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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擦干脸上的泪痕,强作镇静来到了二老的房间,见两位老人在堂上愁眉不展的坐着,春华走上前去‘咚’的一生跪到他们面前。两手一拱磕了三个深响的头。二老一下懵了,不知道这个女孩的举动究竟是为哪般?赶忙起身搀扶。
春华台起头坚定的说:“请二老答应春华的请求,否则春华不会起来!”
沈浩友夫妇执意要拉春华起来:“姑娘有话直说便是了,我们定会答应的,啊,别跪坏了身子,起来再说。”
“您二老一时不答应,春华就一时不起来。”
见拗不过去,沈夫人忙说:“我们什么都答应!你快先起来说话。”
春华这才坚定的说:“春华愿意替小姐进宫,春华从此不能服侍你们二老,是春华不仁不孝,我意已决,请你们答应了!”
春华字字铿锵有力,没有商量的余地。沈夫人看看沈浩友,不知道该如何。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养在身边十几年的孩子,割谁她都痛。
春华自愿代替沈苏贞进宫,是沈家一家都没有想过的。尽管沈浩友夫妇愁眉不展了一整天,但是他们也没有想过要春华替沈苏贞选秀。现在她自己提出这一办法,沈浩友真是千万个感谢,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沈夫人也是热泪盈眶觉得这样对春华确属不公,但是天下有几件事能做到绝对的公平呢?春华意然决然,也是为了她自己求个心安,沈家给了她第二次生命,还给了她一个有关怀的家,这个大恩,她怎能不报?
只是,就算春华答应了,那县令这一关,怎么才能顺利通过呢?这是沈浩友的又一个难题。整个郡县的人都知道沈浩友曾救过县令大人的母亲,不知道他给不给这个人情,买不买账?
前年的寒冬,一天县令大人七旬的老母亲患了哮喘证,几乎喘咳的透不过气来。无奈数九寒天,冰雪漫地也出不得远门,老人病情渐重也没有时间去京城请有名的大夫。县令大人遂亲自到济生堂请了沈大夫前去医治。
沈大夫望闻问切诊断之后,便知老人年迈气衰,时又值寒冬便感了寒邪,犯了肺腑而引致肺气困顿,五脏俱咳,沈大夫开了方子急忙遣人速去济生堂抓药。自己拿出随身所带的银针,在病人的膻中、风门、定喘、肺腧等多处留了一刻钟的针,县令大人的母亲才好了些。事后喝了半个月的汤药,好的也差不多了。
事后县令一家老少对沈大夫千恩万谢。也不难看得出他们都是些孝顺之人。
时间不等人思考。沈浩友和夫人商量以后,把家里所有的积蓄分成两等份。沈大夫身上揣了一份,另一份沈夫人用绢子包好了以后放到了一个带锁的小盒子里,然后又放进柜子里锁了起来。
沈浩友匆忙去了县衙,他一路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一去能不能办成心里想的这件事。沈大夫来到县衙门外,只眼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他张望了一番,便径直往衙门口走去。
县令此时并不在堂上,这让沈浩友的担心减去了一分。若是在衙堂上商量此事,他真不知道如何开口,万一县令到时候一怒,不顾往日情面,他就颜面尽失了。
沈浩友看见旁边有几个维持秩序的衙役,于是走到其中一个身边,轻轻拉了下那人的衣角,迅速塞到他手里一锭白银。那人见状连忙收起,笑着看眼前人是沈大夫,便知其来意。小声对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句什么。沈大夫赶忙道了一声谢谢,便往后院去了。
自古以来,有钱能使鬼推磨。
县令大人正在后堂陪来使说笑。夫人的贴身丫头玉镯匆匆来到后堂门口,悄悄的对着老爷身边的年轻人招招手,只见那人高兴地小跑出去。
“玉镯姐,你怎么来了?”年轻人叫王稳,他一看见玉镯就心波荡漾,笑眯眯的问道。
“小声点,夫人叫老爷此刻过去,说有重要的事情商议。”玉镯小心翼翼,生怕被第三个人听了去。
王稳在县令耳边耳语几句,县令也笑嘻嘻的对来使鞠躬抱歉,推说内人身体不适,便起身离开了。
沈浩友早就听闻县令夫人没有其他爱好,唯独喜欢钱财,于是拿了家里一半的积蓄去找她,加上县令老母亲念旧恩愿意帮他,就这样把问题解决了。
等县令得到消息时,沈浩友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拿了别人的钱财,老娘老婆都拍着胸脯保证过了,让他这个好儿子好丈夫还说什么呢?
再说像这种如假包换的事,也是民间常有的。一些有钱的人家,不想让自家女儿去皇宫讨生话,拿钱买来姿色上乘的丫鬟冒名顶替,早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也就没必要太过紧张了。
春华就这样入了宫,未知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这一日阳光明媚,时值暮春,除了天气稍显闷热以外,如往常的日子并无二般。
镇子上各行各业的人们早早的便投入到一天的劳碌中。街上行人神色自若,苏贞和家里的活计们正忙着把早先晒制好的药材装进药房里的抽屉里,沈浩友也已开始忙着为早起等候的人们诊治。
正在这时,一个蓬松着头发的女人,急急忙忙着朝着医馆跑来,只见她粗喘着大气,顾不上形象更顾不得门外还在排队的人们,直冲到沈大夫眼前,扑通一声跪下,眼里的泪如泉涌,她哽咽着求大夫救救他丈夫的命。
见情形这般,众人都围上来看个究竟。
沈大夫凭着自己行医二十余年的经验,搀扶起地上女人说:“走!路上说。”他知道也许他多迟疑一刻就可能误了另一个人的后半生的性命。
大家这才看清眼前衣衫褴褛的女人,正是离此处一里多地的王远的妻子,王远几日前刚从外地回来,听说他做小买卖也赚了不少银两,刚回来一家人团聚,如今他的妻子这样出现在这里,定是家里有谁得了急病。
沈大夫和王氏一前一后,几乎是小跑这往王家赶去,不等沈大夫开口问,王氏就失声哭着说:“孩子他爹,前两天还好好的……就是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只是听他说热的发闷……我想男人家阳刚气盛……恰逢这两天也确是有些燥热的,就没有太在意。哪知道今早起床看见他直直的躺着……呜呜呜……脸上汗珠大滴大滴的渗出来,擦也擦不净,他自己倒好……不声也不嚷,像是……像是……”
说到最后,已经没有人能听清她呜呜的哽咽着什么了。
沈大夫跟着他的诉说,脑子迅速的搜集重要信息。“昨天晚上他做什么了?”沈大夫认真的问。
“什么也没做,吃罢晚饭就听他说浑身酸痛无力,想睡觉。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一夜也没听他说什么。”见大夫询问,王氏理了理情绪,又清了清哭疼的嗓音回答道。
“哦……”沈大夫若有所思的接着问,“前两天有什么症状没有,仔细想想,有没有咳嗽……”
话还没说完,王氏急切的接上了:“有!有……这两天他一直咳嗽,开始是轻微的,昨天就有点重了……”
说着就到了王家的大门口,王氏引着沈大夫去了里屋。还未进门,就听见两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的哭喊声。
王氏冲进屋里,只见两个孩子跪在床沿边上哭成了泪人,哭声与咳嗽声混合,已经乱作了一团。
而床上的男人,直直的躺着,一只手伸到床外,像是枯萎的花朵,搭拉在半空中。面色惨白,嘴巴微张,两眼微闭。这世界的一切声音,不管是嘈杂还是悦耳,再于他无关了。
王氏顿时瘫软在地。
沈大夫忙把她扶起,掺到一旁的椅子上。两个孩子看见刷一下跑到他们母亲身边,一半清醒一半颤抖的王氏伸手把他们拦在怀里。三个人抹着眼泪惺惺相惜。
屋子里一片狼藉,沈浩友跨过一个孩子伸出的腿,走到床边,仔细看了看躺着的人,伸出手指量了量他的鼻息,确实,他已经走了。那么突然……
纵使他是华陀再世,也无力回天了。临走他安抚王家老小,嘱他们节哀,把人好好安葬了,日子还是要继续。这个时候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是苍白的,这种切肤的痛,谁也替不了。 绝世医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