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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把小时候的往事早已忘的干干净净了,时隔十余年,别院那次,再见慕容玉儿的时候,他都差点没认出来。别说是儿时的戏言了,他甚至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看着慕容玉儿期待的目光,萧逸不忍心让她失望,只轻轻一笑,道:“睡觉吧。”
慕容玉儿不知道萧逸这话什么意思,他是在让她睡觉,还是说他们一起睡觉?正当她努力想弄明白这回事的时候,却毫无预兆的咳了半天。萧逸手足无措,慕容玉儿拿了丝绢掩着口鼻咳了一阵之后,不好意思的笑看着萧逸道:“老毛病了,总咳个不停。”
萧逸无意往慕容玉儿的脸上瞧了一眼,只见她面红耳赤,娇憨可怜,遂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只轻拍了她的被,安慰道:“天气渐渐转凉,夜里更是凉气重,别熬着了,早些睡下吧。”
说着,便伸手去拿里面的锦被。
慕容玉儿走到妆台前卸下头饰首饰之后,心里如进了莽撞的小鹿,小心脏怎么都停不下来噗通乱撞的节奏。
萧逸伸手牵她上了床,然后像是照顾妹妹那样,为她盖好锦被,掖好被角,然后自己也另外叠出一个被窝,麻利的钻了进去。
慕容玉儿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或许是自己不该想太多。不怀有希望也就不会失望,一开始她是不怀有任何希望的,可是他渐渐的给了她希望,然而,正当她为希望可以变成现实而喜不自禁的时候,现实偏离,希望又变回失望,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比一直得不到更令人难过。
两个人就这样在各自的被窝里,和衣躺下。
新婚之夜,本该琴瑟和鸣,春宵千金的,可是慕容玉儿却必须面对萧逸不肯碰她一下的现实,她躺在外侧,翻身看向欢快跳跃的红烛,嘴角的笑意消失,此时的她终于不用再伪装成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度模样,原来她不是不痛,不是不难过,只是,她要顾全大局,她要顾及他的颜面。
而此时,她只需面对自己,她只需给自己的心一个适当的交代和发泄。
一行清流翻过娇小挺拔鼻梁,与另一行急速汇合,顺流而下,浸透成一片温热的湿气氤氲。画面模糊,窗棂,红烛,彩屏在一层薄雾之外,渐渐的失去了形状。
她虽然流着泪,却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他不想给他造成负担,更不想因此毁坏了她在他心里的美好印象。
她有些发抖,尽管已经极力的想要压抑住。
她只能握紧拳头,紧咬双唇,或许这样,抖动会轻一点,心里会好过一些吧?
萧逸平躺在慕容玉儿里侧,他在暗骂自己,他在鄙视自己。
这就是一个太子该有的婚姻吗?太子不是高高在上,翻手覆手云雨随心的吗?这个在旁人看来高高在上的角色,又给自己带来过多少快乐,多少伤心呢?得到的和失去的,哪个才是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呢?
“为什么自己连一点点选择的权利都没有,我爱的人远离,爱我的人伤心,呵呵,我或许是这天下最无能,最悲剧的太子殿下了吧?”萧逸睁眼瞪着上方的罗帐,红色,周围都是喜庆的红色,可是被红色包围着的人的心情,却是灰色的黯淡的。
“她还好吗?她看到我和别人成婚,心里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失落?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出尔反尔的人,明明说过只爱她,却转眼娶了别人?”萧逸一想到苏贞,心里就一阵一阵的窒息痉挛,她一定不会原谅他,因为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可是慕容玉儿岂不是很冤屈?她是没有错的!她不该遭受这样的不公平待遇,她不该被卷入这其中来……”萧逸一会想想自己,一会想想苏贞和慕容玉儿,只觉得似乎每个人都是悲剧色彩的存在。
他侧眼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见她正侧脸对着门口的方向,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像是睡着了。他收回目光,继续想着自己的事情。
或许是红芯太长,弯到了一边,红烛内的蜡油顺势流淌出来,低落到根部的青铜底座上,堆成一堆。这样燃的很快,不到天亮,就已经燃尽,只余下残留的冰冷。
天快亮了的时候,红烛燃尽,萧逸终于安然的睡去了。当他再度睁眼看见这个世界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许久,阳光透过打开的窗户投射进来,照在干净的地板上,暖暖的,懒懒的。
他缓缓睁眼朝着妆台看去,慕容玉儿已经梳洗妥当,正在彩凤的帮助下,往发鬓上插最后一只宝蓝色吐翠孔雀吊钗。
当她意识到萧逸正睁眼看着自己的时候,彩凤正为她戴上一只精美的翡翠镯子,她缓缓起身,笑意盈盈的走到萧逸身旁:“殿下,你醒了?我让彩凤帮你梳洗一下,等下我们还要去给父皇母后问安。”
萧逸看着慕容玉儿的脸,她嘴角浅浅的一笑,如三月春风,得体有度,使人惬意。他冲她微微点头,然后任凭她和彩凤两人帮他穿戴整齐。
一番洗漱之后,两人并肩去给皇上皇后问安叩头去了。这二人组合所到之处,无一不引起一阵轩然,宫里的丫头太监们处处都在谈论着太子妃如何如何的美,太子太子妃如何如何的恩爱,相敬如宾。
有些大胆的丫头干脆跪倒慕容玉儿脚下请安问好,慕容玉儿只好自掏腰包让随身丫头彩凤一个一个赏赐过来。彩凤虽不乐意往外出银子,但是念在自家小姐心情还不错的份上,勉强拿出些碎银子打赏了出去。
见过苏妃娘娘之后,一圈问安算是齐了,出了淑妃娘娘的永安宫,慕容玉儿恰巧有些累了,也是有缘,正好碰上公主身边的丫头素馨姑娘,素馨一见萧逸和慕容玉儿,忙止步福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万安!”
慕容玉儿曾在落霞殿见过素馨,如此一来,也算是认识,忙抬手示意她起身。
素馨抬眼看了一眼萧逸,萧逸微笑着瞧了瞧慕容玉儿:“太子妃让你起身,还犹豫什么?”
然后牵起慕容玉儿的手就要离开。
慕容玉儿心头一暖,几欲流泪,她微笑着看着萧逸,任萧逸牵着她,走过人群。
素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萧逸拉着慕容玉儿走远了,忙起身小跑过去,追上之后来不及喘息,忙说:“奴婢是……奉公主的意思,请太子妃移驾落霞殿一聚的。”
萧逸听说公主要见嫂嫂,忙允了:“去吧,乘肩轿过去,省的劳累。”
“你呢?”慕容玉儿娇羞一问,忙低头不敢看萧逸。
萧逸淡淡一笑:“你们姑嫂聊天,我去不太好,再耽误了你们说心事。”
慕容玉儿恋恋不舍的离开萧逸,乘着一顶肩舆随素馨去了落霞殿。
萧逸目送了一步之后,转身朝中和殿走去,他要在那里等着会见皇上,商量一些重要朝事。
苏贞躲在对面的一处宫门内,听见了外面发生的一切,直到萧逸离开,她才松了口气从里面小心的走出来。
淑妃娘娘近日吃睡不香,请她过去诊治,一连三日了,她都是这个时候来请脉的,不想今天却碰上了萧逸,她知道这个时候出现绝对不是明智之举,所以才躲在暗处等待一切结束,也好给自己少惹点事情。
一早她就听到传闻,说太子太子妃恩爱有加、琴瑟调和,起初她还未太在意,如今亲眼见了,还真是所传不虚。
苏贞嘴角轻轻一挑,突然嘴里跳出来一句:“还真是个多情公子!”
她不知道自己说这一句究竟是个怎样的心情。
是暗自庆幸吗?庆幸自己没有答应萧逸,原来他竟是个随意之人?
是嘲讽吗?嘲讽一个人竟然可以嘴上一套,行动上又是一套!所谓的“今生只你”,也仅仅是一句轻松戏言?
还是同情呢?同情他竟可以这么快入戏!?
亦或者,是一种发泄吗?
抱怨?
苏贞不愿意再往下想,不管怎样,以后他们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女医,如无意外,他们之间或许不会再有任何纠葛。
她还是继续等待她的如意郎。
想到这里,苏贞轻叹了口气,迈脚踏进了淑妃娘娘的宫门。
苏贞为淑妃把了脉之后,谨慎的问道:“娘娘,您是由于思虑过度,气血凝滞,导致的脾气不和,胃失和降,所以才茶饭不思。”
“此话怎解?”淑妃娘娘问道。
苏贞在张云事件中见识了淑妃娘娘的狠辣与果断,从此便对她有几分畏惧,还有一丝不满和怨怒,可她身份低微,自然是不敢表露的,这也是她入宫来学到的最基本的生存法则。如今她又专门叫她来医治,所以苏贞总觉得自己再小心也不为过,不敢信口胡说,一切都按医书上说的,丝毫不敢松懈。
“回娘娘,脾胃为后天之本,担负着受纳、腐熟、运化、消化吸收的繁重任务,大凡脾胃之病,也多由食积日久,或是外感六邪所致,如今看娘娘脉象,并无食积之象,也无外感风、寒、暑、湿、燥、火“六邪”之兆,该是发于内情所伤。或许娘娘协理后宫太过操劳,也是有的。”苏贞低头回答着淑妃的问题,只觉的自己是步步小心处处谨慎。 绝世医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