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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妃常难驯:倾城逃妃 锦年1 11643 2021-04-05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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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衣愣在那里,姿态僵硬,握着匕首的手背上青筋尽显。她望着龙非陌的眸中有一种沉入深渊的凉,还有一种不敢置信的惊。

  她本以为这半年朝夕相处,即便他对她当真没有一点情分,但至少也不会对自己下杀手。

  却不曾想——

  呵呵——是了!

  她要杀他最爱的女人,他自然是弃了自己保护醉兰。

  这半年,这半年,她,算什么?

  不是早就知道早就明白的吗?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失落感?

  手下,再进一寸,只要再进一寸,她就能杀了醉兰。

  耳旁,她听得龙非陌祈求却满是威胁的沉冷声音:“千语倾,放开她,你应该明白,我的剑不会比你的匕首慢。”

  紫衣站在床边,保持着那个下刀的姿势,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任腰间鲜血泊泊流淌。

  这一切快的不过瞬间。龙非陌的速度原本是快不过自己的,但人在某些时候总能激发身体的潜能。

  他,就这般在乎醉兰。

  若她此时杀了醉兰,能否带冬梅安全离开?

  屏风后,有几名侍妾走了进来,一看之下大惊,接着大喜,就差没有拍手叫好了。

  紫衣目光就那么平平淡淡,冷冷静静的朝最先进来的巧荷望去。

  那目光平静冷漠,不带一丝情绪,却让巧荷心中一跳,连忙收敛了神色垂下头。

  紫衣面无表情自进来的那群侍妾脸上一一扫过,她目光所到之处,所有人惶惶低头。

  紫衣这才收回目光,转头朝床上的醉兰望去。

  她清晰看到醉兰的嘴角,一闪而过得意的笑。

  原来已经醒了……

  紫衣看着那张让她厌恶的脸,看着看着,却慢慢眯起了眼。

  半晌,她收回匕首突然笑了。

  她腰间还插着软剑,鲜血浸透衣衫大片血迹,肩膀上的伤口也早已裂开,殷红一片。

  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这样的情形下,她却在笑,实在是说不出的诡异。

  没来由的,所有人都觉一阵毛骨悚然。

  她,不痛吗?

  紫衣当然痛,只不过五岁时她掉落悬崖,便已尝过骨骼尽断的痛苦。

  后来,她每日泡药澡,药物渗入肌骨,她对疼痛早已不那么敏感。

  紫衣笑着笑着回过头,再度望向龙非陌。

  比起杀了醉兰,她如今更想拆穿她。

  一个女人,若是让她深爱的人看到她不堪的一面,是不是比死更让她难过?

  紫衣微笑看着龙非陌,用一种暗带嘲讽的古怪音调道:“你不是要解药吗?我给你。”

  龙非陌听言沉下脸:“果真是你下的毒?!”

  紫衣不答,依旧那般浅浅笑着,长袖一拂,直接将龙非陌的软剑拍出体外。

  龙非陌看着紫衣的眸子忘记了躲闪。那动作让紫衣腰间伤口扩大,鲜血一下子喷出,溅在了龙非陌的王袍上。

  一片暗沉。

  紫衣伸出手,掌心朝上摊着,依旧是那种暗嘲的古怪语调,轻声唤道:“小金——”

  “嘶嘶——嘶嘶——”

  小金自紫衣手腕爬到掌心,金色鳞片炫目美丽。

  紫衣素手轻轻抚摸着小金倒三角的小脑袋,朱唇轻启:“小金,你说,解药会在谁的身上?”

  她轻声软语仿若在与自己的恋人私语,吐气如兰,充满魅惑。

  “嘶嘶——嘶嘶——”小金扭动着身子,张开嘴露出俩颗小牙,尖端蓝色毒液闪着幽光。

  紫衣闻言一笑,笑容明媚靓丽:“对,咬死她。”

  龙非陌望着那在紫衣手心不断扭动身子,一双小眼睛阴冷的盯着自己,好像随时准备冲上来咬自己一口的金色小蛇,不明白紫衣的意思。

  似是看出他的疑惑,紫衣望定他,眼角眉梢都带着讥诮,含笑问:“蛇是冷血动物,你知道它们靠什么捕食吗?”

  龙非陌盯着小金,冷声答:“蛇信子。”

  “对,蛇信子。蛇的视力不好,所以它们不用眼睛,却能比人看的更清楚。它们用舌头采集周围环境中的气味颗粒,以此来确定猎物的位置,精确程度连狗都比不上。”

  紫衣说完,眸光流转,淡淡扫过床上的醉兰,清晰看到她垂在俩侧的手指微微蜷了蜷。

  龙非陌隐约明白了紫衣的意思。

  一名立在屏风外,身着淡蓝色丫鬟服装的婢女在听到紫衣和龙非陌对话后面上闪过慌乱,她抬了抬脚,最终却又故作镇定的停下不动。

  床边,紫衣朝小金道:“小金,五毒散的解药在哪里?找出来……吃了它!”

  龙非陌一愣,还未理解紫衣这句话的意思,便见那小蛇似一道流光,一眨眼不见了踪迹。

  “啊!!!蛇阿!”

  “啊!唔……”

  “嘶嘶——嘶嘶——”

  不过片刻,屏风外传来一阵尖叫和蛇嘶。

  有一道尖叫刚开始像是害怕惊恐,最后却又强忍下来。

  紫衣听着那声音,朝龙非陌淡淡道:“走吧,去看看是谁有这本事,能有五毒散的解药。”

  紫衣话落,龙非陌当先一步饶过屏风。一看之下,愣在原地。

  屋中,那条金色小蛇正耀武扬威的盘在醉兰的婢女翠儿头上,朝千语倾嘶嘶直叫。

  那翠儿明显怕蛇,僵在原地不敢动半分。她身侧那些怕蛇的侍妾都躲的远远的,她立在那里便更是突出。

  龙非陌看着这样的情景,不敢再上前一步,似是怕知道什么他不想不愿知道的事。

  但不是他不愿,紫衣就能放过他。

  紫衣饶过龙非陌一步一步向翠儿逼近,微笑看着她,极慢极慢的问道:“你是谁?五毒散的解药怎么会在你这里?”

  翠儿望着紫衣暗含凌厉的眸子,激灵灵打了个寒战,眸光飘忽,结结巴巴回道:“回……回王妃……奴婢是醉兰姑娘的婢女,叫……叫翠儿……奴婢不知,不知什么五毒散……”

  紫衣看定她,黑眸沉静似一汪深潭,却带着逼人气势:“你当真不知?”

  翠儿怯怯低头,回:“不……不知……”

  听她如此说,紫衣便笑了,那笑声极低,听在翠儿耳中却一记记重拳敲打在她心头,逼得她浑身颤抖。

  她在这样的颤抖里听见紫衣轻声说了俩个字。

  “小金。”

  小金爬啊爬,自翠儿头上爬下,沿着她白皙脸颊修长脖颈一路滑向衣衫领口。

  “啊!不要!不要!”

  小金覆着鳞甲的冰凉身子沿着翠儿的肌肤游走,那触感让翠儿失声尖叫,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惊惧之下抬手就要去扇小金。

  “你敢动,就砍了你的双手双脚。”

  翠儿听着紫衣轻却阴森的话,眼皮一翻,瞬间吓得晕了过去。

  这时,小金已滑入翠儿的领口里。

  满室寂静。

  所有人都明白了紫衣在做什么,所有人都在等,等那条蛇会取出什么东西。

  不过片刻,翠儿领口处露出一抹金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龙非陌更是瞪大了眼睛。

  小金自翠儿领口探出了头,嘴里咬着一包东西。

  “太医!”紫衣弯腰取下小金嘴里的东西,递给一旁跟着她们自屏风后出来的张太医。

  那张太医也是个机灵的人,不等紫衣吩咐便将那包东西仔细查看了一番。

  然后,他弯腰将它举至龙非陌面前,道:“回王爷,这确实是五毒散的解药。”

  太医话落,有人讥笑,有人嘲讽,有人恍然大悟,更有人幸灾乐祸坐等好戏开罗。

  唯有龙非陌立在那里,僵硬着身子没有去接解药。

  紫衣看着他,忽然抬脚踩上了翠儿的手指,用力一碾。

  翠儿啊的一声尖叫,涕泪横流,炸尸般自地上坐起。

  “你说,解药怎么在这里呢?”紫衣像拎小鸡一样拎着翠儿,在手中悠悠的晃,“哎,你家主子中毒了,那毒好厉害的,除了神医毒尊无人能解,你怎么会有解药?你莫不是何方高人?有这等能力又何必屈于人下做个婢女?”

  翠儿望着紫衣颤抖着唇不说话,眼泪却滚滚的落下来。

  “高人啊……”

  紫衣第一个字出来的时候,手落在了翠儿的左臂上,手指轻轻一紧。

  “啊——”

  骨裂声起,伴着翠儿凄厉直入云霄的惨呼!

  “说,你怎么会有解药。”

  “奴婢……奴婢……奴婢……”

  “我知道你是个奴婢。”紫衣话落,将手搭上了翠儿的右臂,手指再度一紧。

  “啊——”

  骨裂声又一次响起,翠儿凄厉的惨呼比方才更甚。

  “说,你怎么会有解药。”

  紫衣将翠儿扔在地上,冷笑着俯脸看她在她脚下抖成一团,抬脚虚虚踩着她的小腿,准备随时将她踩断,只要她的回答不合她的意。

  翠儿额头冷汗滚滚流下,剧痛中她颤抖着唇哆哆嗦嗦的说:“是……是醉……”

  “翠儿!!!”

  翠儿话未说完,屏风后突然响起醉兰的声音,翠儿到口的话戛然而止。

  众人回头,看到了原本身重剧毒,虚弱不堪,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醉兰姑娘饶过屏风,一步三晃晃了过来。

  那一瞬间,屋中但凡有点脑子的侍妾,都不约而同露出了讥讽的笑意。

  紫衣平静微冷的看着醉兰,看她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一步一步晃到翠儿面前,俯下脸去朝她道:“翠儿,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下毒害我?”

  地上的翠儿在听到这句话后,原本尽是疼痛的眸子一瞬间漫上震惊和不敢置信。

  “姑娘,你……”

  醉兰水润楚楚的双眸因悲痛而盈满眼泪,然后眼睛一眨,泪珠儿瞬间落下,哽咽道:“翠儿,你忘记是谁将你从恶人手里救回来了吗?你忘记是谁在一直照顾你年迈的双亲了吗?你忘记是谁帮你弟弟进了学堂了吗?你我虽为主仆,但我哪里愧对于你?你要这样害我?”

  翠儿的脸色在醉兰的话里一寸寸变白。到最后,已是惨白无人色。

  紫衣望着那一步步逼近翠儿的醉兰,眸中闪烁起阴冷的微光。

  威胁吗?

  紫衣转而将目光望向地上的翠儿,见她原本惨白的脸色已恢复正常,眸中竟多了一丝坚定和不顾一切。

  然后,她拖着断掉的臂膀朝醉兰叩了一个头,“是我对不起姑娘,那日,我和情郎幽会被姑娘发现,按府里的规矩是要被执以杖刑的,虽然姑娘仁慈没有将此事告之季管家,但奴婢日夜惶恐,为求安宁才……”

  话落,她转而望向龙非陌,一脸的诚恳坦然:“王爷,这毒是奴婢下的,奴婢以死谢罪!”说罢,她伏下头去。

  那一刻,龙非陌面上竟有一种释然的惊喜。

  “不好!她要自尽!”

  一群侍妾里,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紫衣立刻上前一步,一脚踢翻伏着身子跪着的翠儿,果然见她口中满是鲜血,已咬舌自尽。

  见到这一幕的醉兰似是微微松了一口气,立马转头,挂上一脸愧疚朝紫衣道:“王妃,方才王爷因为醉兰而一时心急错怪了王妃,还请王妃不要生王爷的气,千错万错都是醉兰的错,是醉兰管教下人不利,才出了这样的事。”

  找人顶包吗?

  这女人……这么能忍,这么能装,还这么狠,她绝对不能留!

  紫衣望着醉兰,双眸锐利的似要刺入她心底:“你家婢女真有钱,连五毒散这样名贵的毒药都买的起。我身为王妃,一个月的月钱也只够买那么一丁点。”

  紫衣话落,醉兰身子微微一颤,一副虚弱要晕倒的模样。

  龙非陌一见立马走过来扶着醉兰,“没事吧?快到床上歇着。”姿态那叫一个体贴温柔。

  “既然身体虚弱得要死不活,就乖乖躺在床上装死,还起来做什么?是嫌自己死的太慢?”紫衣语气淡淡却毫不留情。

  “千语傾!既然事实已经水落石出,你又何必如此刻薄,咄咄逼人?”醉兰尚未说话,龙非陌已经替她出头。

  “是不是水落石出,你自己清楚。”紫衣眼睛犀利盯着龙非陌,一直看到他的心里去。

  对上紫衣看极具穿透力的目光和腰间殷红,龙非陌浑身一震,目光渐渐染上了愧疚:“你既然早就知道解药在哪里,为什么不说?”

  紫衣冷笑,“我凭什么要说?你是我的谁?我是你的谁?”

  “你——”龙非陌瞪着紫衣,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王爷,快让醉兰姑娘将解药服下吧。”一直站在龙非陌身旁,等着他拿药的王太医出声道。

  “好。”龙非陌一手扶着醉兰,一手去接解药。

  “嗖——”

  半空一道金光闪过,龙非陌伸出的手顿住。

  他看着太医空空如也的手,连忙抬头四处张望。

  这一望,他看到紫衣正盯着屋中某一个方向浅笑。

  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那金色小蛇正在一口一口连着纸将解药吞下。

  她身侧的醉兰看见这一幕更是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龙非陌突然举起剑,惊风般朝小金狂冲而去,似要将它砍成俩段。

  怎料,紫衣身法比他更快,直接挡在了他面前。

  “让开!”龙非陌大喝。

  紫衣不动,任龙非陌雪亮剑尖指着她胸前,她望着他的眸子像从地府深处万丈寒冰窟里浸润千年,明光闪烁,寒气迫人。

  这一次,只要他敢再进一分。她就先他一步,杀了他!

  龙非陌自是看出了紫衣眼中的狠绝,他握剑的手微微一颤,随即握的更紧,没有向前,也没有收回。

  “千语倾,你为何总是这样得理不饶人,事实不是都搞清楚了吗?醉兰也是受害者,你没看到她现在这般虚弱吗?你为何还要咄咄逼人?你一定要逼死她才甘心吗?”

  紫衣听着他疾言厉色的斥责,微微低了头,垂下浓密眼睫,长长的黑发自俩侧倾泻下来,遮住她半边脸。

  原来他明知事情的真相也要为她颠倒黑白。这样的话,即便捅破了那层纸,他也是会选择站在醉兰那边。

  怨吗?不,她不怨。

  他爱不爱她,都是他的自由。

  黑衣,黑发,她在一片黑暗里静静的想,她是不是该就此撤手,放过一个曾要杀她,如今也依然要杀她的女人?

  眼前恍惚闪过一个女子温软的笑颜,那般鲜活,那般美丽。

  不过转瞬间,那笑颜渐渐变成绝望,在一片黑暗里不断下沉,不断下沉,最后深深埋于地下。

  孤寂,绝望。

  命运如此,心软只会埋下一个个隐患,然后在某一日,带着血色的醍醐灌顶,给她狠狠一击。

  冬梅——

  若是她没有抓了冬梅,她也许会看在自己即将离开的份上不再理会她。

  但如今——

  她不能!

  最可怕的不是那些明目张胆的坏人,而是像醉兰这样,一直隐在暗处,用一双恶毒的眸子时时刻刻等着冲上来咬她一口的阴冷毒蛇。

  虽然她不怕,但她珍惜的人呢?

  有她们在,容不得她退缩哪怕小小的一步。

  所以,她抬头,说出她的心里话。

  “她一日不死,我心难安。你会放过一个几次三番要杀你的人吗?”

  龙非陌一怔,语气弱了下来,用略带恳求的口气试图劝慰紫衣:“千语倾,以你的能力无论谁都不可能真正威胁得了你,你何必对她赶尽杀绝,就算是本王求你,将解药给我。”

  他又求她,他又求她。为了醉兰他一而再再而三求她。

  心底这种愤恨的感觉为何这么汹涌?像浪潮一样一波一波冲击她的心。

  一旁的醉兰脸色发白,眸中尽是焦急,她忽而走到龙非陌面前,强忍着眼泪,咬唇委屈道:“陌,你不该对我这样好,若不是你对我这样好,王妃也就不会容不下我。我还是离开王府一个人静静死去吧。”

  醉兰一双银墨色眸子盈满泪水,欲落不落,说不出的楚楚动人,委屈娇弱,看的龙非陌心头涌上无限怜惜。

  记得当初,她多么温柔善良,为了救自己,她不惜堵上性命,他怎么能不管她? 妃常难驯:倾城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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