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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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话落,自顾自的梳头,再不搭理身后的龙非陌。
更衣?他想的美!
身后许久都没有动静,只有那不容忽视的目光还牢牢盯在紫衣身上,让她感觉如芒在背。
半晌,男子执拗的声音再度响起,简洁明了,“给本王更衣。”
紫衣梳头的手凝在半空,柳眉竖起,一脸怒容。
那个白痴是故意的吗?
紫衣身后,龙非陌遥遥看着她对镜理妆的背影,她乌木般的长发披散开来,迷迭,美丽,他眸色一暗,再度重复,“给本王更衣。”
紫衣手下微一用力,精致的宫疏“啪”的一声折成俩截,身后的声音却依旧不依不饶。
“给本王更衣。”
紫衣豁然回头,涨红着一张脸却死死盯着龙非陌,怒吼道:“你这个白痴到底要干什么!”
床上,汐王大人稳坐泰山,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王妃,第六次语声坚定的重复:“给本王更衣。”
紫衣低头,额上挂起三排黑线,她败了!
再抬头时,她满腹火气不动声色间消弭无踪,笑意宛宛的起身,款款的来到龙非陌面前,伸出食指轻佻的滑过龙非陌的下巴,轻声道:“龙非陌小朋友,如果你连衣服都不会穿,我这就给您更衣。”
此话一出,紫衣本以为大男子主义的汐王大人一定会发怒,怎料,汐王大人依旧坐在床上,双目直勾勾的望着她,不生气,也不动。
紫衣被他看得心底发毛,低声嘟囔,“不就是更衣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没见过,我这就给您更衣。”
紫衣说着,目光不经意扫过汐王大人赤(和谐)裸的下身,脸色一瞬间爆红,慌忙将头转开,话说的是很有气势,但说到和做到是俩码事。
唯恐再看到不该看的地方,紫衣快速转身朝衣柜走去,早点将这厮包起来,免得她长针眼。
房内的衣柜有俩个格子,左侧的是她的衣服,右侧的是龙非陌的衣服,紫衣打开他的衣柜,清一色的黑色华服,紫衣随意取了一件,转身便床前走。
此时,龙非陌也配合的站了起来,他高大的身子矗立在紫衣面前,强烈的男性气息迎面而来,紫衣将头一偏,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红晕,抬手就要将那黑色锦袍给他穿上。
冷不防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紫衣抬头,只见汐王大人正一脸促狭的冲着她浅笑:“你就准备给本王穿这个?”
目光触及他****的胸膛,呃……好像少了点什么。
紫衣挣脱龙非陌的手,转身又从他的衣柜里翻了半天,找出了深衣、裤子、亵衣,一股脑儿搂在怀里,亵衣正好在最上方。
往回走时,紫衣生怕再看到让她想昏倒的东西,便微低了头,这一低头,她正好看见怀里的衣物。
额……亵衣?
紫衣手一抖,惊得倒抽一口气,差点将怀里的衣服给扔了,她刚才拿的时候怎么就没注意到。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他就是想要看她慌乱的样子,她一定要冷静。
半晌,紫衣定了定心神,快步走回龙非陌身前,麻溜的给他更衣,心中的火气却蹭蹭的往上冒。
她知道,这货绝对是故意的,但她却无可奈何。
穿衣的过称中,紫衣的指尖轻拂过龙非陌某些肌肤,彼此都感觉到对方细腻的肌肤和渐渐升高的体温。
汐王大人的感觉尤其强烈,那些难以避免的细细微微的摩擦,那些一起一落的点点触触,就像是电光穿越,击得他酥麻而荡漾,他忍不住低低的喘(和谐)息起来,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她昨夜很累,身上的疲劳还未散去,他要忍住。
心下虽如此想着,但他的身子却不受控制的变得微红,呼吸渐渐急促,灼热的喷洒在紫衣头顶。
紫衣在那喘(和谐)息声响的瞬间,整个人都僵成了雕塑,手一抖,怀中的衣物落了一地。
她万万没有想到,不过是穿个衣服,这个该死的万年发(和谐)情狂就有了如此剧烈的反应。
就在紫衣僵硬着身子,思考着如何逃脱早上这一劫时,龙非陌已轻轻喘(和谐)息着,手臂一抬,手指攀进了她乌黑浓密的发里,低喃道:“要不……再来一次吧……我快忍不住了……”
他说着,根本不等紫衣回答,头已重重的俯下来,一口咬住了紫衣的唇瓣,紫衣只要一动便可能撕破自己的唇,于是,她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眼见她老实了,他喉间溢出低低的愉悦而得意的笑声,那笑声在紧贴的胸膛间微微震动。
紫衣眸中染上微微恼意,她清晰的知道再任他为所欲为下去,她今日恐怕连床都下不了,他这样不知餍足,就不怕精致人亡吗?
紫衣伸手去推他,掌心触及他光滑火热的胸膛时微微一颤,随即用力,却推不动他丝毫,他高大的身子像一座山,沉稳的矗立在她面前,将她完全笼罩。
须臾,咬着她唇的牙齿突然松开,她面上一喜还来不及扭头,他的舌已经灵巧的探入她的口腔,带点贪婪的在她檀口内一寸寸游移,攻城略地,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他将手移到她后脑勺,微一用力,强迫她抬起头接受他的吻,唇舌交缠,他一点点将这个吻加深。
不得不说,龙非陌的吻技极其高超,紫衣被他吻的头脑发昏。
而深陷在这个吻里的汐王大人亦是一脸迷离。
这女人的唇如此温软,如最娇嫩的花瓣,清甜芬芳,她身上没有寻常女子的脂粉味,只有淡淡的干草夹杂着奶香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想掠夺,他低喘一声,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她,十指深深插在她鬓发里。
在越来越紧的拥抱里,紫衣明显便觉出了龙非陌的异常,他的衣服还没有穿好,有一点变化都感觉清晰,于是,她越发紧张,手指悄悄蜷起,正想着他如果真的控制不住,该用什么方式来中途叫停。
恰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和青凌咋咋呼呼的声音。
“王爷!王爷!皇上命王公公来宣您进宫,他已经在前厅等了您许久了!”
紫衣似找到救星一般,眸子里泛起亮光,伸手拍了拍龙非陌的后背,提醒他门外有人。
龙非陌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在不断的加深这个吻,似要将紫衣整个人都吞下去。
呼吸被剥夺,空气也来越少,紫衣难受的想哭,她将眼角望向窗外,心中大喊:青凌!你再叫啊!快叫啊!救救我!
“王爷!王爷!王公公说皇上有重要的事找您!王妃就在这里跑不了!您快些出来!”
从来没有一刻,紫衣觉得青凌这个二货竟然这么可爱!
听到青凌的话,龙非陌低低哼了一声,咬了唇,将手松了松,脸偏了偏,不甘的叹息一声,随即皱眉道:“本王突然觉得,很有必要给青凌换份差事了,这个没眼力见的家伙,只会坏本王的好事!”
听着龙非陌闷闷的声音,紫衣忍不住想笑,却因大口喘气而笑不出声,须臾,她眸光一转,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朝龙非陌问道:“近日皇上好像常常宣你进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龙非陌弯腰自地上捡起掉落的衣服,一边快速穿着,一边朝紫衣回道:“没出什么事。”他顿了顿,突然停下手中动作,墨玉般的眸子紧紧盯着紫衣,问道:“千语倾,如果我当了皇帝,你愿不愿当我的皇后?”
仿佛一记惊雷在头顶炸响,炸的紫衣愣在原地,半晌,她嘴角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尽力轻松的语气回道:“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说你不愿意当皇帝的吗?”
龙非陌看定她,眸中带几分无奈,还有一种从骨子里透着的悲哀和沉重不堪负荷的困顿,“我是说过自己不想当皇帝,但有些事容不得我不愿意,大哥已死,其他的兄弟无论是谁登基,恐怕都会猜忌我,我若不争,将来便没有立足之地。我怎么样不要紧,但千语倾,我不能失去这控制你的力量。”
时隔一个多月的今天,再度提起龙非辰的死,沉默如潮水在二人之间蔓延。
门外的青凌又在叽叽喳喳的叫唤,紫衣却仿佛听不到。
许久之后,她突然低低问道:“如果我说,龙非辰不是我杀的,你信吗?”
龙非陌没有说话,紫衣又问道:“如果我说,我若要离开,便带你一起走,你会不会放弃皇位和我远走高飞?”
那个人依旧沉默,紫衣微微仰头看他,他脸上神情坚硬如铁,她慢慢垂下头来,有些颓然的道:“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再问这样的话了。”
龙非陌俯下头来吻了吻她的额,“别多想,不管我是不是皇帝,心里都只有你。远走高飞,千语倾,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话是男人对女人才能说的吗?”
门外,青凌依旧不依不饶,焦躁的似有一头冲进来的趋势。龙非陌不再耽搁,转身越过紫衣快步朝门口行去。
他的长发滑过紫衣的肩,紫衣下意识伸手去抓,那发却从她的指尖流过,抓不牢,握不住。
紫衣立在原地,咬紧了下唇没有回头看他离开的背影。
接下来的几日,龙非陌不出意料变得忙碌起来,常常紫衣还未醒,他便已经离开,而当紫衣睡着,他还未归来。
他在忙碌些什么,紫衣隐隐约约能够猜得到,除了龙非辰,他的其他几个兄弟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冰山般的二皇子,深不可测的六皇子,阴鸷的九皇子,还有看似阳光英气,吊儿郎当的十一皇子,这场皇位之争何其惨烈她几乎可以想象。
很多时候,她想问龙非陌一些问题,但即便他****就寝在望月阁,她也与他说不上几句话。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几日,十一皇子的死讯猝不及防的传来,隐约和龙非陌有关系,即便是身在望月阁的紫衣也从暗卫那里有所听闻。
当天夜里,紫衣彻夜未眠,她看着室内红烛摇曳,流下一行行烛泪,直到天快亮时她才等到龙非陌回来,他眼底布满了血丝,紧皱的眉头锁着痛苦,看见她坐在床上,他快步走了过来,什么也没说,只是像个孩子一样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她也没有说话,只是拥着他,手指一遍遍抚过他的发。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再醒来时,他已不在身边。
没几日,又一位皇子的死讯传来,依旧与龙非陌有所牵扯,那一刻,紫衣立在望月阁门前,萧索的视线追寻中院中飘落的枯叶,半晌,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这就是凰权场,这就是帝王家。
兄弟相残,父子反目。
——
望月阁很大,撇开没有自由这一点,这个地方也是很舒适的。
龙非陌似乎越发的忙碌,再也顾不上她,和她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但她依旧被困在望月阁里那里也去不得。
空落落的院子里除了一众暗卫和万能婢女元冬,在没有一个人,即便偶尔有下人送东西来,也是战战兢兢,低眉垂眼,连和她目光对视都不敢,仿佛看她一眼,他们的命便能吓掉半条,每个从望月阁里出来的下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对此,紫衣并不在意,她所造的杀孽本就不计其数。前世如此,今生也如此。女子最好的年华她都在鲜血里浸过,但又有哪一个女子,是天生喜欢杀人,喜好嗜血的?
没有龙非陌,日子便突然空荡漫长起来,起初,紫衣只是呆在房里吃了睡,睡了吃,时间久了,腰上便长了厚厚的膘,像一个小游泳圈似的。
她自己原本倒也不觉得,直到某天夜里汐王大人的狼爪抚上她的腰,感慨她越来越珠圆玉润的时候,她才恍然惊觉。
这日的风吹得有点大,阳光明晃晃的照在院子里,紫衣原本想多睡一会,却听到外边传来似乎是在整理般发出的声响,伴着那响声有浓郁的饭香传来,仿佛在响应那香味的号召,她的肚子不受控制的咕噜噜叫起来。
她最近好像特别能吃还特别容易饿,这是要发福的趋势吗?
起身下地穿好衣服,紫衣出了内室,外面,元冬早已将做好的饭菜摆在桌子上了,清一色全是她喜欢吃的菜,看的她胃口大开。
一番风卷残云,狼吞虎咽之后,紫衣摸着圆鼓鼓的肚皮望着桌上狼藉,突然开始后悔自己吃的太多,再这样下去早晚一身的肥膘,她该好好运动运动才是。
但是,她做什么运动好呢?
想了半晌,紫衣叫来元冬,告诉她她要踢毽子,问她会不会做。
元冬点了点,紫衣没有在意她眸中的古怪,心下感慨,这个元冬还真是万能的,好像什么都会,这样的人若是她的人该多好啊!
不过一会,元冬便做好了鸡毛毽子呈到紫衣面前,紫衣随手接过来到院子里,平地踢了几下,心情突然便好了起来,越发将毽子踢出各种花样。她的长发和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划出各种美好的弧度,不像是在踢毽子倒像是在跳舞,引得藏在暗处的暗卫们悄悄偷窥。
紫衣正踢得起兴,冷不防胃里一阵翻江脑海般的恶心,她突地弯腰,“哇”的一声干呕起来。
这一呕漫长,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元冬早就在第一时间冲了上来,关切的向紫衣询问,紫衣却只是干呕,连话都不能好好说。
正在干呕的紫衣难受的眼里都流了出来,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来不及想。
而隐在暗处的暗卫们瞧见这一幕,一个机灵的暗卫突然一拍脑门,对身旁的人知乎一声,拔腿就跑了。
在龙非陌眼里,紫衣不仅狠辣强势还阴险狡诈,所以这望月阁四处的暗卫一个个都是机灵鬼。不过片刻便有人反应过来,望着那早已远远跑开的暗卫,恨恨道:“妈的!这可是大功啊!就这么被那小心抢先了!”
黄昏时,俩日未露面的龙非陌突然出现在了望月阁门口,紫衣此时正立在廊前望着天空发呆,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去,看到他愣愣的看着她半晌,眼底渐渐涌起狂喜。
她看得出来他在拼命压抑,但他嘴角的弧度都暴露了他此时心情。
他突然朝她跑了过来,姿势有点僵硬,手脚都不协调,跑到半路左脚绊了右脚,差点摔倒,紫衣瞧着他,也不免失笑。
待他站到她面前,仍旧有点手忙脚乱,局促的仿佛不知该将手放在那里。
好一会,他突然伸出手,掌心朝上摊在她面前,说:“这个孩子来的意料之外,但既然有了,千语倾,你是不是应该将他生下来?你我之间的恩怨,与孩子无关,你怀孕的这九个月里,不要再想着逃跑,让本王照顾你可好?”
他言之诚诚,紫衣瞧着他的手发了好一会怔,突然唇角噙起笑意,十分优雅的伸出手,放在他的手心,轻声道一句:“也好。” 妃常难驯:倾城逃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