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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妘崧还活着的话,那妘氏便不会是这般模样,天下也不会是这般模样,妘家的小姑娘该会有多幸福呢。有如此伟岸的祖父宠爱着,有那般英武的父亲,有一个无比强大的家族为她撑腰,她这一辈子都可以无忧无虑。或许她也没有机会遇到离榭了,她爱上的人应该也就会是一个上神少年了吧。
“开阳君,你在等谁?”姒九醴问道,“晚辈能不能帮到你什么?”
“你对离羲忠心耿耿就已经是在帮我了。至于我要等的那个人......”妘崧沉吟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我要他自己来找我。”
“开阳君,你是在等夙南氏前辈吗?”姒九醴问道。
夙南氏,妘崧的夫人,上一任的紫微左垣使,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紫微左垣使。
见到姒九醴提起夙南氏妘崧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然后道:“是我对不起她。”
“开阳君,其实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姒九醴说道。妘崧摇了摇头:“我没有对不起世人,但唯独对不起她,嬴瑟衡。”
嬴瑟衡,妘崧的唯一的夫人,为妘崧生下了唯一的儿子妘遇,但是好像一直都不怎么得妘崧的宠爱,生下了妘遇不到两年居然就一病不起,堂堂上神最后居然叫一场病痛夺取了性命。
其实上神们也都心知肚明,上神之躯,哪里会有什么病痛啊,不过是心死了。
“我对不起她,她早早地投胎去了也好,我一直在辜负她,没什么好和她再见的了。”妘崧淡淡地说道,“我也不必要等她。”
“那么开阳君还能等谁?”姒九醴问道,然后斟酌地询问,“开阳君,可是在等大帝?”
“大帝......”妘崧默念一声似乎是在思考大帝是何人。“就是当年的天枢少君。”姒九醴连忙说道。
妘崧瞥了姒九醴一眼:“我还没老到连这些都不知道了。”姒九醴点了点头:“是,开阳君。”
“你带着她出去吧。”妘崧说道。
“开阳君不想等少姬醒来和少姬说说话吗?”姒九醴问。
妘崧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好说的,带她出去吧。”
“是。”姒九醴说着走到玉台边又背起了离羲。妘崧看着姒九醴的动作然后问道:“你为何就是要背她而不是抱着她?”
姒九醴顿了一次然后轻轻一笑回答道:“只有少姬的夫君才能抱少姬,我只是少姬的侍从罢了。”
夫诸撞的头晕眼花都没能撞出一个洞来,眼看着离榭和嬴鋆息的目光越来越带有杀气,夫诸都已经准备好为保小命先逃一步的打算了。就是夫诸要撒蹄子逃命的时候,地面之上,一块地砖凹陷了下去,然后挪动开来露出了一段的石阶。
离榭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往下跑着要去找离羲,正好就与背着离羲才爬上来的姒九醴撞上。
“丫头!把人给本君。”离榭低呼了一声然后伸手就从姒九醴背上拉过了离羲抱在了怀里。
姒九醴背上一轻却突然觉得一阵若有所失,眼睁睁地看着离榭抱了离羲转身快步离去,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连说些什么的权力都没有。
“你怎么会在下面?”嬴鋆息探究地看着走上来的姒九醴问道。
姒九醴面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道:“少姬向我求救了,我本来就是少姬的侍从,自然应该不管在哪里都立刻前去帮助少姬。”
“是吗?那我怎么联系不到少姬,就连大帝都没办法联系到。”嬴鋆息意有所指地说道,“好像是被人有意阻断了一样。”
“是吗?”姒九醴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那可真是可怕。”
“呵。”嬴鋆息低笑一声摇了摇头然后问:“下面有什么东西呢?”
“下面……”姒九醴沉吟了片刻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石砖早已挪了回来,又封住了洞口,毫无破绽,“下面是一个开着梦兰花的地方,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梦兰花?”嬴鋆息念了一声,“哦,梦兰花很漂亮,那看来紫微右垣使在下面是看到了一副盛景了。花美,而少姬……更美。”
姒九醴扭头看向了嬴鋆息:“天市垣使,你这般阴阳怪气的想做什么?”
“我没有想做什么啊。”嬴鋆息摊了摊手,“我哪句话说错了吗?是花儿不美,还是少姬不美?”
“你再这般阴阳怪气地和我说话,仔细你的皮。”姒九醴冷冰冰地威胁着嬴鋆息。
“啧啧啧。”嬴鋆息咋舌几下来了摇头道,“这么大的脾气,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
“哼!”姒九醴冷哼然后抬步走了出去。
嬴鋆息却并不走,留在了原地大声地自言自语着:“你们都回去睡觉了,我就留在这边收拾残局,我还是先请示一下大帝接下来该怎么办吧。希望现在给大帝通灵不会再被什么东西给阻拦了。”
好一番回来迎合,姒九醴的脚步不由自主地一顿,攥了攥拳然后才继续走了出去。
嬴鋆息斜着眼看着姒九醴的举动低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然后才抬起手通灵姜吾尊。
离榭抱着离羲就飞回了神都,在神都门口就被陈修篁抱住了大腿。
“帝君!帝君!完了完了,出大事了帝君!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你能想象得到吗?我昨天很晚才睡,所以今天就睡迟了一点点。然后我就睡得正香,突然之间就砰的一声,哦不,是好几声,我被吓醒,一睁眼一块大石头就砸破了我宫殿的屋顶掉下来了,我的宫殿瞬间就起火了。我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跑了出去,然后发现仙门到处都是,不对,不是到处都是,就我的宫殿有,仙门是到处都摇来摇去的地动,太恐怖了。帝君,这是怎么了?”陈修篁抱着离榭的腿声泪俱下地对离榭哀嚎着。
“天火也降到仙门了?”离榭正急着抱离羲回神明殿,半路被陈修篁抱住腿原本都想一脚踹开陈修篁了,但陈修篁却语速飞快地先嚎了一遍,成功让离榭停下了脚步。
“嗯嗯嗯,没错!就是天火,还有地动!现在仙门乱成一锅粥,毁了不知道多少的金殿,一大群仙友无家可归。帝君,这到底是怎么了?天火这东西它应该落到仙门来吗?不应该啊!地动又怎么会发生在仙门?这更不应该啊。”陈修篁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道。
“你跟着本君先进来。”离榭急急忙忙的交代了陈修篁一句然后抱着离羲就冲进神明门,“到奂议殿去等着本君!”
“哦,好的。哎,帝君,帝后又怎么了?”
离榭抱着离羲冲回了神明殿,才把离羲放到床榻之上离羲就醒了。
“唔,帝君……”离羲微微睁开眼,软软糯糯地喊着离榭。“本君在这里。”离榭连忙拉住了离羲的手:“别怕,本君在这里呢。”
“帝君,你终于来了。”离羲挪了挪身子靠近了离榭怀里,“我掉下去之后怎么也找不到你,给你发神识也发不出去,我真的好害怕我会被困死在里面,再也见不到你。”
“不会的,我们是要永远在一起的。”离榭轻声细语地安慰着离羲,“本君不可能让你再也见不到本君的。”
“我知道,所以我就睡了一觉,在睡着前我就想,梦里会有帝君的,等梦醒了一睁眼也就能看到帝君,真好。”离羲说道。
离榭抱着离羲点头附和着离羲:“嗯,是啊,真好。”
离羲不再说话,只是靠在离榭怀里,离榭心疼地看着离羲已经被姒九醴处理好的额际问道:“怎么伤着了?疼不疼?”
“我不是直接掉下去的吗,然后就从台阶上一直滚下去了,也不知道是磕到哪一节台阶了。刚才好疼好疼,不过现在不疼了。”离羲摇摇头说道。
离榭深吸了一口气道:“本君就知道你不能没有本君的照顾。”
“帝君,你记不记得我们这一世刚刚认识的时候,你就一直觉得我会离开你,我一个人照顾不了自己。”离羲问道。
“自然记得,你当时还问本君为什么觉得你会离开本君。你可知本君在听到你这一句话的时候,心里有多激动。你在那个时候,并没有想过要离开我。”离榭喃喃地说道。
“我就是说了要离开你也只是气话而已。”离羲说道。
“公孙婧禹的那件事,你转身就走的时候,本君这一颗心,可都要被你一步一步走远的步子踩碎了。”离榭抱紧了离羲道。
离羲抬起头看了看离榭然后道:“帝君,你那个时候怎么就那么不开窍呢?早早地弄死公孙婧禹不就好了。”
“还不是离榭那个伪君子!总是要顾及大局,心里装满了天下,天天想着要给天下最好的,要权衡利弊。”离榭越说越生气,然后轻轻地在离羲背上拍了一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骂道,“你怎么会喜欢那么个伪君子!他有什么事值得你喜欢的?”
离羲:“……你又来了,自己骂自己很有趣吗?”
“我哪句话说错了吗?离榭他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离榭咬牙切齿地道。
离羲问:“那么帝熪呢?他是个好东西吗?”
“帝熪?他根本就不是个东西!”离榭骂道,“做事情就没分过黑白对错,全都由着自己的心来,做的事情都不能用过分来形容。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怎么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被雷给劈死!丫头,你知道为什么吗?”
离羲扶了扶额无奈地回答道:“大概是因为他不是个东西吧。”
离羲实在是不知道,按照离榭现在的说法,离榭不是什么好东西帝熪根本就不是东西了,那么他到底是算个什么。
“帝君,你现在没事情干了吗?”离羲问道,“神都的事情都已经解决完了吗?那几位神君和神官都怎么样了?”
“大帝将那几位神君带走了,神都暂时是安静了。不过······或许大帝说的没错,灼野之战又要开始了。”离榭回答道。
“哪里又出问题了?”离羲问道,“是人间吗?”
“不是,人间倒是还挺安静的,近日来的祈愿只是你的信徒不满乐若焚毁你的宫观一事连连要求严惩乐若。其余的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还算太平。”离榭回答道,“就是刚才带你回来的时候遇到了陈大公子,人间没问题,仙门却出事了。”
“仙门?”离羲有些惊讶。
“陈大公子现在正在奂议殿等着,本君现在也应该过去了。你呢?是要和本君一起去看看,还是要留在神明殿里休息一会儿?”离榭问道。
“我自然是随着帝君一起去。”离羲回答道,“难道帝君舍得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我要不跟着帝君,帝君难道又真的放得下心来?”
“就你道理最多。”离榭笑道,“丫头,日后不要再唤我帝君了。”
“嗯?”离羲看向离榭。
离榭猝不及防地凑上来吻住了离羲的唇:“帝君是留给天下人唤的,夫君才是你一个人的,长闲也是只属于你的。”
“好的嘛,夫君。”离羲笑着唤道,“好夫君,你想听我唤你夫君直说就是,何必兜圈子兜了这么大一圈呢。”
离榭故作诧异地看着离羲说道:“竟然叫我家小丫头识破了,小丫头这么聪明,我可要怎么办呢?”“惯是你会耍嘴皮子。”离羲笑道,“走吧,我的夫君。”
陈修篁在奂议殿外边等的花儿都要谢了才看到离榭和离羲姗姗来迟。“帝君!帝后!救命啊!”陈修篁大喊大叫的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离榭和离羲的面前,“完了完了完了,我家完了,我看仙门不会安全的,我还是回人间捡破烂,卖符去还能换得个大难不死。帝后,你再给我画几张符吧,我要回人间。您的宫观被烧了,您的符更是千金难求,我可以买好多好多钱。”
离羲满头黑线地看着陈修篁:“陈大公子,咱们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
陈修篁嚎啕不止:“命都要没了,我还要形象做什么。”
“别哭了。”离榭提起陈修篁说道,“进来说清楚。”“怎么就你一个人上来了?你爹呢?”离羲问道。陈修篁继续嚎啕:“我不知道,我没看到我爹,可能被地动动塌了的金殿压死了吧。我没爹了!”
离羲:“······你也太孝顺了。” 帝君泽世温良