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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妃常难驯:倾城逃妃 锦年1 8889 2021-04-05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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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非陌侧头望向身旁,那里空空如也,熟悉的温度不在,他的妻子,他的孩子,都被他命人押入了牢狱。

  他抬手遮住眼睛,一片黑暗里浮现出一双晶亮剔透的眸子,那眸底露出深沉的黑,像没有星光的夜,带着一遭梦想突被击破的绝望。

  龙非陌用力揉了揉眼睛,有淡淡的水渍从他指间溢出来。

  昨天,当他下达那个残忍的命令时,她愣在那里,长长的指甲缩进掌心,掐得紧紧,他看到鲜血从她指间流出来砸到青石地上,像绽出的一朵朵血色小花,他看到她身子剧烈的颤抖,然后,她问他,为什么?

  自始至终,她只说了这三个字。

  为什么?

  脑中回想起昨夜的情景,龙非陌痛苦的将手指狠狠抓入发间。

  ——

  女性在怀孕、月经、排卵时雌激素的水平会升高,她们感觉的灵敏度也会水涨船高。尤其育龄期的女性,对气味更是敏感。

  紫衣怀孕三个月时,不知怎的,对墨香尤其敏感,一闻便吐。当时,储位之争正如火如荼,龙非陌每日要批的折子堆积如山。案头砚台里的墨汁就没有干涸过,再加上他用的都是顶级的墨,便总有墨香传出来。

  因着紫衣对墨香的剧烈反应,龙非陌无奈之下在府里另辟书房,再也未将笔墨纸砚这等东西带进望月阁。

  这日,龙非陌照旧在新辟的书房办理公务,门外传开侍从的通报。

  “王爷,醉兰姑娘来了。”

  龙非陌执笔的手一顿,眸中掠过一抹疑惑,算来他也有几个月未见过醉兰,而醉兰也一直躲着不见他,今日,怎么突然来了?

  龙非陌将手中毛笔搁在案头雕工精湛的玉笔架上,随即对门外道:“让她进来。”

  “是,王爷。”

  侍从的脚步渐渐远去,不一会便折了回来,隐约听到环佩声响,龙非陌抬头,看到门口摇曳下俩个长长的影子,其中一抹窈窕而纤细。

  “醉兰姑娘请进,王爷在里面等你。”

  伴着侍从话落,门帘一掀,龙非陌眼前一亮,便见一身百花曳地裙,银墨色明眸的女子,亭亭立在门前,敷薄粉,点绛唇,显然精心装扮过。

  依旧是往日精致的五官,却不知为何,第一眼看去,熟悉里带着陌生,竟让龙非陌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七年相伴,敌不过五个月不见。

  “王爷……”醉兰踏进门来,踩着细碎莲步行到书案前,对着龙非陌盈盈躬身,声音听起来很淡,但那淡里,却又透出些控制不住的蓬勃的欢喜。

  “何事?”

  极平静冷淡的俩个字,让醉兰心低的蓬勃欢喜瞬间荡然无存,她微微抬头,看到那人坐在书案后,神色微冷的看着她,即便五个月未见,他眼底也没有分毫思念,反倒多了一丝刻意的疏离和淡淡冷漠。

  那疏离看进醉兰眼底,刺得她眼眶涩痛,她自然知晓龙非陌为何如此待她,深深的嫉恨涌上头顶,那压在舌尖的话,再也止不住脱口的欲望。

  醉兰直起身子,眼底掠过一抹森然的光,随即她弯了嘴角,与前方的龙非陌对视,笑意宛宛却不眨一下眼睛,“醉兰今日来找王爷,是有事禀告。”

  龙非陌将身朝椅背上一仰,带几分漫不经心,“本王公务繁忙,有事便说。”

  醉兰微微福了福身,然后:“既然如此,那醉兰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王爷可还记得几月前醉兰中毒,王爷替醉兰向王妃要得的解药吗?如果醉兰没有猜错,那应该是王妃的血,因为当日王妃离开王府时,很多下人看到王妃伤了手腕。”

  龙非陌一双眸子陡然变得凌厉,“你到底想说什么?”

  发怒了?呵呵……是因为想起自己为了她而伤了千语倾在后悔吗?

  醉兰迎上龙非陌凌厉的眸,眼睛眨眼不眨,唇角带一抹诡异的笑,“王爷,你可知她千语倾的血为什么能够解我的毒?你可知你如此宠爱的女人究竟是怎样的人?你可知能救你母妃性命的血蟾蜍是被谁人夺走?”

  龙非陌突然从椅子上站起,绕过书案快步走到醉兰面前,低头凝视着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知道了什么?”

  醉兰笑了,语气轻淡如谈论天气,“因为能救你母妃性命的血蟾蜍,被她千语倾吃了,并且就在你去朝阳寻找血蟾蜍的那一年。你找了一年未果,眼睁睁看着汐王妃毒发身亡却无可奈何,这全是拜那个女人所赐,换句话说,那个女人,不光是杀了你大哥的凶手,更是间接害死你母妃的,你的仇人。”

  龙非陌怔住,似不敢置信,“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她千语倾的血之所以能解我的毒,是因为她吃了血蟾蜍。我已拿了她的血去找医术高超的大夫验证,结果确实如此。”

  龙非陌如遭雷击僵在原地,种种情绪在心底翻滚来去冷汗淋漓,“怎么可能?”

  ——

  头痛欲裂,龙非陌使劲按了按太阳穴,昨日他突然听闻那个消息,一时怒涌头顶失了理性,但现在冷静下来细细一想,即便千语倾真的吃了血蟾蜍又如何?母妃说过,他找不到血蟾蜍是她命该如此,她不怨任何人,那他又有什么理由去责怪千语倾?

  算了,还是趁那个女人大怒之前,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赶快将她接回来好好认错。事情的缘由毕竟是他的母妃,他若好好解释,她应该能理解他当时的不理智。

  只关了她一晚便认识到错误,她会从轻发落自己吧。

  想到此,龙非陌不由失笑。他堂堂汐王,未来的皇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惧内了?还是一物降一物啊。

  认命的翻身下地穿好衣服,龙非陌步履疲惫地走出望月阁,头顶细月一弦,斜挂青天。

  刚走了俩步,不远处突然蹿出一抹青影,横空朝龙非陌劈来。

  龙非陌身子飘飘往后一折,横掌击出,掌风凌厉。两人半空单掌相交,双双一震。

  “青凌!你干什么!”待看清那抹青影,龙非陌一怔之后大怒。

  青凌不说话,手背在身后,雪亮刀光爆出,弯刀入手,杀气陡盛,青凌足尖一点,再次朝龙非陌扑去。

  龙非陌飞身而退,不与青凌交手,青凌却不罢休,刀势连绵直逼,摄魂夺魄。

  眼见青凌不依不饶只一味猛攻,龙非陌眸中终于染上怒意,飘退三步反守为攻,迅速与青凌缠斗在一起,即便手中空无一物,也丝毫不见下风。

  打斗的响动声立刻惊动了隐在望月阁暗处的暗卫,他们一扑而上,将青凌和龙非陌团团围住,但那二人武功高强与他们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他们即便想插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青凌大哥!你到底在干什么!你魔怔了不成!”

  原本在小厨房里的元冬见到青凌和龙非陌缠斗,还以为二人只是在切磋武艺,直到暗卫都涌了出来,她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冲着青凌厉声娇叱,短刀出手,直袭青凌后背。

  能与青凌和龙非陌对上招的,除了被派出的几名暗卫首领,也唯有元冬而已。

  以二对一,青凌立马落了下风,节节败退,最后,他弃刀跪地,砰一声冲龙非陌磕了一个响头,待抬起头来,他额头竟有血迹映出。

  龙非陌和一众暗卫将青凌的动作看在眼里,眸中满是咤异。

  “青凌,你到底要什么?”龙非陌盯着地上的青凌沉声问道,他相信青凌这么做必定有原因,即便方才他与自己动手,也并非是要自己的性命,更像是想钳制他。

  “王爷!属下是想抓了您当人质,以威胁他们放了王妃。王爷,求你饶了王妃吧!她快死了!那些狱卒和暗卫因为您离开时的命令,都不敢给王妃找大夫!您一出囚室就不见了,属下为了找您已经耽搁了不少时辰了!”青凌说着,眸中竟涌出泪水,堂堂七尺男人,竟潸然泪下听着青凌没头没脑的话,龙非陌身子一震,蓦地暴喝道:“你在胡说什么!本王根本没有去过囚室!”

  元冬上前一步,接着龙非陌的话说道:“是啊!青凌大哥,你今晚是怎么了?王爷一直都在望月阁里,刚刚才出来的。”

  青凌愣住,继而大吼一声:“什么?!糟了!!!”

  ——

  龙非陌几乎是踉跄着来到王府的囚室外,有压抑的呻(和谐)吟响在囚室深处几乎就要听不清楚,却让他心如刀绞,连抬步的勇气都没有。

  身旁的青凌将龙非陌的动作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王爷!再不进去就迟了!”

  龙非陌身子一颤,一霎那眼神中掠过懊悔,疼痛,震惊,不敢相信……种种般般复杂情绪。

  但其中最强烈的情绪是害怕,他害怕走进这牢房,害怕看到他不想见到一幕,害怕到闭上眼睛。

  “王爷!”

  青凌焦急的声音一声声响在耳旁,龙非陌睁开眼睛,近乎艰难的抬起脚。

  小小的牢房里,紫衣倒在血泊中,剧烈的疼痛让她全身痉挛缩成一团,前方似有轻微异动,她微微睁开一道眼缝,在看见门口去而复返的龙非陌时,她猛的睁大眼睛,眼底猩红一片,双手的拳头齐齐攥了攥,攥出鲜血,她好想出掌一掌劈碎那个残忍的男人,但她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这能怪谁?只能怪她自己,她一次次的不忍,换来他今日的残忍。即便她那样求他,他还是狠心的杀了她的孩子。

  紫衣抬手轻轻抚上腹部,往日凸起的地方此时一片平坦,她静静与他对视,直到眼眶涩痛,她嘴角一弯,突然轻笑起来,“孩子没有了,你高兴么?”

  她轻轻的笑,随即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疯狂。

  从头到尾,她一滴泪没流,她只是在笑,那般疯狂的凌厉的撕心裂肺的笑,那笑声化作利剑长枪,狠狠戳进龙非陌的胸膛,戳的他骨肉鲜血淋漓,

  龙非陌面色惨白的立在门边的暗影处,从踏进牢房看见殷殷鲜血中的紫衣起,他便脸色惨白的僵在原地,再也无法前行半步,整个身体如灌了铅,沉重的让他无法呼吸,他看见她眼底浓的化不开的血色,一种名为憎恨的情绪在那双眼底无尽翻滚。他听着那笑声,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崩塌裂陷,直坠深渊。

  突然,他脚下一软,跪坐在地,由骨子里释放的哀伤刺痛了青凌的眼睛。

  紫衣笑着笑着,便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觉得四面空气冰凉如雪,自己却满心的燥怒如狂,全身的血狂奔乱涌横冲直撞,在四面八方乱拱乱窜的寻找出口,那些暴涌的血气像一条条捆绑着她意识的蛇,死死绞紧她,绞得她呼吸困难神智不清。

  “啊!!!”

  她竭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叫,那一声嚎叫殷然带血,她看见一片惨红的血色朝她淹没过来,越来越浓,骤然化做了黑暗,将她笼罩,她忽然颓死一般地闭上了眼睛。

  ——

  三日,整整三日,龙非陌不吃不喝,目光始终未从昏迷的紫衣身上移开半寸,牵着她的手也未松开丝毫,他此时已分不清心中是痛还是恨,望着她静寂如死的脸庞,千言万语堵在他喉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能紧紧将她的手握着,似乎想借此分担她的痛苦。

  到底是谁假扮他做了这些事,他此时已没有多余的心力去追究,但这并不代表他永远不追究!他一定要将那人找出来,千刀万剐!

  紫衣恢复第一丝意识的时候,全身剧痛,那痛无处不在,铺天盖地地纠缠上来,她忍不住轻声呻吟,立刻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千语倾,千语倾!”

  千语倾是谁?混乱的意识里,紫衣感觉有无数电锯在切割着她的身体,她是被炸得粉身碎骨了吗?难道灵魂也有痛觉吗?

  是什么贴在了她的唇上,好凉。

  是什么流入了她的嘴里,好苦。

  是谁在动她的灵魂?是牛头马面吗?那样的东西真的存在吗?呵……她这样的人果然是要下地狱的,也不知阎王爷会让她下油锅还是吃刀子。

  “咳!咳!咳!”到底是什么东西涌进了她的嘴里?呛死她了!

  “醒了,醒了,王妃醒了!!!”

  是谁在说话?什么王妃?紫衣剧烈的咳嗽着,听见耳边的话不由猛的睁开双眼,眼前光亮大盛,刺得人眼睛生疼,她下意识偏了头,微微动了动身。

  “你身子还没好,不要乱动。”

  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响在头顶上方,随即一双修长的大手伸过来揽住了她的身子,那分明是一双男子的手。

  紫衣蓦地一僵,微一侧头,入目是古色古香的房间,有一个古装丫鬟打扮的女人站在她面前,着一身绿色长裙,模样清秀,隐约有股清冷的气质,望着自己的面上虽没有什么表情,但眼底却涌动着激动和怜惜。

  这是什么?

  见紫衣看过来的神色恍惚,那样陌生的眼神,就好像不认得她,元冬微微扫了龙非陌一眼,不安涌上心头。

  紫衣一瞬不瞬地看着元冬,一时间神色更是恍惚了几分,她愣了半晌,下意识的握拳,指尖掐入掌心微痛,提醒着这荒唐的真实。

  “王妃?您……您渴不渴?要不要奴婢给您倒杯水?”元冬小心翼翼的问着,声音里夹杂了一丝紧张和不确定。

  紫衣不语,迷蒙的眼瞳渐渐有了一丝焦距,眼中刹那射出精光,直直看着元冬。

  “王妃?您怎么了?”

  紫衣不说话,目光越过元冬看像不远处的梳妆镜,那铜镜里的女子脸色虽然惨白,但那棱角轮廓分明不是她自己。

  锦被下的手指再次一紧,紫衣深吸一口气,缓缓向头顶望去,既然有人唤她王妃,那么此时能碰她的男人,也就只有——王爷?

  入目,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深亮而焦灼的眼睛,那眼睛生的极漂亮,只是眼底深处布满了血丝,看着很是憔悴,里面还带着几分狂喜和惊痛。他着一身黑衣,如墨长发用一顶紫金冠束在头顶,金冠微有些倾斜,几缕发丝垂了下来荡在鬓边,鼻梁挺直,削薄的嘴唇有些干裂。

  紫衣眉毛微挑,这男人姿色不错,但怎的这副打扮?是落魄王爷还是沧桑美?看自己这副伤势驳重的样子,莫不是穿越的狗血剧情,被姐妹陷害?还是被这王爷的贱妾暗伤?估计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已经死了吧,她要顺应潮流复仇吗?算了,又不管她的事,装失忆吗?也算了,她本来就没什么记忆。

  龙非陌见紫衣一直盯着他,眼里全是陌生,又见她虽是望着自己,眼神却有些失焦,很明显在想着什么,不由轻轻唤她:“千语倾?你怎么了?”声音里几分试探,几分心慌。

  紫衣蓦地从自己的思维里惊醒,她微微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字问道:“你是谁?”

  察觉到揽着自己的双手突然一僵,随即收紧了几分,紫衣眉毛一挑,又道:“我是谁?” 妃常难驯:倾城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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