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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节外生枝(3)

水天决 慕微光 3728 2021-04-05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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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节外生枝(3)

  朱则宁这才知道,曾治原来是到这里找张士余打造铁器。不知他一个富豪之家的公子哥儿,要打造什么东西,拿来做什么。这姑娘是谁?她伏下了帮手,再关门落闩,这是个切断退路,前后夹击之势。她是赵适那一伙人吗?不像。果真如此,刚才赵适遇险,她就该现身出手了。朱则宁摸不着头绪,便只好站着不动,静观其变。

  那姑娘说道:“听你的意思,你跟张士余过从密切,很有交情喽?”曾治道:“多有交集,但素未谋面,这张师傅脾气古怪,你是知道的,他从来不跟客人照面,但对区区在下,还是颇为青眼有加。”语气中得意洋洋,颇以此自喜。那姑娘冷哼了一声,道:“果然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张士余不会来了。”语气冰冷,透着寒意。曾治一时尚未会意,朱则宁惊道:“你杀了他?”那女子不置可否,道:“自己性命不保,还牵挂别人。”黑暗中见她白衫微晃,有重物破风而来,势道凌厉。

  朱曾两人并肩而立,当那女子掷物过来,朱则宁将要闪避,曾治已经晃身躲到了他的身后,双臂伸出,抵住他的肩背。朱则宁讶然,心道:“这人怎么这样?”随即想到,一定是他养尊处优,被前后拥护得惯了,一有危险,便自行的要找人做挡箭牌。那东西飞到了身前一尺处,势道凌厉,朱则宁隐然看到是块盘子大小的圆形铜牌,这时候闪避已然不及,唯有硬着头皮挡格,伸手出去,那铜牌陡然力尽,垂直落地,只听到当啷脆响,似是极为沉重。朱则宁低头看时,就听曾治惊咦一声,从他背后伸手拾起,又躲了回去。曾治右手一拨,那铜牌的周缘噌的一声露出了许多锋刃,状若锯齿,寒光闪闪。他反复端详,右手再一拨动,锋刃收回,又成为了一块铜牌。朱则宁问道:“这是什么?”曾治言道:“飞来刃,可以来回伤敌,但运用之法很是巧妙,你看,机括在这里,投掷之前要先向右拨动,锋刃弹出,但你拨动机括的时候,转动了半周后还需要向下按住,里边的勾链搭好,固定住刃片向下斜走,甩出去才能御风加力,来回伤敌。这设计可是很巧妙新颖的,没有我的详加指点,无人会用。”言辞之中,很是得意。朱则宁奇道:“这是你的东西?”曾治道:“可以这样说。姑娘,它怎么在你的手中?”

  那女子斥道:“装模作样!你又何必明知故问?纳命来……”陡然跃下,白影飘飘,青光闪闪,剑未及身,已然寒气扑面。

  曾治哎的一声,随即抛出飞来刃。朱则宁听他谈起飞来刃的妙用时头头是道,听起来厉害无比,看他亲自演示了,却像扔石头一样往上一撂,随即抱头又躲在了自己身后。那铜牌锋刃未出,斜斜上去的甩出了几尺,又当啷落地。距离那女子的身形,没有三步,也有五尺了。可以说是离题千里,不着边际了。

  那女子身形好快,倏忽近前,寒光袭面,朱则宁只感脖颈一凉,剑刃已经碰到皮肉,暗道:“糟糕,这姑娘一剑封喉,当真是要取我性命。”危急之际,脑中忽地闪过一片波纹荡漾,他也不知从何而来一股力气,忽地闪身错步,左跨一步,右上一步,几下晃动,已绕到了那女子的身后。那女子一剑两出,变招迅捷,朱则宁闪开了致命一击,那曾治却没有闪开,正中要害。朱则宁但觉颈后溅上了血滴,微感温热,便听曾治哀嚎了一声,噗通摔倒在地。朱则宁又觉后心一点冰凉,正是那女子的长剑抵近入肉。朱则宁不胜骇异,迈步扭腰,又是连续几下晃动,闪让开去,回头一看,见曾治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是已经被她杀了,不由得胆战心惊。这么微一分神,右臂一阵刺痛,随即是左腿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站立不定,向前扑倒。那女子挺剑斜指,居高临下的斥道:“使诈吗?站起来!”剑尖颤动,嗡嗡有声,显然是内力贯注手臂,蓄势待发。

  他们两个人处身在火炉旁边,火光昏黄闪烁,照在那女子的身上,只见她十八九岁的年纪,鹅蛋脸,五官精致,是个容貌姣好的妙龄女子,但此刻面色冰冷,满眼杀机。

  这女子突如其来,三言两语便挺剑杀人,真是莫名其妙。她是谁?

  朱则宁扑倒在地上,这些个疑问瞬间涌现,见那女子的长剑颤动两下,忽地抖个剑花,往顶门直刺过来,慌忙向后蠕动,察觉手边触到一物,反手拿起,正是那把飞来刃,他心中一动,依照曾治说的扣紧拇指,果然触到了一块凸起,凸起微有松动,应该是飞来刃的机括。他却并不拨动,双膝跪地着连滚带爬的翻身站起,作势向右跨步,似是闪身想逃。那女子立足不动,只是手腕略转,便见剑光霍霍,封住了他的去路,朱则宁陡然向后仰倒,拇指扣动了机括,听到嗤然声响,他也不知道锋刃是否已经探出,扬手掷去。那女子见他忽然直挺挺的向后仰倒,手腕抖动,长剑递进,分点朱则宁的双膝。朱则宁这时候全无防备之力,那女子剑势略进,便能废了他的双腿,但这女子好像对朱则宁甚为忌惮,见他身法古怪,从所未见,担心他要诱敌深入,剑势微收,攻势转为守御。

  朱则宁平平倒下,后脑勺着地,砰的一声,撞得他头晕眼花。这时候逃命要紧,也顾不上喊疼,腰身用力一挺,着地打滚的来到了曾治的身边。他这打滚,是正经八百的着地滚动,头脸手足摩擦地面,噌噌作响。不是武学中的就地十八滚功夫,也不是懒驴打滚的腾挪绝艺,就是单纯的打滚。站起身后,灰头土脸,满身的泥尘,那也不必细说,这铺子的地上有许多的杂物铁屑,咯得他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几处还破皮见血,委实是狼狈万状,外加苦不堪言。

  飞来刃袭去,那女子挥剑格挡,不料飞来刃构造奇特,周缘御风,去势劲急,她用剑刃一格,飞来刃并不斜逸飞出,而是咬刃滚动,去势不减的直向面门旋来。那女子身手轻便,上身后仰,使出一招铁板桥的功夫让开飞来刃,长剑过肩后伸,只听得锋刃咬合,吱嘎作响,顺着剑身向后飞出了丈余,又挟着猛恶风声回转斫来,速度更劲。原来,这飞来刃周缘斜下,御风加力,力尽后自动回旋。那女子先前格挡不住,这时唯恐再生意外,闪身顿足,身在半空后挺剑又刺,见几柄飞刀迎面射来,娇叱道:“好贼子,果真是这样狡猾。”

  却是朱则宁滚到了曾治身前,伸手一探,见他呼吸沉稳,舒缓有致,显然并未毙命,顺手一摸,才知他胸前的剑伤入肉甚浅,不过是划破了皮肉,并无大碍。想来是他胆子极小,受伤之后极度害怕,吓得晕了过去。朱则宁脚踢曾治,叫道:“快起来,逃命要紧!”曾治正是如他推想,胸前一旦受伤疼痛,便以为被那女子一剑洞穿,真的是要他“纳命来”,登时恐极,倒地晕去,这时后心上被朱则宁踢了一脚,醒转后翻身爬起,抬脚便跑,速度之快,让朱则宁瞠目结舌。

  朱则宁见飞来刃果真妙用无穷,随随便便的掷了出去,便使得那女子左支右绌,不由得大感振奋,见地上有几柄飞刀,那是方才赵适落下的,当即拾在手中,待女子避开了飞来刃,不暇他顾之时,扬手甩出。

  朱则宁不会武功,但自幼调皮捣蛋,跟人打架斗殴的经验非常丰富,平日里又是上山下河,捕兽捉鱼的闹腾惯了,身手灵便,远胜常人。他知道那女子剑术精绝,正面临敌,自己连抱头鼠窜的余地都没有,唯有借机周旋,给曾治争取一线之机。曾治逃了出去后叫来援兵,可以帮助自己脱困。但看他这样不顾义气,逃起命来就像一阵轻风,毫不管别人的死活,他脱身之后,会否回身相救,实在很是难说。

  那女子很是聪敏,她闪开了飞来刃的来回夹击,见朱则宁果然运用娴熟,更是印证了她的怀疑,心道:“早知你是装模作样,其实深藏不露。果不其然,一到凶险之际,你便露出了本来面目。”她剑尖颤动,一式“推窗望月”,击落了两柄飞刀,察觉飞刀准头偏离,力道平平,她反倒不敢贸进,在朱则宁身前三尺处站定,立了个门户。

  朱则宁听到哎哟一声,随即是铁物倒地,乒乓声响,转眼看去,却是曾治慌不择路,将身后的那个人撞倒。那却是另一具盔甲。方才那女子声东击西,故意将它踢入了房中,趁机关门落锁。 水天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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