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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此事另有玄机。
这防御工事坚固,一时间很难像平常的土地般随意撅掘开。
昨日又适逢大雨倾盆,使得土质变软变稀便于开掘。已经离开的许太守却突然出现在土层中,心口又被重伤,可能是被人杀害之后再埋进去的。
这样一来,极有可能是昨日来的人之中的一个或者几个。
“昨日都有什么人来?”于役看了看侧身站着的冯威,询问道。
在统领知晓这件事后,他会如何向自己问,冯威想了好几个可能。
修筑工事是自己的事情,多少是要牵涉一点关系,所以自己提前查问了所有人,做好了准备,不然统领突然问起相关的事情,自己一问三不知就不好了。
这件事情显然是孟俞那个家伙干的,但自己却没有证据不能说他什么,正好现在统领出面,好好调查调查,自己的手下是否有奸细,自己得利不说,查出点什么与孟俞有关的事情,灭一灭他的气焰。
“昨天雨下的特别大,兵卒们都进城楼中避雨了,但并未懈怠,四处都有守卫,可没有上报什么可疑人等。”
冯威说完,又觉得说得不够周全,补充道:“昨日属下也一直在城楼内,后半宿才回去。”
“城楼中可有人整夜防守?”于役继续问道。
“统领放心,属下安排了得力人手,整宿都有人值夜。”冯威想了想。
随后说道:“昨日雨势太大,又没有月亮,夜里也比寻常更黑一些。城楼上的灯笼都被雨给浇灭了。城门又关着,就算有人来,也根本看不清楚路。”
于役见冯威汇报的还算详实,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该知道查一查哪里了。”
冯威虽然外表看着粗笨些,但一向是心思灵活,不然也不可能在军中混的风生水起。
于役不过简单的提了一句,冯威马上便明白了,毕竟他也想到了会有奸细的可能。
“属下已经一一排查过了,不过属下觉得寻常兵卒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冯威虽然查过了他的手下,但却还是有疑心。
孟俞那家伙那么坏,指不定就买了几个封死口的。
冯威话里有话,于役听得出来。
想到今晨孟俞不同寻常的做派,完全是告诉所有人他就是做这件事的人。
军中不同于寻常地方,若是大动干戈的搜查,对于士气十分不利。
现在北地初定,待此处事情安排详尽,大军休息整肃完备,下一步就会直指都城,不可能因为一个太守而因小失大。
但若是置之不理,众人定然心下起疑,猜忌四起,也不利于军中的安定。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孟俞的小把戏只会让他自投罗网。
“以大局为重,好生看护许太守的遗体。”于役再次看了看那草席,不忍掀起草席去看那哀容,转身离开了。
冯威本以为统领因着许姑娘的缘故,肯定会做些什么,竟然只是问了问话,便不了了之了。
本想着好好教训教训孟俞的想法再次落空,这让他很郁闷。
不过想想统领平时的处事,向来是不考虑什么个人私情的,原以为许姑娘会不一样些,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于役走的很慢,他觉得是自己太过大意了,让孟俞钻了空子,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一直是自视甚高的,并非因为自己的出身,而是这些年来所拥有的一切完全是靠自己得来的。
现在孟俞不怀好意的小小诡计,不仅害了许太守,更让于役觉得,孟俞在挑战他的权威。
即便孟俞只是跳梁的小丑,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
他敬佩许太守在这动荡之时还能坚守本心,虽然他的心意是那般单纯而不落实地,但许太守曾经救过自己,放他离开是应当的。
许太守清高自许,可上位之人不正,即便真的到了都城,也不会被重用,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可这样一来也是好事,许太守看透了那些人的诡诈,会愿意接受自己的提议,不想他到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遇见了歹毒的孟俞。
孟俞的野心昭然若揭,但他却太过高估了自己,中原守礼讲信,但那并不代表可以随意被人任意宰割。
既然孟氏一族早已称臣,臣下犯上,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让他懂得这个道理,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于役望向营地的方向,蹙起长眉。
他现在最大的担心是,该怎样把这件事情告诉小遥。
或许一开始就该告诉她自己放许太守离开的事情,但他担心,不,准确的说是害怕。
他害怕小遥知道父亲离开了桑榆,也会选择离开。那样一来他再见到小遥的机会便飘忽渺茫了,他不想让女孩离开自己。
于役跃上马,朝营地方向而去。
想到女孩的母亲才刚离去,若是将父亲的事情再告诉她,一定无法承受。
于役抬起眼眸,雨后的天际湛蓝一片,仿佛可以将心融入其中。
他的唇边浮起一抹哀伤的轻笑,不管是他,还是他心慕的女孩,命运竟然都是如此坎坷。
“传令下去,不要将方才的事情随意透露,尤其是许姑娘那里。”于役决定暂时瞒着女孩,待她心绪稳定一些,再告知于她。
至于什么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
思之此,于役不禁觉得好笑。
面对千军万马他没有犹豫过,面对阴暗计谋他更没有迟疑过,唯有面对女孩,一切都乱了阵脚,让他千般思量万般考虑,可仍然会在与女孩见面时,担心自己在她面前不够好。
自己竟然完全沉沦在这情丝了,可却觉得甘之若醴。
随从闻言,作揖称是。
统领交代的事情,定然是要好生办妥。虽然常年跟随他左右,却还是难以摸清他的脾性,小心为上啊。
风清日明,云聚云散,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对于许清遥来说,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无法挪动半步。
身体动不了,心更动不了。
“姑娘,你要保重身体呀,夫人她……”荷香走至许清遥身边。
她本想劝沉浸在悲痛中的许清遥,爱惜身体,不要让已经闭眼的夫人担心,可话到嘴边却哽咽了。
“姑娘。”荷香想将许清遥扶起,却因自己心里也是万分难过,一点办法也没有。
只好坐在许清遥的身旁,流着眼泪。
营帐门口的帘子突然被掀起,兵卒走了进来。
他见四下无人,又不敢轻易走到屏风后面,于是试探着问道:“许姑娘,你在吗?有人要见你。”
许清遥闻言,以为于役回来了。
虽然奇怪他这次为何着人通传,不似从前那般直接进来。但眼前有要事,便也没有在意许多。
荷香扶着许清遥慢慢站起身。
许清遥留下荷香守着母亲,自己一步步绕过屏风侧面,走了出去。
“请进来吧。”许清遥记得于役方才走时,说过要商议母亲后事的。
现在并非家中,肯定不能太过讲究。她只希望能将母亲安葬在清静一些的地方,免受搅扰便好。
兵卒称“是”后走了出去。
营帐门口的帘子再次被掀起,一个极瘦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背对营帐门口站在,并不能完全看清面容。
“清遥。”来人声音沉痛,踉跄着走到许清遥近旁。
只喊了一声称呼,便因太过难过而扑倒在地上,痛哭起来。
许清遥看清来人,先是面上微微一惊,随后难以置信的说道:“严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