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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章Chapter67相信属于自己的光1

　　好人的善，终有上限；坏人的恶，毫无下限。

　　所有人都被陈建毅的恶震惊了。虽然是死婴，可是婴儿啊！

　　夏青禾毫不躲闪，下意识伸手去接丫丫。

　　方心怡更是母爱发挥到极致，扔掉玻璃杯，推开陈建毅，扑向丫丫。玻璃杯破碎声响起的同时，方心怡稳稳地抱住了丫丫。

　　“宝贝，别怕。妈妈在。”方心怡的脸紧贴丫丫的脸。

　　冰冷的温度和僵硬的触觉像毒蛇一样，从丫丫的身上钻进方心怡的体内。

　　“怎么这么冷，这么硬啊？”方心怡着急地检查丫丫的身体。

　　“因为她死了，早就死了。”鱼死网破的感觉把陈建毅逼到悬崖，“疯了！两个疯女人，我为什么要陪着你们演戏？你们要找死，别拖着我。”

　　“不可能。我刚才还听见丫丫在哭了。”方心怡用力摇头，对抗药效。

　　知道真相的人默默地看着方心怡，忽然觉得这个可恶的女人，非常可怜。

　　夏青禾看着脸色苍白的方心怡，冲向陈建毅就是一耳光：“我没资格和你谈道德。可像我这样沾染有妇之夫的坏女人都觉得你连蛆都不如。”

　　“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让你被开除。”

　　夏青禾闪过陈建毅挥来的手掌，用力踩了陈建毅一脚：“你有没有办法开除我，我不知道。但我有办法让你被开除。我们的视频很精彩。”

　　夏青禾怀着玉石俱焚的勇气，扬扬手机。

　　“贱人，你居然背着我录像。”陈建毅扑向夏青禾抢夺手机。

　　方心怡无法接受丫丫死亡的现实，拉扯陈建毅的手臂：“老公，丫丫没死，对吗？”

　　“滚开！”陈建毅推开方心怡，冲向夏青禾。

　　方心怡跌坐在地上，手指抚过丫丫的脸颊，最终停留在丫丫的鼻前：“没呼吸，真的没呼吸了。怎么会死呢？刚才明明在哭。”

　　方心怡脑海里闪过许多碎片型记忆画面，记忆定格在陈建毅怒摔丫丫那刻。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抱着丫丫，冲向陈建毅：“杀人犯。你不喜欢女儿没关系，我来养。可你为什么杀了她？混蛋，那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方心怡对陈建毅又打又踢。陈建毅正苦恼着怎样毁掉夏青禾的手机，丝毫不在意方心怡的感受：“你有病，我没义务陪你疯。她早死了。他们交给我之前就死了。滚开点，别打扰我！”

　　陈建毅再次推开方心怡，逼迫夏青禾给他手机。夏青禾帮着方心怡怒骂陈建毅垃圾：“视频我已经存了好几份，你毁了手机也没用。”

　　方心怡抱着丫丫，神色迷茫地走着：“早死了，早死了。谁害死了丫丫？”

　　没有谁忍心打扰一位痛失孩子的母亲，哪怕她精神已经崩溃。

　　“是你对不对？你杀了丫丫。”方心怡快步冲向沈半夏。

　　楚连翘挡在沈半夏面前，保护沈半夏。

　　“既然谎言已经被揭穿，就让她面对现实吧！”沈半夏抓着楚连翘的手臂站起来。

　　大家默默点头。有的人关上通往楼顶的门；有的人堵住通往电梯和楼梯的道路；有的人清理破碎的玻璃杯……凡事大家能想到的危险物品，都被控制在安全范围之内。

　　沈半夏独自面对方心怡：“不是我。我抱着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死于疾病。”

　　“不对，你抱着丫丫威胁我的时候，丫丫还活着。是你，是你害死了丫丫！”方心怡抓住沈半夏双肩摇晃。

　　楚连翘想要拉开方心怡，却被沈半夏制止。方心怡情绪激动，可药物影响下，四肢发软，力气并不大。

　　“不是的。你再仔细想想。”方心怡引导。

　　楚连翘看向白晓丹，提醒：“报告。”

　　“对！”白晓丹猛地想起楚连翘交给她的任务。

　　第一个任务是看住夏青禾，鼓励她站出来揭发陈建毅。这个任务她做过了，导致夏青禾失控地冲来道歉，怒撕陈建毅。

　　第二个任务是拿取丫丫的检验报告，确定丫丫致死病因。这个任务她完成了。夏青禾也是趁着她拿着报告，交给儿科医生断诊时，情绪激动地冲向楼顶。

　　“孩子在抢救室就死了。这是检验报告。孩子的死因应该是百日咳。”白晓丹拿出报告，走向方心怡：“其实百白破疫苗全国普遍推广后，百日咳的发生率已经大为减少。不过，孩子没满月，还没来得及注射疫苗。”

　　“她只在半夜咳了一下，怎么可能就得了百日咳？假的，这一定是假的。”方心怡接过检验报告，难以置信地咆哮。

　　“新生儿患上百日咳，常无典型痉咳，往往咳嗽数声以后，就出现屏气发绀，极容易诱发窒息、惊厥。它对新生儿而言，是一种极容易致死的疾病。”沈半夏解释。

　　方心怡愣了愣，撕毁手中的报告：“骗子，都是骗子。虽然丫丫没打疫苗，可是百白破疫苗早在全国作为一类疫苗推广。就算她没打疫苗，可周围人都打了。而且她才出生不到一个月，出了院以后都待在家里。没有感染源怎么可能让她患上百日咳？是沈半夏，是医院，是这里所有人怕担责，所以伪造了丫丫的死因。”

　　“不，百日咳还存在，只是发病率不像使用疫苗之前那么高。根据统计，我国20世纪50—70年代百日咳发病率均在10010万以上，目前百日咳的发病率已降至110万以下。你要知道，尽管百白破疫苗让百日咳不再常见，但引发百日咳的传染性病原体依然还在某些地方传播。虽然我们很不愿意面对丫丫被传染的事实，可它就是存在，不会因为我们的主观愿望改变。”沈半夏的语速较慢，却字字有力。

　　“怎么会呢？她明明没接触感染源。我刚才还听见她的哭声。她一定是假死……”方心怡的身体不停颤抖，真与假的记忆潮水般涌来。

　　沈半夏上前一步，抱住方心怡，希望给她一点温暖。

　　“不是你，不是老公，到底是谁杀了丫丫？”也不知是不是药物的助力，方心怡刻意忘却的记忆重新回到脑海，“是我对不对？是我害死了丫丫。” 深夜儿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