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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Chapter68仰望现在的幸福1
沈泽生、张博和沈半夏睁大眼，诧异地盯向楚连翘。
“她是你的女儿。”楚连翘停在沈泽生面前，逼迫自己放手。
你敢发誓，你不喜欢她！沈泽生在心中咆哮，表面笑呵呵地找借口：“小楚，方心怡的情况非常复杂，我很担心她苏醒后病情加重。夏夏只能暂时麻烦你了。”
“这事善后还得靠你这位专家。”张博拍拍沈泽生肩膀，又看向楚连翘，“同事之间要友爱。小沈伤的不轻，今天就休假。小沈行动不便，你就帮她跑跑腿，办理一下手续，拿一下药……你也休假。这事就这样定了。”
张博不给楚连翘拒绝的机会，招呼沈泽生离开了顶楼。
“麻烦你了。”楚连翘的疏远让沈半夏像喝下一杯纯柠檬汁似的酸。
楚连翘不吭声，按下电梯按钮。
沈半夏看了眼，正在扭打的陈建毅和夏青禾。这两人算是棋逢敌手，谁也不弱。
“又想当好人？”楚连翘见沈半夏目光停留在陈建毅身上，心理就不舒服。
“没力气了。而且这事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不可怜。”哪怕刚才夏青禾表现得很有正义感，可夏青禾明知道陈建毅是有妇之夫还和他在一起，说轻一点是道德问题，严重就是法律问题。
电梯响了，门开了。
“走吧！”离开前，沈半夏又看了眼如同斗鸡的陈建毅。
楚连翘按下一楼的按键，忍不住说：“舍不得啊！我把你送回去。”
“哪会。我不过是在感谢他当年的放过和嫌弃。”沈半夏看向楚连翘，眼里充盈着笑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楚连翘的心跳忽然加速，眉眼含笑上翘，嘴唇张合好几下。
“叮咚”！
电梯铃声把楚连翘的话语惊回腹中。他强迫自己把目光从沈半夏身上移开。沈半夏失落的低下脑袋。
随即，电梯外的人群涌进电梯。拥挤的电梯反倒让楚连翘和沈半夏感到距离变得更加沉默。
接下来，挂号、看诊、检查、住院……沈半夏和楚连翘拿着住院观察一天的单子傻了眼。他们都以为看完病，拿了药，就可以回家休息。
“看我也没用。沈医生身上多处软组织受伤，又被捅了刀，还被割伤了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严重家暴了。我让她住院观察一天，已经是考虑到儿科工作任务重。要我说，她和患儿家属发生冲突时，头部也受到过撞击，可能有轻微脑震荡，应该检查一下核磁共振。”看诊医生颇有切肤之痛，毕竟医闹长期存在，急诊科遭遇医闹的几率挺高的。
“如果出现恶心想吐的症状，我会及时告诉你的。”沈半夏微笑回答。
“见过不少被医闹的同事，你是最淡定的。安心住院吧！我们会尽快做出具有法律效力的验伤报告。”看诊医生叹口气。
沈半夏压根没想过起诉方心怡：“不用，她够可怜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医生有义务救死扶伤，没义务当出气筒。病人要尽力医治，可你也得学会保护自己。”看诊医生又说。
“她不要验伤报告，你就给我。”楚连翘插嘴，“方心怡估计需要治疗一段时间，没办法管这事。可她老公陈建毅还在，沈半夏的医疗费用直接找他报。他不报，我们就起诉。”
“我懂。”看诊医生迅速在电脑中为沈半夏开药，“沈医生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容易吃亏和受累。”
“我……”
沈半夏想申辩，话刚出口就被楚连翘打断：“闭嘴。”
楚连翘和看诊医生交流几句，冷着脸推沈半夏离开，帮她办理相关手续，把她推进病房，抱上病床。
沈半夏实在无法忍受楚连翘身上环绕的低气压，怯生生地拉扯他的衣角：“我又哪里惹到你了，干嘛板着脸？”
“我又不是卖笑的。”楚连翘直接封死话题，让沈半夏无言以对。
两人彼此相望，沉默好一会儿。楚连翘打破寂静：“沈老和张主任的要求我已经做好了。我先走了。”
“就这样走呢？”沈半夏仿佛沉浸在海水中又苦又咸，看不见生机。
“不然呢？”楚连翘不敢凝视沈半夏，只能把目光落在抓着他衣角的手上。
秘密被揭穿那天，他为沈半夏偷翻他的《心理病历》感到失望和愤怒，但随即而来的是更多的自卑和伤心。
那天当他看见沈半夏给他的纸条，就发现他比想象中更爱沈半夏。他立刻想敲开沈家大门，告诉沈半夏，他爱她，愿意原谅她。
可当他准备敲门那刻，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无论他怎样伪装，他都是一个有病的人。
他当理性处理医患关系，却害得患儿奶奶跳楼；他当发挥所长医治小儿心脏疾病，却不敢拿刀；他当自律自强成为另一半的依靠，偏患有严重失眠症，导致夜不能寐……他配不上她。
楚连翘不舍地放下敲门的手，决定退出沈半夏的生命。因此，他刻意避开沈半夏出现的地方，申请和沈半夏上不一样的班次，甚至接受博士生导师的邀请，准备辞职到美国做科研。
他准备好一切，只等月底提出辞呈，谁想到今天一早被沈泽生敲开房门，得到方心怡挟持人质，威胁沈半夏的消息。那一刻，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沈半夏决不能死。
他立刻开车，带着沈泽生来到医院。也是他想到，让陈建毅说服方心怡的主意。
当他听见沈半夏的惨叫时，他心如刀割；当他看见方心怡企图谋杀沈半夏时，他奋不顾身阻止；当他看见沈半夏的伤口时，他深感切肤之痛……这场医闹让他深切明白，他对沈半夏早已爱入骨髓。
他冷静下来以后，也更加明白——他配不上沈半夏。既然他配不上，那么他就不应该贪心，唯有摒弃自私，早早放手，才是真爱的表现。
楚连翘深吸一口气，带着复杂的情绪，移开沈半夏抓住他衣角的手：“我走了，再见。”
提前告别吧！他会把她的美好烙印在灵魂里，永远记住。楚连翘转身，离开。
“不要！”沈半夏猛然觉得，只要楚连翘离开这个房间，她将再也见不到他。
她不顾伤势地冲下床，从他身后紧紧地抱住他：“不要走，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 深夜儿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