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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节外生枝(6)

水天决 慕微光 3470 2021-04-05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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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节外生枝(6)

  他吓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只觉得这一下险到了极点,若是自己撑持稍慢,大好头颅只怕要被那疯婆娘割掉了。那女子右手剑,左手刀,分制两人,冷笑一声,道:“吹什么大气,说是巧夺天工,匠心独运,真打起架来,还不是雕虫小技,微不足道?”

  原来,她见这两个人进入密洞,在门口静观其变,两个人的交谈,一一听在耳中。她悄然回屋,将另一副铠甲拿来,取掉了尖盔,躲在甲衣后面,悄步进洞。朱则宁使用的那些巧器,都着落在甲衣之上,伤不到她分毫,待到朱则宁拉动甲衣,她借势纵入,使开玲珑腕剑,制住了两人。她美目流盼,左右顾望,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忽地脸容一峻,喝道:“你们两个谁先死?”目光炯炯的瞪视着两个人,左臂忽地一伸,乌刀前送。曾治打个哆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呜咽道:“这乌刀锋利,不能再往前送了,姑娘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饶我一命,要什么有什么。”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曾治这么熊包,说跪便跪,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恳求饶,好像大出她意料之外,只见她神态局促不安,似是不知要如何应对,微一踌躇,收回乌刀,右臂微抖。

  朱则宁的喉咙凑着剑刃,她这么手臂微抖后断剑颤动,瞬间便会划开喉咙,那可是个溅血夺命的局面。朱则宁大急,却又不敢大声说话,唯恐喉结滑动,被剑刃划伤,只好小声叫道:“喂,喂,慢着!”那女子道:“你好像是有话要说,是吗?”朱则宁小心翼翼道:“在下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总要知道前因后果,死也死个明白,恳请姑娘赐教。”那女子道:“好,本姑娘就让你死个明白。我再问一遍,哪个是魅影小贼?若是无人承认,我便将你们两个人一起杀了。”曾治叫道:“我不是啊,我是曾治,日昌钱庄的少庄主,姑娘饶命……”磕头如捣蒜。那姑娘似很难招架他这个样子,皱眉道:“起来!再这样哭哭啼啼的,我先杀了你!”

  曾治立马起身,哭声止歇,他听这姑娘的口气松动,心中稍安,随即哦了一声,恍然道:“你说的那魅影小贼,便是近来声名鹊起的魅影公子吧?”那女子点一点头。曾治露出讨好的笑容,认真措辞道:“姑娘,你认错人了,我是日昌钱庄的少庄主,这位是钱庄伙计……的堂弟……”说到这里,似是想起了什么,沉吟道:“相传那魅影公子来历神秘。有人说他的另一个身份,正是形与剑派的传人。这人行事邪恶,是个采花大盗,专找名门贵妇下手,手段残忍,令人不齿。这样看来,倒是确实与这位朱兄很像。两个人是一般的品味,取向都很独特,喜欢年长的美妇……”那姑娘面露憎厌之色的看看朱则宁,握剑的手微微一颤。朱则宁心中一紧,生恐她盛怒之下,忽然刺剑。他偏处海岛,自然不知道那魅影公子,也不知道他做下过什么样的案子,听曾治这样说起,暗道不妙,别是曾治贪生怕死,故意歪曲事实,诬指自己就是那个采花淫贼,便“喂”了一声,欲要辩解,却听曾治续道:“但那魅影公子武功高明,行踪隐秘,他四处作孽为恶,引起了极大的公愤。这种种行径,与朱兄就很不相符了。朱兄心地宅厚,光明磊落,依我看来,他决计不会做那等伤天害理之事。”当下将朱则宁为老吴叔侄仗义解围的事情说了,又提起朱则宁被人追杀,误入此地的缘由,最后说到刚才被这女子追击,朱则宁几次三番舍命维护自己的举动,言道:“朱兄若是那魅影公子,自然不会顾及我的死活,早就独自逃命了。再说了,那魅影公子现身以来,从来没有遇见过敌手,到底有多高的修为,谁也不知,但我想他总不至于在你手下节节败退,被揍得……呃……面目全非吧?”

  曾治娓娓道来,居然有理有据。朱则宁见他明明很是害怕,还能鼓起勇气为自己争辩,不由得心中感激。

  那女子被他说得稍微意动,面色缓和了一些,但仍是满脸狐疑,问道:“那飞来刃正是魅影小贼案发后逃窜,用以伤毙滚天雷胥达厚胥老爷子的凶器,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样的古怪暗器,朱则宁若非魅影本人,他怎么会使用得这般得心应手?”曾治吃了一惊,道:“胥达厚是川北耆宿,威名素著,居然也死在魅影公子的手下?这个人,真是可怕。”那女子嗯了一声,认同他的说法,言道:“我们事后推测,都认为若非有这个飞来刃,事情或许会是另一番局面,胥老爷子该当能擒住那魅影公子。”曾治道:“说得也是,这飞来刃颇具妙用,突然使出来,确有出奇制胜的奇效。这样说来,死者是胥达厚的家眷了。姑娘是胥门的弟子吗?”那姑娘摇头道:“不,死者是青岩书院的学长,胥伯伯恰好撞见,愤而出手,不幸遇难。”曾治本来战战兢兢,听到这女子提及“青岩书院”,登时肃然起敬,却也显得如释重负,知道青岩书院门规谨严,不会胡乱杀人,这女子报出家门,显然也是已经去了杀机,语调中便透出了欢快,说道:“原来姑娘是青岩书院的先生,在下失敬。没想到魅影公子丧心病狂,胆敢染指书院的学长,那可真是罪不可赦了。姑娘寻到此处,便是以飞来刃为线索,逐步排查后循迹而来,是吧?”那姑娘嗯了一声。

  朱则宁听到此处,已经推知到事情的大概。这姑娘从凶器入手,追查到这里,正好撞见自己两人,便不由分说的一阵喊打喊杀,所恃凭据,只是自己恰好在这里,又恰好会用凶器。他先前遭人错认为曾治,死里逃生,现在又被错认为凶徒,连吃这好多苦头,真正是飞来横祸,无妄之灾,不由得心中不忿,道:“姑娘好眼力,好霸气。这飞来刃易于上手,不管是谁,只要知道了法门就会使用,依姑娘之意,那只要大开杀戒,见人便杀好了。杀死个千八百人,总能惩戒到真正的凶手。”那女子面色一寒,道:“这里可没有千八百人,只是你们两个,那凶手便在你们两人之中,错杀了一个,又有何妨?”曾治忙道:“有妨,有妨,大大的有妨。人死了之后,就不会复活了。姑娘莫要生气,朱兄蒙受不白之冤,心中苦恼,请你海涵。小弟提议,能否先把朱兄放开?他这个姿势可不太雅观哈……”朱则宁这时候俯身前倾,两臂撑在阶上,屁股高高撅着,只因那断剑的刃锋便搁在喉间,一动也不敢动。那女子挪开一些,待朱则宁站直,又剑身颤动,抵住喉间。

  曾治笑道:“是了,这样交谈就亲和多了。朱兄之言,实在也有待商榷。飞来刃构造复杂,控驭繁琐,没有我详加指点后再勤加练习,很难发挥出应有的威力。”那女子道:“正是这样。当时胥老爷子后胸中刃,当场丧命,我和师父她们取出后仔细推敲,虽然弄明白了机括原理,实际使用中却总是不如人意,飘忽不定,偏离太多。书院之中自然颇多睿智之士,但大家揣摩多日,提出了各种解决方案,却总是差了些火候。如此这般,若是这位朱公子拿来便用,随随便便就使得转折如意,收发由心,怎么能不让人起疑?”言毕,向朱则宁瞥了一眼,再去看向曾治。事情到了这一步,她说是起疑,实则已不如当初那么绝对,言语之中,更多的是想要听到曾治给出合理的解释。

  曾治得意一笑,随即干咳一声,掩饰住笑意,正色问道:“试演飞来刃之人,都是武学深湛的前辈高人吧?”那女子奇道:“那是自然。怎么?”曾治言道:“这飞来刃嘛,原本是需要长期训练,渐进把握,但也有天分极高之人,一点就通,一通就透。差了些天分,便是勤勉用功,也难臻化境。”那女子听他奚落自己的师长天分不够,嗯了一声,倒也没有见责。曾治笑道:“姑娘莫要误会,我是说我自己。这飞来刃是我亲手研制而成,通常来说,该当手到擒来,如臂使指一般,但在下的火候你也看到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很是让人见笑。至于你的师长前辈无法使用,只因为这里边另有蹊跷,说起来也不值一哂。实不相瞒,我制作这些东西,主要是兴趣所在,家父管教严厉,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一直不许我习武……”朱则宁奇道:“那是为什么?”那女子微一点头,并未询问,脸上的神情便如她知道一些内情一般。 水天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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