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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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非陌把目光从醉兰身上移开,看向紫衣,他看到她身形笔直,目光坚定锐利,她的强大更甚世间无数男儿。
但醉兰和她不同,她太柔弱,又善良单纯,若没有自己的保护,她要如何生存?
所以——
他握紧了剑,再次朝她厉声喝道:“让开!”
紫衣被他一喝,心更加的凉,却浅浅勾唇:“已经迟了,你就算砍了小金也无法取出解药,小金胃里的腐蚀能力是一般毒蛇的百倍。”
醉兰面色惨白的愣在那里,长长的指甲缩进掌心,掐得紧紧的。
她只有这一包解药,只有这一包——
龙非陌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已是猩红一片,“你为何非要置她于死地,你怎么可以如此狠辣。”
“我狠辣?”
紫衣冷笑着满眼嘲弄走到醉兰面前。手指轻佻挑起她下巴。逼着醉兰把视线对上自己。“你说,你和我谁更狠辣?”
醉兰眼底隐藏着怨毒,不堪****般推开紫衣的手。“我怎么比的上王妃?如今没有解药,我只能毒发等死,王妃可高兴了?可开心了?”
紫衣盯着醉兰看了很久,看着她痛苦又绝望的样子,轻轻道:“是。”
“王爷,你可要为醉兰姑娘做主啊!”
一道突兀的喊声插了进来。
紫衣和醉兰同时转头,只见红药突然扑倒在龙非陌脚下,梨花带雨的哭道:“王爷,王妃如此恶毒,让妾身们如何安心呆在王府?不知哪日便被王妃以看不顺眼为由毒杀了。王妃嗜杀成性,这样下去难保他日不会伤到王爷啊!王妃今日就险些杀了妾身啊——”
红药说罢,泪珠儿簌簌落下,那模样,似有天大的委屈却犹自强忍。
巧荷和秋灵对视一眼,也齐齐跪倒在地,朝龙非陌道:“王爷,王妃恶毒,妾身等惶恐难安。”
有了这三人带头,其余侍妾心思一转也齐齐跪了下来。
醉兰身中剧毒,没有解药必死无疑,若王妃再垮台——
当下,满屋莺莺燕燕跪了一地,难得统一了阵线,纷纷请求龙非陌降罪紫衣。
龙非陌听着众人的话,在看看紫衣笔直的身影和手里寒光闪烁的利刃,眸光越来越沉。
看来有些人当真是惯不得,再这样下去便无法无天了!
当下,龙非陌一咬牙,朝门外喊道:“来人!将王妃拿下!关进牢房!”
紫衣眸光扫向门口要冲进来的侍卫,袖中薄如蝉翼的匕首被紧紧握住。
她还不能进牢房,为什么,总要逼她?
风起,人动,黑衣飘摇,紫衣不断在一群侍卫中间穿梭,身法快的几乎要看不清,只留一道道残影。她柔软的身子在移动中扭曲成一个个让人难以想象的角度。
片刻,舞动的身姿终于停下,紫衣站回原来的位置。一群侍卫随着紫衣的站定应身而到,发出一声又一声闷响。喉间一条血缝,皆是一击毙命。
满屋众人一片骇然。
龙非陌望着那地上尸首,短暂的惊骇后终于愤怒。他刚要冲紫衣开口,一直盘在地上的小金突然跃起,半空一个旋转向着龙非陌身后一个侍从射去,眨眼间又射向紫衣的衣袖。
那侍从甚至没来得及叫一声便软软倒地。
紫衣望了望那侍从,倒是生的好模样,唇红齿白,白皙光洁。不由道:“细皮嫩肉,眼光不错。”
紫衣这话落入旁人耳中,众人皆听的冷汗涔涔,毛骨悚然。
什么不错?挑食物的眼光不错?
“啊!!!”
惊恐的声音炸响在整个屋中,那叫声出自红药,眼前这一幕由不得她不害怕,因为她清楚的知道,紫衣一定不会放过她。
她惊恐的爬向龙非陌脚边,拽着他的袍角惶恐喊道:“王爷!王爷救命啊!!王妃是妖人!是妖人啊!!!快杀了她快杀了她啊!!”
妖人?紫衣的眸子渐渐冷却,直至转为冰冷,一瞬不瞬盯着红药。
红药被这目光盯的冷汗淋漓。突然尖叫一声自地上爬起,不管不顾的朝外跑。
紫衣长袖一抖,一道金光自袖里飞出,又利剑般射回。
众人只觉眼前一道精光闪过,再看向院中红药,只见她身子倒地,七窍流血,瞬间暴毙。全身竟隐隐泛紫,明显是中了毒。
龙非陌看着紫衣,她竟当着自己的面一而再再而三的杀人,长期上位者的骄傲怎能容许。“放肆!千语倾!你干什么!你有没有将本王放在眼里!”
“没有哦——”
伴着紫衣的声音,金光再次射出,竟然是向着龙非陌的方向。
屋中众人不由失声惊呼:
“王爷!!!”
“主子!!!”
“小金!!!”
这二声出自青凌,最后一声出自紫衣。
紫衣话落,那射向龙非陌的金光半路一个停顿后,落下地来,骄傲如帝王一般缓缓游到紫衣身前站定。回过身俩只小豆豆眼恶狠狠盯着龙非陌,嘴里发出嘶嘶的鸣叫。
它可没有忘记,刚才这人要砍了它。
自皇宫回来的青凌挡在龙非陌身前,细细一看才看清那金光不是暗器,而是一条金色小蛇。
俩只粗,五寸长。浑身金色鳞片炫目美丽,俩只小眼睛透着灵气。
“万蛇之王——金练——”
青灵凌伸手指向着小金,眸中说不清是惊吒还是惊吓。
他看看小金,又看看紫衣,看看小金,又看看紫衣,最后用看怪物的眼光盯着紫衣。
万蛇之王?不是早就绝种了么?这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她到底还有什么?
《小金:俺是最后一条,俺是稀世珍宝。》
龙非陌根本没有听见青凌在说什么,他看着扭着小身子,一脸骄傲睥睨的小蛇,脑海里一遍遍回忆着刚才的情景,想,如果方才那女人没有叫回那条蛇,自己能否躲得过?
答案是:不能!
想到此,龙非陌不由握紧双手,冷汗蹭蹭,眼里更是波涛汹涌。
紫衣似是觉得这刺激还不够,素手从怀里掏出一支通体碧玉的箫。朱唇轻贴,悦耳的箫声自唇下飘出。
这萧是她幼时千夜雷给她的,她一直待在身上,直到去习武时,才偶然发现她能用它引蛇。
因为她对蛇类本身不喜,(小金除外)所以甚少使用。
龙非陌自是知道紫衣不会有这闲情雅致吹箫,难道这萧也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他迅速从脑海里搜索者有关萧的一切。
直到一声大叫将他从思索中拉出。
“蛇!!!蛇啊!好多蛇!!!”
龙非陌顺着那些女人所指之处望去,只见遍地游动的蛇自四面八方快速游来,齐齐围在紫衣脚下,撑起半个身子,嘶嘶吐着信子。
满地的蛇,红的,绿的,白的,黑的,大的,小的,粗的,细的。全都听话的趴在那女人脚边。
其中,那条金色小蛇晃着脑袋,昂首挺胸,尽管小,却依然遮掩不去它的锋芒。
若把群蛇比群官,那这金色小蛇便是当仁不让的帝王,它立在那里,便无一条蛇敢越过它。
紫衣看着众人变换莫测的脸,吓呆的目光,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杀鸡儆猴,永绝后患。
“龙非陌,我并没有兴趣留在这里,陪你这些玩物争风吃醋,勾心斗角。我若是真想杀了醉兰,我有一万种方法让她死,有一千万种方法让她生不如死。我弄死她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话落,她转而望向醉兰,用一种讥讽的语调道:“醉兰你记住,在绝对的能力面前,你的那些小手段,小诡计,小阴谋,不过是一个笑话。”
紫衣话落,再不看屋内众人一眼,转身就朝外走。身后传来龙非陌的怒喝:“千语倾!你这般肆意杀人还想一走了之!”
“肆意?”紫衣回过头,那一刻女子眼中满是睥睨和高傲:“肆意可是强者的权利,若今日强大的人是醉兰,你以为我还有命在?弱者会被侵犯,被欺凌,被折磨,所以我啊,才会为了强大不惜吃尽苦头!若是每个弱者都会被人同情被人保护的话,那我曾经所受的那些折磨,那些为了强大而经历的数十年的辛苦又算什么?”
龙非陌怔在原地,看着紫衣转过身去,背影笔直而决绝。
——
当紫衣一脚踢开汐王府一座破败小院的房门时,里面露出了被五花大绑躺在地上的冬梅和一个看守她的老婆子。
那老婆子原本躺在一旁的椅子上嗑瓜子,看到紫衣进来她吓得身子一抖,手中葵花籽落了一地。
紫衣还未说话,那老婆子已经爬到了她脚边,一个劲的磕头:“王妃,这不甘老奴的事,老奴只是听吩咐做事,求王妃饶命啊!王妃饶命啊!”
“我不杀你……”
那老婆子听言惊喜的抬起头,感激的要去拉紫衣的裙裾。
紫衣一闪身嫌恶的避开,一脚将她踢入尘埃。
那老婆子在地上一个翻滚后,竟然眼珠子一转,躺着不动,开始装死了。
紫衣也不管她,大步走到冬梅面前,待得近了,她才发现冬梅面色有异,连忙匕首一划,将她身上的绳子割断,为她把脉。
一把之下,紫衣面色陡然变的狠戾。
——
永远不要看轻一个男人的占有欲,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女人的嫉妒心。
日薄西山,夜幕初垂。
白日里再怎么翻天覆地辗转周折,到了夜里,依旧是平静的。
此刻,整个汐王府安静的叫人不安,各个院落的侍妾躲在房中,将整个身子缩在锦被里,颤抖着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府内的侍从奴婢低头垂目匆匆来去,也似乎生怕惹祸上身一般,噤声少言。
在这一片诡异的安静里,唯有俩处院落,灯火通明。
幽兰苑,醉兰躺在床上,脸色一片惨淡,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彷如碟翼,薄唇微抿,呓语般不断喊着什么,额头溢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看上去虚弱至极。
不远处,通往幽兰苑的长廊上,数名宫中御医提着药箱步履慌忙,正匆匆朝这方赶来。
锁碟居,紫衣将冬梅小心翼翼放到床上,然后取了白瓷小碗,用利刃割腕任鲜血流淌。
俩方各自忙碌,直到夜半三更,幽兰苑渐渐安静下来。
锁碟居,紫衣手腕缠了厚厚的白纱,面色有些病态的苍白,正立在书桌前写字。
案头五瓣莲花灯散出幽幽光芒,照的她如画的脸庞熠熠生辉。
明黄压金边的信纸,她提笔一字一字写的认真。
许久之后,她搁下笔,手指轻轻拂过纸上秀丽颀长,风姿翩翩的字迹,然后扭头望向床上。
那里,冬梅沉沉睡着,浓密睫毛像俩把小扇子在眼睑投下完美的暗影。
淡淡一笑,紫衣来到梳妆镜前坐下,铜镜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色。
随即她拿起胭脂,将那抹苍白掩盖。
灯火幽幽,她犹自未睡。
她在等。
果不其然,轻微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她一回头,就看到一道修长身影立在她面前,声音里满是质问:“千语倾!为什么!她就要死了!就要死了!”
紫衣不说话,她回过头去继续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里静静躺着一些精致华美的朱钗步摇。因为许久不戴,闪亮崭新。
恍惚间忆起,嫁给他半年了,自己都没有精心装扮过,是不是该让他记得自己最美的样子?
她伸手自那首饰盒子里取出一支银镀金穿珠点翠花簪,抬手欲将那簪子插入发间,只是手臂刚举起,却又颓然放下。
何必呢。
龙非陌一直默默看着紫衣,低头凝视着她平静却暗带嘲讽的容颜。
晚些时候,他已经从云瑶那里得知,是醉兰先命人带走了冬梅,才使得这女人今日这般发狂。冬梅在她心里有多重要,他不是不明白。
但醉兰,醉兰有恩于他,他怎么不管她。
以这女人的心性,此时想必恨他入骨。
一瞬间,原本指责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龙非陌望一眼躺在床上面色同醉兰一样惨白的冬梅,犹豫片刻终是问道:“冬梅她——”
“五毒散。”
极平静冷漠的三个字,却让龙非陌身子狠狠一颤,话脱口而出:“谁下的毒!?”
这话刚问出口,他便后悔了。
他看到那女人自梳妆镜前站起身来,嘴角噙一抹冷笑。她眼底寒气迫人。
龙非陌手指轻轻颤动,似想去抚摸紫衣的脸,却最终停住,她眸中那片清寒,已经明明白白诉说了她对他的憎恨和厌恶。
“我——”
“明日,休书,我要离开。”
话落,紫衣绕过龙非陌,回了书案前。将一张白纸平铺,朝他举起毛笔。“现在就写。”
龙非陌站在原地,面色同样有些苍白。他望着紫衣一片清寒的眸子,低低道:“你——不能留下吗?”
紫衣看定他,举在半空的手没有放下,“你留下我的目的是什么?交配吗?”
嘲讽的话落,她看到龙非陌眼底闪过一抹痛色。
“我——”
“千万别告诉我说是因为你爱我,龙非陌,你说这话不心虚吗?不羞愧吗?不脸红吗?哦——你果然不会脸红,因为你原本就是一个骗子。”
利刃般尖刻的话,紫衣一句一句自口中说出,到了此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有什么需要顾忌的?
龙非陌不再说话,他还能说什么?
沉默着走到案边,麻木的接过她手中的笔,笔尖缓缓接近白纸,他却一个字都落不下去。
眼角突然那明黄压金边的信纸,他眸光一闪,单手欲将那纸张拿起来。
紫衣一见一下似是想阻止,最终却停住没动。
龙非陌望着那信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端正小楷,女方上写着她的出生年月日,籍贯姓名,还有一些证婚人、介绍人、主婚人的字样,却没有写上名字。
而男方,一片空白。
中间,用秀丽颀长的字迹写着一段话。
“俩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看起来,这似乎是一份“龙夙帖“。
龙非陌举着那张纸,一瞬间心头五味杂陈。他左手拿着“龙夙帖”,右手却执着笔要写休书。
那些本不该也没资格说出口的挽留,突然便忍不住再次出口:“留下可好?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
紫衣一把从他手中夺过那张纸,看着他一片诚恳的眸子面色不变语声清淡的回:“你怎么知道你会一辈子对我好?你怎么知道你能活那么长久?一辈子有多长你知道?你一辈子还未过完,凭什么大放厥词?说这句话的人,一定要白发苍苍牵着我的手说,而你,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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