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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妃常难驯:倾城逃妃 锦年1 8526 2021-04-05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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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衣有些咤异,微微转头望向龙非陌,却见他一身的铁血杀气,凌厉迫人,她用的匕首,他却是徒手,鲜血一滴一滴从他指间滑落,他站在鲜血殷殷里,像一头压抑着愤怒的狮子。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展露这种神色。

  呵!这样才对!这才应该是他!野兽般的男人,正如她初来大元时的听闻,这么长时间,她竟一直将他当成一只大猫。

  紫衣眸光一转望向地上的男子,就在方才,她终于发现了这男子身上的古怪之处从何而来。他的身形,他的轮廓,他瞳孔的颜色,竟然与龙非陌无异。

  一个呼之欲出的真相摆在眼前,紫衣拼命压抑着,却仍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因为紧张而不可抑制的剧烈跳动着。

  她动了动嘴,似想问龙非陌这个男人是谁,但她嘴唇张张合合半天,却发不出声音来。

  “嚓!”

  银白剑光在眼前掠过,下一瞬,已抵着地上男子的咽喉,紫衣顺着剑身朝上,看见青凌愤怒到狰狞的脸,他冲着地上男子咬牙低吼,“说!谁派你来的!你的目的是什么!十月二十三日晚上,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伴着青凌话落,紫衣只觉眼前一黑,脑海里尽是轰鸣声。

  十月二十三?十月二十三?是那天晚上!

  紫衣霍的低头,漆黑如墨的眸子森冷而灼热,死死盯着地上的男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似是一颤,却将头更深的低下,没有看紫衣,也没有回答紫衣的话。紫衣这才发现,这男子也是个硬骨头,挨了她一匕首,又被龙非陌穿了琵琶骨,却除了方才那一声惨嚎,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眼见他不回答,紫衣也不着急,“硬骨头是吗?我还就喜欢啃硬骨头!”

  紫衣说这话时,脸上带着微微笑意,声音却极其森然,她突地一个转身朝小厨房走去,院中众人的视线追随着她,警惕里带着疑惑。

  门开,又关。

  紫衣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俩件东西。她微笑着朝那男子走来,勾起的嘴角和眼底的森然让她看起来诡异而让人战栗。

  “青凌,收起你的剑,这块硬骨头,由我来啃。”

  听紫衣如此说,青凌收了剑,却挡在了那男子身前,“王妃,这个人还不能杀,不是说他有多重要,而是他死了,事情的线索就断了,他不过是听命于人的实施者,属下认为,只有杀了幕后主使才算是真正的报仇!”

  紫衣抬眼看着青凌,“报仇?抱什么仇?”

  她低低一笑,眼底泛上讥讽之意,“你该不会认为,随便拉出这么个男人来替他背黑锅,我就会相信吧?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我要亲自来问。至于他的生死,你不必担心,我绝对不会轻易玩死他,你给我让开!”

  紫衣说着,一把将青凌推开。

  青凌踉跄后退了俩步,正欲在拦,却看到龙非陌阻止的眼神。

  青凌抬起的脚步顿了顿,继而再次迈出。他不能将这个男人交给千语倾!她出手太过狠辣决绝,这么长时间,他每一次见她杀人,都是一招毙命,连一丝停顿和多余的招式都没有。但是这个男人,现在还不能死!

  “等等!”

  青凌刚走了倆步,元冬一个闪身挡在他身前,低低道:“青凌,你安静的看着,王妃手里拿的是酒和盐。

  青凌一愣,随即瞪大了眼,他侧过头去,见紫衣正居高临下的盯着那男子,眼底杀机一闪,似午夜里冷风吹过阴森山林,射出幽幽的光。

  四面一片安静,只有高高低低的紧张的呼吸,紫衣冷笑一声,手臂一抬,举在半空的手里抓着一个白瓷盘,瓷盘里的高高堆起雪白的细盐。

  “我只问你一次,十月二十三日晚上,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男子跌坐在一地鲜血里,依旧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紫衣的话。

  “很好,我已经很久没有看着别人在我手里痛苦的挣扎了,但愿你能撑的久一些,别让我失望才好,”

  瓷盘里,细盐如雪花纷纷落下,在男子被穿裂的琵琶骨上覆了一层又一层。

  他低着头,紫衣看不见他面上神色,只冷眼瞧着他握成拳的手臂上暴起的青筋。

  还挺能忍的,我看你能忍多久!

  紫衣眸光一沉,抬起另一只手里的酒壶,仰头一阵猛灌,她灌的有些急,有清亮的酒液漏出来,沿着唇角滑下脖颈,没入领口。

  一通猛灌后,她手臂一转,突然将壶口对准地上男子,酒水哗啦啦落下,一遍遍冲洗着男子的伤口,殷红的酒水混着血水淌了他一身,他身子剧烈的颤抖着,嘴里终于响起疼痛的呻(和谐)吟。

  四面紧张的呼吸化为倒抽气声,紫衣听着,面色却不变,她突地抬脚踹在那男子胸口,那男子身子朝后一倒,仰面躺在地上。

  紫衣盯着那男子痛的发白的脸色,诡异一笑,突然将手中的白瓷盘扣在那男子胸口处,在那里,离心脏不远的地方,是她的匕首刺透的位置。

  然后她慢慢的伸出脚。

  缓慢、用力、决然的。

  一脚踩在那白瓷盘上,用力一碾。

  “啊!!!啊!!!”

  男子凄厉的惨嚎瞬间炸响在望月阁里,狼牙棒似地尖锐,划破这漆黑的夜空,直冲云霄。

  紫衣冷眼瞧着被缚住双手的男子,像一条丑陋的虫子一样在她脚下剧烈的挣扎蠕动,白瓷在她脚下发出清亮的碎裂声,锋利的瓷片混合着雪白细盐一点点深入那男子的伤口,鲜血溢出来,染红了她鞋面上大片大片的莲花,她犹自在不罢休的碾、碾、碾……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那男子的惨嚎一声声低下来,她才慢慢撤开脚,抬起头,注视着不远处的龙非陌灿烂一笑,密密的眼睫毛上扬,柔声道:“这招怕是已经麻木了,他需要更多点的刺激,但下一招,我就要玩死他了,不过我保证,在他死之前一定会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吐出来,你会准许我这么做的,对吧?”

  龙非陌望着紫衣眼底的无限森寒,聪明如她,自然猜到了他想让她知道的一切。但她却是如此冷静,冷静到冷酷无情。

  他,真的不值得她信任了吗?

  龙非陌突然笑了,笑意温柔而包容。

  紫衣看着那笑,一颗心轻轻地跳了跳,记得以往,每每自己一句话或是一个动作取悦了他的时候,他便是如此的笑容,带着宠溺、含着无尽的眷恋,让她沉沦。

  “千语倾,你该知道,除了离开,无论你想做什么,哪怕要我的命,我都准许你。”

  意料之中能猜测到的答案,从他嘴里说出来,她依旧无法抑制心脏的颤动。曾经她以为,如果有人爱她胜过自己的命,那她一定万般欢喜。然而如今真有这样一个人,他的爱狂暴而热烈,如火山下炙热的岩浆,她却欢喜不起来,因为这爱,灼伤了她。

  四目相对,彼此在彼此的眸光里微笑,亦在彼此的眸光里看到对方的决心。

  不远处的青凌和元冬早已僵直不能语,围在四面的暗卫亦是胆战心惊,冷汗淋漓。为的不光是紫衣的行为和话语,更为这俩人微笑下深藏的爆戾。俩头狮子的对决,仅凭气势便足以震聂他们这群狼。

  得了龙非陌的准许,紫衣微垂了眸,看着地上苟延残喘的男子抿唇一笑,灿如夏花,“你什么也不用说,我什么也不会问。对了,你知道人彘吗?人彘哦,就是把人变成猪的一种酷刑。简单来说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还要割去鼻子,剃光头发,剃尽眉发……”

  娇软的声音却诉说着让人心惊肉跳的话,倾城的笑颜却让人感到如坠深渊的冰寒。

  伴着紫衣的话,整个望月阁内,除了龙非陌,人人都觉得四面寒风呼啸,彻骨的凉,透骨的冷。他们僵立在那里,连骨头都僵了。

  地上的男子更是放弃了所有般,颓死的闭上眼睛,紫衣却突然话锋一转,柔声道:“哎,你别怕呀,我可不会对你用这样的刑罚,太费劲了,我向来喜欢复杂思考,简单做事。”

  就在地上的男子眼底露出一丝希翼时,紫衣缓缓抬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这个可是我的宝贝,还从没有在任何人身上用过,你应该感到荣幸。”

  紫衣说着,弯下腰去,双手将帮着男子的铁链抓住,用力一扯,铁链应声而断,那男子挣扎着就要爬起,紫衣动作比他更快,一脚踩在他的胸口,那男子惨嚎一声张大嘴,紫衣瞅准机会将手中一包白色粉末全数倒进了男子嘴里。

  再抬头时,紫衣看到了抿着唇一脸阴寒的龙非陌。

  “千语倾,你的内力恢复了?”

  紫衣不说话,低下头去将手中包着粉末的牛皮纸用力塞进那男子口中,才站起身来走到一旁,淡淡回道:“是。”

  “王妃,你给他吃的什么?”青凌终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一个跟头蹦到紫衣面前问道。

  紫衣含笑瞟着他,“青凌,你觉得比痛更让人难以忍耐的感觉是什么?”

  青凌歪着头想了一会,随即胸口成竹的回,“是痒。”

  紫衣笑而不语,痛算什么?只要不死,再痛也能忍过去,忍过之后便是麻木。但唯有痒,是无法忍耐的。所以她老早就研制出了痒痒粉,只不过因为一直没用便搁置在了角落。她恢复记忆后便找到了自己的百宝箱,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只不过,她制造这药时心情很不美丽,所以药效强烈了一些。

  仿佛是为了印证青凌的回答,地上那男子突然疯狂的开始抓绕全身,青凌回过头时,正好看到他将自己的一块皮抓了下来,直到被抓的地方鲜血淋淋,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地,仍不罢休的抓,抓,抓。

  但即便如此,瘙痒似乎也并未减轻,那男子的脸色越来越扭曲,身子在抓挠中不停的左摇右摆,他突然捡起地上一块碎裂的白瓷,毫不犹豫就朝自己的身体划去。每划一下,便是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涌出来,将他整个人浸染的像一个血人,万分的可怖,他脸上却出现了一种类似享受的变态表情,将手中的白瓷划得更加用力。隐约间,似乎有瓷片划过白骨的声音。极轻微,却让人汗毛竖立。

  一瞬间,青凌仿佛明白了什么,他向来无畏的眼中多了几分战栗,不忍的转过头去,这一转,他便看到紫衣面无表情的脸,她那样冷静沉着的盯着那个男人,眼睛眨也不眨,眼底除了冷漠便没有别的情绪。

  他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元冬,却见她面色苍白捂着嘴,一脸忍耐的模样。他眸光一转望向龙非陌,他面色虽没有过多的表情,一双剑眉却紧紧皱在一起。

  青凌收回目光,再度望向紫衣,强忍着心头涌上的寒意,故作镇定的问道:“他不会就这样自己把自己给抓死吧?”

  “就这样?不,这才刚刚开始而已,这种药有三个递进阶段,这才只是第一阶段。”

  平静如波的话,倾城如画的脸,语声淡的像是在讨论天气,青凌闭了闭眼,心底陡然涌上一股忌惮和恐惧。他活了二十六年,这二十六年来他也见过不少人,即便是当初正值盛年的龙傲天,也未让他产生这种感觉。

  “青凌,你怕我?”紫衣望着青凌的眼睛,渐渐露出一个笑容,还是平日那种喜悦灿烂的笑容,“只要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你永远无需怕我。不,应该说,只要你没做什么对我伤害至深的事,你永远无需怕我,因为很多事,我会原谅你。”

  地上的男子已经开始一边抓一边惨嚎,紫衣将目光从青凌身上收回,再度望向那男子。他现在这幅模样却是很可怖很恶心,任谁看了都受不了吧?也难怪青凌会怕她,也许在他看来,她真的是个麻木的魔头了吧。

  她上一次对着人的断肢残骸呕吐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是七岁?还是十岁?亦或是十三岁?

  好像每一年都有那么一段时间,她被关在漆黑的屋子里,空荡荡的屋子里除了一面墙大的屏幕外什么都没有,入一个小型的电影院。

  只是这个电影院里永远只会播放残忍的,血腥的,类似于屠杀的画面。她第一次进去是怎样的害怕来着?太遥远了,她不记得那种感觉了。她只记得她抱着头缩在角落里,分不清白天黑夜,耳旁是永无休止的惨嚎。

  黑暗,血腥,黑暗,血腥,不停转换,她眼里的世界,只剩黑与红。哭喊无用,哀求无用。她像上苍祷告,满心赤诚的将自己知道的神的名字一个个求过。

  没有人来救她,也没有人怜悯她。那一刻她终于知道,神是根本不存在的玩意。

  每天一顿饭,她对着屏幕吃完便吐。一直吐,一直吐,吐到最后,她终于能对着满屏鲜血面不改色。

  这样的训练,三年一次,地狱般轮回。她一人,独立孤凉。

  “千语倾!杀了我!求你杀了我!不是我害你的!是九皇子让我这样做的!为的是挑拨你和汐王的感情!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也是九皇子命张御医杀的!那天夜里,醉兰和我一起去的囚室!你也看见了!我什么都没做!是醉兰做的!是她给你下药害死了你的孩子!她要杀你时我还阻止过她!千语倾,我救过你!我就过你啊!看在我救你的份上,救你杀了我吧!”

  看不见地面上的鲜血,看不见垂死挣扎的男人。紫衣僵立在那里,这个声音,这个略带粗狂的声音,即便比那天夜里尖利,她也致死难忘。

  她转动颈骨,自己都觉得转的时候骨头在不可控制的格格作响,她有点艰难的对上龙非陌的眼睛,在看见他眼底的悔恨,痛色和不敢置信时,她嘴角居然勾起了一个莫名其妙僵硬的笑。

  她不是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吗?等着龙非辰的死因揭开时,他思及她,便****悔恨。却为何,她一点高兴不起来?也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孩子?对了!是孩子!她有多爱那个孩子,他不是不知道。

  今夜,她嘴角的笑容维持的有点久,到现在竟有了酸涩的感觉,这是她今夜最后一次笑了。

  “龙非陌,你想说不是你杀了我的孩子吗?那我问你,是谁几次三分阻止我杀醉兰?是谁封了我的内力让我毫无反抗之力?又是谁在我毫无反抗之力时将我打入牢狱?难道不是你吗?”

  龙非陌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里满是血液的味道,带着沉厚的铁锈气味。半晌,他平静的开了口,“是。”

  紫衣抬起脚步,第一步还有些摇摇欲坠,第二步开始便稳定了,她快步走到地上的乱抓乱挠的可怖男人面前,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突然一刀捅在了他的心脏上。

  鲜血迸射,哗啦啦溅了她满手。 妃常难驯:倾城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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