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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羲回身看去,离榭手持诛邪站在煞灵们的面前,信手一挥的风姿便击起万层惊涛,神气灼伤了无数的兽族,离榭挥剑向楼笳刺去,楼笳刚才也被离榭降下的神气灼伤了手,血肉模糊的手勉强举刀迎战。
离榭没有说话,冷着一张脸,剑剑都使上了八成的灵力,楼笳接了几招就有些吃力了。适才轻敌了离羲,硬生生接下那一掌此刻也起了作用,在接住离榭一击之后楼笳的手臂再一次脱臼了。
诛邪趁机刺入了楼笳的肩胛,一下子削断了楼笳的一条胳膊,断臂和殷红的血洒在地上,楼笳顾不得自己的断臂了,飞快地抽身而去,带着兽群逃去。
而离榭在兽群尽数逃亡之后却突地呕出了一口血,以剑撑地跪在了地上。
“哇,不行了啊。”“好弱啊,你的神明之位是花钱买的吗?”“殿下,好时机,你快来杀了他!”煞灵们围着离榭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离羲早冲到了离榭身边:“你怎么了?”离榭捂着胸口重重喘了几下,抬头看了看离羲强撑着站了起来,几乎是扑着过去抱住了离羲:“和我回去好不好?”离羲撑住了离榭的重量却没有应答。
煞灵们还在七嘴八舌地说来说去:“其实也不一定要杀了他,让他禅位给殿下,他去当帝后也不错。”“他血吐得好大一口啊。”“他有一串和殿下一样的银铃哎呢。”“他把殿下抱得好紧,殿下会不会被他勒死?”“他好高啊,比殿下高了快一个头。”“我觉得他不高,是殿下有点儿矮了。”
三十六根冰棱射出,把那只说离羲矮的煞灵钉在了树干上。
离羲瞪向了那些话说得停不下来的煞灵:“滚!”
“是!殿下!你要是再遇到危险一定要大喊救命啊,我们一定来救你!”数百只煞灵飞快地散开,还不忘被被钉到了树上的那一只也拉走了。
“殿下!狠下心来!刺他一剑然后取而代之!”
“你松手,抱你的帝夫人去!”离羲咬牙切齿地对离榭道。离榭委屈地将离羲抱得更紧:“没有,本君真的只答应了公孙府会保证公孙氏对蓬莱的统率。”
离羲用力推开了离榭:“你只相信我看到的,你确实让公孙婧禹住进了神明殿不是吗?恭喜帝君立帝夫人的贺礼也送进了神明殿不是?”
离榭摇摇头:“这些本君都不知道。”离羲冷笑:“那你是干什么吃的?发生在你自己家里的事你都不知道!”
“你前脚才被万纭上仙和横云带回去,本君后脚就去横云宫追你,现在还有三十几个神官被横云冻在横云宫门口看门,昨日本君听说你回去了才赶回去了一趟。神明殿还被你烧得连根柱子都没有了。”离榭道。
离羲的神色放缓了一些然后问:“那公孙婧禹他怎么样?”
离羲想了想回答道:“左腿应该是没了,右腿还好,两只手估计也是废了,其他地方应该没烧到,或者不严重。”离羲咬了咬牙,然后一拳挥向了离榭,直朝着离榭脸上招呼了过去:“你还有时间去看她!滚!我们就此恩断义绝!我们玩完了!”
离榭根本没有想着躲离羲,被离羲一拳抡到了脸上,踉跄地退了两步才站稳:“本君只是不小心看到了而已,本君当时其实是在看神明殿,她刚好在神明殿……的遗址前乱喊乱叫。”
“你觉得我是那种闲着没事去烧神明殿的人吗?”离羲捏着拳头道。离榭摇摇头:“不会,本君知道你是生气了。”
“你都知道我生气了你还不马上就来找我!你还有空看神明殿!你还有空听她乱叫!你分明就是想着她!你不爱我了!”离羲叫着一拳捶上离榭的胸口。
离榭原本就是强忍着喉咙之中的血腥在和离羲说话,离羲这一锤离榭忍不住了,又是一口血呕了出来,然后握住了离羲的手:“先别打,要打……等本君养好伤任你打好不好?”
“阿爹打你那一掌的伤还没有好?”离羲神色一紧张问道,“他打你打得很重吗?这都过去几天了还在吐血?”
一直都在急着找离羲,离榭哪有心思养伤啊。离榭握着离羲的手将离羲的手贴在了心口处:“本君不想疗伤,你不在。”
离羲没好气地道:“你还指望着我照顾你?别想了!送你去见外祖父我倒是可以。”离榭趁机又一次抱住离羲:“本君不想独自去见你外祖父,如果是陪你去拜见倒是可以。”
离羲撇过头:“你是什么人,凭什么陪我去见我外祖父。”
离榭眨了眨眼睛:“我是你夫君啊。”“你是公孙婧禹的夫君。”离羲气呼呼地道。离榭摇了摇头:“不是,就只是你的。人间的妾室还都是要过纳妾文书的,她自己跑过来算个什么东西?想沦为六界笑柄,本君不拦着她。”
陈修篁默默地蹲在那三个洞前继续不断地往里面扔东西,黑漆漆的三个洞半点回音都没有。那三个应该不会是被自己扔下去的东西砸晕了吧?陈修篁想着,这都三个半时辰过去了,转到哪里去了呢?
“呃……那个妘姑娘……帝后,我想问一下,如果他们转晕在里面应该怎么办?”陈修篁忍不住回头问。
离羲摊了摊手:“不是说了我不知道吗?这符是第一次用,也算是我自创的,刚刚创出来的东西谁知道呢。”
陈修篁跟着离羲和离榭回了雅城,到底还是雅城,先前那宅子住两个人很是温馨,住三个人就有点太小了,离榭干脆就再买了一座大宅子。
“你房子买这么大三个人住的了吗?要不要让公孙婧禹也搬过来啊?”离羲撇撇嘴没好气地说道。
离榭很是无奈:“本君这不是看你喜欢大的东西吗,怎么又扯上她了?”“哼,气还没消。”离羲一甩头说道。
“好啦,不要再生气了,去看看房间吧。”离榭扶着离羲说道。
陈修篁早就已经四处张望起来了,这时候已经进了书房。这座宅子并非新建,而是因为主人搬迁转手的,书房里还有不少上一户主人不要的东西。
陈修篁虽说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一幅画轴打开。离羲和离榭走进来时,陈修篁就这么呆呆地看着那一幅画卷发呆。
“你在看什么?”离羲走过去问道。陈修篁顿了顿然后扭头看向了离榭问道:“帝君,这座宅子之前的主人是谁?这幅画上的人又是谁?”
离榭瞥了一眼画卷,画卷之上是一个坐姿端正,身穿四品诰命服的朝廷命妇,年纪并不大,大概也就三十多岁,浅笑着,仪态万千。
“许是原本主人的家眷吧,这座宅子是本地知府的家宅,因为调离了雅城所以让人卖了这座私宅,这样子东西都是他留下来的。”离榭回答道。
“哦,那他们应该有孩子了吧。”陈修篁低声说道。
离羲询问:“你认识画像上的这个人吗?”陈修篁撇撇嘴卷起了画卷:“以前认识,现在可能不认识了吧。”
那位夫人陈修篁大抵是认识的,她还差点儿就成了陈修篁的夫人。
陈修篁坐在屋顶上,打开画卷,月华皎皎,画中人亦是入梦之人,如花似玉,栩栩如生。离羲跃上屋顶,将一个酒葫芦抛给了陈修篁,然后咬开自己手中的酒坛封泥往嘴里倒了一口酒才道:“酒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的故事可以开始了吗?就差下酒的故事了。”
陈修篁笑了笑,然后也打开酒葫芦喝了一口酒,然后看了看放在身边的画卷沉吟片刻后卧了下去,就卧在了画卷的旁边:“我在一百四十七年遇到了她的,她名唤元凝,是一个金枝玉叶的大小姐,丞相侄女,潜邸嫡妃之妹,一品千金。”
离羲算了算,那个时候陈修篁应该是在当将军的那一段时间里:“怎么?她嫌你地位太低吗?”
陈修篁摇了摇头:“没有,她没有嫌弃我,甚至在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之后还想要跟我走,她约着我以前离开,但是……我没有去。”
“月上柳梢,鹤影南亭,望君到来,不见不散,凝字。”陈修篁到现在还能记得元凝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但是,陈修篁当时没有去。
“为什么不去呢?”离羲问道。陈修篁张了张嘴又合上,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轻轻抚了抚画卷上了人后才开口:“我……我是想要去的。但是、但是……”
离榭也跟着上来了,手上端着一盆包子坐到了离羲身边说道:“空着肚子喝冷酒不好,刚刚去买的包子,你尝一尝。”
“哪有喝酒配包子的,亏你想的出来。”离羲翻了个白眼,然后抓着酒坛就要再倒,却被离榭一手夺了酒坛子。
“说了喝冷酒不好,我去给你热一热,你先吃个包子。买了六种馅的,看看你喜欢哪个。”离榭说着抓着那个酒坛子又跳下了屋顶。
“他是我爹吗?真是的。”离羲嘴上这么说着,唇角却扬得老高,然后抓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看向陈修篁,“陈大公子,你继续说。”
“就这样子,没什么好继续的了。”陈修篁咬了咬牙道,然后又重新卷起来画卷,“说到底也不过就是我辜负过的一个人罢了。”
“如果真罢了你就不会哭了。”离羲指了指陈修篁的眼睛说道。陈修篁抬起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道:“没有。”
离羲撇撇嘴,站起身端起包子跳下了房顶:“行吧,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你在上面再呆一会儿就下来吧,早点休息。”
陈修篁坐在屋顶上,看着离羲一跳下去就被离榭接住,离羲要推开离榭却没能推开,离榭低声和离羲说了什么,离羲就不挣扎了,被离榭一把抱在怀里走回房去。
陈修篁抱紧了画卷可怜兮兮地坐在房顶上,清冷的月光笼罩着陈修篁。月依旧挂上了柳梢头,而鹤影南亭,人还未赴约。
离羲盘腿坐在床上,离榭守在热水边上,碰了碰浸在水中的酒壶,看着温度差不多了才端起酒壶倾了一杯酒递给了离羲。
“锦葵酒虽然是因你所创,但是还是雅城酿的最好,我听卖酒的酒家说了,锦葵酒在温热之时口感最佳,你尝尝,若是喜欢,便让绝华每年供上几坛。”
“绝华神君?就是当年和自己媳妇闹矛盾结果夫妻俩都那我撒气的那位?”离羲接过酒盏喝了一口,惬意地眯了眯眼问道,“他们两个到底什么情况?”锦葵酒温润醇香,口感绵软,好不痛快。
“嗯,绝华和司星本是师兄妹,当年司星和父亲还在世之时就将司星许配给了自己的徒弟绝华。一开始和和美美,听闻他们还有一个子女。但是八年之后,司星的父亲离奇陨落,绝华飞升。本君当时未在神都,只是听闻绝华飞升之时犹如入魔一般,一步一血莲,万分诡异。而自绝华飞升过后,他们夫妻的情谊就断了,连个名分也不愿意再提。”离榭也坐到了床沿上说道。
“哦,还有这么件事啊,看来神都也不是都是很无聊的。”离羲说道。离榭伸手去拉离羲的足,碰到时便皱了皱眉,冰凉一片。沉吟片刻之后,离榭解开了外袍。
“你要干什么?”离羲猛地收回了脚盯着离榭。“没干什么。”离榭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敞开外衣将离羲的脚包进了怀里,“就是帮你暖暖而已。”
离羲冷哼一声:“我可不会谢你。”“你我之间,从来没必要言谢。”离榭温言道然后问,“丫头,何时与本君回神都?”
“不回。”离羲摇了摇头,“公孙婧禹既然喜欢那里我就送给她吧,不和她抢了,我可是个大度的人。”离羲越说越说咬牙切齿。
离榭轻叹一声:“丫头,本君与你听到她都不欢喜就别再说了吧。”
“我希望她永远消失却又没好心让她就这么死了。”离羲轻叹一声说道,“帝君,我心性从未纯良过,我日后可能会做出很过分的事情。”
离榭微微一笑:“那又如何。”
离羲顿了顿然后微微一笑:“我们以后要做什么?”离榭揽着离羲在离羲耳边轻轻地笑了笑道:“添个孩子吧。” 帝君泽世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