就算他离开那么多年,祁臻骨子里还是那个风流潇洒少年郎,还是会遵循自己的本能去吻周靳言,去爱那个他爱得最深的人。周靳言被他吻着,变着法地汲取着,唇竟然也不自觉地跟着祁臻走,本能地回应他。
唇瓣相贴,一刻也不愿意分离。祁臻将周靳言都拢在怀里,他整个身子都罩在周靳言身上,以霸道又强硬的姿态做最温柔的事。
他小心翼翼地吻过周靳言的眉心,眼睛,到鼻尖,到嘴唇。小美人身子太软,只是听到他的呼吸声祁臻就觉得要发疯了,就已经要克制不住了。
更别提真的吻到他了。
祁臻忽然觉得条件反射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不管几年,开关触发条件都没有变。就算中间错过了那么多年,在看见周靳言的时候他的身体永远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似乎每一个动作都合情合理,似乎他们本来就应该这样,没有理由。
大概因为开关是周靳言的名字祁臻想。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这些名字是什么时候被刻上去的,可能三年前,每一次触碰都像是一次庄严而无声的宣誓,在皮肤的每一处都印上了记号,甚至刻进了骨血里。
松开唇的时候,祁臻瞥见周靳言眼睛里的水汽,最后在脆弱的眼尾处凝成一抹红。他们额头相抵,鼻尖相碰,祁臻轻轻用指腹摸了摸他的眼角,嘴唇贴着他的,唇齿交错间低声问周靳言:“不哭,我在这里。”
“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吗?”
周靳言有点发懵,还有点酒意未消。他傻傻的,愣了好久,才呆呆地点了一下头。
当年祁臻问他,我们一辈子不分开,好不好?他只是笑笑,用一个吻带过去。刚刚祁臻又问他,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他没力气,只好咬着祁臻肩膀当作回应。
现在想来,没有什么“晚点再说”,也没有什么“等一等”。以前觉得这些事情都可以等一等,是因为还有时间,是因为周靳言觉得还来得及,还可以晚点再说。
他自以为可以等到有一天他们长大,等到有一天身边不再那么吵闹,等到他们找到乌托邦和永无乡,自以为可以等到那个时候再把答案说给祁臻听。
他自诩理智到极致是成熟,总是想找一个最合适的时间,找一个最合适的答案,找一个最合适的机会,他找了好久,找了三年。他总以为谁都会离开。因为人生总是在离开,他一度偏执地认为只要他先离开就不会受伤,可他忘了伤害是相互的。
可是他什么也没找到。
周靳言失去了太多,他几乎失去所有,他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到了祁臻这里,他连孤注一掷的勇气都没有,身体在发抖,连祁臻的眼睛都不敢看。
“小言。”耳边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声音更低,更温柔。
祁臻单手抚着他的脸,低下头去看他,望着他的眼睛里沾了一层水汽,手指给他揩着脸颊,一下一下,动作温柔:“看着我。”
周靳言那点强撑出来的坚强瞬间碎的一干二净。
额前的碎发被轻柔地拨开,闪着星光的眸子里,只有满腔爱意。
已经到极限了。
“再给哥哥一次机会好不好?”祁臻问他,“可以吗?”
他眼睛里似有月色朦胧,有很深很深的一潭清澈。
周靳言抿唇缓着呼吸,捏着祁臻的下巴就吻了回去。
“哥哥。”
一颗铜墙铁壁般的心霎时被撞得七零八落。
流浪在外的小飞船终于穿过层层眼花撩乱的星团,拂开漂浮弥散的璀璨星河,闯入另一个孤单宇宙,重新降落在那颗好久无人问津的小星球上。
穿越亿万光年,跨过几个时间线,终于在微笑中,悬浮的心脏抵达了目的地。
视线落在那张比银河星点还要美丽的面孔上。祁臻呼吸有些重,周靳言被他吻得嘴唇很红,整个人都蜷缩在他怀里,手指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你不准再自己跑走了。”
祁臻语调温柔,声音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栗。洗澡的时候祁臻才发现周靳言腿上和胳膊上到处是疤痕,有几条甚至长的厉害,祁臻根本不知道这么多道疤痕到底是用了多大力气才敢在身上划出来,他想象不到当时周靳言几乎对生活绝望到什么程度才会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他的小美人那么怕疼,怎么会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他甚至都不敢去细想周靳言经历了什么,那几道疤痕看得他心像被捏碎了一样,一时之间所有的回忆全部被脆弱心脏接受,撑得祁臻有些坚持不住,头疼的要裂开......他双眼布满血丝,眼窝发青,低低道:“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再也不会让我的小美人离开我了。”
说了两遍。
心疼到无以复加,不知道还能怎样。
周靳言咬着嘴唇,把自己贴在祁臻的怀里,吻上他的唇,冰凉的唇瓣触到温热的皮肤时,几乎是一瞬间的犹豫,那捧火顺着就烧了过来。
“哥,都已经不疼了。”
他嘴唇贴在祁臻的唇边,轻轻贴了贴唇角,像一个笨拙的小木偶,极尽可能地用他的方式去讨好祁臻,想让祁臻也有安全感,哪怕比以前多一点点也好。
“不疼了,真的都不疼了。”
还没反应过来,祁臻已经把他更紧地抱在了怀里,用力地把那些安慰堵回了周靳言的喉咙里。只怕那一个怀抱要将人骨头都揉碎,周靳言却丝毫没有反抗,直到疼得忍不住了才出声叫他:“轻点……嘴巴……”
祁臻动作一停,手臂缓缓松开,咬着嘴唇,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在掩饰那些细细密密的情绪。他手指拨了一下周靳言的头发,额头和他相抵,吻着他的鼻尖,小心翼翼,生怕有一点动作弄疼周靳言。
他的小美人是尊贵的艺术品,轻轻一碰就会碎的。
“靳言,你不是我人生路上的一个单纯的节点而已,不要觉得你自己不重要。”祁臻眼眸晦暗,将周靳言藏在他身子的阴影里,声音小心翼翼,手指抚摸人的动作都轻得像是呼吸间的波动,“你在我心里很重要,我没有你不行的,我不能没有你……”
“我真的不行……你不能这么对我……”他的声音从嘴唇里透出来,沙哑又干涩,“宝贝,你如果出事,我要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
“你不能拿着我的心往地上摔。”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们自己都不知道那三年怎么过来的:那三年祁臻选择让自己掉下去,变成一个只会考试的机器。那三年周靳言选择让自己掉下去,变得麻木不仁,再也没有痛觉。
他们拼命努力,拼了命地想要早点再见到对方。
拼了命地想要回到过去。
就算周靳言伤得祁臻遍体鳞伤,一颗心皱皱巴巴缝缝补补。但当祁臻看到周靳言这副模样,首先涌上来的还是密密麻麻的心疼,而恨意早就不知所踪。
心疼,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哪还舍得再说一句重话。
祁臻那个表情就像是被魇着了,周靳言捧着他的脸,勾着他的脖子,胸膛贴过去贴上他的胸膛,手足无措地吻他,和他磨蹭着鼻尖。唇瓣轻轻相触,两个人厮磨着欲望,将那些分离的痛苦都揉化在温柔的吻中:“你别哭,不要哭。”
“别哭。”周靳言手指擦着他的眼角,连声音都有些不稳,“你别哭,我在这里,别哭。”
祁臻握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虔诚又诚恳。
“不疼了。”周靳言眼眸和他对视着,声音有些放纵过后的沙哑,但却温柔至极,“我不会再那么对自己了,你相信我……”
祁臻嘴唇凑上来,没让他说完后半句话。
这个深吻持续的时间很长,也不知道彼此吻了对方看了有多久,总之眼神里都是酸楚和失而复得的欢喜,纠结缠绕着,狭长的眼睫相触,鼻息间都是对方的味道和温度,嘴唇上含的都是心爱。
周靳言被祁臻强硬地摁在身下,被人抓着禁锢在臂弯里。祁臻这几次的吻都太凶了,凶到周靳言不得不抓着他的脖颈,挺着腰去承受他的亲吻。祁臻没给他留出一点空隙,他霸道地掠夺着周靳言的唇,几乎要把周靳言拆吃入骨。“我的……”祁臻含着他的唇瓣,声音嘶哑,“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满身伤痕,满身狼藉。
“可你每次都骗我。”
他轻轻吻过周靳言薄薄的眼皮,再是鼻尖,最后回到形状美好的嘴唇,手抚摸着人的头发,以一种极温柔而又有占有欲的方式把他的小美人护在怀里。
“这次我来,我会自己守着你。”
周靳言恍然一怔。
隐约间,听见冰川碎裂,暖流裹挟着浮冰,静默着融向大海的声音。
凉意停留在胸口,祁臻挑着人下巴吻那双雾气迷蒙的眼睛。看到周靳言眼圈泛红,祁臻心疼得不行,他觉得只要可以让周靳言不哭,他做什么都行。
“好……”
一声一声的啜泣,迟来的孩子气终于叫嚣着盖过了那些少年老成的装模作样,周靳言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声音哽咽,平日里清亮好听的声音头一次这么沙哑。
泪珠子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往下掉,冰凉又苦涩。
“我好想你……”
“祁臻,对不起……”
他环抱住祁臻,把脸贴在他颈侧,感受他的温度。手臂被人带到温热的腰上,身体被人带进温暖的怀抱里。只是这样,周靳言就忍不住了。
“我们复合吧,好不好?”周靳言把头埋在祁臻的怀里,声音有点哑,但是很好听,他尽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很甜,“我们去国外领证,一辈子都在一起,我们家人那里我去说,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不能没有你……”
他说完对不起又说我爱你,说完我爱你又说对不起。支支吾吾,吞吞吐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说他喜欢祁臻,他说有什么事情他来扛着,什么都说,哭着什么都说,只是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祁臻。
“你说你还爱我,就够了,真的,就够了……”
这么一番语无伦次,祁臻却听明白了。
祁臻捏着他下巴吻他,没让他说完。
“我们没有分手,我们从来都没有分手。”祁臻眸光里满是宠溺,看怀里人眼眶发红,湿漉漉的眼睛里藏着星光,在那双眼睛里看到自己的模样,“我知道,我都知道。宝贝儿,你心疼我,我都知道……”
这么多年,还是这样。
只要周靳言一哭,祁臻就一点办法没有。就是要抽筋剥皮的切肤之痛,都不如周靳言那几滴泪烫得祁臻心里难受,他真的受不了周靳言哭,他连他委屈都看不得。
“宝贝儿乖,不哭了,再哭哥哥难受了。”
祁臻圈着他,耐心地用指腹按摩他的眼睛,温柔地吮去他的泪珠。周靳言被他捉弄的实在没了招,只能去回应他的亲吻。他们断断续续吻着,吻到周靳言身子再一次发软,迟来的疲惫感和酸痛感顿时席卷了全身:“等一下……”
“嗯?”祁臻啄着他的唇,又亲了两口,“怎么?”
“祁臻。”周靳言问他,软乎乎的小猫委屈巴巴地撒个娇,能要了命,声音抽抽嗒嗒,“像以前那样,抱着我睡,行吗?”
不想再回到那个自己一个人抱着一团冰冷被子的无边黑夜,不想再回到那个满身酒气,伤痕累累的寒冷冬天了。周靳言想要阳光,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在风雪里被冻了太久,遇到一点阳光视若神明,就自私地想要据为己有。
他太自私了,他想要祁臻全部的疼爱。
“都这样了,我还不搂着你,那我还是男人吗。”祁臻低头吻到小美人的鼻尖,声音温柔,真的像哄孩子一样,“我亲着你睡,把你哄睡着,好不好?”
他轻轻摸过周靳言的眉头,细细将蹙起的纹路抚平,又看着怀里的人,视若神明一般虔诚:“过来点,怕你冷,我抱着你睡,乖。”
周靳言蹭了蹭身子,抬头,鼻尖碰到祁臻的嘴唇,猫儿似地蹭了蹭。祁臻轻笑,这人接吻一点都不纯情,挑着周靳言的下巴就亲过去。
或许是因为心安,他连吻都变得温柔起来。祁臻动作轻了许多,没有再用力。他只是环抱住周靳言,小心翼翼去吻他的额头,到挺立的眉峰,到湿润的眼睛,到陷落的鼻翼,最后再到柔软的嘴唇,轻轻咬了咬。
这个动作包含安抚的性质,周靳言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腻在祁臻怀里,闭了眼睛。
“安心睡,我在这。”
他们又断断续续吻着对方,交换着气息,没一会,周靳言在温软的呢喃声中,倒在祁臻臂弯里睡着了。起初还有微微的抽泣声,祁臻还轻轻拍着,亲着他有些汗湿的额发:“宝贝,不哭了,哥哥在这儿……”他把周靳言搂得更紧了些,听见怀里的人嘴里喃着什么。他凑近去听,听得他心口一疼。
“疼……哥哥……”
一双温暖的手推开冰冷的空气,将那个孩子重新抱进温暖的怀抱里。似乎是有些不习惯,小孩子还动了动,结果被人更紧地搂在怀里,几乎是贴了上去,蹭着熟悉的味道,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祁臻忽然好难过。
他看着怀里熟睡的小狐狸,眼泪忽地就掉下来了。
他低下头,轻轻吻上周靳言的发梢,感觉人抱住他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又攥紧了些,像是在抓住什么,像是收起了一张放置许久的捕猎的网。
“你抓到我了。”
不会再放开眼前的人了,这辈子都不会了。
你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吧。
好久没有不做噩梦的夜晚了吧。
“以后再也不怕了。”祁臻低声在周靳言耳边低语着,“好好睡吧,睡一个好觉。”
再也不怕了。
黑夜太漫长,却挡不住这个人一身的光,破云而下,将他心口的风霜尘埃洗尽,悬着的心脏终于落地——凛冬散尽,星河长明。
他心心念念的小美人终于回来了,虽然迟到了一会,但是他依然很高兴。
“抓到你了。”
他的蝴蝶,最终还是飞出了深海,回来见他了。
※※※※※※※※※※※※※※※※※※※※
!!!! Unpredictab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