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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羲的肋骨断了两根,离榭小心翼翼地抱着离羲,让离羲依靠在自己怀里。好不容易把离羲哄睡着,离羲的脸上还带着些许泪痕。
离榭知道离羲现在会有多痛,怕离羲受苦就这么坐着,让离羲枕在自己怀里。一边用着神力接上离羲的断骨,一边轻轻地抚摸着离羲的手,眼里写满了心疼与悔恨。
乐若自己从血泊中醒过来,第一眼就看到这样子的离羲和离榭,心里一时间酸了一阵子。
点了身上几个穴位,乐若就能站起来了,虚虚地捂着腹部走到离榭面前跪下:“帝君,小神……”
离榭看向乐若摇了摇头不让乐若继续说话。乐若了然于胸,点了点头,捂着伤口退了出去
离榭低下头看着怀中脸色惨白的离羲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紧了紧环抱着离羲的臂膀。
他竟然……还是让她受伤了……
楼笳飞快地逃窜出了青城,而诛邪在后面紧追不舍。到了城郊,楼笳略慢了下脚步,诛邪趁机赶了上来,刺向楼笳右肩。
“啊!”楼笳痛呼一声,诛邪从楼笳的琵琶骨处破体而出,溅出一片血污,而剑身还是干干净净,纤尘不染的。
楼笳被诛邪刺穿了琵琶骨,右边身子顿时失去了力气,落到了地上。
楼笳单膝跪到了草地上,左手捂着胸前的伤口,血正从楼笳的指缝之间泪泪涌出。右边的手完全耷拉着,已经抬不起来了。
诛邪缓缓降到了楼笳面前,通体无瑕,神光熠熠,犹如离榭一般,高高在上地审视着楼笳。
楼笳吐出了一口血,然后放任自己就那么摊在了地上,闭上眼睛大口地喘息着。
楼笳还没见过离榭如此愤怒的模样,之前的攻击步步杀招、毫不留情不提,袭击上自己胸口的一掌所带的力道,那分明是要震碎自己的妖丹。
“小家伙,你可以回去交差了。接下来的,交给我就好。”一声琴音在漆黑的夜里传出老远。
诛邪似乎是相信来人,还真就幻做一道金光回城去了。
楼笳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一旁树杈之上,坐姿懒散的那个白绫覆目的少年。“是你。”楼笳皱起了眉。
蔺昀唇角弯了弯,如玉般洁白的指尖慢吞吞地勾着怀中的七弦琴,奏出一曲诡异的曲调,慢悠悠地开口:“伤得挺重,看来神明做的还不错。”
楼笳四下张望着想看到自己的下属们,却只在密林深处看到了一具具僵冷的尸体。
“你杀的?”楼笳问。蔺昀拨着琴弦没有回答楼笳。楼笳眯了眯眼:“你是魔却和神为伍,可真是笑话。”
“我没有与什么神为伍,你为了苑青灵,我为了离羲,敌人的敌人,姑且当个朋友吧。”蔺昀淡淡地说道。
“堂堂魔域北境王,将来可是拥有争夺魔帝的资格,为了一个凡人做什么。”楼笳撑起身子,挪到一颗叔边靠在了树根上,“怎么,你想睡她?”
蔺昀手上的动作一顿,白绫掩饰着底下的那一片空洞,半晌蔺昀笑了起来:“呵,说得不错,我还真是想睡她。”
楼笳眼中精光一闪,似乎找到了突破口一般:“可是她已经跟了神明了,你以为她会抛弃神明,和你一个魔在一起?”
蔺昀继续悠哉悠哉地拨弄琴弦:“我可以用强的。”
楼笳狠狠地皱了皱眉:“注意你的言辞。”
“和你一只兽谈什么注不注意言辞的。还是说以纾帝君调教的真的很好?把你一个没有人性的畜生养成了这样。”蔺昀嘲讽着,然后抱着琴跃下了树杈,站到楼笳面前。
“我以堕入魔道、永不见天地换她光明一世,岂容你说夺就夺。苑青灵已经死了,就不该回来,她就是想回来,也别想借伤害离羲而回来。”蔺昀踏着一步碎沧浪一边破冰川的步子走向楼笳。
楼笳用左手握住了刀:“北境王,孤可是兽皇,你不过一只三十年的魔,能奈我何?”
蔺昀冷笑:“我们虽同为邪道,但也分三六九等不是?畜生遇上人到底有三分劣势,再加上神明为我铺的路,还有你对离羲做的那些。足够我拼尽全力送你去见苑青灵了。”
丑时的时候,离羲再度被疼醒了,在离榭怀里发出稀碎的呻吟。
“怎么了?还是很疼吗?”离榭连忙询问。离羲似梦似醒,低低抽泣着,泛着泪花。离榭抱着离羲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这么僵持着自己动作。
“帝君!”陆浥槿破门而入,下跪、磕头、谢罪的动作一气呵成:“小神失职,让小姐受伤了,请帝君责罚。”
离榭拧起眉,冷声呵斥:“让你守着她,你守到哪里去了?!居然比本君还晚到!”
陆浥槿脸色惨白,嘴唇开开合合却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好啊,荣靖,你是觉得自己当上了镇界的将军很了不起的是吧?连本君的命令也不听了,阴奉阳违的事情也做出来了!”离榭的怒气越来越盛,“本君如今倒是管不了你了,你说本君现在若是要罚你,你领不领?!”
陆浥槿连忙磕了好几下头,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一下:“请帝君重罚!小神绝无怨言!”
“自己滚去天罚台!三百骨刺!”离榭呵斥道,“你的职位本君会让别人先顶替的。”
“是,小神领罚。”陆浥槿颔首道。
“乐若。”离榭又唤了声乐若。神的自愈能力还是很强的,乐若已经调息地差不多了,连忙走过来:“帝君有何吩咐?”
“你去通知清澜和襄宁二位将军,回神都去。”离榭道。
“是。”乐若应下,然后和陆浥槿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帝君,你去哪里了?”离羲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泪,但还是在抽泣。
“本君受骗出了一趟城,中了楼笳的埋伏,所以回来晚了些。”离榭回答道,然后顿了两秒才往下说,“北境王……他帮了本君一把,否则本君可能要再晚一会儿。”
“我就说蔺昀他不会害我吧。”离羲哀怨地说道。
离榭沉吟片刻:“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离羲瞪了眼离榭:“你还要防他。”离榭闷闷地道:“本君就是觉得他不行。”
“乐若没事吧。”离羲无语了一阵子后问。“傻丫头,神的自愈能力可是人的百倍呀,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别人。”离榭轻声地说道。
“啊!啊!啊!”突然之间,一阵尖锐地惨叫声划破天地,把离羲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撑了一下身子接着也尖叫一声倒回了离榭怀里。
“小心点啊,凑什么热闹呢。”离榭拍了拍离羲的手道。那个尖叫声还在继续,并且越叫越大声,觉得比离羲还要惨,惊起了客栈里的不少人。
“谁呀?!三更半夜不睡觉,叫什么叫?!”“奶奶的,叫春呢,闭嘴!”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随之而来。
“这是发生了什么呀?帝君,你快去看看。”离羲好奇地推了推离榭。
离榭对此没有丝毫兴趣:“本君没兴趣,不想看。”“可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呀,帝君,你就为了去看上一眼嘛,然后跟我说。”离羲央求道。
离榭还是不肯动,然后无奈的看了眼离羲:“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吗?”离羲一头雾水:“我做了什么?”
离榭继续提醒:“楼笳来之前,你让乐若去干什么了?”
离羲想了想眼睛一亮:“你是说这尖叫声是……”
“你个小丫头真是的,本君回来的时候还在奇怪,为什么大魇趴在隔壁睡觉,原来是你把人家给叫过来了。”离榭轻轻地弹了一下离羲的额头。
“她不是口口声声说那些土匪,就是要毁掉她的清白吗?我只是让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很过分吗?”离羲撇撇嘴道。
离榭摇摇头,不置可否。
公孙婧禹还在尖叫,客栈里越来越多的人被吵醒,骂骂咧咧的声音顿时划破黑夜。
“好了,差不多就让大魇回去了吧,吵得客栈里的其他人都没法休息了。”离榭说道。
离羲点了点头:“行吧。”
离榭掐诀才想喝退大魇,房门却被重重敲响了。
“帝君,帝君,我们小姐梦魇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小姐现在一定非常害怕。帝君,你能过去看看我们家小姐吗?”是公孙婧禹的那个丫鬟,正哭哭啼啼地来找离榭。
离榭皱了皱眉,掐在指尖的咒法一时间也没有放出去。
“帝君,帝君,求求你发发善心吧,去看看我们家小姐,我们家小姐心悦帝君,帝君一去,小姐她肯定就能摆脱噩梦的。”丫鬟不停地哀求着。
离羲翻了个白眼,然后骂道:“这是从哪里爬出来的小贱人。”
离榭看了看离羲,然后轻轻地挪了挪离羲,让离羲卧躺在了自己身上,然后淡淡地回答外面的那个丫鬟:“今日晚了,本君要休息。自己去问问掌柜做噩梦该怎么办吧。”
“帝君又不是大夫,让他过去有什么用。就算帝君精通医术,就出诊费,你又出的起吗?”离羲接口嘲讽道,“你这小丫鬟也太不懂事了,你们小姐端庄贤淑的,就算是生病也该去找女医。你这大半夜的跑过来找一个大男人到你们小姐房里去,岂不是败坏了你们家小姐的名声。”
门外就没有那个小丫鬟什么动静了,只有一阵被公孙婧禹吵醒的怒骂声。
离榭这才重新掐了道法咒甩出去,赶走了大魇。
公孙婧禹不再尖叫了,被吵醒的人们也渐渐都回了房中休息,客栈终于重归于静。
“大概还有一个时辰,天亮休息会儿吧。天亮之后,医神官会来为你接上断骨。”离榭拍了拍离羲说道,“别担心,本君就在这里陪着你,不会离开。”
卯时时刻,客栈里突然多了很多人,个个气度不凡,小二连忙上前招呼,他们却只摇摇头,然后全都上了五楼。
“帝君,小神来了。”医神官先上前敲了敲踏歌行的房门,而其他神官则进入了隔壁的西江月等待。
离榭将离羲交给了医神官后才离开,走进了西江月。
西江月里伫立着包括乐若在内五位神官,见到离榭走进来,五人一起作揖行礼:“小神拜见帝君。”
离榭轻轻一点头,走到上位坐了下来然后才开口:“昨夜都收到本君的调令了吧?”
“是小神等都是一收到,就往青城赶来了。”一个二十七八年纪模样的白衣神官开口道,“不知帝君忽然紧急调兵是出了何事?”
“小生奉帝君之名镇守兽境,并未发现兽境最近有何异样,帝君这是……”说话的是八大将军排行第三的清澜殿将军,镇守兽境的正将,封重意。
“不曾有异样?本君昨日在青城城郊屠杀了四十三只兽,这不算是异样吗?”离榭抬了下眼帘轻飘飘地问。
封重意的额迹立刻渗出了一滴汗:“是小神失察了,帝君恕罪。”
“不仅如此,就是兽皇楼笳和还亲临人间,就在隔壁的屋子里伤了令平,还差点至……万纭上仙的独女于死地。若是本君没有及时赶回,只怕今日站在你们面前的就不是本君,而是前来问罪的万纭上仙了。”离榭在提到离羲时不经意地顿了一下。
“是小神失职,小神甘愿领罚。还请问帝君接下来有何指令?可是要对兽境动冰?”镇守兽境的另一位将军,也就是八大将军中的另一朵花,襄宁殿云摇音开口道。
云摇音是八大将军中唯二的女将军,排行第四,说起来也是承阳将军卫暮乡的夫人。
云家与卫家乃是世交,云摇音和卫暮乡是指腹为婚。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到了十六岁就完了婚。
一年之后就育有一子名唤卫栾。原本来说,这两家父母安健,夫妻之间又琴瑟和鸣,又有稚子在膝下承欢,岂不是不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可偏偏在卫栾出生之后,卫暮乡迷上了修道,以至于抛妻弃子,出门寻道。 帝君泽世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