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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细君心怀喜事,下午就驾驭马车回到阳关镇,只是河西街韩家老宅里气氛有些压抑。
她刚赶上晚饭,饭菜摆在桌上无人用筷,而大姐韩迎君两眼悬着水雾,似乎随时都可能淌出眼泪来。
韩忠见小女儿一脸喜悦归来,疑惑之余更助长三分抑郁愤懑:“细君怎么这时候回来?”
“父亲,李信今日与初九哥商议承租南山林场一事,说是要烧制木炭往关中贩卖,正好咱家里有车马,两家正好……”
韩细君正说着,大姐韩迎君抓起筷子就朝她打来,然后双手捂着脸哽咽哭泣而去,让韩细君诧异不已去看二姐韩盼君:“二姐,大姐她?”
韩盼君只是长叹一声追着大姐离去,就听韩忠语气沉闷:“县里出了大案,何应瑞被人杀死遗弃在何家庄二郎庙外的林子里,找到时已被猪狗啃的肢体不全。”
一瞬间韩细君双眼瞪圆,诧异:“怎可能?他怎会被杀死在自家庄园里?”
何应瑞是何大夫的次子,两家婚约都已协商完毕,就差何家派人登门求亲。
整个赤亭县就两个大夫军爵,一个何家,一个高家。
韩细君本就聪慧,说着面露惊疑之色:“父亲,何家庄在县城西郊,会不会是?”
“不是李信,何应瑞及随从知晓李信,李信却不知晓何应瑞与我家之事。”韩忠摇头语态断然:“何家推测是何应瑞仆从叛逃,只有等抓住这叛奴才能知晓真相。”
韩忠揉着脸:“叛奴名叫姜离,系何家蓄养的东羌女奴所产,其父是天水姜氏的姜晟,是姜晟担任亭长时私通所产。”
韩细君静静听着,眉宇浅皱:“父亲,可是陇西郡的兵曹姜晟?”
“就是他,姜离名为何氏家奴,与何应瑞有主仆之名,却是手足情谊,何氏待之深厚。”
韩忠心乱如麻:“现在姜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又涉及姜晟,到底是护卫何应瑞而死,还是杀何应瑞出逃,皆无线索。这还不算,白虎桥前两天也出了一桩大案,这里的不更梁宽春季时与邻里争执,被斩去脚趾。前段时日他变卖家产,又与妻子离异,单骑袭杀邻里曲家兄弟三人,本人也被曲氏宗族当场格杀。”
“白虎桥的梁宽?”
韩细君疑惑呢喃,追问:“是不是李黑子妹婿?”
韩忠点头:“就是他,倒也死的雄烈。现在李欣带着梁氏家产住在李亮的客栈,曲氏家族遣人登门游说,希望各家能交出梁氏家产以赔偿曲氏折损。”
“父亲,李黑子似乎跟李亮、李成两家不曾走动,现在李亮是何态度?”
韩细君追问这个眼前的就要解决的问题,至于何家何应瑞的死亡……下意识里,一个已经死亡的人又距离遥远,是不值得关注的。
反正大姐还没嫁到何家去,何应瑞还算不得姐夫。
脑海中某一根思绪纷飞,联想到二姐这边订好的王方,王方是郡城王家的近支,军爵左更,年纪二十。
“李亮不想惹这桩麻烦,李欣先入住客栈,他也是今日才知晓这事。现在若把李欣驱赶,或者将梁氏家产交给曲氏,都将让他颜面无存。”
韩忠摇摇头,端茶小饮:“李信想承租南山林场,与我不谋而合呀!回去了问问他,能否两家协力承租一同经营,若财力不足,不妨再拉上张家。再这样斗下去只会便宜外人,张孟达这人也就嘴上狠辣不愿低头而已。李信终究是个小辈,他若退一步,张孟达这里也会跟着退一步。你让他尽管放心,事有不成,我会游说张孟达。”
韩细君干笑两声:“女儿只能勉力一试,父亲不要存有希望。”
张家仇再大,也只是拔出刀子隔着远远挥动刀光,跟展现肌肉进行恐吓一个道理。
可自己父亲呢,生怕李信回到鱼儿沟蛰伏复仇,急不可耐的派出人手截击。派出去的羌骑偏偏一根筋,没跟张家配合就独自发动攻击,自己丧命不说,还让韩家全面被动。
还有个李成,跟李雁一样亲疏不分,急匆匆就去拼命。
也亏遇上李信脾气好,若是换成李亮,最轻也会打断李成的腿骨,让他成为一个废人。
镇里东大桥附近的客栈,李亮正约谈李欣,李欣十八岁,体态颀长身高近乎八尺,却异常清瘦。
作为一个十五岁就嫁出去的女子,李欣一袭素绿锦衣穿着得体,涂抹淡妆显得面容清濯不失艳丽,只是眉宇间有淡淡哀伤。
可能是过高的体型,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她外嫁三年未孕,如今丈夫梁宽决意拼命复仇,又将梁氏家族的家产给了她,让她瞬间成了远近有名的有钱寡妇。
迎娶有钱寡妇,可比当上门女婿划算的多,几乎是最安全、收益最大的翻身途径。
女子普遍十四岁、十五岁出嫁,因为汉律规定女子十五岁以上未婚的要收五倍的口赋,在生育年龄的寡妇不再嫁,同样五倍人头税。
当然,富裕人家的女儿会成婚迟一些,有钱的寡妇也交得起五倍人头税。
李亮被斩断拇指的右手戴着柔软鹿皮手套,语腔直白:“你也躲在客栈里知道镇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即便镇里没有这些纠纷,我也不想为你得罪曲氏。白虎桥是通往县城的必经之地,得罪曲氏有百害而无一利。我也不会为讨好曲氏把你交给他们,也不会对你手里这笔金银存有什么心思。”
说着他抬起右手晃了晃:“我这指头是你们河滩村徐小牛砍的,算起来徐小牛是你哥的至交伙伴儿。这男人之间的仇自有我们自己来算,还牵连不到你头上。你也就别存侥幸,回去收拾行李,明日一早离开我这客栈。”
李欣嗓声喑哑:“我有三千银币,你不想要?”
“我这客栈去年盈余四百多,我岂会为了客栈八年盈余去跟曲氏交恶?我给你指个地方,保准你能过安稳日子,说不好还能借他的刀诛灭曲氏。”
李亮端茶小饮,笑呵呵:“我弟李信骁勇异常,不声不响的给了大家一个惊喜,就像大晴天的雷声霹雳。镇里的纠纷皆因他起,偏偏被他娘教导了一腔仁厚心肠。你去找他,他肯定会庇护你。”
盯着李欣闪烁目光,李亮语气肯定:“他是个要脸面的人,肯庇护你,就会管到底。白虎桥修了石桥后,曲氏这两年做事越来越跋扈蛮横,已触犯众怒。你且安心等待,曲氏自有报应。” 李信的三国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