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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Chapter67相信属于自己的光2
沈半夏更紧地抱住方心怡：“别这样想，是疾病夺走了丫丫。”
方心怡并未激动挣扎和咆哮。眼泪顺着眼眶涌出，她沉浸在沉重的悲伤里：“不，是我。丫丫才出生，我就带着她跑到病毒乱飞的急诊儿科来。那么多患病的小孩，谁知道哪个孩子的身上携带了百日咳杆菌。不仅这样，我还阻拦了你们抢救，切断丫丫最后的生机。我是凶手，真正的凶手。”
方心怡的手伸进沈半夏的外衣口袋。她记得那里放着一把手术刀。
“丫丫等着，妈妈来陪你。”方心怡拿起手术刀刺向颈动脉。
“不！”沈半夏不顾锋利的刀刃，紧紧地抓住手术刀，“我无法挽回丫丫的死，但我不能再让人死在我面前。”
刀刃割开沈半夏的肌肤，夺目的鲜血顺着掌心滴落，在地板上绽放出一朵朵红梅。
“我有罪。我是杀人犯。你让我赎罪。”方心怡哭嚎着哀求。
“死了什么都没了，活着才能赎罪。”沈半夏的眼泪滚落，“方心怡，我真的很讨厌你，但也感激你。讨厌你的自私、霸道、做作、谎言……你把自己当成太阳，觉得所有东西都该围着你转。如果没有，你就用谎言把自己包装成弱者毁掉对方。我读大学的时候，你这样做。我工作了，你还这样做。你让我感到恶心。不过，真的很感谢你夺走陈建毅。否则，你的现在，可能就是我的现在。”
方心怡心情复杂地看着沈半夏，又望向震惊地看着他们的陈建毅。
沈半夏吸口气，又说：“你总觉得是第三者毁掉了你的幸福。可你仔细想想，你和陈建毅在一起以后有幸福吗？你的执念和不甘全化成陈建毅追求前途的养分，陈建毅的前途成为支撑你维持婚姻的动力。可这是爱吗？”
每一字都像一根针扎进方心怡的心脏，让她疼，也让她越发清醒。
“后来，陈建毅出轨了。你不去找陈建毅的麻烦，到处揪小三。你看见我，就把我想成你，包装成小三，让我成为你婚姻不幸的出气筒。可有用吗？一个连自己出轨对象都不敢承认的渣男。你们居然指望他给你们幸福？”从小的家教让沈半夏成为一个善良而宽容的人。
长期以来她面对很多问题都用隐忍和退让解决。可是她的善在某些人眼里反倒成了好欺负，进而一次次伤害她。
她成不了老虎，也不是病猫。现在她有机会理直气壮地说出心里话，堵在胸口的最后一点闷气，算是烟消云散，整个人也神清气爽了。
方心怡和夏青禾羞愧地低下头。
陈建毅心虚地反驳：“沈半夏不要乱说。我是出了名的老实人。”
“视频发出去，就知道你老实不老实了。”夏青禾冷哼。她怎么就鬼迷心窍听了渣男的鬼话？
方心怡看着陈建毅，想到这几年的婚姻生活，更加绝望：“我只有丫丫，丫丫只有我。丫丫没了你，我该怎么办，怎么活？”
她想要自杀，沈半夏却不顾伤势，更紧地握住手术刀：“我理解你的痛苦，也知道现实难以接受。可是，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丫丫还有许多事需要你去做，也必须你去做。”沈半夏轻蔑地看了眼陈建毅。
“你还有父母。”楚连翘在一旁帮腔，“你是他们心头宝。以前，你还小。他们帮你。现在，是你该照顾他们的时候了。”
楚连翘对方心怡的家庭进行过调查，知道方心怡的父亲最近惹了大麻烦。虽然他被关进去的可能性小，但是最轻的处罚也是被开除。
“爸，妈。”从小公主般的生活浮现在方心怡的脑海，“我为什么变成这样？好讨厌，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方心怡松开手术刀，痛苦地抽泣着。沈半夏扔掉手术刀，搂着方心怡：“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沈半夏未受伤的手轻拍方心怡的后背。
渐渐的，方心怡放松了，药效进一步发挥，昏睡过去。
沈半夏把方心怡交给医护人员。楚连翘扶住沈半夏：“叫你逞英雄。腿伤还没好，手又受伤了。手上神经众多，要伤了神经，你就废了。”
“我又不是外科医生。”沈半夏嘟嘴。
“胆肥了，还敢顶嘴。嫌伤得不够厉害吗？”楚连翘看向沈半夏腿部的伤口。由于沈半夏拉扯和走动，少许鲜血浸透雪白的纱布，像朵玫瑰似的绽放着：“别动！”
楚连翘再次开启公主抱。
白晓丹惊呼。张博和沈泽生偷着乐。
“快把沈医生送去治疗。”张博催促。
“没事，她血多。”楚连翘嘴上抱怨沈半夏没有保护好自己，身体却稳稳地抱着沈半夏，把她放回轮椅。
“不是该抱下楼吗？这就完事了。”白晓丹失望地说。
沈半夏羞红着脸，难掩内心的失落。
“电视看多了吧！公主抱，呵呵。90斤内可以考虑，你问她多少斤？”楚连翘保持惯有的毒舌。
沈半夏没急，白晓丹倒急了：“体重是女生的秘密，知道吗？难怪到现在也没找到女朋友。”
楚连翘看了眼沈半夏，想到彼此之间的问题，情绪有些低落。
“先暂时止血，然后我们去外科检查和治疗。”楚连翘蹲下身体，仔细又刻意疏远地为沈半夏处理手伤。
“好。”沈半夏感到楚连翘在生气，却不知道楚连翘为什么忽然生气，只好保持沉默。
白晓丹愣住。她说错了什么吗？楚大神的毒舌风格忽然变了，对沈半夏的态度也变了。
“没事了。回去工作吧！”张博拍拍白晓丹的肩膀。
“半夏——”白晓丹想临时请假，照顾沈半夏。
“有楚医生了。”张博微笑着，不容拒绝地说，“工作第一。”
“那他们怎么办？”白晓丹看向继续争吵的陈建毅和夏青禾。
“成年人的私事管得着吗？爱吵就吵吧！”张博轻蔑地冷哼。
白晓丹向沈半夏打过招呼后，念念不舍离开。
张博继续做指挥和沟通工作，让医护人员带走方心怡，又和警察沟通减低事件的影响。当他处理好这两件事，楚连翘也为沈半夏包扎好了。
“沈老，你可以带她走了。”楚连翘站起来，推着轮椅走向沈泽生。 深夜儿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