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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妃常难驯:倾城逃妃 锦年1 8608 2021-04-05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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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衣朝前疾驰的速度太快,似出弓利箭,她长长的黑发在风中扯成了一匹墨缎。

  前方,快马溅起尘埃如浪,同样急速朝她而来。

  近了,近了……

  就在二者快要接触时,马上的二六突然弃了马,飞身落下,站在紫衣面前。

  那一刻,紫衣发现,一向沉着稳重的二六居然慌乱的不敢与她对视,而他躲闪的眼底,深藏着怅惘和悲凉。

  紫衣看着那眼底的悲凉,莫名的不祥预感让她一颗心瞬间如坠万丈深渊,不断下沉,下沉。

  “怎……怎么了?”短短一句话,紫衣问的艰难,话落的瞬间,她已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二六看着哆嗦得越来越厉害的紫衣,面上是深深的自责,噗通一声对她跪下,扯着干燥沙哑的嗓子,低低说道:“老大,雷王……毙了……”

  紫衣怔住,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那一刻,她的世界瞬间沉寂下来。

  死一般安静的三秒钟后,紫衣微微低下头,看着跪在她面前的二六,慢慢问道:“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二六不说话,只是将头深深埋下。

  紫衣突然伸手,一把揪住二六的领口,咆哮道:“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不要开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地上的二六没有做声,他偏了头不看紫衣,眼角却浮现出一丝朦胧水汽,被日光一照,惊人的亮。

  男儿有泪不轻弹,尤其是她的人,和她一样倔强高傲,从来都是流血不流泪,于是,紫衣便明白了,但她明白了,却依旧无法相信。

  她攥着二六领口的手渐渐松开,脚下一软,差点跌倒,二六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她的话语带着颤音,眼中似有什么东西不断涌出,却被她狠狠逼了回去,她突然大叫一声:“我不信!!!”

  对面的二六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始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眼睁睁看着紫衣奔向前方拉住他的马,身子一跃骑上马背,扬起一鞭就从他面前呼啸而过。

  ——

  四月,已是初夏,阳光温暖,清风习习,紫衣却感觉到前所未有刺骨的冷,她活了二十六年,觉得今日是有史以来最冷的一天。她被这极致的冷冻的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

  清脆的马鞭从她手里扬出去,又狠狠的落下来,一落便是一道淡淡的血痕,骏马吃痛,撒蹄狂奔,她骑在马背上,双眼通红。

  她疾驰的那样快,手中的鞭子挥舞的几乎要看不清,她已经顾不得疼惜身下的马,她只想快一些,再快一些,在她身后,千语寒,王启,奔波了数日的二六不即不离的追着她,但紫衣并不回头,他们追不追的上,她已不关心。她只想赶快回去,赶快粉碎这个噩梦。

  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会呢?雷王府,明里暗里她派了多少人保护?那地下四通八达的暗道迷宫,是她朝阳最大的情报处,在那里,十步一人,密密麻麻守护着雷王府,但凡上方有一点动静,他们就会冲出去。

  更何况,除了她的人,父王还有天木等一众暗卫。毙了?怎么会毙了?她不信!除非亲眼见到,否则她不信!

  她的罗刹门,凶悍狠毒,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毁家灭门,多少年来震聂着四国,除却罗刹门,她还有多少势力,多少后台,到底是谁,敢无惧那些人对她出手!

  日夜不停,昼夜不歇,二六来时的路上,已沿途吩咐备好快马,他知道紫衣必然会不管不顾的奔回去,他理解她的急切,所以他要为她节省任何一点时间。

  换马不换人,每天只休息两个时辰,期间紫衣只是以水充饥,连饭都未吃一口,好在她当真是功力深厚,经过各种药草淬炼的身体,比一般人更加能忍,更加能熬。

  一路烟尘滚滚,一路风驰电掣。六天后,朝阳长歌。

  夜半三更,繁星如雨,除却守城的将领,整个长歌都陷入沉睡,而在这一片沉睡的静谧里,雷王府却灯火通明,门口处一字排开跪着大批人,人人一身白色麻衣,背脊挺直,嘴角焦裂。

  他们目光坚定的望着远处空旷静谧的街道,安静的等待着某个人的归来,然后承受她暴风骤雨般的怒火和疯狂。

  与此同时,一骑快马如闪电,急速穿过城门,出现在长街尽头,她发丝凌乱,嘴唇焦裂,一身衣服已辨不出颜色,脸上也是白一道黄一道,骑在马上的姿势摇摇欲坠,马势却丝毫不减,一路向那灯火盛亮处狂奔而去。

  一眨眼,穿过长街,雷王府近在眼前,刺目白色逼近瞳孔,紫衣原本急迫的心,瞬间沉寂下来,一点一点变冷,似要被冻住一般,连跳动都变得缓慢。

  她将缰绳狠狠一拉,骏马停下,长嘶而起,半空中飞蹄弹踢,巅的她身子一晃便从马背上栽了下来,重重落在地上,发出“砰”一声巨响。

  那一路来被紫衣手里的皮鞭抽出血痕的骏马,马头一转就欲朝紫衣踢下,紫衣瘫坐在地上,布偶一般盯着前方那一片白,忘了疼痛,也忘了躲。

  眼看马蹄就要落在紫衣身上,前方跪着的那一波人神色惊恐就欲冲上来,但他们刚刚站起,就“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今日是他们跪着的第多少日?他们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的双腿已经麻木的不是自己的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抹黑影闪电般从王府上方冲过来,将发狂的骏马狠狠勒下,然后他弯下腰,伸手欲将紫衣扶起来,然而紫衣已经全身发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微微抬起眼看向身前的天木,暗淡的月光下,她的眼里满是血丝。

  天木躲闪着她急切的眼光,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句话也不说,但他红肿的眼,身上的麻衣,无声诉说了一个真相,那真相令紫衣刹那间从头凉到脚。

  她猛的伸手抓住天木的衣袖,一颗心砰砰的跳,手指一阵阵发抖,嘴唇不住的颤动,双眼里却满是希翼。

  天木看着哆嗦得越来越厉害的紫衣,不忍的偏了头,一闭眼,慢慢点了下头。

  他点的极轻,轻的就像不曾点过,但紫衣还是看到了,就因为看到了,她眼里的希翼瞬间崩毁,天塌地陷,宇宙苍穹朝她狠狠砸来。

  心口有什么在绞着,剧烈地痛,四肢百骸都在隐隐作痛,天地这一刻似乎都在旋转,旋转着离她远去。她猛的仰头,张大嘴失声痛哭。

  有史以来,她第一次失声痛哭。她哭的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啊……!”

  “啊……!”

  “啊……!”

  那是怎么一种痛苦到极致的绝望呐喊啊,那样撕裂般的吼声,闻着伤心,听着流泪,太悲伤了,太绝望了,究竟是受到了什么样的打击才会有如此撕心裂肺的呐喊,究竟是什么样的遭遇,才会让听的人感到生无可恋的绝望。

  昏倒之前,紫衣听见耳边有人在唤她,一声又一声,焦急迫切,不止不休。

  她想躲开那声音,躲得远远的,不要叫她,她不想醒来,她宁愿就此沉睡下去,再也不要醒来。她守护的人不在了,她还活着干什么?她想死,她真的想死,活着太痛苦了,她受不了……

  ——

  紫衣再次醒来,已不记得是多久之后,她紧闭着眼睛不愿张开,眼角却有细细的水流流下来,无声无息,无休无止。

  她忘了一件事情,所以她还不能死。就这死了,她不甘心。

  门声微响,有人端了药进来,紫衣依旧没有张开眼睛,只是冷冷说了俩个字:“出去。”

  “千语倾,雷王还未下葬,你就准备将自己整垮吗?你若垮了?就让千语寒一人独撑这雷王府和你苦心筹谋二十年的势力吗?”

  男子的低沉温润,紫衣豁然从床上坐起,睁开一双眼睛狠狠盯着那端药的人,通红的眼底,憎恨和愤怒不停翻滚。

  “千语寻……”她低低唤他,一字一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那天你匆匆离开天凤是为了什么?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不敢让我知道,你在害怕,告诉我!”她突然自床上下来,披着发,赤着脚,手中握着那把杀人千万被鲜血浸透的匕首,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然后抬手,一点一点将匕首抵上千语寻的咽喉。

  只要他敢躲,只要他敢动,只要他露出一丝心虚,她手中的刀,就会毫不犹豫划破他的脖子。什么太子?什么皇帝?她通通不在乎,对一个极度想死的人来说,她还有什么畏惧!

  她此刻,恨不得毁了这天,灭了这地!

  然而,对面的千语寻没有躲也没有动,他面色平静一脸坦然。他将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开始一件一件认真的解释。

  他需要解释,他必须解释,因为他明白紫衣的误会会给他带来什么,那不是小打小闹,那是灭顶之灾。对象是千夜雷,她宁可错杀一万,也绝不会放过一人。

  “千语倾,我之所以回来是因为父皇的传召,而并非因为雷王的事。凤女帝已经诏告天下,凤女将下嫁大理八皇子,俩国联姻,这意味着什么,千语倾,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不是你,不是哪个国家都有人手暗装,我在那里多呆一刻,就多一份危险,而你被南宫瑾所伤,也是凤女的意思,你当时的身份是我的皇弟,她们仍敢动手,你知道这间接说明了什么吗?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朝阳和大元征战百年,即便有你和亲,也绝对无法化敌为友,而大元民风彪悍,天凤便将獠牙对准了我朝阳。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很长的一段话,抽丝剥茧,细细叙说,听上去很有道理。紫衣眯着眼睛,却丝毫不为所动。

  这几日来,她的一众手下已经将事情朝她细细禀报,就在她父王出事的前一天,久未召他的千夜离却突然招他进宫,并且一夜未归。

  那一夜,千夜离对他的父王说了什么?那一夜,他们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千夜离的卑鄙无处,也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千夜离对他父王的忌讳。如果此事当真和千家无关,那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她的父王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是自皇宫回来的那天出事?

  面前的人,依旧是一脸的坦然一脸的真诚。紫衣盯着他,慢慢的,慢慢的将匕首收回。

  “你打算怎么办?”匕首虽然离开颈间,但千语寻面上没有丝毫放松之色,他知道,误会一日不解开,真相一日不查出来,那把刀,随时都会再次朝他划来,也许午夜梦回的时候,他都会因为那把刀而冷汗淋漓的惊醒。

  紫衣她微微将头底下,乌黑的长发披泻下来,将她巴掌大的苍白的脸掩了大半,她一双深黑不见底的幽幽眸瞳,看起来越发慑人。

  许久之后,她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俩个字,“报仇。”

  ——

  “老大,我已经加派了一波人去调查真相,这是最新的消息,你看看。”冲进屋来的钱滚滚不说一句废话,快步走到紫衣面前,将手里的纸条交给了紫衣。

  紫衣伸手接过,展开来一目四行扫了一遍,随即皱起眉头,将纸条递给钱滚滚,“你也看看。”

  钱滚滚听言接过,细细一看后和紫衣一样皱起眉头,“我觉着有些古怪,这些消息看似每一条都合乎情理,有凭有据,但就是——”

  “|就是太合乎情理,有凭有据,是吗?”不等钱滚滚说完,紫衣接话道。

  钱滚滚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这上面的消息每一条都十分针对千家,千家虽然和老大有很深的过节,但千夜离应该不至于对王爷下手才对。王爷如今在浩瀚大陆的身份可不仅仅只是一个王爷这么简单,虽然风头是大了些,但王爷越强大,不代表着朝阳越强大吗?”

  紫衣闭着眼睛思考了一瞬,突然道:“有没有这个可能,千夜离认为千语寻能娶回凤女一统四国,所以便趁千语寻不在的时候对父王下手?毕竟千语寻在的时候,他是不会赞同千夜离对父王动手的。”

  “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主子,你说会不会真如千语寻所言,是他国对王爷下的手,故意栽赃给千家?”

  他国?哪国?

  紫衣眯起眼睛努力的思索着她在别国还有什么仇人,然而她做事一向干脆狠辣,她处理过的那些人无一活路,大理,如今也只剩下太子南宫皓和八皇子南宫瑾,如果南宫瑾也算她的仇人的话。而大元,她那俩年一直被困在汐王府,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唯一与她有过节的龙非行,也在龙非陌筹谋太子之路的时候,被他不动声色的解决了。而那一心想杀她的龙傲天,如今已是半死不活一个糟老头,那么剩下的,唯有……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却像一座巨石压在心口,沉重的让她无法吐出。她低头看向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会是他吗?

  室内一时安静的针落可闻,钱滚滚默默立着,不敢打扰紫衣思考。

  很久很久之后,紫衣低低的,近乎艰难的道:“滚滚,你说,会不会是大元?”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我总觉得……”钱滚滚摸了摸下巴,又将那纸条上的消息反反复复的看了几遍,才望着紫衣说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

  紫衣沉默,半晌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也许我们真的漏掉了什么,传令下去,再查!”顿了顿,她眸中闪过一抹决然,继续道,“从今天开始,分布在四国的所有人等,停下手中所有的生意,制造,忙着升官的,忙着立功的,都给我将锋芒收起来,随时候命!”

  钱滚滚震惊的抬头,“老大,你是要……”

  紫衣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慢走到窗边,仰头看着天际飘荡的浮云,“滚滚,二十年心血,我为的是什么?不是我不愿意等待,而是命运不允许我等待,不是我不懂得怜悯苍生,我怜悯了它,谁来怜悯我?也许我很快就会搅乱这个天下,你可愿意陪我,赴这一场生死?”

  ——

  清晨,东方刚刚绽出第一缕金芒,一骑快马穿越龙城城门,风驰电掣直奔太子府而去。

  太子龙非陌此时正在上朝,龙傲天身体每况愈下,如今的大元俨然已是太子监国。

  来者在太子府门口下马,直入府中,将一封密信交给了青凌。

  青凌好奇的打开,一看之下面色大变,将信揣进兜里就匆匆忙忙出了府,一路朝皇宫而去。

  青凌身为龙非陌的贴身侍卫,又是明月公主的驸马,宫门口的侍卫自然不敢刁难,点头哈腰让他进了宫门。

  来往的宫女太监见到青凌纷纷躬身行礼,青凌却看也不看,一阵风似地从他们身前刮过,直朝龙傲天的寝殿而去。

  下了朝,龙非陌会在那里批折子,他要去等他,今日传来的消息非同小可,他必须尽快让他知道。 妃常难驯:倾城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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